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暗處之人

  “皇帝的身子已經十分不好了，已經有不少的人看著他曾當著眾人的麵服用丹藥，按照次數來統計，幾乎每日服用的丹藥不少於十副。”


  護衛就跪在地上回稟著今日自己所聽來的所有消息。


  那些消息，都是由服侍在皇帝百裏景麒身邊的宮人提供過來的，為防止消息有誤，他們甚至從不同的人口裏聽到的消息都核對過後才會由他來回稟自己的主子。


  而當說及百裏景麒的時候，稱呼雖然是皇帝，可是語氣中的輕視顯而易見，分明並沒有什麽尊重之義。


  “是嗎？”


  陰影中的男人輕飄飄的聲音，像是質疑又像是在嘲諷。


  沉迷丹藥的百裏景麒，果真是在走他父親的老路嗎？

  “之前兩年皇後每日都會送藥禦書房，可是近來就連皇後都將人給撤走了，怕是皇帝的病已入膏肓，藥石無妄了。”


  護衛繼續說著，這段時日裏他將皇帝和皇後之前的相處片段都打聽了個一清二楚，況且今日的消息也證實了剛剛的這番話。


  “據說皇帝的性情大變，和皇後之間發生過許多的激烈爭吵，也或許是因此，皇後娘娘才不再煉製丹藥送過去了。”


  言語之間談及霍明珠，護衛話裏的態度卻截然不同，全然不似對百裏景麒的慢怠，反而似乎很是尊崇霍明珠，不敢言語褻瀆。


  “今日的送親，皇帝給了漠北許多的賞賜，和親更是依著二皇子耶律賜的要求，點了年幼的馨月公主和親。”


  朝廷上的眾臣還有宮裏的人是如何私下議論這個皇帝多麽昏庸無能和膽小如鼠，護衛沒有明說，但是話中所含的鄙夷已經將他的態度擺明的一清二楚。


  那個男人聽了之後隻是一聲冷笑，顯然也是認同了對百裏景麒的如此評價。


  “繼續說下去。”


  “皇帝還查到了皇後娘娘和駙馬林雲樗之間有私情，也正是這個緣由，所以撤了林雲樗禁衛軍首領的職位，而將他派遣去了地方，一時半會估計是不會將他召喚回來了。”


  “平陽侯府那邊呢？”


  男人的聲音沉穩陰戾，在這深寒重露的夜裏聽著有些讓人後背發涼。


  “平陽侯府的兵力如今都仍守在邊疆，等馨月公主的和親隊伍到了漠北之後，兩國正式結親，恐怕戰事也就停了。”


  護衛的話裏透著一股子的輕鬆，戰事停了，也就意味著天下安定了。


  至少，他是如此認為的。


  “等到和親隊伍到達邊城，方鐵衣應該會先一步回京述職，聽說皇帝禦書房裏的文書都已經擬好了。”


  “他倒是想要回來。”


  陰影中的男人冷笑的聲音越發滲人，似乎聽到了多麽可笑的笑話一樣。


  “宮裏頭的那個人，會是以為如此這天下就能安定的了？”


  “屬下不敢隨意猜測。”


  感覺到那人生了怒氣，護衛慌忙跪著將頭垂的更深。


  “百裏景麒，你就隻有這麽丁點能耐嗎？你以為瀚海國的寶藏就真的那麽容易送到你的手裏——我費盡心思才給你下的毒果然是奏效了嗎？”


  陰惻惻的笑聲在夜裏伴著風緩緩消散，讓人忍不住想要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