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性情大變（3）

  “大人既然知道是流言，不要放到心上就是了。”


  曹安冷眼掃了過去，他哪裏會不明白這個苟大人想要打聽的是什麽。


  他又不是聾子，外麵對聖上的傳言，曹安心知肚明，可是他還能怎麽樣？

  站出去替自己的主子解釋？

  那怎麽解釋那一日日送到禦書房裏的丹藥和湯藥？


  如今的陛下一條命幾乎就靠著老神醫開的藥給吊著，如果他一日不服用丹藥就會吐血，身子早就破敗了的陛下為了瞞住皇後娘娘，不惜毀掉了他自己的名聲，也不肯告訴世人真相。


  身為奴才的曹安，他雖然心中痛苦可也就隻能忍著！


  “謠言止於智者，我們這些當奴才的，要信咱們的主子。苟大人，言盡於此，您好自為之。”


  對著臉色漸變的苟大人最後提醒了一句，曹安側過身子繞過了他，繼續朝著禦書房走了過去。


  苟大人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麽，表情緩緩回歸平靜的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之後跟上了曹安的腳步，雖然不知道這一次陛下獨獨宣見自己是所為何事，但是也隻能等見到了陛下才知道。


  曹安帶著苟大人才走到禦書房的門口，曹安清了清嗓子，正想要對著房裏的陛下通報一聲，就聽到裏麵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


  “滾——都給我滾——”百裏景麒的聲音粗啞低沉，陰惻惻的讓站在曹安身後的苟大人心中一驚。


  早就聽聞最近見到了皇帝的同僚說過，陛下的脾氣近來暴躁的厲害，一個不經意觸怒了天子，就會惹來一頓鞭笞或者上板子。


  可是聽聞隻是聽聞，認為自己從前還算是了解聖上的苟大人，心驚的是皇帝的脾氣捉摸不定，就連這聲音都變得讓人不敢承認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迭聲的告罪聲越來越近，慌忙從禦書房裏退出來的，是近來在聖上身邊照顧的另外一個小太監。


  苟大人偏著頭多看了一眼，卻覺得這個小太監麵生的很。


  常伺身邊的人其實就那麽幾個，身為新帝的近臣，苟大人以為自己對那些人都已經混了個臉熟。


  可是如今留在陛下身邊還是老人的，好似也就隻剩下了曹安一個。


  “苟大人，進去吧。”曹安的臉仍舊沒有表情，他微微抬高了下巴，輕飄飄掃了一眼苟大人，示意他趕緊進去麵見皇上。


  心裏百轉千回，甚至都生了一種錯覺，這一次自己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苟大人看著麵前敞開了窄縫的禦書房，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明明是大清早的，雖然是冬日裏卻也陽光充足，讓人身上暖洋洋的，哪怕有風都不覺得寒冷。


  可是再對比禦書房，緊閉的窗戶、微微敞開的大門，裏麵似乎也沒有掌燈，隻有嫋嫋的些許燭光透了出來，沒來由的就讓人覺得陰寒恐懼。


  曹安冷眼瞪著臉上露出懼意的苟大人，心中鄙夷的哼了一聲，抬腳就先跨過了門檻，刻意將嗓音拔高得帶著絲喜慶的味道，曹安進去了就對著百裏景麒大聲見禮：“皇上，奴才帶苟大人過來見您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