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奪妻之恨【13更】
城堡客廳內:
父親?
薄涼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譏諷的看向眼前的薄老爺子,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養育之恩……我自認為已經還清了……」
說完,薄涼眼神示意身側的關炎。
很快,關炎就將手中的合同放在了沙發茶几上。
「薄老爺子,你可以看一下……五年的時間,薄氏在薄先生手上股票漲幅高達百分之八十……這個是過去二十年間的全部上浮的總量……薄先生為你創造的財富,估算來說,超過千億。」
薄老爺子:「……」
薄老爺子聞言臉色難看的厲害。
的確……薄老爺子也沒有想到薄涼居然這麼的有本事,這個是遠遠的超出了自己原先的預料。
薄涼則是眸子掃向眼前的老爺子,譏諷的開口道:「夠還清了嘛?」
薄老爺子:「……」
的確是……夠了。
過去的十八年……薄涼母子根本沒有花自己多少錢。
他們母子倆對於自己而言,完全像是阿貓阿狗過活著而已。
薄涼見薄老爺子帶著幾分局促,緩緩地站起身子,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過去你所謂的養育著我的十八年……我不過過得的是牲口一般的生活……你應該還記得……那個時候,沒過世的薄老夫人……成天想著法子的折磨我的母親……虐待我……結果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還口口聲聲說你養育我和我的母親,給我們倆一口飯吃……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是那麼的虛偽啊。」
他是自己的父親,養育自己是他的責任。
可是他沒有盡過一天責任不說……居然還道貌岸然為了所謂的聲譽自稱是養活自己和母親的救世主。
還讓自己叫他叔叔,兒時的自己……果真以為自己是遇到了一個好的叔叔……心善的人。
呵……真特么的虛偽的心善。
……
聽聞薄涼的話,薄老爺子臉色尷尬的厲害。
現在薄涼顯然是打算跟自己攤牌了。
「薄涼……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當初……我和你母親是情不自禁。」
事到如今,薄老爺子顯然還不想徹底的撕破臉。
按照如今薄涼的勢力……自己如果和他撕破臉了,不見得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抱歉,你所謂的情不自禁……我從來都不覺得存在過,反倒是我母親無盡的屈辱……當初到底是所謂的她勾引你的,還是你強暴她的,你心裡有數,如果我母親不是希望我可以留在所謂的父親身邊……她又怎麼會含恨而終呢,晚年渾渾噩噩度日如年,最後生不如死換了艾滋病……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薄老爺子:「……」
薄老爺子臉色難看的厲害,自己幾乎是可以預感,薄涼恐怕是不會讓自己日子好過了。
……
安歌聽著薄涼的話語,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胸口的那一抹憤懣。
嗯,看樣子……薄涼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珍惜他的親人……似乎只有他故去的母親了。
「薄涼……關於你母親的事兒,我非常的抱歉,但是薄烈也付出代價了啊,三年前……你破壞了他的婚禮,還以故意傷人罪讓人帶走了薄烈……這些已經做出彌補了。」
呵……
薄涼犀利的視線掃向眼前的男人。
自己做錯了事兒……反倒是拿孫兒的事兒來頂包。
自己都替薄烈覺得很不齒……
薄涼視線凝視著身側的安歌,輕抿唇瓣。
「薄烈的事兒,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當初他的確是酒駕撞死了人……和我無關……事實上……媒體一早就想爆料,只不過被我強壓而已……我充其量找了個合適的時機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事後……如果不是我……恐怕他不會只有區區三年才出來。」
安歌:「……」
安歌聽聞薄涼的話美眸一怔。
一直都知道薄烈曾經惡意傷人……
沒想到是酒駕的事兒。
自己曾經一度也曾想過是不是薄涼從中作梗。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並不像是男人的作風。
不過……為什麼薄涼不落井下石,反倒是讓薄烈只坐了三年牢呢。
是誰……從中讓薄涼改變了主意?
難不成……是自己嘛?
……
薄老爺子似乎也明白了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隨後決定攤牌。
「薄涼……事已至此……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吧,我把我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你,你繼續幫我管理公司……」
薄涼:「……」
現在居然懂得收買自己了。
而且……還是百分之五……對於薄老爺子這樣嗜錢如命的人,已經是不小的讓步了。
薄涼淺眯精湛的眸子,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百分之五?」
薄老爺子琢磨著薄涼的臉色,琢磨了片刻。
「這樣吧……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也是價值百億的資產了。
薄老爺子在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任何人不會為之所動的。
「呵……」
薄涼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向眼前的薄老爺子,隨後厲聲道:「很抱歉,對於你視若珍寶的薄氏,我真的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你所謂的養育之恩,這五年的時間我還了……現在……是我要你來償還你欠我和我母親的時刻了。」
薄老爺子聽聞薄涼陰鷙的話語,只覺得膽戰心驚,心幾乎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般。
薄老爺子面色凝重的厲害。
薄涼則是唇角的笑意濃了幾分。
「你所珍貴的薄氏……在我看來……不過是你的陪葬品……」
陪葬的字眼,薄涼咬的格外的重。
「你……你氣死我了……」
薄老爺子這才意識到什麼叫做養虎為患,抬手手指指著薄涼,試圖開口說些什麼,只覺得胸悶得厲害,只能作罷。
老管家見狀連忙開口道:「先生……您不要激動,我送您回去吧。」
「嗯。」
薄老爺子勉強的點了點頭,隨後厲聲道:「好你個薄涼……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說完薄老爺子擺了擺手,氣惱的向著門口方向走去。
薄涼則是唇角掛著嘲諷的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滿是不屑。
安歌聽著薄涼剛剛冰冷的話語,可以明白這些年薄涼心裡一定是不太好受的。
……
見薄老爺子氣呼呼的和管家一併離開,安歌主動上前,輕聲道:「你現在情緒還好嘛?」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抬手將安歌溫柔的圈入懷中。
「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安歌:「……」
他怎麼會突然這麼說啊。
安歌有些啞然失笑……
事實上……安歌並不知道……在薄涼心目之中自己早已是他的全部了。
無法割捨的一部分。
極其重要的一部分。
……
安歌被男人緊緊地困在懷裡,想了想……輕聲道:「薄涼……當初薄烈的車禍傷人……你後來幫忙減刑……只有三年的刑罰,是因為我嘛?」
安歌仔細的想了想……除了自己可以迴轉薄涼的心意。
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輕易的扭轉薄涼的心意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被男人寵得……
安歌忽然發現自己在男人心目之中……似乎是有一定而且比較重的份量的。
薄涼瞧著懷裡女人聰慧的模樣,眯了眯眸子,並未反駁。
「嗯。」
安歌聞言神色一喜……
看樣子真的是因為自己啊。
安歌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隨後好奇的開口道:「那……我是怎麼讓你幫上忙的。」
看著女人清澈無比的鳳眸,薄涼薄唇湊近女人的耳邊,低喃道:「繼續……婚禮儀式……」
安歌:「……」
安歌因為男人的話美眸一怔……
忽然……聯想到之前外界的眾說紛紜了。
原來如此……
中途換了新郎……但是新娘沒有意見,繼續了。
原來是……談了籌碼。
安歌輕抿唇瓣,輕聲道:「你可以瞞著我的,為什麼要實話實說告訴我?」
「因為我不想瞞著你……」
安歌聽聞男人的話,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點了點頭。
「好……看在你誠實的份上……原諒你……」
「嗯。」
其實安歌還想問……跪在雪地里一夜的事兒是怎麼一回事。
話到唇邊,安歌仔細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有些時候,契機到了。
男人自然而然就願意告訴自己了。
自己……根本不需要再去詢問了。
……
薄氏在薄烈掌權之下,開始迅速的打壓安好。
薄涼倒是不意外……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現在的薄氏,在自己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薄氏的快速打壓在自己心目之中簡直是沒有任何作用可言。
……
明媚的清晨,安歌收到了陌生號碼來電。
安歌美眸一怔……隨手接通了號碼。
「安安,是我。」
熟悉的嗓音,安歌很快就聽出來是薄烈的聲音。
「有事?」
「你還是什麼都記不得嘛?」
安歌:「……」
男人話語之中的鈍痛安歌並沒有錯過。
自己失去記憶而言對於薄烈是個不小的打擊。
「嗯。」安歌實事求是的開口道。
「安安,我現在掌管著整個薄氏……薄氏是莫斯科數一數二的大型公司,也就是說……我在撐著莫斯科的一片天,這是無數人想要的權勢。」
安歌:「……」
所以呢?
安歌一時之間沒能明白男人話語之中的深意。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我現在和他一樣權勢驚人……」
安歌:「……」
「安安,我遲早有一天……會把你從他的身邊搶奪回來的……」
安歌:「……」
安歌聽著男人無比堅定的話語,輕抿唇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安歌仔細想了想,隨後輕聲道。
「薄烈……為了你自己而活……不要為我而活……另外,一些事兒總是事出有因的……薄涼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敵對薄氏……所以……你既然拿了薄氏之後,找機會和他握手言和吧,你們倆本身並沒有什麼矛盾。」
「奪妻之恨……他搶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的妻子。」
安歌聞言下意識的反駁道:「我們倆還沒有完成婚禮儀式。」
「在我心目之中,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安歌:「……」
安歌見識到了薄烈的偏執。
和薄涼如出一轍。
安歌抿了抿唇,並未說些什麼……
電話里的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最後是安歌主動打開話匣子。
「薄烈,我還有事……如果你真的想要和薄涼一較高低的話,嗯……那個是你的事兒……不要把我扯進啦,也不要以我為理由。」
說完,安歌主動將手中的電話給掛斷。
掛斷電話之後,安歌看著自己手心裡的手機若有所思。
矛盾……似乎是愈演愈烈了。
……
薄氏和安好的商業戰役似乎是一觸即發……不可收拾。
薄氏不惜夥同其他大型公司進行打壓安好。
事實上……還沒有來得及有大動作,薄氏又迎來了一批高層離職。
這麼一批高層離職……瞬間讓薄氏的股票再度大跌……
形勢非常的不好。
薄烈是新手上任,完全處於一片混亂的狀態。
薄烈試圖用強大的資金鏈進行砸下去……將安好所有的訂單全數都高價買下。
事實上……安好的資金鏈強大的駭人。
薄烈根本無法知道薄涼是靠什麼來維持這麼強大的資金鏈操作的。
比起薄烈的手足無措,薄涼則是泰然許多,專心致志的陪著安歌四處逛逛……
莫斯科的城堡建築以及壁畫是世界文明的。
擔心安歌無聊……薄涼總是想著法子哄安歌開心。
安歌知道,可能城堡之外的戰場是一片肅殺……
但是城堡之內,自己和他的生活,準確來說他給自己的生活是一片祥和。
……
薄家:
薄家好似陷入一片霧霾之中。
薄老爺子臉色難看的坐在沙發上,一旁的貝拉夫人坐在沙發旁在想著如何開口。
貝拉沒想到……薄涼對於薄氏的影響力會這麼大……面對現在薄氏的窘態,多少有些始料未及。
一想到這兒,貝拉抿唇道:「爸,現在……絕對不能讓薄涼這麼肆意妄為下去,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分心。」
薄老爺子聽聞貝拉的話語,隨後思索片刻道:「你的意思是……」
安歌?
「安歌啊……爸,安歌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當初她可是癮君子啊……還是從地下黑市被解救出來的……說白了……妓女加癮君子……這可是醜聞啊。」
如果不是薄烈差一點以死相逼……自己又想讓薄烈從商,貝拉說什麼都不會允許安歌進薄家的門的。
起初……自己讓薄烈去試圖接觸安歌,也是為了掌控薄涼的一切情況罷了。
薄老爺子聽聞貝拉的話語蹙了蹙眉,神色閃過一抹焦灼的暗光。
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但是……也極其有可能這個方法會從此激怒薄涼,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了。
所以……如何處理是個大問題。
「我再考慮一下。」
「爸……您就別再猶豫了,如果再猶豫的話,按照薄涼的勢頭……薄家遲早會被薄涼玩死啊……」
「嗯……可是你考慮過薄烈嘛?你要是敢對安歌動手……薄烈會讓你日子好過嘛?」
貝拉:「……」
貝拉聞言一時語塞……
的確……自己沒有考慮到薄烈。
「現在公司都保不住了,薄烈也沒有心情來考慮女人的事兒了吧。」
「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安歌……其次是他的音樂,你認為他真的對公司的事兒感興趣嘛?」
貝拉:「……」
貝拉再度話語一凝。
的確是這個情況……
貝拉臉色再度難看了幾分。
雖然話是這麼一說,但是薄老爺子還是話語之間留了餘地。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刻……如果有必要的情況下嘛……什麼手段都是可以用的,貝拉……就按照你想做的去做吧。」
「好的,爸……」
有了薄老爺子的開口,貝拉神色一喜,暗暗竊喜……
自己就是見不得安歌那個小妖精太幸福……
沒有她……
薄烈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
午後,薄涼陪著安歌吃完午餐之後才離開去了公司。
安歌在城堡里閑來無事……就聽傭人說貝拉夫人到訪。
安歌輕抿唇瓣……隨後輕聲道:「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下樓……」
「好的,夫人……」
傭人沒有敢逗留太長的時間,畢恭畢敬的退下。
安歌則是走到客廳,就看到貝拉養尊處優好似貴婦一般坐在沙發上,蔑視的看向自己。
安歌扯了扯唇角……
最厭惡這樣的女人了。
「有事嘛?」
「當然是有事啊……否則我做什麼來找你……」
安歌:「……」
還真的是語氣不善啊。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隨後坐在沙發上,輕聲道:「嗯,那你直接開口說吧……」
「安歌……你之前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想必薄涼沒有跟你說吧。」
安歌:「……」
之前?
安歌鳳眸掠過一抹暗光。
「你指的是什麼?」
「你在地下黑市那段時光。」
安歌:「……」
看樣子……對方真的是有備而來的。
安歌美眸一怔……不得不說,貝拉夫人的話引起了自己的興趣。
自己的確是想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兒……
雖然薄涼不止一次的安撫過自己……那段時間沒事的。
見安歌若有所思的模樣,貝拉夫人一下子就來勁了。
「怎麼……該不會要說你失憶了……反正什麼都不知道……」
安歌:「……」
這個貝拉夫人……的確是反應力很快。
但是就是沒腦子……
有些時候……她把敵對的關係突出的太明顯了,難免讓人覺得噁心……
「嗯……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洗耳恭聽……當是聽嫂子訓斥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門在那邊可以走……我很忙,不見得有空聽你胡扯。」
貝拉:「……」
本來是個軟柿子。
沒想到失憶之後一下子翅膀就硬了啊。
貝拉氣不打一處來,奈何只能忍著。
「哼……安歌……你知不知道……當初……」
「貝拉夫人……薄先生請你離開。」
貝拉剛想開口,在城堡門口忽然雲集了六個穿著黑衣的彪形大漢。
貝拉:「……」
安歌:「……」
貝拉沒想到……薄涼居然動作這麼快,而且直接給自己下了逐客令。
安歌也沒想到……薄涼的動作很迅速。
嗯……
他多半是不放心自己在家,派人來盯著自己的。
……
「你們搞什麼?我是貝拉夫人……薄情的嫂子,他就算在這兒……也不敢這麼對我,直接轟我走……」
砰的一聲響起。
客廳內其他人為之一振。
安歌美眸一怔……就看到關炎頎長的身子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槍……
剛剛那一槍直接是對準貝拉腳背前面一點點的地方。
只要貝拉一亂動,或者是關炎的槍法再不準一點。
極其有可能……貝拉夫人的腳就廢了。
貝拉被關炎嚇得一哆嗦,彷彿還在回味著……
剛剛……好危險。
差一點點……
他居然敢對自己開槍。
貝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抬頭想要怒斥……就看到關炎已經再度舉起手槍對準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貝拉夫人,薄先生說了……請你離開。」
貝拉:「……」
貝拉臉色難看的厲害,她現在真的相信,可能……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開槍要了自己的命。
薄涼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
「你們知不知道……我背後是貝拉家族……」
「嗯,薄先生也讓我告訴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他也不介意……讓整個貝拉家族陪葬……」
貝拉:「……」
安歌:「……」
安歌聽著關炎冷冽的話語,一看就知道是薄烈的話語說出來的話……關炎再全數轉達而已。
安歌鳳眸暗了幾分。
看著關炎手上拿著的銀色手槍。
真的難以想象……他們是普通的商人……
嗯……記得曾經聽過……薄涼十八歲的時候……就正式入伍,經過六年的時間打拚,已經是軍區首領的位置了。
後來……好像才離開軍區……來了薄氏入職的。
總之……薄涼的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謎一般的存在。
……
貝拉被關炎的警告所震懾。
他只是薄涼的下屬,如果沒有薄涼的吩咐關炎自然是不敢的。
貝拉咽了咽口水,只能恨恨的看向一旁的安歌……咬了咬牙。
「好……算你們狠……薄涼想瞞著她,我看薄涼到底是不是可以瞞著她一輩子。」
安歌:「……」
瞞著……
過去的事兒嘛?
自己在地下黑市所遭遇的那些事兒嘛。
到底是什麼?
按照剛剛一開會貝拉夫人極其自信的模樣,多半是會覺得給自己強烈的衝擊吧。
只可惜……被關炎所終止了。
安歌輕抿唇瓣,並未開口說些什麼,貝拉則是落荒而逃,走的時候,安歌可以明顯的看到女人額頭上的汗意。
……
等到貝拉夫人離開之後,關炎迅速的上前,關切的開口詢問道:「夫人……您沒事兒吧。」
「不礙事……」
安歌輕柔的說了一聲,關炎隨後對著身後的六個世界頂級的雇傭兵開口道:「退下吧,除了夫人,其他人休想靠近夫人……傷害夫人。」
「是……關少……」
安歌:「……」
這六個男人……一副全副武裝的模樣,瞧著很是專業。
「夫人……這些都曾經是先生的部下,包括我也是,所以夫人放心,他們絕對的安全……會保障您的安全。」
「好……」
……
關炎對負責的六個雇傭兵吩咐之後,又視線看向一旁的傭人。
「以後任何人想要來見夫人……必須得通知薄先生……不允許隨隨便便讓不三不四的人進來打擾夫人休息。」
「是,關少……」
關炎跟著薄涼的時間最久,所有眾人對於關炎也是極其敬畏的。
……
安歌聽著關炎條理清晰的吩咐眾人,輕聲道:「剛剛……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先生在開會,但是不放心您,所以讓我回來照看一下。」
一般來說……讓關炎所做的事兒……要麼是價值百億以上的大的case,要麼就是安歌的事兒。
其他小事根本不需要關炎出手。
安歌點了點頭,沒想到薄涼在工作的時候也在關心著自己的情況。
安歌美眸看向關炎腰間的銀色手槍,輕聲道:「關炎……我有些事兒想問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當然可以……夫人……您儘管問,可以回答的問題我一定告訴您。」
關炎極其畢恭畢敬,態度謙遜。
安歌聽聞關炎的話點了點頭,隨後輕聲的開口道:「是這樣的……我想知道……薄涼除了正常的生意之外……其他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你們會身上配備武器。」
「還有……我現在仔細想了想……如果是普通做生意的話……為什麼要去非洲那樣有內亂的國家……那裡……應該根本做不成生意吧?」
「另外……新聞都在揣測薄涼強大的資金鏈從哪兒來……薄涼的資金鏈……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安歌一股腦將自己心底好奇的問題全數都詢問出來。
關炎畢恭畢敬的將所有的問題聽清,隨後開口道:「抱歉……夫人……這些不是我可以告訴您的範圍,您可以詢問先生……到了合適的契機,我想先生一定會告訴您的。」
安歌:「……」
所以……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說不是嘛?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點了點頭。
「好,我理解你的工作……謝謝你……」
「夫人客氣了,如果夫人沒有什麼需要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
「嗯。」
安歌點了點頭,目送著關炎離開,抬手輕揉眉心,神色一片錯雜。
貝拉夫人吃了閉門羹之後,應該不會善擺干休吧。
她想告訴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
貝拉原本以為自己走出薄涼的城堡事兒就告一段落了,沒想到車子行駛到半道上,忽然看到四輛黑色越野車迅速的向自己開了過來,然後將自己圍住了。
貝拉夫人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停下……
如果是硬碰硬的話……極其有可能是車毀人亡啊。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攔我的車……」
貝拉一下子就立刻不悅的叫嚷嚷的。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貝拉家族的人。」
「我們當然知道……」
關炎從其中的第一輛車上下來,嘴角儘是譏諷,走近貝拉夫人之後,居高臨下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你……又是你……」
貝拉沒想到……自己從城堡出來之後,關炎又迅速的尾隨了過來。
「你還想做什麼?」
貝拉莫名的有些膽戰心驚,不敢造次。
關炎則是睨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剛剛夫人在……有些話我不方便說,所以只能半道將你攔了下來……好好的交代一下。」
貝拉:「……」
這個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居然敢這麼光天化日之下攔人。
因為原先關炎那麼一槍打出來了,所以貝拉對關炎還有所忌憚,沒好氣的開口道:「你要說什麼?」
「麻煩貝拉夫人以後在我們家夫人面前不要胡言亂語……否則的話……薄先生非常有興緻將貝拉夫人的嘴巴……用針線縫起來。」
貝拉:「……」
薄涼居然這麼膽大妄為啊。
貝拉夫人整個人氣惱的不行……關炎則是眸子里儘是篤定和威懾。
這本身就是薄涼吩咐好的事兒。
自己不過是代為傳達罷了。
薄先生決定好的事兒……任何人都反駁不了。
「貝拉夫人……您明白了嘛?」
「我……」
貝拉夫人有所震懾……本來想著安歌會是薄涼最好的突破口,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能敵對得了安歌……反倒是先被薄涼給警告了。
「我……我憑什麼要聽他的?我可是他的嫂子……在中國有句話說得好,長嫂如母,按照道理,薄涼他得聽我的。」
關炎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不卑不亢的開口道:「是嘛……看樣子貝拉夫人是有所忘記了……當初……三年前的車禍……酒駕的人……是您而並不是薄烈少爺……薄烈少爺一聲不吭的背了罪名……替你入獄服刑了三年……如果說……有必要的話……薄先生非常有興緻翻舊帳,讓您受到法律的嚴懲。」
貝拉:「……」
貝拉臉色煞白的厲害。
沒想到這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兒,薄涼居然知道……
見貝拉完全是丟了魂兒一般,關炎滿意的勾起唇角,隨後開口道:「嗯……時間不早了,就不耽誤你回家了……」
說完,關炎做了個手勢,將貝拉夫人的車子堵住的其中三輛越野車已經讓開了。
隨後,關炎直接坐進最後一輛越野車……並沒有理會貝拉夫人,而是直接揚長而去,不再停留。
……
貝拉夫人整個人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坐進了駕駛位置上。
的確……那個時候是自己酒駕開的車……
後來……出了車禍……薄烈率先作出反應……讓自己回到副駕駛位置上。
再到後來,自己動用貝拉家族的勢力和薄家的勢力企圖進行壓下。
沒想到……事態發展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再到後來……這事兒不了了之了。
自己誤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結束了。
萬萬沒想到……在婚禮上一下子給公開了。
薄涼……他已經算計好了一些。
包括今天的事兒……
貝拉忍不住有些戰戰兢兢,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薄涼好似布下了大網一般,所有人都在男人的網之中。
男人想什麼時候收網就什麼時候收網……
太可怕了。
……
貝拉驅車回到了薄家。
薄老爺子正在花園裡餵魚……薄老爺子見到了貝拉的身影,隨後詢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貝拉臉色有些難看,隨後不自然的開口道:「沒有辦好,因為我沒有辦法接觸到安歌,薄涼將她保護得非常好。」
薄老爺子聞言心底大駭。
沒想到……貝拉居然連接觸安歌的機會都沒有。
薄老爺子氣得將手心裡的一把魚食直接拋進了池塘,隨後開口道:「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兒啊。」
「是啊……爸,那我們要怎麼辦才好啊?」
「嗯,現在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變通,突破口啊,就在薄烈身上。」
貝拉聽聞薄老爺子的話眸子一怔,隨後立刻詢問道:「爸……您這句話是說什麼意思?」
「我的一個至交好友……可是義大利的黑手黨羅森……他前些天跟我說……薄烈出來了得給他知會一聲,他最疼愛的小女兒傑西可是很喜歡我們家薄烈的。」
貝拉聞言眼前一亮。
「你要知道……如果說薄家本身實力不濟的情況下,聯姻……是最好的方法……一勞永逸……要知道……傑西啊,是羅森最疼愛的女兒……如果薄烈娶了傑西,那就意味著日後的生活……完全沒有任何憂慮了……對於薄涼,薄烈也完全有抗衡的資本了。」
「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薄涼……不能留啊。」
貝拉聽著薄老爺子的話,心裡莫名的咯噔一下。
沒想到……薄老爺子居然說話如此的犀利啊。
而且……冷漠極了。
薄老爺子對薄涼的態度貝拉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並不意外。
貝拉認真思考著薄老爺子所說的話。
的確……這是個好的辦法。
如果說聯姻的話……說不定薄烈也能忘了安歌那個女人……
到時候……義大利的黑手黨……
呵呵……
如果一不小心薄涼發生了什麼意外了……那就好了。
「好……爸……這可是您說的啊,我都記下了……我回頭啊,就和薄涼好好的說一下有關聯姻的事兒……」
「嗯,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頓了頓,薄老爺子「善意」的提醒道。
「貝拉,薄烈不同於薄涼的個性,他是個耳根子極其軟的人……所以啊,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軟硬兼施……硬的來不了……可以來軟的……這不是你的強項嘛?」
貝拉聞言點了點頭。
「好的,爸……我知道了……這薄涼哪怕是有滔天的本事……也不見得是羅森的對手啊。」
薄老爺子聽聞貝拉的話蹙了蹙眉,簡直是一無所知的的女人啊。
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按照現在了解的情況……
薄涼的勢力一定是不容小覷的,否則……男人如何操縱著這強大的資金鏈啊。
薄涼背後的勢力……完全是難以估量啊。
為今之計……也就希望薄烈和傑西的聯姻,能夠抗衡薄涼的勢力了。
否則的話……這未來的話,薄家遲早有一天得死在薄涼的手上啊。
一想到這兒,薄老爺子立刻就思緒凝重起來。
現在的形勢對於薄家而言非常的不好……
……
薄氏:
薄涼離開之後,薄氏幾乎是陷入了一片焦頭爛額之中。
薄烈在辦公室看著擠壓成山的文件蹙眉凝重。
主要是心不在焉……
自己的心思全部都在安歌的身上。
不知道安歌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薄烈本來就對商場上的事兒毫無興趣……
所以對於處理公事,完全是手足無措的狀態。
……
貝拉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薄烈蹙眉的模樣,見狀貝拉迅速的上前。
「別忙了……休息一會兒吧。」
「嗯。」
薄烈見來者是貝拉,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兒去。
「薄烈……現在公司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團亂麻……可能得大換血,重新整頓,許多原先薄涼洽談的合作……對方都已經毀約和薄涼的新公司安好合作了。」
薄烈實事求是的開口道。
貝拉聽聞薄烈的話語,眸子里一閃而過一抹算計,隨後忍不住哭泣道:「薄烈……你可得為媽媽出這一口惡氣啊。」
薄烈聞言再度蹙眉。
「我本來關心安歌的情況,準備去薄涼的城堡里去探望一下她,順便將她的情況告訴給你,誰知道啊……薄涼直接安排人拿槍指著我……嗚嗚……我差一點半條命都沒有了……他還派人堵我,試圖撞我……」
「更重要的是,他說他要準備告發我了,當初酒駕的人是我啊。」
薄烈聽聞貝拉的話語臉色一變。
貝拉則是使出渾身解數顛倒黑白。
總之……得讓薄烈大動肝火。
到時候啊,說不定薄烈就樂意為了自己去抗衡薄涼了。
「媽也是名媛貴族出身,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那個私生子現在簡直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薄烈:「……」
薄烈聞言臉色難看的厲害。
「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出這一口惡氣的……」
「嗯嗯……薄烈……他當初還在婚禮上搶走了安歌……這事兒……我也一直記掛在心裡,真的是對於我們來說奇恥大辱啊。」
「嗯。」
薄烈點了點頭,的確……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自己不會讓薄涼有任何好的下場的。
貝拉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隨後娓娓道來自己的目的。
「薄烈……媽這邊有一個好的方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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