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真後悔救了他

  VIP病房內:

  安歌鳳眸清麗,看向薄涼儘是控訴,小手攥得緊緊的。


  大抵……安歌也從未想過未來自己的命運會是在異國他鄉,被一個如帝王一般的男人囚禁著,操控著自己的人生。


  如果當初自己不曾救過他,可能……一切就不會這麼發生了。


  ……


  安歌剛醒來情緒有些激動,主要是覺得周遭的一切詭異的陌生。


  隱約覺得有些異常,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安歌顫抖的想要起身,卻被薄涼雙手扣住雙肩,被迫強制性的待在病床上。


  「安歌,冷靜下來。」


  安歌:「……」


  薄涼臉色駭人的蒼白,卻耐著性子試圖安撫安歌的情緒。


  薄涼不知道要怎麼和安歌說這件事兒。


  她失憶之後又恢復記憶,又失憶了。


  她這一次受傷,又是為了救自己……


  她為了自己擋了傑恩射過來的子彈。


  薄涼凝視著眼前的安歌,如果自己跟女人提及這樣的事兒,恐怕以安歌的個性又是追悔莫及。


  她……不會想要救自己的。


  薄涼輕抿唇瓣,隨後聲線沙啞的開口道:「你中了槍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需要好好靜養,我已經通知念念和媽過來了。」


  安歌:「……」


  槍傷?


  什麼意思?

  安歌只覺得胸口疼得厲害……裹著厚重的紗布,好似心臟每次搏動都會疼痛感加強一般。


  可是……槍傷?

  自己怎麼會中槍的……


  還有念念……媽?


  安歌臉色一變,隨後顫聲道:「薄涼……你又想威脅我對不對?這一次你居然用念念和媽來威脅我!」


  薄涼:「……」


  薄涼聽著安歌的指控,眸子暗淡了幾分。


  在安歌的認知里,自己似乎是除了威脅就只剩下威脅了。


  畢竟薄烈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安歌見薄涼並未回答,顫聲開口道:「你不要傷害她們,她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薄涼抿了抿唇,見安歌鳳眸之中的小心翼翼,隨後緩緩地開口道:「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傷害她們,但是……你現在得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明白了嘛?」


  安歌:「……」


  安歌鳳眸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斟酌著男人話語之中的可信度。


  薄涼……一般來說一言九鼎,從不作假。


  安歌緩緩地閉上鳳眸,隨後啞聲道:「好。」


  頓了頓……安歌顫聲道:「如果可以的話,不要讓她們來見我,我……不想讓她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渾身都是針眼……


  身體消瘦得好似女鬼一般。


  臉色也是駭人的蒼白。


  總之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健康的成年人。


  這樣的安歌,不想狼狽的出現在她們面前。


  薄涼聽著安歌的話語欲言又止,安歌是不清楚她現在的模樣,也不知道這三年的時間裡,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


  薄涼眸子暗了幾分,頭疼的厲害。


  「好,你先休息,我就陪在你的身邊,有需要的話隨時喊我,嗯?」


  回應薄涼的是安歌的緘默。


  薄涼心底無比的酸澀,現在自己和安歌的相處模式,一如三年前。


  當初的安歌……對於自己的話語一直都是愛理不理的。


  後來……沒想到陰差陽錯受了刺激失憶了。


  自己給安歌慢慢灌輸著兩個人的關係等等。


  本來以為一切就要發生轉機了,尤其是她剛剛躺在自己懷裡,告訴自己她有點兒喜歡自己了。


  沒想到……這一切又徹底的回到了原點了……


  呵……


  真特么的諷刺啊。


  ……


  醫生中途來為安歌進行過檢查。


  腦電波等等都趨於平穩的狀態,並未發現異常。


  對於安歌這一次的失憶,醫生思來想去,只能解釋為記憶的混亂。


  可能過段時間就好了。


  也有可能……是永久性的。


  人的大腦是最神奇的器官……


  有的時候超出你的想象。


  ……


  病床上的安歌又重新的睡下了。


  鳳眸還掛著淚痕,宛如受傷的孩子一般。


  薄涼深邃的視線落在女人柔白的小臉之上,遲遲都不願意離開視線。


  ……


  關炎見狀開口道:「薄先生,您都超過12個小時不吃不喝沒有休息了,您需要好好休息一番,醫生說您失血過多……」


  「念念和媽到了嘛?」


  「已經到機場了,我已經安排人接她們過來了,傅先生隨行,陪伴左右。」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依舊聚集在安歌的身上,捨不得離開視線。


  關炎見狀欲言又止。


  「薄先生……您的身體……」


  「關炎,你的話太多了……」


  關炎跟在薄涼身側,自然是接收到了男人話語之中的警告,輕抿唇瓣,只能作罷。


  「是,薄先生……」


  ……


  關炎一直在病房門口通過透明玻璃凝視著病房裡的動態。


  薄涼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凝視著病床上安歌的動態,大手一直緊握住安歌的小手,摩挲著女人手腕上淺淺的傷疤。


  那處傷疤關炎是認得的。


  當初安歌就是因為割腕住進了醫院……後來陰差陽錯的失去了記憶。


  對於安歌手腕處的傷疤,當初薄涼更是悉心照料。


  說起來……薄先生當初幸虧是遇見了夫人……得到了救助。


  但是……和夫人日後的生活里,薄先生可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捧在心尖上的人,奈何……她不愛自己,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折磨了。


  不僅不愛,還是充滿恨意。


  ……


  張琳和顧念,傅景深迅速的趕到VIP病房,神色焦灼。


  尤其是張琳,更是心拎得緊緊的。


  到了病房門外,關炎見狀神色一喜。


  「夫人……三小姐,三姑爺,您們終於到了,薄先生已經不眠不休照顧夫人很久了……先生失血過多,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張琳聽聞關炎的話臉色微微一變。


  「你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關炎聽著張琳的話,將事情的簡單經過大致說了下,最後無奈的開口道:「夫人現在的記憶銜接點是三年前……所以這三年以來發生的事兒,夫人全部都不記得了。」


  張琳:「……」


  這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荒唐的事兒啊。


  不光是張琳,顧念和傅景深同樣也是無比詫異。


  張琳點了點頭,緩緩地開口道:「我知道了……人沒事兒就好……」


  顧念見狀同樣開口寬慰張琳。


  「是啊,人沒事兒就好。」


  傅景深眯了眯精湛的墨眸,視線落在病房內的薄涼,倒是有幾分心疼起這個姐夫了。


  不過嬌妻在懷,守得雲開見月明是遲早的事兒。


  ……


  「老夫人,夫人之前對先生有些誤解……這事情說起來就有些漫長了……以後再跟您詳細的解釋。」


  「好。」


  張琳點了點頭,隨後迅速的對全身進行消毒之後,向著病房內走去。


  顧念和傅景深也迅速的跟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


  病房內:

  張琳見安歌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閉目休息,手背上還掛著點滴,心疼的不得了。


  再看了一眼一直守在病床旁邊的薄涼,薄涼的臉色更是差得厲害。


  手心手背都是肉。


  張琳連忙開口道:「薄涼……你快去好好休息……你看你臉色有多難看。」


  關炎見狀立馬開口道:「是啊,先生之前為夫人輸血……現在更是嚴重的失血過多啊。」


  輸血?


  其他仨人見關炎這麼說,心裡一陣瞭然。


  薄涼薄唇抿起,緩緩地開口道:「閉嘴……」


  關炎只能緘默,將希望寄託到了張琳的身上,希望張琳可以勸說成功。


  張琳聽著關炎的話,當下嚴肅起來。


  「薄涼……你快去休息……聽媽的,這裡有媽呢。」


  張琳態度帶著幾分嚴肅,薄涼聽著張琳的話語,抿了抿唇。


  「好,媽,我知道了。」


  張琳見薄涼態度還算乖巧,勾了勾唇,隨後輕聲道:「你把身體養好了,安安醒來之後也能放心才對啊……」


  「嗯。」


  薄涼點了點頭,站起身子,立刻感覺到頭一陣眩暈。


  張琳見狀立刻抬手扶住了薄涼。


  「關炎,待會兒你帶著薄涼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不把身體養好了,不許來看安安。」


  聽著張琳下達命令了,關炎立刻開口道:「好的,老夫人……」


  薄涼:「……」


  張琳對自己的關心,薄涼心裡一暖。


  這是來自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懷。


  自從自己母親去世之後,自己就不再感受到這些了。


  ……


  薄涼被張琳責令去休息。


  張琳則是和顧念留下來照顧安歌……


  張琳心疼的看著病床上的小妮子……自己的安安啊。


  自己當初為安歌取名為顧安安,就是希望小妮子可以一生平安。


  萬萬沒想到……


  這個丫頭倒是一生坎坷。


  說起來袁珊做得孽,就是自己的孽啊。


  張琳心頭凝重得厲害。


  顧念則是在一旁安撫著張琳,思緒多少有些凝重。


  安歌想起來三年前的事兒了。


  如今卻忘記這三年所發生的事兒。


  這多少有些棘手了。


  顧念多少有些擔心安歌和薄涼的感情……當年的事兒,通過之前蘇珊對安歌的催眠,顧念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


  恐怕安歌一時之間是難以釋懷的。


  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安歌又一次救了薄涼。


  所以人生就是這麼的有意思……


  兜兜轉轉,危險來臨的時候,安歌還是選擇了救薄涼啊。


  ……


  安歌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幽幽的醒了過來。


  安歌輕抿唇瓣,整個人有些虛弱……


  尤其是之前又和薄涼有過激烈的爭執。


  安歌覺得頭有些不舒適感,胸口的疼痛感已經好多了。


  「安安,你醒了啊……」


  張琳見安歌幽幽的醒來,神色一喜。


  「媽……」


  安歌見到張琳之後眸色泛著濕潤。


  自己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顧偉和張琳了。


  尤其是從K市被拐到這裡冰天雪地的莫斯科,安歌更加是覺得恍如隔世。


  「媽……您怎麼來了,您和爸爸還好嘛?」


  「對了,是不是薄涼威脅你了……我……我現在太狼狽了,媽……您不要看……您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碰那些毒品了,都是被人害得……」


  安歌情緒有些激動,不斷的低喃自語。


  張琳聽著安歌的話語之後,連忙伸出小手控制住安歌的雙手,擔心因為安歌情緒太激動了,導致手背上的針管扎破血管。


  「安安……媽很好,你爸也特別好,你哥和念念也都特別的好。」


  張琳無從說起,事實上……之前已經為安歌介紹過一遍家裡的情況了。


  尤其是顧城和顧念已婚有了孩子的事兒。


  現在看來……顧城和顧念是不必再介紹了,因為安歌已經恢復記憶了,但是孩子的事兒,結婚的事兒就得要好好的說道一下了。


  「薄涼沒有威脅媽,是念念說你出事住院了,擔心你在莫斯科休息不好,媽特地趕來照顧你的。」


  安歌聽著張琳的話多少是有些懵懂,點了點頭。


  「嗯……」


  安歌視線落在一旁的顧念身上,神色暖了幾分。


  「念念……」


  安歌欲言又止,想要說袁珊的事兒,又擔心……顧念有所影響。


  「念念……你和景深現在怎麼樣了?」


  「姐……我們倆結婚了……孩子都有了……是龍鳳胎,閨女叫傅念,兒子叫傅嚴……」


  「你這丫頭又在騙姐……你才多大啊……再說了,我來莫斯科的時候,你可沒有懷孕啊……」


  現在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孩子都有了?


  打死安歌都不信啊。


  顧念輕抿唇瓣,知道安歌恢復記憶又失憶的事兒得慢慢的灌輸給女人聽。


  一想到這兒,顧念主動輕柔的開口道:「姐……我得跟你說個事兒……」


  頓了頓,顧念將安歌現在的基本情況告知給了安歌。


  安歌聽聞顧念的話,眸色之中儘是詫異。


  「念念……你說得是真的?」


  「是啊,姐……你和薄涼並不是剛剛結婚……嗯,準確來說你們已經結婚三年多了……你和薄涼的感情很穩定的,你這一次受傷也是因為替薄涼擋了危險。」


  「怎麼可能,我巴不得他去死,我怎麼可能會冒死救他。」


  對於顧念所說的話,安歌想也沒想直接反駁道。


  顧念則是知道這事兒放在一般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安歌了。


  「姐……你覺得我像是騙你的人嘛?龍鳳胎都已經一歲多了……姐……你和姐夫已經在一起三年多了。」


  安歌:「……」


  安歌聽著顧念的話語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萬萬沒想到……生活居然跟自己開了個這麼大的玩笑。


  見安歌的興緻並不是很高,顧念主動跟安歌提及家裡的事兒。


  尤其是嫂子桑榆的事兒。


  雖然之前已經介紹過一遍了。


  還有顧城家裡的兩個寶貝,雯雯和顧情深。


  嗯,實在是相當棘手啊……


  安歌的情緒被帶動起來,欲言又止,最後輕聲道:「念念,雖然你和景深已經結婚了,但是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袁珊她並不是什麼好人。」


  聽到安歌這麼說,顧念心裡頓時就不是個滋味了,眸子更是泛著濕潤。


  當初安歌來了莫斯科之後,並不著急回去,就是擔心撕破袁珊嘴臉之後,影響自己和傅景深的關係。


  她……就是太善良了。


  顧念嗅了嗅鼻子,輕聲道:「姐……你放心吧,袁珊啊,她早就被繩之以法了。」


  顧念將袁珊掉包自己和張琳身世的事兒給說了。


  安歌聽完這些之後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接收了太多的東西,得好好的消耗一下才行。


  輕抿唇瓣,安歌點了點頭……


  「那就好……原來是這樣。」


  人心叵測啊。


  哪怕袁珊不為自己考慮一下,也得為傅景深考慮啊。


  可是……人心就是這麼的自私啊。


  ……


  顧念陪著安歌說著話,就看到薄涼頎長的身子穿著病號服站在外面,輕抿唇瓣,忍不住開口道:「姐……你以後可得好好的對姐夫啊……姐夫見你失血過度,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就給你輸血……他胸前肋骨還斷了兩根呢。」


  聽著顧念的話語,安歌的心裡毫無波瀾。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後悔為他擋了一槍……」


  顧念:「……」


  張琳:「……」


  安歌心裡有心結,恐怕短期之內難以解開啊。


  ------題外話------


  薄涼寵妻,追妻模式開啟了……求不嫌棄,我知道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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