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呃,我以為你吃飯了。要不我去幫你做些吧。」景寧撐著身子想起來,男人卻一動不動,微微帶著笑意凝望著她。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男人溫熱的氣體噴在耳邊,不由讓她身體一顫。
「還是我去吧!你……」話還沒說完,兩片薄唇已覆了上來,可這次卻沒有如從前一樣,而是慢慢輕吻。
景寧不由繃緊了身子,大腦里一片空白,感覺緊張的都快要瘋掉了。
過了很久,男人才抬起他俊美的面孔,舌尖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唇角。
景寧緊張的呼吸著,看著他無比魅惑的動作,心臟不由漏掉一拍。
「面的味道的確很好。」男人薄唇微勾。
啊啊啊啊啊!他原來剛才在幫自己吻掉沾上的麵湯。景寧小臉瞬間爆紅到了脖子根。
秦澤麟看到身下的女人,臉上的緋紅不斷蔓延,帶起一絲艷麗。
還沒等景寧反應過來,男人的吻再度向她襲來,他的吻霸道而有技巧,讓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那雙略帶薄繭的大手輕輕放在女孩細膩的肌膚上。
景寧感覺自己都無法呼吸了,她抓住那隻手,雙目氤氳,語氣裡帶著乞求。
「不要……」
四目相對,男人眼神微眯,目光深沉的望著身下的女人。
她此時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薄霧,秀眉微皺,滿含哀求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讓人不忍心拒絕。
長久的沉默……
「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不屈不撓的響著,打破了此時曖昧的氛圍。
秦澤麟看了眼桌上的電話,按了按跳動的眉骨,起身,拿起電話,走出了房間。
景寧深呼一口氣,緊張的心情卻一直無法平復。
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稍稍放了下來。
她起身把卧室的門從裡面反鎖上,確認打不開,才又回到了床上。
夜色正濃,外面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灑進屋裡,在地上鋪上了一層銀輝……
景寧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也許是實在太累了,也許被子里散發出的,男人清冽的氣味,讓她覺得心神安寧,不久便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她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是在康夕療養院,晚上十點多鐘,她給母親擦洗完身上,看著母親熟睡后,便和往常一樣,回到在療養院旁邊的建寧小區租住的房子,之所以在這裡租房子,一方面是離療養院近,便於照顧母親,另一方面就是便宜。
建寧小區是八十年代建的一個老小區,設施陳舊,線路老化,裡面的住戶已經搬的所剩無幾。
景寧租住的樓房只有三層,她住在三層最靠邊的一戶。
雖然是夏天,但夜裡十點多鐘樓上的幾戶人家都已經休息,再加上本身這個小區地處比較偏僻,這個時候更是安靜的有些嚇人。
走廊里的燈已經壞了很久了,景寧拿出鑰匙開門,卻因為太黑怎麼都插不進鑰匙孔。
這時,突然身後有雙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時一股血腥味在鼻尖瀰漫開來。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捂住她嘴的手卻又慢慢從她身上滑落,只聽到「嘭」的一聲悶響,身後好像有什麼倒在了地上。
她當時嚇壞了,甚至忘記了大聲呼救,當她鼓起勇氣慢慢的回過頭來,發現地上躺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她慢慢蹲下,借著月光仔細觀察,才發現地上的男人滿頭是血。
不知道當時是出於什麼心理,她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壞人,而且看著他額頭上還在流著的血,讓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救人。
她吃力的把地上的男人拖進了屋裡,拿出家裡的醫藥箱,給他止住額頭上的血,包紮好傷口。
等做完這一切,她竟然趴著床邊沉沉的睡著了。
而等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那個男人卻壓在自己的身上。
他呼吸異常粗重,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昏暗的燈光下他小麥色的皮膚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的臉盡在咫尺,但由於上面沾著的血液還沒來得及清理,此時顯得非常猙獰。
一雙狹長的黑眸里卻好像有風暴在翻滾,豆大的汗粒不停從他頭上滴落。
「你,你怎麼了?」景寧感覺面前的男人,就像一隻即將爆發的野獸,她想掙脫出來,卻發現手剛觸碰到男人的身體,就像觸碰到開關一樣,男人立刻向她撲來。
景寧哭喊著掙扎,卻絲毫不能撼動男人半分,絕望的哭聲被男人的吻鎖在了喉嚨里,眼淚在眼角不停滑落。
最後她不知道自己是被疼暈的,還是累暈的,只是當她再睜開眼時,房間里早已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只是她身上的狼藉和疼痛,向她證明著昨晚發生的一切的真實性……
秦澤麟接完電話,當他再回到卧室的時候,卻發現門緊緊鎖上了,他拿出備用鑰匙打開房門,卻看到房裡的女人已經睡著了。
他輕輕的走到床邊坐下,竟然那麼小心翼翼,生怕打攪到女人的美夢。
女人的睡眠很不好,秀眉緊緊皺著,睫毛微微抖動,底下蘊著淚水,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秦澤麟伸手溫柔的將女人的眉頭撫平,女人卻撅起了小嘴,動了動,一翻身背對著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女人如黑絲綢般的長發散落下來,隱隱露出脖子側後面的那個蝴蝶胎記。
秦澤麟眉頭微皺,目光隨即變得幽深,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像是愛撫一件珍寶……
翌日
清晨的陽光灑在屋裡暖暖的,景寧慵懶的翻了個身。
她突然睜開眼,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才想起她昨晚被秦澤麟帶到了這所別墅。
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她拍著有些發沉的頭。
對了,今天還得去採訪馮子健呢。
她坐起身來,發現床頭已經整齊的擺放著一疊衣服,她下意識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還穿著那件白色襯衣,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看來門鎖根本就鎖不住那個大流氓。
接著她仔細翻看那疊衣服。
藕色連衣裙,同色系坡跟皮鞋,連內衣褲,安全褲都準備好了。
景寧不由一頭黑線,這人還真是……
一看尺碼,竟然完全不差。
天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衣服的碼數的。
浴室里放著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一塊嶄新的粉色毛巾和一塊藍色毛巾掛在一起。
景寧心裡不禁又是一動。
不過……自己昨天晾在這裡的牛仔褲怎麼不見了?
等她收拾停當,找了一圈,仍然沒有找到自己原來的衣服。
還有,自己的包還在秦澤麟的車上。
她打開卧室門,發現門口早已站著一個人,頂著一雙大大的熊貓眼,透著哀怨的小眼神。
「方助理,你怎麼在這?」景寧嚇的小心臟差點從嘴裡蹦出來。
「景小姐,是總裁吩咐我,叫我在這裡等你的,交代說不許有任何動靜打攪您休息。」方銘立刻畢恭畢敬的站好,如實回答。
但是心裡卻委屈的不行,昨晚他半夜三更就被總裁急召了過來,吩咐他連夜準備一大堆東西,還讓他在這裡隨時待命。
想想總裁當時的樣子,明顯的欲求不滿。
也難怪,跟著總裁這麼多年都沒見他身邊有過女人,他甚至都懷疑自家總裁的性取向問題。
這跟景小姐一旦破了戒,估計收都收不住了吧。
「那秦先生他人呢?」她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那個傲嬌的身影。
「總裁一早就出差了。」
「出差了?」這倒是出乎景寧的預料,她還想著要回自己的採訪證呢,否則下午怎麼去採訪馮子健啊。
「景小姐,您放心,總裁很快就會回來的。」方銘看著景寧略有些著急的神色,心裡瞭然,估計也是和總裁難捨難分吧。
景寧看了眼,滿臉堆笑的方銘,眼睛一眯。
看起來好像比那個秦澤麟好說話多了。
「那個方助理,我下午還有個採訪,沒有證件根本沒法工作。……」
景寧還在組織語言,想著怎麼要回自己的證件。
方銘已經把一張採訪證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總裁臨走時吩咐的,讓我當面交給景小姐的。」景寧一臉驚喜,終於可以擺脫那個自大高傲的臭流氓了。
可,不對啊。
「我的身份證呢?」
「這個總裁沒說,只讓我把採訪證給您。」
景寧翻翻白眼,就知道那個秦澤麟沒有這麼好心。
「那我的包呢,昨晚放在秦先生的車上了。」
「包……包在樓下。」
景寧趕忙跑了下去,環視了一周,也沒有看見。
「景小姐,在這裡。」方銘走到沙發旁,拿起一個嶄新的白色LV包遞了過去。
他永遠也忘不了,一向傲嬌的總裁竟然一大早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將景小姐背包里的東西,一件件井井有條的放在新包里,那畫面,簡直了!
方銘不由打了個寒顫。
景寧狐疑的接過包,打開翻了翻,裡面的東西一件不差,而且擺放的還有條有理,比自己隨手一塞的風格,簡直不要好的太多。
「那我原來的包和衣服呢?」什麼都被換成了新的,但自己原來的衣物也只是穿了一季而已,洗乾淨還能穿很長時間呢。
「額……總裁已經扔了。」方銘一臉糾結。
「扔了?!為什麼?」
方銘為難的看向滿臉怒氣的景寧,總裁的話到底要不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