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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名字風波

  「嗯,嗯!」丁芳兒重重地點頭,有些怯怯地問了句,「寶兒姑娘,您看我可以嗎?」


  丁芳兒來了趟京城,在國公府住了大半年,眼界比以前要開闊許多。她是國公府上下為了哄夫人開心,才被尋過來。說白了,她就是國公府姑娘的代替品。


  現在,國公府姑娘找回來了,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雖說國公府給了她不少報酬,還有平時的賞賜,她積攢下來也有小百兩銀子。可坐吃山空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太醫和二少說了,姑娘在衍城一手創辦了藥廠,手下的員工就不下百人。夫人吃的葯,也是託人才能弄到的,而且非常貴。如果……她是說,如果能跟著姑娘,在她手下學點粗淺的手藝,也足夠她受益終身的了!

  「你別叫我『寶兒姑娘』,聽著怪彆扭的。我比你大兩個月,你就叫我葉兒姐姐吧!」「寶兒」這個稱呼,對顧夜來說有些小肉麻。她還是覺得自己原來的名字好,順口又順耳!

  「你要是想學,等花好到了,先讓她教你認葯、辨葯。葯認全了,藥性了解了,才能上手學炮製藥材。」以前,藥廠凈葯組的員工,花好和月圓都曾經參與過培訓工作,她們如果參加藥師考核的話,考出個一級二級藥師應該沒問題!教一個新手,綽綽有餘!


  「謝謝寶兒……葉兒姐姐!」丁芳兒聽了,喜不自勝。她一定會努力學習的。衍城的藥廠,不知道還會不會收人。有了炮製的基礎,總比什麼都不會的人有優勢……只是不知道她還能在京城待多久,她有多少時間去學習。丁芳兒這麼一想,恨不得馬上就能開始學認葯。


  「葉兒……原來我們寶兒這麼多年,一直叫葉兒啊!」君氏喃喃自語著,她突然扭頭看向自家夫君,「凡哥,你給女兒起的什麼名字?」


  「啊?名字??」鎮國公正在盤算著每個月有多少進賬,才能養得起女兒。被夫人打斷了思路的他,微微怔了一下。


  他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女兒,磕磕巴巴地道:「閨女出生的時候,不光咱們開心,就連老爺子也都高興壞了。他說了,取名字的事他包了……咱家出事之前,老爺子還在糾結挑哪個名字好。好像……到現在……還沒定下來呢。」


  君氏眼圈又紅了:「我們可憐的寶兒,這麼大了,連個名字都沒有。要是當初沒把她送走該多好,有我們和她哥哥們護著,總不會讓她受那麼多苦。我真不敢想,我可憐的女兒,那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儘管顧夜在講述原主經歷的時候,盡量輕描淡寫,可君氏還是心疼了。一家人最寶貝的小女兒,竟然被養父後娘那樣磨搓。為此,在飯前君氏又哭了一場。


  「娘,其實叫『葉兒』也挺好!鄉里人有句話,叫『賤名好養活』,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嗎?娘,您有這麼個聰明伶俐又能幹的閨女,其他人一定會羨慕您的!」


  顧夜輕輕依偎在君氏的肩膀上,做出小女兒的嬌態。這個娘親什麼都好,就是太愛哭了。正應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對,對!我們寶兒健康、聰明、性子又好,又能幹,就是養在咱身邊,也為比能教養出如此可愛的女兒。女兒找回來了,該高興才是。以前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要是心疼她,以後多疼疼她,不就行了?」鎮國公怕自家夫人又苦出個好歹來,忙不迭地出言安慰她。


  褚小六突然道:「娘,其實妹妹叫『葉兒』也挺好。您想想,我跟哥哥們都是一棵棵大樹,妹妹就是我們頭頂上的葉子。今後,我和哥哥們,一定會把妹妹捧在手上,頂在頭上的!」


  褚家六個男孩,從老大開始,依次以慕樺、慕楓、慕桐、慕松、慕柏、慕杉為名,可不就是六棵高大魁梧的大樹嘛!


  「嗯,經小六這麼一說,這名兒還真不賴。閨女,你以後就可以跟『葉子』一樣,只要晒晒太陽,吹吹風,蹦蹦跳跳開心地活著就行,其他的,有爹娘和你的哥哥們呢!」鎮國公看向屋外被風吹著「沙拉拉」唱歌的葉子,覺得六兒子說的真不錯!

  顧夜點點頭,嘻嘻一笑道:「我以後,在爺爺和哥哥面前,就是顧家的小葉兒;在爹娘和兄長們身邊,就是褚家的一片小葉子。」


  她心中卻吐了吐舌頭。爹和六哥只看到大樹的根須為葉子提供養料,卻不知道葉子經過光合作用,也會給大樹帶來生機。她是褚家的一員,自然不會光享受家人的疼愛,她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回報那些疼愛她的人。


  「對!顧叔,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鎮國公見顧蕭和顧茗爺孫倆這頓飯吃得異常沉默,忙開口道,」顧叔,您把小葉兒帶離苦海,又替我們照顧了她好幾年。小葉兒永遠是您的孫女。她是咱們共同的親人。來,顧叔,我敬你一杯!」


  「哥,你最愛吃的紅燜肘子,再吃一塊!這一路上,你和爺爺光擔心我了,吃不香睡不安穩的,都瘦了呢!」顧夜給顧茗夾了一塊肘子,笑眯眯地看著她吃下去。


  褚小五有些吃醋地把碗伸過來:「小妹,我也愛吃肘子!」


  顧夜把盤子里剝得只剩下一根骨頭的肘子,夾進他碗里,嘻嘻笑道:「五哥,我疼你吧,把最精華的部分都給你了!」


  褚慕柏樂不可支地點頭:「嗯,嗯!還是妹妹了解我,知道哥哥我喜歡吃這骨頭上筋頭巴腦的。」說完,捧著骨頭啃得特有勁兒。


  褚慕桐瞪了傻不拉幾的五弟一眼,關心地看向顧夜,問道:「你們是從水路來的吧?怎麼,你暈船了?」


  「不是,我苦夏的癥狀很嚴重,今年的夏天又特別長,路上就跟生了一場大病似的,一家人都跟著擔心我。好在月圓在薛家嬸子那兒學到了一手揪痧的手藝,癥狀才緩解了些。」顧夜接收到爹娘擔心的眼神,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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