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你沒資格（2）

  林雲樗離開之後，一道詔書從禦書房裏傳了出來。


  將軍府裏，方鐵衣帶著素縷和一眾仆人跪在地上，恭敬的聽著曹安將那道詔書的內容宣讀完畢，方鐵衣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曹公公。”疾步上前攔住了事情辦完就要回宮的曹安，方鐵衣一臉肅然。


  “方將軍何事？”曹安麵無表情的看著方鐵衣，他站的筆直生疏感就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皇上他……真的讓我出征？”


  即便剛剛才聽到曹安宣讀了聖旨，但是方鐵衣還猶有些不信，實在是這樣的安排太讓人意外，他不得不想從曹安這裏探探口風。


  “難道剛剛是奴才宣讀的不夠清楚？皇上的旨意就寫在詔書上，方將軍若是不信奴才的話，您自個兒再仔細看看就是。”


  曹安一臉的不耐煩，抬腳就要往外走，方鐵衣想要上前攔，卻被曹安接下來的一句話震住了腳步。


  “方將軍這是不信奴才的，想要跟著進宮親自問一問皇上？”


  “微臣不敢。”方鐵衣雙手抱拳低著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曹安的衣角從眼前劃過。


  曹安剛走，素縷就跑了過來，她一臉憂容的抱住方鐵衣的手臂，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怎麽樣、怎麽樣？曹公公真的說要你出征去打仗嗎？”


  “嗯。”方鐵衣的聲音悶悶的，他看著素縷高高隆起的肚子，眼底都是濃濃的不安和不舍。


  出征打仗不是一日兩日，也不會隻是一月兩月，這一去沒有一年半載，方鐵衣知道自己肯定沒有機會回來。


  原本家裏就沒有長輩，他和素縷成親之後雖然住著偌大的將軍府，可這府裏也不過他們夫妻二人和寥寥幾個下人而已。


  將即將臨盆的素縷一個人留在家裏，他怎麽放心得下？


  素縷看到方鐵衣點頭，那心裏唯一的一點點期望也瞬間熄滅，她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差點兒滑落摔倒在地，幸好方鐵衣一直小心看著她，慌忙伸手抱住了素縷，才讓她沒能摔下去。


  “若你真的走了，那我、我和孩子怎麽辦？”素縷的眼淚說掉就掉，她絕望的緊緊抓著方鐵衣的手臂，像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上走道，素縷雖然從前並沒有親眼見過，可也聽過不少過往的老人說過那慘烈的狀況。


  原本就一直擔心著生孩子自己能不能挺的過去，這一下知道了方鐵衣立刻就要離開自己，素縷怎麽可能不慌？


  方鐵衣看著素縷滿臉淚水的可憐模樣，心裏也是一陣一陣的抽痛。


  可是那是皇帝的旨意，他又能如何？

  “沒事的，就算我走了，家裏也有這麽多的下人陪著你，到時候多請幾個靠得住的穩婆伺候著，一定會沒事的。”


  輕輕的摟住素縷在懷裏安慰著，方鐵衣也知道自己的話未必就能有用。


  “若你實在不放心，到時候我去求見皇後娘娘，讓她從宮裏挑幾個老人過來陪著你，你的事情娘娘不會不管的。”


  “對了，娘娘！”原本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素縷猛然抬頭，她雙眼閃著光的拉住方鐵衣，剛剛的憂慮和害怕全都消失不見：“我去宮裏求娘娘，讓娘娘跟皇上說收回成命，不要讓你出去打仗！或者，還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