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傅景深辦公室：
顧念看著眼前三盒價值不菲，包裝精緻的巧克力，鬼使神差的伸出小手緩緩地將三盒拆開。
抿了抿唇，隨後伸出蔥白的小手拿起一塊兒三年前的巧克力放在了口中。
雖然已經過期了……
可是……卻還想吃。
想嘗嘗看現在的味道。
不僅如此，也想著如果三年前，自己收到了這一盒巧克力，對於自己而言該是多麼美味的事兒。
顧念嘴角噙著一抹苦澀的笑意，任由巧克力慢慢的在口中變軟，事實上，巧克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久的緣故，到了口中便開始發苦了。
……
傅景深走進辦公室，就看到顧念坐在辦公椅上，面前放著巧克力，女人美眸清澈，卻失神悵然若失。
傅景深蹙了蹙墨眸，認出了是辦公室抽屜里的巧克力。
看著巧克力被打開，而且少了一塊，臉色微微一變。
「吐出來。」
顧念：「……」
傅景深的突然出現，看著男人矜貴的俊臉，關切的墨眸，顧念眸子抑制不住一下子泛紅。
他到底瞞了自己多少的事兒。
巧克力，零食……還有呢？
顧念嗅著鼻子，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要，我想吃……」
雖然過期了……雖然可能吃了會拉肚子，但是自己還想吃。
吃下去，身體可能會遭罪，會拉肚子，但是如果不吃的話，自己的心在被凌遲著，對於傅景深的歉意好似江海一般撲面而來，應接不暇。
傅景深：「……」
見顧念的十分執著，傅景深抬手扣住女人的下巴，試圖逼迫顧念張嘴，但是小妮子卻倔強的無論如何也不張嘴。
「快吐出來，已經過期了……不能吃了。」
傅景深的聲音多了幾分急切，從未讓顧念吃過任何過期的食物。
「不要……」
傅景深：「……」
傅景深見小妮子執拗，薄唇抿起，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只能迅速的吻住了顧念的紅唇。
「唔……」
顧念沒想到傅景深會突然吻住自己的唇瓣，眸子一怔，意識到男人的舌尖試圖侵入，緊閉紅唇。
不要……想吃。
明明知道現在自己是在矯情，任性，但是還是想真的做點事兒，懲罰一下自己。
傅景深眸子眯了眯，意識到小妮子不夠乖，迅速的伸出大手，直接將女人撈入懷中，扣住女人纖細的腰肢，在顧念的腰間用力，迫使顧念張開紅唇。
顧念整個人被男人困在座椅和他之間，動彈不得，只能倔強的緊咬唇瓣，腰間伴隨著男人大手的揉捏，不舒適感很是明顯。
傅景深一早就見識過女人的小倔強，眸子一冷，決定不再溫柔，直接大手捏住女人的下巴，薄唇強勢的侵入，索取女人口中的氣息。
顧念：「……」
「唔。」
到底還是阻止不了傅景深的侵入，任由男人將自己口中吃剩下來的巧克力捲入到他的口中。
巧克力的醇香味在兩個人的口中交織蔓延開來。
顧念想要去奪……去搶。
結果傅景深顯然是更巧妙的閃躲……
不知道什麼時候，巧克力在兩個人的唇齒之間融化了，顧念一無所得，準備推開男人，卻被傅景深反手直接整個人壓在了辦公桌上。
男人的吻霸道，狂妄，攻城略地，自己則是節節敗退。
顧念似乎可以感覺到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和男人急切動作的懲罰。
傅景深……在罰自己。
伴隨著男性氣息的靠近，席捲，顧念的心亂跳如雷，緊接著，呼吸也變得紊亂了。
顧念身體忍不住發燙，顫抖的伸出小手去推男人的胸膛，卻被傅景深反剪雙手扣在身後，方便他吻得更深。
顧念額頭上遍布薄汗，顫抖著身子，不安感又如期而至。
剛剛去跟男人搶奪口中巧克力的時候還沒有這般感受。
那個時候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暇顧及這麼多。
「不……不要。」
顧念張嘴咬破男人的薄唇，隨後推開男人的胸膛，和男人保持相對安全的距離。
事實上，顧念的紅唇已經被傅景深吻得發腫發紅了。
「嗯？」
傅景深聽聞女人的話，蹙眉，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她發現這三盒巧克力了……
原本自己開口說這辦公室里的東西都可以動，是知道小妮子想看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給了她特權罷了。
沒想到，顧念居然發現了……
這好似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女人剝開發現。
一如自己的心思。
自己在女人面前毫無秘密，幾乎要成了透明。
「我……」
四目相對，剛剛的親吻著實是曖昧的。
甚至是旖旎的……
但是卻旗鼓相當，爭鋒相對，事實上，是兩個人在互相不認輸的博弈。
「顧念，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吃過期的巧克力的？嗯？」
來自男人嚴厲的訓斥聲，顧念臉色蒼白了幾分。
尤其是男人這般劈頭蓋臉，直接訓斥，不留一絲餘地。
「對……」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嗯？」
顧念：「……」
他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顧念抬起美眸，壓根不敢直視男人銳利的冷眸，顫聲道：「抱歉，我還……還是想說，對……對不起，我去洗手間。」
說完，顧念跌跌撞撞的向著總裁辦公室走去。
傅景深眯了眯墨眸，看著小妮子落荒而逃，知道顧念一時之間難以面對自己。
Shit！
剛剛自己又一次對她凶了。
事實上，自己也是著急壞了。
視線重新落在了眼前的巧克力上，傅景深薄唇抿起，若有所思。
現在單單是發現巧克力，傻丫頭就想著吃下去，如果顧念發現南城別墅里還有這三年來自己給她準備的聖誕節禮物。
她會做何感想？
會喜歡嘛？
傅景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自我嘲諷。
自己不奢求她懂自己的苦心，卻只想著，她看到禮物之後會喜歡嘛？
……
顧念走進洗手間之後，迅速的彎腰在水池前用手鞠水灑在了臉上，方便讓自己清醒一點。
嗯，吃過期的食物，確實是沒有人比自己更混了。
自己如果是傅景深，多半也會生氣。
……
「你瞧見沒，今天傅總可是帶個女人來公司啊。」
外面傳來女人之間的閑聊聲，顧念眸子閃了閃，現在自己出門似乎就直接撞上了，到時候可就尷尬了。
顧念輕抿唇瓣，迅速的走進一旁的更衣室，還好在傅氏的洗手間，配備了獨立的母嬰哺乳室，以及更衣室。
顧念並不是為了想聽到些什麼，一般來說，別人的議論大致相同，只是現在避讓不開，免得見面尷尬。
……
「你沒認出來啊，那個啊，是顧念啊。」
「什麼？顧三小姐，呵……」
「是啊，我要是她啊，簡直是沒臉出現在傅總面前，當初啊，可是給傅總傅家多大的難堪啊。」
「是啊，是啊，紅杏出牆，還跟傅總的好兄弟跑了，這簡直是不要臉呢。」
「嘿嘿嘿，人家也有本事啊，說不定，現在顧念已經再度上位了，傅總啊難逃情網。」
「這可不一定，我要是傅總啊，說不定把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隨便玩玩，然後啊，就拋棄她唄，現在顧氏不是落難了嘛？這顧念啊，現在說不定是給傅總當情人，當情婦，用身體換錢呢。」
「哈哈……這可真賤啊，三年前，好好的總裁夫人不做……現在結果成了野雞了。」
「本來以為這秘書部安萱最有可能升做總裁夫人的，誰知道不明不白的不做了，搞不懂。」
「我得去給安萱姐通風報信，不能讓顧念這個小賤人洋洋得意。」
「哈哈……」
顧念：「……」
看樣子，大家對自己很厭惡。
而且誤解很深……
事實上，自己剛歸國的時候，K市名媛圈裡這些聲音就不斷。
顧念扯了扯唇角，有些無力感，但是卻也習慣了，等到女職員們離開，才準備走出洗手間，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女職員們戰戰兢兢的道了一聲傅總。
顧念：「……」
傅景深來了？
顧念臉色微微一變，停下了腳步。
現在……自己出去，似乎會更尷尬的。
……
「傅氏從不留閑言碎語的人。」
傅景深的嗓音冷漠如冰，讓人不寒而慄。
「是，是是……傅總。」
「你們互相抽對方耳光，誰率先把對方嘴巴抽出血了，就可以獲得留下的機會……如果不願意的話，人事部在那邊，請辭吧。」
「啊……」
啪啪啪……
顧念：「……」
很快，門外就響起了激烈的巴掌聲，而且一聲比一聲更重。
光是聽巴掌聲，顧念就足以想像得到有多疼。
顧念想要出門，但是卻硬生生的停下腳步，現在自己不出去還好，出去之後，說不定那些個女人會更恨自己。
職場中，最忌諱管不住自己的嘴的。
別多事。
……
很快，就有女人欣喜的嘟囔聲：「傅總，她……她嘴巴出血了。」
「她……她也是。」
「嗯，如果再有一次被我發現，希望我可以在當天收到你們的辭職報告。」
「是是是……」
伴隨著女職員的顫抖聲，以及慌亂離開的腳步聲，顧念嘴角扯了扯。
傅景深算是為自己打抱不平嘛？
顧念心底有些暖。
……
過了好一會兒，顧念才走出洗手間。
原本以為傅景深已經離開，當男人頎長的身子站在洗手間的門口，顧念美眸閃了閃。
顧念猶豫著怎麼開口，腦海之中對於剛剛的巴掌聲揮之不去，想想，還是決定有些恐怖的。
傅景深淡淡的睨了一眼眼前的小妮子，見女人的紅唇已經慢慢消腫，開口道：「走吧，我忙完了。」
「好。」
傅景深的話語淡漠，彷彿兩個人剛剛在辦公室的爭執不曾發生過……
傅景深也閉口不提剛剛在洗手間門口的事兒。
……
顧念跟著傅景深直接到了車庫，這一次，沿途走過的時候，顧念並未聽到職員的議論聲。
有幾個女孩子趴在辦公桌上捂著臉哭，顧念猜想多半是剛剛在門口議論的女人。
傅景深這一招算是殺雞儆猴嘛？
告誡傅氏的人，別多言，別廢話。
……
坐進副駕駛位置上，男人詢問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需要我送你回顧氏嘛？」
「不用了，昨天已經把事兒都處理好了。」
其實今天的重頭戲是商榷地皮……
沒想到傅景深直接高價拍入送給自己了。
所以今天的顧氏解決了燃眉之急了。
「需要回顧家嘛？」
「不用。」
事實上，如果傅景深到了顧家，那麼顧城和張琳想必會更加局促的。
三年後，他們對待傅景深的態度不再是長輩對待晚輩。
而是虧欠……
他們認為虧欠了傅景深太多。
現如今，顧氏的生存依附著傅氏，顧家對待傅景深的態度更是像極了上下級。
「好，那今天聖誕節，我們找個地方用餐再回去。」
「好。」
顧念點了點頭，看向男人的側臉，嘴角抿起。
「也可以逛逛商場，我給你買聖誕節禮物吧？」
顧念想著法子想給傅景深示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愛收禮物的不僅是女人，有的時候男人也是。
「不必，你本來就沒有給我送禮物的習慣，不需要養成。」
傅景深更樂意顧念養成的習慣是等著收自己的禮物，跟自己撒嬌，要東要西，總之……需要她主觀去付出的事兒，傅景深並不需要她做。
顧念：「……」
傅景深寡淡的語氣，說得理所當然，如果是三年前，顧念自然是覺得沒有什麼。
事實上，三年後，認知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準備禮物是相互的……
只是原先的自己，仗著自己被傅景深寵溺，所以就這般任性妄為。
其實聖誕節，還是有很多女孩子給男生準備禮物的。
「嗯，那晚上我請客吧……」
「這是男人做的事兒，女人不必做。」
「那追人還是男人做的事兒，我不也做了？」
顧念下意識脫口而出，才發現說出來的話有些尷尬了……
三年前兩個人有太多的溫馨和逗趣。
事實上……經歷三年前的創傷之後，現在這些回憶拋出來，有些傷人了。
「晚上想吃什麼？」
傅景深凝視著小妮子似乎擔心自己說錯話的模樣，心有不忍，柔聲道。
「西餐吧。」
西餐比較有過節的氣氛。
「好。」
……
傅景深開車帶著顧念將車停在了K市頂級的西餐廳店。
服務生見到傅景深的身影之後，直接恭敬地帶領傅景深到了頂樓的VIP包間，包間裝修奢華，重點是觀景極好。
傅景深熟練的點餐，事實上，都是顧念愛吃的。
顧念琢磨著男人愛吃的是什麼……但是卻沒有什麼思緒。
自己不夠了解他。
事實上，顧念在想，三年前，自己是不是談了一場假戀愛，否則怎麼會連男朋友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場戀愛，付出的人永遠是傅景深。
餐品陸續上桌，服務生也給顧念和傅景深倒上了紅酒，燭光晚餐，極其浪漫。
「在西雅圖的話，你一般會怎麼慶祝聖誕節？」
傅景深低沉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聞言顧念輕聲道：「第一年的時候，是季揚哥陪著過的……」
準確來說，第一年，顧念是季揚陪著在醫院過的……
那個時候住在同寢室的女生惡作劇，自己洗澡的時候突然斷了電源，導致自己洗了冷水澡，加上因為聖誕節觸景生情心情低落，所以高燒不退在醫院昏迷了三天。
季揚兩個字從女人的口中說出來，讓傅景深臉色微變，眸子染了幾分涼意。
「第二年時候，在小公寓一個人吃了泡麵，不過裡面丟了根香腸，味道好像還不錯。」
一邊吃，一邊哭……
結果吃到嘴巴里的面好像都是苦的。
「第三年的時候，一個人在街上漫步，去感受了一下節日的氛圍。」
說完，顧念勾起唇角，不想在傅景深面前撒謊。
事實上……第三年的時候，散完步準備回公寓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心理狀態並不是很好。
所以在聖誕節當天的尾聲，還去做了次心理康復治療。
傅景深：「……」
傅景深眸色微動，她過得並不好，可是她卻不會選擇回來找自己。
每一年的聖誕節，自己都在原地等著她。
……
氣氛有些低沉，顧念端起眼前的高腳杯抿了一大口，隨後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你呢？」
顧念試探性的開口道。
「一個人。」
頓了頓，傅景深補充道：「三年都是一樣。」
顧念：「……」
言簡意賅，是傅景深的風格，說出來的話，卻透著淡淡的悲傷。
顧念心底微微一動，「那抽屜里的巧克力還是為我準備的嘛？」
「嗯，我說過，會永遠為你準備聖誕節的巧克力的。」
傅景深抬眸對上女人期許的墨眸，直接道。
顧念：「……」
顧念心底激蕩著感動的情愫，唇角上揚，伸出小手在男人面前緩緩攤開。
「那今年的呢？」
「今年暫時沒有……因為發現你有蛀牙的情況，前些日子，你是不是牙疼了？」
顧念：「……」
什麼？
有嘛？
似乎好像是有那麼幾次，沒想到什麼都瞞不了傅景深。
看著顧念困惑遲疑的模樣，傅景深唇角淡淡的勾起了幾分。
無論如何，今年的聖誕節……
她在。
就好。
……
兩個人溫馨的晚餐。
伴隨著小提琴的樂曲聲在耳邊響起，顧念視線看向窗外的風景，極其怡人。
事實上，顧念酒量很差，但是因為興緻不高，難免會多喝幾口。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辦公室里的三盒巧克力，以及零食。
包括傅景深所說的三年都是一個人過聖誕節的話。
……
兩個人剛到南城別墅，顧念就被傅景深整個人順勢壓在了牆壁之上。
想親她……很久了。
有些事兒，有第一次，那麼就會想著第二次，第三次。
就好比昨天自己要了她……現在，自己會想要得更多。
顧念沒有反應過來，意識到男人要做什麼時候，心底瞬間充斥著無邊的涼意。
還好……自己剛剛喝了些酒……現在酒意上來了，意識沒有那麼強烈了。
顧念迅速的在腦海之中盤算著，隨後推開男人的胸膛，輕聲道：「我……想喝點紅酒，和你一起，好嘛？」
女人小臉微紅，好似小貓兒一般，說出來的話軟軟嘟嘟的，傅景深聞言喉結滾動了幾分。
「好。」
傅景深意猶未盡的鬆開懷裡的女人，走到酒架，熟練的開了一瓶紅酒，隨後直接咬開瓶塞，飲了一大口，隨後覆蓋在顧念的紅唇之上，將紅酒過度到顧念的口中。
顧念酒量本來就偏一般，被傅景深灌了一大口酒之後，很快就覺得酒意上來了。
傅景深則是順勢將女人壓在了客廳的牆壁之上，抬手探向女人的后脊背，解開內衣……
顧念緊緊地閉上美眸，借著酒意，緩解自己的不安。
傅景深以為小妮子是在害羞，懲罰性的撕咬著顧念的紅唇，聲線沙啞而迷人。
「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明明……你一點兒都不乖……今天更是不乖，居然敢吃過期的東西。」
「嗯……」
顧念聽聞男人要懲罰自己，困惑的睜開美眸，事實上，也在想傅景深說的話。
懲罰……不乖。
傅景深見小妮子這般無辜迷濛的美眸，壓根控制不住，迅速的欺身壓下。
是啊，她不乖自己更不乖。
傅景深自我反思了一下，自己就不該把過期的巧克力留在辦公室里。
因為醉酒的緣故，顧念的身子軟軟的，暖暖的，摸著很是舒服，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酒香味，極其好聞，醉酒的女人，傅景深還是第一次見。
情到深處，傅景深俊臉因為情愫泛紅，眯了眯墨眸，凝視著身下的女人，沙啞道：「你……為什麼不……回來。」
氣她過得不好，還不回來。
第一年有季揚陪著……雖然自己吃味，但是她身邊也算是有個人。
可是第二年的泡麵呢？
第三年的形單影隻呢？
這個小妮子，真的是心狠。
顧念卻醉意直接上來了，躲著男人的侵犯，小聲的嘟囔道：「我不想回來……不要回來……」
「不要……不要……我什麼都不要……」
「連我也不要了嘛？嗯？」
傅景深的嗓音透著幾分無力感，看著女人酡紅的小臉，知道顧念現在醉得不輕，說的話也是半真半假，沒有經過大腦。
「嘿嘿，是啊，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了。」
「因為我啊，我要不起。」
傅景深：「……」
來自小妮子的低喃。
傅景深聞言薄唇抿起，眸子閃過一抹錯雜。
她不想要自己？
自己還一直在等她回來。
怪不得等不到，原來人家壓根就不想要……
呵，實在是太諷刺了。
「沒關係……你不想要我，我想要你就夠了。」
傅景深將顧念圈入懷中，瞧著小妮子醉意的貼在自己的懷裡，身上還遍布著剛剛歡愛時候留下的印跡，極其漂亮。
「真特么的發瘋一樣想要你……」
「唔。」
顧念迷迷糊糊的，只感覺到自己被暖爐包裹著，暖意盎然，吧唧著小嘴兒。
「我……還想去吃巧克力……」
「沒有……」
「那可以喝可樂嘛？」
「啪……」
傅景深抬手對著女人的屁股就是一拍，顧念立馬老實了。
「不給喝就算了，壞蛋，我……喜歡酒……這樣就不用吃藥了……」
「吃什麼？」
傅景深沒有聽清楚女人後面的話，準備再問個清楚的時候，顧念已經歪頭熟睡了，眼睫毛上還帶著點點淚花，是剛剛極致的時候哭著求饒的時候留下來的。
小臉粉撲撲的，極其誘人。
傅景深喉結滾動了幾分，良久之後，啞聲道：「晚安……下一次，無論走多遠，記得我在原地等你……」
「不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哪怕折斷某人的雙翼，也得把女人困在身邊。
……
第二天：
顧念醒來之後有些頭疼，一瞬間頭腦是斷片的。
回過神來，才想起來似乎昨天自己和傅景深又……那個什麼了。
然後這一次不是安眠藥，而是酒精……
顧念抬手揉了揉眉心，具體後面發生了什麼，自己已經沒印象了。
只知道……至死方休的歡愉。
那對於自己是致命的。
嗯，算不算是發現新大陸了，其實……控制自己的意識模糊的話，可能防禦心就沒有那麼強了。
酒精，安眠藥，對於自己而言都是很好的輔助啊。
經常吃藥不是件好事，但是可以喝酒啊。
嗯……自己酒量不太好，一杯就差不多完事了。
……
顧念換上衣服下樓，就看到傅景深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顯然是吃過了，顧念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傅先生，早。」
「嗯，春嫂做了早飯，順帶煮了醒酒湯。」
「好……」
顧念點了點頭，偷瞄傅景深的表情，自己昨天晚上喝醉了，有沒有說什麼混賬不該說的話？
瞧著男人墨眸平靜，深諳如海，根本洞察不了任何情愫。
顧念乖巧的吃著面前的飯，緊接著，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以後不許喝酒。」
顧念：「……」
好吧……
完了。
顧念暗叫不好，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啊。」
傅景深對於女人的表現還算滿意，喉結滾動幾分。
傅景深因為傅氏有事，先去了公司，春嫂則是給顧念念叨了好幾句少喝酒的事兒。
顧念知道春嫂是關心自己，認真的點頭。
「念念，少爺可是讓我監督你的啊。」
「嗯……」
「嘿嘿，看你們倆現在感覺比以前好多了，加把勁，以後啊，二人世界幸福了，再多個寶寶，那就完美了。」
顧念聞言眯了眯眸子，孩子……
要有孩子，意味著……少不了昨天晚上的事兒啊。
……
一路若有所思，顧念到了顧氏之後，撥通了蘇珊的電話。
蘇珊是美國華裔，原先顧念在西雅圖的心理康復治療就一直是她幫忙在做。
「好久不見，蘇珊。」
「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這對我來說真是個不好的消息，一般病人給醫生打電話，說明，她的病情嚴重了。」
顧念聞言勾起唇角，蘇珊聰慧，聽說是被國內的父母拋棄，後來被美國人收養的。
她之所以選擇做心理治療師，也是因為童年的拋棄給她心底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蘇珊也才只有二十六歲的年齡，卻已經是美國西雅圖頂級的心理治療師，收費按分鐘，極其高昂。
而且……並不是所有病人都能享譽被女人治療的待遇，也得看她是否願意治療你。
當初季揚可是想方設法才請來了蘇珊為自己做康復治療。
「如果……你願意裝傻一點，可能你會更討喜一點。」
顧念如實道。
「抱歉，我的個性，說不了假話……念念，我是個心理受到過創傷的人，所以我知道把話藏在心底，倒不如全數說出來會對自己更好。」
「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比任何人都要對自己好。」
「嗯。」
國內外文化的差異性。
顧念勾起唇角，事實上，國內的女性受到更多的牽制。
例如自己，瑣事纏身……顧家的事兒，足以讓自己思緒不寧。
「最近有焦慮傾向嘛？」
蘇珊開始熟練的了解顧念的病情。
「會有一些，但是能控制。」
「ok，那情況還不算差，你回國之後是不是遇到他了。」
「嗯。」
蘇珊沒有點名道姓，顧念卻知道女人說的是誰。
「看樣子是和異性的肢體接觸會刺激你的情緒對嘛？」
「是的，我和他結婚了，肢體接觸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我想痊癒。」
為了他……也為了自己，可以重新開始。
夫妻之間的一切親昵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傅景深又是個正常的男人。
況且傅老爺子還想要孩子……
事實上，顧念也希望說不定自己和傅景深第一次……就真的能中個孩子。
不過運氣哪有那麼好。
「當初在西雅圖我就說過，他是你的心病，你不回國，心病永遠好不了……但是他也是你的地獄，你選擇痊癒，就得去直面當初的事兒……這對於你而言……是走獨木橋，一不小心，你可能會病情變得更嚴重。」
「所以念念，我完全沒有想過，你居然會選擇直面死亡，嫁給他。」
「嗯，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試一下。」
「是為了他吧？」
顧念被蘇珊道破心事，揚起唇角。
「不告訴你……」
「ok，我大概下周會回中國一趟，到時候，我去K市找你，你先堅持一段時間，如果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記得call我，我給你開一些鎮定葯。」
「好的。」
和蘇珊相識三年，女人的心思，顧念多少也是明白的，想必蘇珊回國也是為了家裡的事兒。
「蘇珊，你還是沒有放棄找過他們嘛？」
「嗯，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是為了所謂的苦情劇，久別重逢，抱著哭成淚人，我是準備起訴她們，順便質問一句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
「在國內的刑法里，第二百六十一條，對於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沒有獨立生活能力的人，負有扶養義務而拒絕扶養，情節惡劣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需要看到她們接受法律的制裁，才能滿意，這段時間，我順帶拿下了律師執照。」
顧念心裡不是個滋味，這又是何苦呢。
事實上……有心魔的人，何止是自己一個。
「嗯。」
顧念和蘇珊又閑聊了些生活的瑣事，才掛斷了電話。
作為西雅圖唯一的新朋友，蘇珊給了自己太多的溫暖了。
有了蘇珊的安撫，顧念原本有些焦灼的心平靜了些，桌子上的座機響起，顧念接通了電話。
「喂……」
「是顧小姐嘛？我是季揚的媽媽……」
顧念：「……」
熟悉的嗓音，顧念並不陌生。
好久不見了。
事實上，剛歸國真的就想去看他們的，只是擔心自己的出現百害而無一利。
刺激他們的情緒反倒是更不好了。
「嗯，是我，阿姨好。」
「嗯，有時間嘛？來家裡一趟吧，季揚不在，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好，我等下過去。」
「嗯，那我先掛了。」
「好的。」
季媽媽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優雅，得體，顧念掛斷電話，眸子一閃。
季揚不在……
她的意思是想談和季揚有關的事兒。
顧念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弧度，沒有敢怠慢，迅速的拿上車鑰匙直接向著樓下車庫走去。
……
顧念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拜訪了季家。
季家的傭人不多，大多都是季媽媽退休之後自己在操勞，見顧念拎著禮物來了，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卻並不親昵，而是透著淡漠。
「外面冷，給你泡了杯熱茶，進來喝吧。」
「好的。」
顧念跟著季媽媽坐在了沙發上，心底很是歉意。
整個戶型的布局還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樣，那個時候，自己沒事經常跑到季揚這兒玩。
要吃要喝的，有時候還會讓季揚幫自己寫作文，抄作業。
因為實在是懶的寫。
「好久不見了，有三年了吧？」
「嗯。」
顧念點了點頭，看著季媽媽無比優雅，輕聲道：「您還是老爺子，沒有變。」
「歲月不饒人了，你是越來越漂亮了，落落大方，是大姑娘了。」
季媽媽溫柔一笑，隨後開口道：「顧小姐，今天找你來，是有事想求你幫忙。」
「您不要這麼客氣。」
求這個字，顧念實在是承擔不了。
「季揚也老大不小了，我一直勸他相親，但是他不願意，所以啊，我想請你來幫我做這個說客。」
顧念：「……」
顧念明白了季媽媽的用意，眸子一怔。
說客……
自己也得有這個本事才可以。
「他愛你，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勸他去相親的話，對於他而言是巨大的傷害是讓人痛苦的事兒，但是，我還是得這麼做，正是因為他愛你，他不忍心讓你失望，拒絕你，所以他一定會去相親的。」
季媽媽是知識分子，對於感情如此細膩的事兒看得透徹，一語道破真相。
顧念：「……」
她這麼做，對季揚很殘忍啊。
「顧小姐，你可能覺得我這麼做是對我兒子殘忍……事實上，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他痛苦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比他好受到哪兒去，正因為我是他的母親，所以我知道怎麼做對他是最好的。」
「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嘛？」
顧念聽聞季媽媽詢問的話，小手攥緊成拳，認真思索著，良久之後，點了點頭。
「我願意。」
「嗯，這事兒就麻煩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
顧念知道季媽媽已經把話說完了，多留無益，主動開口道：「那阿姨，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
季媽媽站起身子，一直把顧念送到大門外的車前，見顧念垂下美眸，繼續道。
「顧小姐……你讓他事業動蕩，失去兄弟和朋友，我想人都是有惻隱之心的對吧？」
顧念：「……」
季媽媽的這句話是堅定了自己的心嘛？
顧念聞言點了點頭，「您放心，我明白的。」
「好的。」
季媽媽送顧念上車，見顧念開車揚長而去，卻並未轉過身子，而是一直凝視著女人離開的方向。
為了這麼個女人，真的值得嘛？
這丫頭，三年前自己是瞧著喜歡。
可是再喜歡，她也到底給季揚帶去了萬劫不復啊。
嗯，因此，最殘忍的事兒，得由顧念來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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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問過很多寶兒媽，就是我懷孕的時候，一直會胡思亂想，孩子不健康，問了她們之後，才發現……大家都一樣，哈哈哈。
事實上，大多數寶兒都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