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親生母親？你不配！
傅家：
沒多久，傅景深就腳步沉重的回到了客廳。
顧念正吃著美味，看著男人臉色煞白，很是難看的模樣，主動伸出小手拉著男人的大手，輕聲道：「怎麼了？」
傅景深：「……」
顧念的聲音很輕柔，她……的眼神很清澈。
清澈到好似一汪清泉……
她那麼純真無暇，好似孩子一般，雖然嬌嗔，任性，卻從未有過壞心，喜歡為別人打抱不平等等的。
個性好強……一顆追著自己的心。
對比之下……傅景深覺得自己多麼的臟和不堪，連自己最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甚至……曾經傷害她的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換言之，袁珊做下的事兒，就是自己照顧不周。
對於袁珊所做的事兒的憤怒，以及對自己的自責，交織在傅景深的心頭，揮散不開。
如果手中此時此刻有槍，傅景深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兒。
顧念見傅景深一直凝視著自己，目光深邃，很是深沉，誤以為男人是因為自己喝雪碧的事兒，連忙小聲的嘀咕道：「那個……就這麼多雪碧，我沒有多倒的。」
「我嚴格按照你的指標來的。」
「嘿嘿，我保證。」
見傅景深絲毫不為所動，說完，顧念親昵的挽著傅景深的胳膊，輕聲道：「好啦……別生氣啦，老爺子都可以給我作證呢。」
良久之後，傅景深眸色微動了幾分，凝視著眼前的小妮子，眸子里滿是錯雜的情愫。
「嗯。」
「坐下吃飯吧，飯菜都涼了，媽媽今天包的餃子特別的好吃。」
傅景深：「……」
傅景深的眸色深沉，聽聞顧念的話，啞聲道：「好。」
今天是除夕之夜。
縱使自己要發火，憤怒的要殺人，卻還是得考慮眾人的感受。
傅景深的大手攥緊，幾乎是要把手指都給捏碎了一般。
此時此刻，真的憤怒到要送袁珊下地獄。
不只如此，自己也想送自己下地獄。
三年前，顧念發生那樣的事兒，全部都是因為自己照顧不周造成的。
都是自己的責任。
……
「喏，這個東坡肉也不錯……」
「還有這個醉蝦。」
「那個肉丸也不錯，你嘗嘗看。」
顧念主動給傅景深夾菜，隔了三年才回來過年，心情說不出的激動。
一大家子團聚在一塊兒……溫馨感是任何東西都取代不了的。
張琳瞧著顧念上揚唇角，忍不住輕聲道：「你這丫頭，明明在家過年那麼高興，這些年一直賴在國外不回來。」
顧念聽聞張琳的話，眸色暗了幾分，吧唧著小嘴兒，嬌嗔的開口道：「這個國外的聖誕節也很有意思嘛。」
「你這小沒良心的。」
顧念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食物，咬了咬唇。
有千萬言語，不知從何說起。
而且，說不得。
傅景深知道顧念的難言之隱，也知道張琳和顧偉這些年誤會顧念了。
「爸媽，我敬你們。」
顧偉聞言輕笑道：「你這丫頭真有福氣，你看，我們剛說你兩句，景深就來護你了。」
「好好好……來，景深，念念，我們敬你。」
張琳主動挽著顧偉站起身子，給顧念和傅景深敬酒。
顧念紅著小臉，站起身子，輕聲道：「謝謝爸媽……」
「客氣什麼，你們啊，幸福就好。」
顧偉和張琳忍不住笑開了懷。
袁珊見顧偉，張琳和傅景深，顧念一家人笑得明媚，眸子里滿是得意和譏諷。
看顧念能得意多久。
……
一大家子其樂融融。
「少奶奶，有你的包裹。」
沒多久，傭人恭敬地上前對著顧念小聲的開口道，顧念聞言美眸一怔。
大年三十的，還有人來送包裹嘛？
顧念點了點頭，輕聲道：「好，我去取一下。」
說完，顧念主動起身，輕聲道：「景深，我出門拿下東西，可能是蘇珊寄給我的新年禮物。」
「好。」
傅景深眸色微動，蘇珊人未到，提前送來禮物也是正常的事兒。
可能……蘇珊原先就準備好了禮物，只是沒想到，後來又被自己安排來了K市。
袁珊見顧念站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好戲就要開場了啊……
察覺到一抹冷冽的寒光掃向自己，袁珊對上傅景深淡漠如水的墨眸，那一抹冷漠，根本就不是當自己是陌路人。
而是……仇人？
袁珊臉色微微一變，心漏跳了半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話說剛剛傅景深接了電話進來，臉色就一直很難看啊。
……
傅家大門口：
「顧小姐，您的包裹，請簽收，謝謝。」
「嗯嗯，麻煩了。」
顧念原本以為會是個禮盒，這樣比較適合作為新年禮物，沒有想到，居然是個文件袋。
顧念迅速的簽字然後接了過來，向著客廳走去。
顧念一邊走進客廳，一邊拆著手中的文件袋。
「唔，什麼東西啊，真奇怪，不像是禮物啊。」
傅景深見顧念嘀咕著，迅速的站起身子，迎了上前，薄唇抿起。
「誰送來的？」
顧念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清楚，似乎不是禮物，是文件，莫非是顧氏的合作方嘛？」
「不對……顧氏的人不知道我住在這兒，要寄也會寄給公司……好個蘇珊，也真是的，沒有新年祝福，也沒有禮物，回頭啊，一定好好說說她。」
顧念勾起唇角，自言自語道。
「嗯。」
傅景深點了點頭，蹙了蹙墨眸，隱約覺得這個文件袋有些問題，卻說不上來。
「暫時別……」
暫時別拆。
傅景深拆字還沒有說出口，顧念已經打開文件袋，沒有注意，將裡面的東西全部一股腦的抽了出來。
凌亂的照片掉在了地上，顧念視線看向地上的照片，臉色微微一變。
因為照片上的主人公是自己。
但是卻並不是自己上得了檯面的照片，而是……一些狼狽的照片。
是西雅圖的照片！
單單是西雅圖這三個字，足以讓顧念心神不寧，奔潰，抗拒。
等到傅景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
「這大過年的，都什麼東西啊，老爺子，爸媽，走吧，我們去看看。」
袁珊站起身子，叫喚道，同桌吃飯的眾人聞言也陸續站起身子，向著顧念和傅景深走去。
見其他人的腳步聲逼近，顧念心底的一根弦瞬間的繃住。
「你們都不要過來！」顧念顫聲道。
因為迫切，聲音難免會有些尖銳。
傅景深見顧念情緒激動，抿唇道：「爸媽，你們不要過來。」
……
「念念，你怎麼了？」
張琳聽到傅景深這麼說，立馬上前。
本來還以為是什麼熱鬧事兒呢，現在看來，似乎問題變得比較嚴峻了啊。
顧念：「……」
張琳的話刺激著顧念的情緒，並不想讓她看到這些。
「媽，你不要……不要過來……」
張琳：「……」
眾人為之一愣，傅景深則是冷下墨眸，厲聲道：「爸媽，你們不要過來。」
眾人見傅景深和顧念冷硬著態度，一下子停了腳步，不敢上前。
……
傅景深絞盡腦汁，最恨的是此時此刻，自己應對顧念的反應毫無招架之力。
事實上，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怕刺激女人的情緒。
又想上前抱著她，安慰她。
傅景深只能小心翼翼的琢磨著顧念的面部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事實上，這些照片，傅景深從未看過。
照片上的顧念自己認得出來，是三年前……
女人無助的蜷縮在角落。
甚至……還有女人拿著刀，手臂上都是鮮血。
那個不斷流血的地方自己也知道……自己第一次和顧念親昵的時候，吻過那個傷疤。
之前只聽過描述，如今看到這些實質性的照片，此時此刻，照片上顧念手中握住的拿那把刀，在一點一滴的割著自己的心。
……
「景深，念念，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其他人第一次看到顧念和傅景深這個模樣，還有顧念厲聲的模樣，均不敢貿然上前。
看著其他人真的不為所動，袁珊聞言則是笑眯眯的上前，然後迅速的彎身將地上的照片給撿起來。
「哎呦喂……這都是什麼啊……」
說完，袁珊沒等傅景深反應，直接遞給了袁朗，寧愛，還有傅老爺子。
「爸媽，你們快看看啊。」
傅景深眸子一冷，扣住袁珊的胳膊。
「你做什麼？」
見傅景深的眼神冷冽的要殺人了，袁珊直接就給甩開了……
這一次，只能說你死我活了。
否則，留下顧念，顧家這個禍害，自己以後沒有好果子吃。
「景深……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在關心你媳婦……」
顧念：「……」
顧念目光一瞬間獃滯，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的上前，顫抖的試圖從袁珊手中奪回那些照片。
力度之大，直接將袁珊給推在了地上。
「誰讓你來的……都是你……你不要碰這些東西。」
「啊……你……你居然敢推我。」
顧念這一力道並不輕，袁珊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袁珊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子，怒斥道，卻被傅景深一個狠戾的目光給瞪了過來。
「爸媽，你們都看看，我這個媳婦推我。」
袁珊叫嚷嚷著，眾人都沒有怎麼迎合。
……
「念念，你冷靜一下。」
傅景深不予理會顧念，而是迅速的伸出大手試圖抱著顧念，卻被顧念猛地推開。
「走開，你……你不要碰我……」
傅景深：「……」
顧念的眼神凌亂，犀利，絕對是個不好的徵兆。
見狀，傅景深墨眸冷冽成冰。
「好，我不碰你，我就待在原地。」
「嗯。」
顧念點了點頭，雙手抱住胳膊，顯得格外的無助和彷徨。
……
那些照片被袁珊分發到個人手中，再收回已經來不及了。袁朗等人查看著手中的照片，眸子一怔，關心顧念到底是看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模樣。
等到一個個看清照片上的內容，為之一僵。
張琳則是認出照片上的女人是顧念之後臉色一變，迅速的顫聲道：「顧偉，這是……是我們家念念啊，你看看……她……她怎麼了啊。」
「什麼？」
顧偉連忙跟著張琳看向照片，隨後臉色大駭。
照片上的顧念……很狼狽，很無助，身形消瘦，躲在角落，還是受到了創傷一般。
目光無神……更是遊離的厲害。
張琳顫抖的看向其他人手中的照片……大多都是顧念衣衫凌亂，整個人狼狽……
最後一張看到顧念胳膊上全是血，手上還握住刀，把張琳嚇得一個踉蹌。
「啊……」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
顧念：「……」
顧念聽到張琳的尖叫聲，眸色微動，隨後顫抖的上前從張琳手中一把把照片奪過來，然後迅速的撕碎。
「媽……這些東西你不要看……不要看……」
不想讓爸媽擔心。
不想讓他們傷心。
總之……太多不想的事兒了。
尤其是張琳。
顧念心疼張琳幼時的遭遇，還有哥哥和二姐的事兒，張琳已經夠煩心的了，自己不能再橫插一腳。
顧念還僅存一些理智。
靠著這僅存的理智來控制自己的行為。
張琳：「……」
顧念抬眸，眸子里噙滿了淚水，好似隨時隨地會落下來一般。
「媽……這些都不是真的，裡面……裡面的人不是我，我在西雅圖生活的很好，真的很好的，你和爸爸不要擔心的。」
「我在那邊，季揚哥很照顧，還有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們，我的室友都很愛護我。」
「我一直都過得非常的好。」
張琳：「……」
顧念反覆念叨，分明是過得很不好。
張琳看著顧念原本噙在眼眶之中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幾乎是要把自己的手背都給燙傷了。
顧念現在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顯然是藏著事兒的樣子。
張琳……幾乎是確定，這照片上的女人，是顧念了。
真的是顧念啊。
張琳心裡咯噔一下。
顧念見張琳語塞，顫抖的從寧愛手中奪過照片，然後迅速的撕碎。
「媽，你不要看了……」
張琳：「……」
寧愛：「……」
平日子，顧念性子乖巧活潑，現在突然目光變冷，著實是讓人詫異。
寧愛和袁朗對視一眼，詫異十足。
……
客廳內的氣氛一陣緊繃。
「老爺子……剛剛……剛剛看到新聞，有關於少奶奶的新聞。」
傅老爺子聽到管家來報，眸子一暗，抿了抿唇，隨後開口道：「把新聞拿來給我看看。」
「好的。」
管家迅速的將平板拿了過來，傅景深在傅老爺子面前先查看平板上的內容。
新聞的標題直接就是：傅家少夫人，顧念，患有嚴重的精神病。
傅景深：「……」
標題……呵，還真的是特么的直白。
敢寫這種標題的人是想死嘛？
傅景深眸子閃過一抹寒意，報道上，張貼了顧念大量的照片。
和剛剛一塊寄過來的照片如出一轍。
因此，爆出這些新聞人和剛剛寄來照片的是同一個人。
呵……
篇幅報道言辭之中，詳細的介紹了顧念所謂的病情，以及她所謂室友和學校方面的看法。
神經病……自虐這類的字眼遍布眼帘。
傅景深的眸子冷若寒霜。
傅老爺子見傅景深臉色難看，迅速的接過平板查看了平板內容……
看了之後，臉色有些難看，袁朗和傅楊也迅速的上前一看究竟。
見狀，袁珊主動湊上前，尖銳的嗓響起。
「啊……爸，這顧念原來是個精神病啊……」
「住嘴，胡說八道什麼。」
傅老爺子一聲怒斥，惹得袁珊乖乖的噤聲。
哼……看這顧念能囂張多久……
現在全部的人都知道她的嘴臉了。
……
顧念：「……」
顧念眸子顫了顫，精神病……
吸毒？
自虐……
這些都是以前那些西雅圖的同學跟自己說的。
現在聽到袁珊開口說精神病這三個字，顧念覺得自己被狠狠地刺激了情緒。
不……不是這樣的。
顧念眼神慌亂，淚水不斷的從眼眶溢出。
顧偉見狀心疼的不得了，迅速的上前準備把顧念抱在懷裡。
「念念……來爸爸這兒……沒事，你說清楚就好了。」
「你……你不要碰我，你走開。」
顧念好似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直接猛地抬手將顧偉狠狠地推開。
顧偉：「……」
顧偉看著自己被推開的雙手，以及顧念對自己的眼神，滿是抗拒和排斥，心驚肉跳。
這顧念到底是怎麼了啊。
「念念……我是爸爸。」
「你……你不要過來。」
意識到自己說話遍中國，顧念抬手揪住自己的頭髮，咬了咬唇，渾身都在顫抖了。
顧念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很難想像自己剛剛用手狠狠地推開顧偉的。
自己不想這樣的，顧念狠狠地伸手打著自己的雙手。
以此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
啪啪啪……
伴隨著激烈的拍打聲，眾人心疼的不得了。
「顧念。」
傅景深臉色一變，迅速的上前伸出大手扣住了顧念的小手。
「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顧念：「……」
手腕是男人炙熱的手心溫度包裹著，顧念美眸顫了顫，理智稍許回歸了些。
「景深。」
見顧念顫聲的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傅景深眸色微動。
「嗯，我在，沒事。」
「嗯。」
顧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眶裡噙著淚水，黃豆般的淚珠不斷的從眼眶滑落，臉色煞白的厲害。
「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管我，去照顧媽媽就好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顧念不斷的低喃自語，「你們別擔心。」
袁珊滿意的看著顧念的表現，勾起唇角，連忙說道：「爸，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顧念這神經真的不正常啊，你看看她，剛剛不只是對我一個人動粗，對她親爸也都是推搡的。」
「住嘴，你少說兩句吧。」傅楊怒斥道。
袁朗和寧愛見狀也擔心十足。
「是啊，珊珊，這個時候了，你少說兩句吧。」
「哼……」
……
傅景深眸子因為袁珊的話冷意十足，袁珊的話，無疑是又一次刺激了顧念。
傅景深眸子肅殺，狠戾的掃向身後的袁珊，怒斥道：「你不要再說話了。」
「景深，你什麼意思啊，我是你媽，怎麼，我現在在這個家裡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嘛？」
傅景深：「……」
真特么的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傅景深眸子冷冽成冰，薄唇抿起，安撫著顧念的情緒。
「念念，冷靜一下……不要去聽她的話，不要去想這些事兒……好不好？」
傅景深的話語很是成熟穩重，低沉有磁性，顧念聞言緩緩地自言自語道。
「不去想……我要見季揚哥……我還要見蘇珊。」
「景深，你去給蘇珊打電話，給季揚哥打電話好不好？我現在特別的想要見到他們。」
顧念眸子泛紅，好似受傷的小兔子一般，可憐巴巴的。
傅景深眸色微動，輕聲道：「好，我叫他們來，等下就會去叫，但是地上涼，你不能坐在地上，會受涼的，明白嘛？」
「嗯……」
顧念點了點頭，目光無神。
「所以，我帶你去坐在沙發上，現在我們不坐在地上了，可以嘛？」
「好。」
顧念悶悶的點了點頭，傅景深略微鬆了口氣。
傅景深不敢觸碰顧念的雙肩，以及其他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拉著顧念的小手讓顧念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袁珊剛想輕哼說些什麼，卻被傅老爺子一記狠戾的目光掃了過來，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有說。
哼……事兒都擺在這兒，看這顧念怎麼著。
張琳擔心自己哭啼會影響刺激到顧念的情緒，這孩子打小就孝順。
等到顧念坐在沙發上了，張琳才忍不住依靠在顧偉懷裡泣不成聲。
「念念……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太清楚啊。」
顧偉很是無奈，今天的事兒可是給了自己太多的衝擊了。
張琳聞言快速的推開身側的顧偉，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照片，仔細的查看辨認。
這是顧念，自己的小女兒，自己不會認錯的。
張琳雙手顫抖的厲害，顧念目光眼神無助，有幾張照片，簡直是皮包骨。
尤其是那張胳膊都是血，目光獃滯的照片，更是讓張琳看了觸目驚心。
這三年來，顧念到底在西雅圖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
顧偉安撫了張琳的情緒之後，隨後走向一旁，和傅老爺子，袁老爺子以及傅楊商量了。
見四下無人，袁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走到張琳身側，小聲的嘀咕道：「張琳，你這是怎麼回事？把神經病女兒嫁到傅家來做什麼，快點把女兒領回去吧。」
張琳：「……」
神經病三個字，讓張琳眸子變冷，攥緊小手。
如果眼前不是自己的親家，不是礙於眾人在場，自己一定會好好的甩她一個耳光。
哪怕自己性子溫和，從不做這些事兒。
「住嘴，你不要胡說八道。」
「哼……什麼叫做胡說八道啊，我得為我的兒子負責任？怎麼能要這種神經病做兒媳婦啊，你看看她的這些照片，還有她剛剛過激的反應，你看看正常嘛？」
「我……」
張琳啞口無言，確實是解釋不清楚顧念這些照片的由來，以及剛剛顧念異常的表現。
「哼……顧家為了讓女兒嫁入豪門，真的是不折手段啊，瞧著真的是廉價。」
張琳：「……」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張琳眸子顫了幾分……
張琳眼眶泛紅，看向眼前的袁珊，這般尖酸刻薄，有著說不出的熟悉感。
卻說不上來。
大抵上，這個世界上的壞人都是一個模樣吧。
張琳攥緊小手，啞聲道：「她……不是神經病，顧家也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我們做得正，行的直，不做虧心事。」
「哼……那如果顧念診斷出來真是神經病怎麼辦？你把她領回家去嘛？」
「當然！我的女兒……顧家是她永遠的歸宿。」
終於逼張琳說出這句話，袁珊滿意的上揚唇角。
「好好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都記下了。」
「那個啊，張琳啊，你也別怪我，我嘛……也是為了我兒子好，為了傅家下一代好，你這女兒神經兮兮的……誰敢要啊。」
「到時候啊，你可別不僅是帶回家那麼簡單啊，這婚啊，離定了，顧念隱瞞自己是精神病的事實，哼……那就是騙婚，軍婚豈是她那麼容易就能染指的，至於傅氏，也都給我還回來。」
張琳：「……」
這也是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豪門醜陋的一面。
自己不想見到這一切……之前不願意顧念嫁入豪門，嫁入傅家也是擔心顧念會被冷待，現在看來，有這麼個婆婆，這顧念在傅家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啊。
哪怕傅老爺子和袁老爺子，寧愛都是不錯的人。
張琳眸子里錯雜一片，自己的女兒，生下來是被自己疼愛著的。
而並不是被這些個自以為是的人羞辱的。
眼淚從眼眶中溢出，張琳咬了咬牙，顫聲道：「好。」
「這下你滿意了吧？嘴巴就放乾淨點，如果再聽到你詆毀我的女兒……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
沒想到這個張琳平時看起來很好欺負，溫順的模樣，這一逼急了，兔子也開始咬人了啊。
袁珊眯了眯眸子，閃過一抹狠意。
歸根結底，都怪這個張琳。
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這麼對顧念。
她當初就該跟那個酒鬼，賭鬼一家好好過日子，根本不該出現在傅家面前……
「哼……有其母必有其女，真是一路貨色。」
……
蘇珊人沒到，傅景深先給季揚打去了電話。
有季揚在，可以相對而言安撫顧念的情緒，不僅如此……季揚應該對之前顧念發病時候的徵兆很了解。
「景深，我已經在趕去傅家的路上了。」
醜聞一出來，季揚就直接安排人鎮壓，其次，就向著傅家迅速的趕了過來。
生怕顧念出現什麼問題。
「好，我本來也是想請你過來。」
「嗯，先掛了，我馬上到，對了，蘇珊的電話聯繫不上，你聯繫一下。」
「好。」
因為愛著同一個女人，所以兩個男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傅景深掛斷了電話，一直在給蘇珊打電話，電話遲遲沒有接通。
傅景深給安排去機場接蘇珊的司機撥去了電話。
「航班到了嘛？」
「傅先生，飛機晚點，還沒有到。」
「嗯，接到蘇珊之後立刻來傅家……越快越好。」
「是，傅先生。」
……
掛斷電話之後，傅景深重新蹲在了顧念的面前，輕聲誘哄道：「需要我關燈嘛？」
顧念：「……」
需要……
差一點脫口而出這句話，僅存的理智，顧念啞聲道：「不……不需要。」
顧念美眸發紅，看向傅景深，啞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傅景深：「……」
傅景深眸色微動，自己似乎過早的曝露了些。
傅景深欲言又止，顧念見狀顫抖的伸出小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啞聲道：「你是不是知道西雅圖的事兒……是蘇珊跟你說的嘛？」
「不會，蘇珊不是這樣的人……季揚哥也不是……」
顧念低喃自語，神色越發的焦灼。
「那是怎麼回事，誰告訴你的，是不是我在你面前發病過，景深哥，我有沒有傷害過你。」
顧念泣不成聲，啞聲道：「我發病的時候，我連自己都會傷害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些什麼……」
傅景深：「……」
心疼。
抑制不住的心疼。
「沒有……你什麼都沒有對我做。」
「真的嘛？」
顧念小手顫抖的厲害，不可置信的跟著傅景深確認。
「嗯，真的。」
「那……那就好。」
顧念紅著眸子，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知道的事實？」
「是可憐我嘛？我忽然想起來了……你好像突然對我態度改善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嘛？」
顧念試探性的開口道，事實上，已經做出假設了。
傅景深：「……」
傻丫頭。
傅景深眸色微動，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是。」
「真的？」
顧念不確定，搖了搖頭，隨後覺得自己現在心神凌亂，做什麼事兒都做得不好，哽咽著，啞聲道。
「我不要再問了，我……我需要冷靜一下。」
「蘇珊說過，焦灼的時候最需要冷靜放鬆了，否則極其容易做出傷害自己和別人的事兒。」
顧念低喃著，傅景深暗了暗墨眸，想要抬手整理一下女人額頭前凌亂的碎發，卻看到顧念快速的閃躲開。
傅景深的大手僵硬在了原地，猶豫片刻，放了下來。
「我讓媽媽來陪你？」
「不要……我不要她見我，看到我這個樣子。」
顧念眼淚不斷的往下砸落，很是無助。
傅景深眸色暗了暗，低喃道：「好。」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不可以就讓我一個人在客廳里待著？」
「好。」
傅景深算了季揚快到了，薄唇抿起，「我就在旁邊，你有需要叫我一聲，我就會出現了，好嘛？」
「嗯……」
顧念乖乖的點了點頭，傅景深看著女人好似受傷的孩子一般，千萬次想要把她抱入懷中，千萬次，還是逼著自己忍下了。
她沒有神志不清，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
張琳走到客廳的時候，被傅景深攔了下來。
「媽，念念想一個人待一會兒，您別上前，您是她最在乎的人，她肯定不希望現在自己的模樣被你看到。」
張琳聽著傅景深的話，點了點頭。
看樣子，這顧念十之八九……確實是情況不太好。
「景深，你跟媽媽說說，她這是怎麼了？」
張琳話說著，眼淚又從眼眶中滑落，從未想過會突然遇到這個情況。
「這些，我以後再跟您說，我得去處理一下新聞的事兒……」
「嗯，好。」
「媽，麻煩您看著她，有什麼立刻通知我。」
「好……」
張琳點了點頭，不敢靠近顧念所在的沙發，只能遠遠的望著她。
……
傅景深眸色冷徹成冰，傅老爺子等人還在坐在餐椅上，神色凝重，原本一大家子除夕是團員的日子，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袁珊則是坐在餐椅上，繼續吃著……心情還不錯。
傅景深迅速的上前扣住袁珊的手腕，冷漠的開口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袁珊：「……」
什麼？
傅景深的力道很大，袁珊的手腕很快就被男人捏紅了。
袁珊直接被拉扯著走出院子，趕忙開口道：「景深，你別拉我了……輕一點，我是你媽……你怎麼把我當成你仇人一樣。」
傅景深聞言眸子冷冽成冰，直接將袁珊的手甩開，袁珊因為重心不穩，直接摔向了牆壁。
「啊……」
袁珊額頭直接撞向了牆壁，直接就給摔紅了。
「你什麼意思啊，顧念有神經病，你也想把我弄成神經病嘛？」
「照片的事兒，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傅景深劈頭蓋臉直接厲聲道，袁珊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傅景深：「……」
呵……
傅景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厲聲道：「你三年前，能幹的出來派人強暴顧念的事兒，所以，今天照片的事兒，我完全有依據懷疑你。」
袁珊：「……」
袁珊聞言臉色慘白的厲害，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傅景深。
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
這麼屈辱的事兒，顧念也不會跟他說的。
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是顧念需要魚死網破？
袁珊眼神閃躲，琢磨著，閃爍其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傅景深，我是你媽，你不要聽信其他人說什麼。」
「你沒有詫異關於念念三年前被強暴的事兒，卻在這兒矢口否認，你到底還要裝多久？」
傅景深準確的捕捉袁珊話語之中的失誤，袁珊臉色難看的厲害。
「我……」
「你不能把這事兒說出去。」
袁珊顫抖的伸出小手拉著傅景深的胳膊，抿唇道：「這事兒不能和老爺子他們說，他們年紀大，根本經不住這些事兒的。」
「呵……」
傅景深薄唇抿起，眸子里的寒意和譏諷越發的明顯。
「那麼……照片的事兒也是你做的了？」
「我……」
傅景深大手攥緊，猛地甩開袁珊的手，隨後眸子儘是冷意。
「知道我最後悔的事兒是什麼嘛？」
袁珊：「……」
「剛剛，我顧及到今天是除夕日，老爺子和外公外婆都在，所以，三年前你對顧念做的事兒，我暫時先壓下，準備吃完飯再跟你算，沒想到，卻給了你可趁之機，讓你又一次傷害到她了。」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了。」
說完，傅景深一字一句繼續開口道：「你需要為你所做的事兒，付出代價。」
袁珊：「……」
傅景深的話讓袁珊好似步入地獄一般。
從前只看到過傅景深對付其他人的手腕，卻從未見過傅景深的冷漠付諸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自己的親生兒子對自己這麼說，袁珊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
傅景深的手腕，自己是知道的。
「你……你該不會也想找人強暴我吧？我……我是你親媽，我給了你生命，你難道為了這麼個女人，你就得手刃親生母親嘛？」
傅景深：「……」
呵……
傅景深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居高臨下，墨眸儘是無邊的涼意，看向眼前的袁珊，一字一句，厲聲道。
「親生母親，你認為你般配這四個字嘛？」
「我……」
袁珊還未開口說話，傅景深已經一字一句厲聲道：「抱歉，我認為……你根本不配。」
袁珊：「……」
袁珊只覺得傅景深的話狠狠地甩了自己兩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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