第四百二十一章 鬧事
最近幾天，劇本圈子裡的人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風向。
先是星河劇本社的老闆江祺突然在朋友圈瘋狂點贊，又是秋展傳出有一個知名店家要轉發行發本。
兩者結合一下就很好推測了。
江祺這段時間為了回報同行，什麼消息都點贊。
廣告，拼本消息，又臭又長還嬌柔造作的小作文、小客服為了拉生意在朋友圈裡發的騷話……
反正只要是消息就點贊。
就連：懷孕三月老公對我進行家暴，惡婆婆對我冷嘲熱諷，最好的閨蜜竟然在我家裡勾引我老公。我無數次的忍耐換來的只有變本加厲，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找小客服約本即可聆聽我的復仇計劃這樣的騷話都點贊。
要知道，上一次江祺在朋友圈如此活躍還是秋展剛剛結束。
那一次秋展上出了什麼事情呢？
江祺買了一大堆特價鬼本，用劇本店的名聲白嫖了一本名為《死亡手記：安娜》的城限。
展會的最後幾天江祺已經和江冰等人一起去爬長城，逛故宮了，不知道《死亡手記：安娜》在展會上大放光彩，從無人問津的小透明一躍成為當年秋展的大爆本，光在秋展上就狂賣了近五百本。
現在《死亡手記》都出到3了。
因為江祺是第一個購買（白嫖）《死亡手記：安娜》的，這個本的兩個新人發行也是靠蹭星河劇本社的名聲打廣告才進入眾人的視野最後大爆。
在不少人看來，江祺就是發現千里馬的伯樂。
《死亡手記：安娜》一開始是個不懂營銷，不懂廣告，甚至連蹭熱度和取名都不會，泯然眾人的普通好本，被江祺這隻點金手一點，成大爆本了。
《恐怖娃娃屋》一開始是卡牌遊戲工作室發行的壓根就沒人知道，看標價就覺得這家發行八成是瘋了的不知名好本。
被江祺這隻點金手一點，熱搜第一了。
至今為止，《恐怖娃娃屋》都是劇本殺行業公認的最知名最出圈的劇本。隨著遊樂園開業，星河劇本殺把《恐怖娃娃屋》下架，想體驗到劇本殺版本的《恐怖娃娃屋》已成奢望，這個本已經無限往傳奇兩個字上靠。
其實在星河劇本社把《恐怖娃娃屋》下架后，有一些財大氣粗的劇本店看到了商機，花10萬塊在卡牌遊戲工作室的小程序上下單購買了《恐怖娃娃屋》，斥巨資做了機關實景。
結果自然是血本無歸。
其他人買本又不能抽卡，更不可能把麗麗雇來。
沒有真鬼嚇人的恐怖本沒有靈魂。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對比之後就更顯得江祺是如此不凡。
了解江祺的人，比如說閆懷佑，蔣君，曹洛平，都知道他壓根就不玩劇本殺。
不玩，不懂，也不熱愛，與劇本殺伯樂這兩個字完全沾不到邊，但架不住江祺朋友少啊。
他開劇本殺店的朋友就這三個，閆懷佑還退圈了。
蔣君和曹洛平總不可能天天閑著沒事幹，在各大發行群和店家群里闢謠，告訴大家江祺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他就是個單純的不懂劇本殺的有錢人。
何必呢，蔣君和曹洛平跟江祺又沒仇。
江祺點金手的名聲就這麼傳下來了，隨著時間都推移越傳越廣。
而且因為他在那次秋展之後就再也沒有跑過任何展會，平時也不露面，後來更是直接開遊樂園不怎麼在劇本圈裡混了，顯得更加神秘。
現在，要說劇本殺圈子裡最有名的發行是哪家，那肯定是誰都不服誰，好幾家都覺得自己能爭這個第一。
但要說劇本殺圈子裡最有名的店家是哪個，那肯定是星河劇本社，傳奇嘛。每年有無數店家組團慕名前去打本，江祺查賬的時候也發現了，現在的星河劇本社根本就是靠同行養活的。
當這位傳奇開始瘋狂在朋友圈裡點贊，很多人就猜測星河劇本社最近肯定要有動作了。
再聯想到兩個月後的秋展，哪方面的動作也就呼之欲出了。
更不用說已經有知情人士透露，星河劇本社買了秋展的發行票。
這是要發新本的節奏啊！
不少店家和發行都蹲守在朋友圈裡等著星河劇本社的客服發預告。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四天過去了，完全沒有任何消息。
星河劇本社的小客服每天發的消息都是一樣的，全是拼本消息。
連句騷話都沒有。
有一些和江祺有過幾句話的交情，在展會上聊過天的店家都快等不下去了。
他們都想直接發消息問江祺了。
你到底發不發新本吶？
這都幾天了，你展會票不是都買了嗎？要發廣告快買呀，我們等著搶購買資格呢！
距離秋展只有不到兩個月，這個時候還不發廣告，你到底想不想賣本？
你知道我們等的有多著急嗎？不會打廣告你說呀，我們幫你啊。
至於同在潯城的JC發的廣告……
店家們表示，JC是個犄角旮旯里的什麼沒聽說過的店，不重要。
8月27日，《再相逢》和《同學聚會謀殺桉》三測。
讀起來再完美的劇本，也得經過反覆內測才能。
劇本殺的劇本很神奇的一點在於，有一些你全本通讀覺得很不錯，劇情連貫，邏輯在線，文筆上佳的本，客人們真正玩起來反響卻不好。
這些本在故事和文筆上沒有出問題，但是在節奏上出了問題。
有一些乍看上去文筆稀爛，故事稀碎的本，真正玩起來效果卻又不錯，這就是節湊把控得好。
當然也有一些非常玄學的本，在展會上大爆，店家親自上車玩或者旁觀的時候都覺得本子質量很好，可買回去自己開了之後卻發現很一般。
因此多測測總是沒錯的。
只不過內測這種事情江祺就沒興趣摻和了，現在江祺是主導方，有什麼事情都是蔣君主動聯繫江祺，簽合同也是蔣君和李良從市區跑到遊樂園裡簽。
「前兩次內測的反響如何？」江祺坐在辦公桌后問道。
蔣君滿臉喜色：「很不錯，評價都很高。」
「是啊是啊，評價超級好。」李良連忙附和。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好，江祺拿出的兩個本一個95分一個97分，就算是前兩年劇本殺市場火熱，好本層出不窮的時候，扔到市場上去都能嘎嘎亂殺，更不用說青黃不接的現在。
說句市儈的話，蔣君這兩天研究本，時常在看本的時候，看著看著就透過本看到了婚房的全款。
蔣君已經在電話里和江祺商量好了，這兩本都發盒裝。
質量好成這樣，不發盒裝走細水長流的路線，把這兩個本打造成開店必備的神本真是可惜了。
盒裝賣得好，一個本買幾百萬不成問題。
畢竟盒裝不限量，有的盒裝如果過於火熱，店家為了同時多開幾場，一家店買三四本也是常有的事。
「《同學聚會謀殺桉》應該是不用改了，《再相逢》節奏上稍微有一點小瑕疵，等這次測完我們整合意見改改會更好。因為改動內容不大就不麻煩你那邊的作者了，我們來負責修改就行，改好了會把內容發給你看。」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老闆，何律師到了。」江茶推門，笑著道。
江祺起身：「走吧，去會議室簽合同。」
自從當了遊樂園的老闆后，江祺就經常簽合同簽字，一個月不簽幾個合同，江祺都覺得不自在。
但對於蔣君和李良而言，簽合同是件稀罕事。
兩人很仔細的從頭開始閱讀合同，就算有何律師在旁邊做解說也沒有用，他們就是要自己看。
這次的合同分兩份。
第一份是《再相逢》的合同，也就是由李良的60分情感本改出來的95分情感本。這個本李良作為原作者佔1.5成利，x先生作為改編作者佔1.5成利，JC作為聯合發行佔4成利，星河劇本社得剩下3成利。
乍看上去李良是最虧的，他是原作者，前前後後忙活了大半年，最後就只能拿1.5成。
但李良本人對這份合同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原作者跟本已經沒有太大關係了。現在的《再相逢》除了名字是自己取的，剩下的基本與自己無關。
他感覺自己不是賣本，是賣了個版權，本的質量已經好到他有點不太敢認了。
「那個…何律師，我的名字確定會出現在作者一欄嗎？」李良不關心分成，只關心署名。
「當然。」何祿的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精英律師的打扮和派頭令人信服，「請看合同第3頁，上面也明確寫到您是《再相逢》的作者之一。」
李良放心了，拿起筆準備簽名。
「誒。」一直沉默的江茶突然出聲，嚇得李良要落筆的手一頓。
「是我簽錯地方了嗎？」李良有些茫然。
江茶沒有回答，是有些訝異看著窗外。
「怎麼了？」江祺問道，他幾乎沒有在江茶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這個世界上能讓江茶吃驚的事情真不多。
江茶依舊沒有回答，怔怔地看著窗外。
突然，江茶蹭地一下站起來。
「茉莉餐廳出事了。」江茶沉聲道，「叫保安。」
說完就快步走出會議室。
江祺：？！
這麼嚴重。
「何律師你留在這裡負責後面的事，遊樂園裡有點事情我先去處理一下。」江祺連忙跟上。
留下蔣君和李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良久，李良看著半掩的會議室大門感嘆道：「果然是大老闆，日理萬機。」
等江祺趕到餐廳的時候，餐廳里已經是一片混亂。
茉莉餐廳的服務員和后廚人員們全都聚在餐廳門口，見江祺來了紛紛給他讓出路來。
透過玻璃門，江祺看見裡面有一個胖胖的老太太正躺在地上發出一些奇怪的叫聲，看上去確實是出事了。
「什麼情況？這個老太太羊癲瘋發作了嗎？120打了嗎？醫療室的醫生怎麼還沒來？」江祺看向茉莉餐廳的領班。
「不是羊癲瘋發作。」領班搖頭，「這位老太太自稱是季雪的奶奶，在我們休息的時候突然衝進餐廳，二話不說就打了季雪一巴掌。我們的人上去拉架也被她打了，小曹的臉都被撓破了。」
「然後她就在地上躺著撒潑，誰拉都不肯起來，叫嚷著要季雪賠錢。」
「沉主管和江主管在裡面，她們讓我們先出來。」
說罷，領班指了指倒了血霉的小曹，江祺順著領班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小曹的臉上確實有兩道血痕，看上去還挺嚴重。
小曹的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見江祺在看自己，帶著哭腔道：「老闆，那個老太太就跟個瘋子一樣，衝起來二話不說就要打人。」
「行了別哭了，把眼淚擦擦。你這臉看上去也挺嚴重的，給你半天假去醫院看看，小姑娘家家的別到時候感染留疤了。」沉驪蓉從餐廳里走出來，對小曹道，又指了一個小曹身邊的服務員陪她去醫院。
「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江祺都有些懵了。
衝起來二話不說就要打人，打一個還不夠連拉架的一起打，打完人就往地上一躺，現在嘴裡還發出怪叫，這看起來不像是羊癲瘋倒像是精神病。
羊癲瘋要打120送醫院，精神病要打120嗎？
沉驪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很是頭疼：「情況好像有些複雜了，我現在也不太清楚。保安隊的人馬上就到了，我讓他們找幾個有經驗的小夥子，在不弄傷老太太的情況下把她架出去。」
江祺往裡面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打滾的老太太，覺得確實很複雜，他長這麼大隻見過在地上打滾撒潑的小孩，打滾撒潑老太太還是第1次見。
「我進去看看。」江祺說著，走進了餐廳。
茉莉餐廳1樓都是2人和4人的小桌，桌子輕，椅子也輕，經疑似有精神病的老太太這麼一鬧騰，餐廳里的桌椅倒了一小半，地上還有幾個沒編完的被踩了不知道多少腳的絡子。
「家門不幸啊，我家怎麼養了這兩個喪門的東西啊！小的把我的寶貝孫子打了不賠醫藥費，大的能賺錢也不給錢。真是造孽呀，我季家真是被你們兩個災星給害慘了，克父克母不說還全是白眼狼，大的小的全都欺負我這個老太太呀！」老太太躺在地上尖著嗓子嚎道。
江祺：？！
什麼情況？剛剛自己在門外的時候這個老太太不是還不嚎嗎？怎麼一進來就嚎起來了？
表演型人格？
江祺無視地上的老太太，朝里走去。
季雪正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奶奶。
季雪頭髮已經被扯亂了，左臉有一個非常紅，隱隱有些泛紫的巴掌印，巴掌印上還有兩道血痕。
估計要不了多久季雪的臉就會腫起來。
這個巴掌重到連季雪的嘴角都被打破了，可見打的人用了多少力氣。
下手可真是狠毒。
「季雪，這真是你奶奶？」江祺問道。
季雪咬著嘴唇，有些不甘地點點頭。
老太太嚎得更大聲了：「家門不幸吶，出了兩個白眼狼啊，不管我這個可憐的老太太死活呀！」
江祺：……
好吵。
江祺繼續無視季雪奶奶的精彩表演，問道：「江主管呢？」
「江主管在廚房裡。」季雪道。
廚房？
江茶匆匆趕過來不勸架進廚房幹什麼？
江祺看了眼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好像受了多嚴重的傷的季雪奶奶，覺得這個老太太短時間內應該起不來，外面有這麼多人盯著也安全，便快步朝廚房裡走去。
江茶就站在廚房門口。
她正冷著臉看手機，似乎在查詢什麼。
廚房裡是暗的，手機的光照在江茶的臉上，加上她低頭的角度和不善的臉，顯得有幾分陰森。
江祺湊過去。
江茶正在查詢故意殺人、重傷、輕傷分別要判多少年。
她的面前放著菜刀，鍋鏟和擀麵杖。
江祺：？？？
江祺瞬間就慌了。
「江茶，我知道你嫉惡如仇，但現在是法治社會，時代不一樣了。雖然我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也覺得地上那個老太太很欠揍，但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啊！」
「我們有很多種解決的辦法，你現在的情況不宜做出這種選擇啊！」江祺苦口婆心地勸道，希望她能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我知道。」江茶冷冷地道，「我做事有分寸。」
江祺稍微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江茶拿起擀麵杖，快步走了出去。
江祺：？？？
與此同時，保安隊來了。
幾個年輕力壯的大小伙正試圖把老太太拉起來，老太太見狀瘋狂反抗，一邊反抗一邊伸手想要撓保安的臉。
保安一邊拉一邊防守，老太太一邊反抗一邊進攻，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坐在椅子上的季雪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想要衝上去。
江茶快步走到了老太太面前。
江祺追了出來。
江茶抄起擀麵杖。
保安們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江祺伸手呼喊。
畫面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一切似乎都成了慢動作。
就像電影鏡頭一樣，每一幀都被放慢，每一個精彩瞬間都被定格。
「江—茶—冷——」
「Duang！」
擀麵杖重重地敲在了季雪奶奶的頸上。
「靜。」
季雪奶奶應聲到地。
全場寂靜。
江茶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人，冷冷地道：「好了，可以拉走了。」
幾個保安已經獃滯。
「這…她……」為首的舌頭都打結了。
「拖走。」江茶有些不耐煩，「有人問就說是太熱中暑了。」
「好咧！」保安們迅速把人拖走。
「季雪，你也去醫院看傷。」江茶扭頭對季雪道，又看向門外，「你們派個人陪季雪一起去醫院。」
門外圍觀的服務生和廚師還在為剛才那震撼的一幕愣神。
領班最快反應過來，小心走進餐廳，頗為恭敬地對江茶問好：「我陪她去醫院。」
領班無比小心謹慎地把季雪扶走。
江祺也還在消化剛剛那一幕，他看著江茶手上垂下的擀麵杖，小心翼翼走到她身邊把擀麵杖拿過來，放到離江茶最遠的桌子上。
「先離開這裡。」江祺小聲道。
江茶點點頭，朝外走去。
門外的人瞬間讓出一條路來，大聲道：「江主管慢走，老闆慢走。」
聽聲音，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一群人齊刷刷目送江祺和江茶離開。
等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沉驪蓉才敢出聲感嘆：「沒想到江主管平日里看著這麼文靜，實際上也是個性情中人。」
有服務生為後續問題感到擔心：「沉主管，那個老太太醒了之後要告江主管怎麼辦？」
沉驪蓉有些頭疼地按按太陽穴：「到時候再辦吧，能私了就私了，看這架勢江主管估計是要大出血了。」
江祺也正在擔心後續的事情。
「你不是說你做事有分寸嗎？餐廳里有監控，外面那麼多人看著，就算大家都是自己人到時候肯定也要調監控。你抄起擀麵杖衝上去就是一下，你現在還沒有三星，賠錢事小，進了公安局你連身份證都拿不出來！」江祺說到最後不得不壓低聲音。
「我可以用幻術。」江茶道。
「上了法庭你怎麼用幻術？」
「如果驗不出傷，又怎麼會上法庭？」江茶反問。
江祺一愣。
「你剛剛……」
「只是嚇嚇她，根本就沒有打下去，我是用法術把她震昏的，不會有任何外傷，最多頭疼三個月。」江茶澹定地道。
江祺：……
江茶演技太好，搞得他一時都忘了江茶是修仙的，根本不需要肉搏。
「今天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清楚嗎？」江祺問道。
江茶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點頭：「大概知道一點。」
要說遊樂園裡誰的消息最靈通，那必須得是江茶，就算季雪不在遊樂園裡住，平日里非工作時間她偶爾也會給家裡打電話，江茶光聽電話內容就能了解她的家庭情況。
「季雪有一個妹妹叫季夏，今年要上初中。季夏去年把她的堂哥給打了，她叔叔去家裡鬧過一次，賠了一些醫藥費。」
「就為這個她奶奶專程從粵省過來專程把季雪打一頓？」江祺驚了。
「當然不是，季夏打堂哥是因為前些年堂哥一直在私底下偷偷打她。小姑娘個子小力氣小打不過比自己大的男生，現在大了長個長力氣，在學校里打了一年的架，學成后第1件事情就是去她堂哥學校門口堵人打回去。」
「好勵志！」江祺讚歎道。
「她奶奶這次過來，大概就是為了錢。」
「錢？」江祺有些不理解。
「季雪之前一直在打零工吧？」江茶問道。
江祺點頭：「對，她是我招進來的。好像是因為一些誤會有桉底所以找不到正式工作，來遊樂園之前同時打了好幾份零工，現在應該偶爾還會打點零工吧，她家好像挺缺錢的。」
「她有一次打電話的時候和他媽說現在的工作福利待遇非常好，也很穩定，她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沒有留全都寄回了家裡，還經常在遊樂園的服裝店裡給他妹妹買衣服。」
「她奶奶進遊樂園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一直罵罵咧咧的說什麼死丫頭年紀大了翅膀硬了，賺了錢不知道孝敬奶奶，拿去填她那個死鬼老爹和災星老媽兩個無底洞。張嘴死丫頭，閉嘴下賤胚子，說話非常難聽。」
「我猜她大概就是想鬧幾次逼季雪給錢。」
江祺的眉頭已經皺到能夾死蚊子了。
一時間他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真是個連玩具之心都改變不了的奇葩老太太。
果然，只要沒有道德，道德就不可能被拉高。
遊樂園鬧事第一人。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江祺只覺得噁心，彷彿有股氣堵在心口令人難受，「照這個架勢下去，估計有得鬧的。」
「要不讓 F1101去偷襲她，來次大記憶清除術。」江祺大膽提議。
江茶覺得不行：「只要念頭一直存在，遲早會回來。」
「那就多來幾次大記憶清除術，上次那6個賊不就清除了好幾次嗎？哦，我忘了你不知道，F1101上一次用大記憶清除術拯救了5個失足飛賊和一個失足盜墓賊，肅清盜墓界，堪稱功德無量。」
江茶：？
「不用這麼麻煩。」江茶搖搖頭，「等會兒我去找麗麗借幾個鬼娃娃，跟蹤她去她住的地方，今晚就能解決。」
說著，江茶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保證她餘生聽見遊樂園和季雪這五個字都要打顫。」
江祺險些忍不住要為江茶的精彩演技喝彩。
真是沒看出來，原來江茶也是個去鬼屋扮鬼的好料子。
「江茶你要去嚇人嗎？帶我一個帶我一個，我好久都沒有嚇過人了，上次嚇人還是和老闆一起抓賊，超過癮的！」從北平玩了一趟回來，依舊寫不齣戲本子的汪杏花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
江祺：……
戲本子寫不出來，吃瓜看戲倒是第1名。
「可以一起。」江茶點頭。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我聽說你為了一個小帥哥，把撒潑鬧事的老太太一腳踹飛，直接飛出去五六米撞牆上暈倒了。」
「是哪個小帥哥呀？姓什麼？叫什麼？多少歲？在哪個部門上班？讓我也見識見識，我跟你說過別的不行，看男人的眼光可好了，當初我爹為了能讓我釣人傻條件好的有錢人，找了好多知名姨太太給我培訓，是好是壞我觀察幾天就能看出來！」
江茶：？？？
江祺安慰性地拍拍江茶的肩：「習慣就好，上次和杏花還有麗麗一起晚上嚇賊，第2天早上我姐就聽說我1打6還打死了好幾個。」
「你看，你現在還沒打死人呢，不錯了。」
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