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的是異變
對於奧利維爾和術門來說，相比於打敗骨巨人，從那個詭異的空間裏脫出花費的時間要更長，雖然很不給那個敵人麵子，但是說實話，那個骨巨人活著時候造成的危害可能還沒有他死了之後的大。
奧利維爾當然可以簡單地帶著術門從那個空間中跳出去，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整個礦山鎮都會隨著這個空間的破碎變成一個亡靈樂園。之前也說過他是來幫忙解決問題的，就算不解決問題也不能讓問題變得更嚴重，作為十聖會在整個尼比爾城地區等級最高的直屬法師，同時還有著天才奧術使的名號，奧利維爾覺得自己必須要對此做些什麽。目前來看阻止這裏的亡靈元素全部爆發到外界完全是自己力所能及的，而且除了自己之外尼比爾地區好像也沒有別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所以哪怕在這些高濃度的亡靈元素中待著再難受他也要留在這裏徹底解決問題再走。
隻是邊上術門有些受不了了，他本來就是斥候一係的，元素抗性超級低，之前雖然可以依靠裝備加成在這片亡靈元素中自由戰鬥，但是那就像跳進冬天冰冷的河水裏一樣，咬咬牙堅持個一時半會還沒什麽問題，但是沒有目標就這麽幹待著簡直要死。於是他開始和奧利維爾抱怨，奧利維爾也非常有耐心地聽完，然後繼續按著他不讓他走。開玩笑，這塊臨時空間的主人死後這裏漏得和篩子一樣，自己忙著補漏都夠勉強的了，要讓這麽一個大活人出去的話誰知道會不會把這個篩子撞個超級大洞，不如說更有可能的是開個出口這個空間就直接碎掉了。
現在他要用這裏僅存的一些混沌元素完成一係列非常複雜的調整，再將全部彌漫出去的亡靈元素全都收回來，他還有另一個想法就是把空間煉成一塊最純淨的亡靈寶石，這樣的話剩下的這點混沌元素就必須仔細地規劃好使用方式了。用得快了沒調整完畢的話，穩定不下來的寶石就會變成一枚立刻爆炸的炸彈，用得慢了還剩餘哪怕一絲混沌元素，亡靈元素寶石就會被混沌元素所汙染，鬼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興許還是個炸彈也說不定。區別就在於是多長時間之後爆炸，也許一秒鍾，也許一星期，也許一年半載的也炸不了，總之就是夠坑的了。
奧利維爾左手按住術門和他解釋，右手無數明亮的符文化作小溪流淌而下，術門覺得這個姿勢略眼熟，就開口詢問。
“奧利維爾大師，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您的意思就是我聽不懂不要問，老實按您說的做就好。”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我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可以，問吧。”
“進來之前您也是這樣的施放法術，那個時候的法術是什麽？”
“那個時候啊，我想想，”奧利維爾一心四用，首先要用來不斷地施放符文法術，另一方麵還要不斷地計算空間中濃度的變化，然後還要監視整個空間不斷修複漏洞，最後還需要和術門對話，他努力地思索了半天之後發現忘了術門的問題是什麽“你剛才問的是什麽來著？”
“我說的是，奧利維爾大師，您進來之前也用的是同樣的姿勢，那個時候釋放的法術是幹什麽的？”
“哦”奧利維爾勉強抽出一小塊精力來思考這個問題，然後發現之前施放的也是一長串空間法術，現在手裏的這個也有一部分是空間法術，再這麽回想下去的話隻會把自己思路反複打斷“閉嘴，等我出去再說。”
“哦，好的。”術門也能看出來奧利維爾大師正在幹什麽要緊的事，雖然完全看不懂但是最起碼不去打擾還是知道的，所以哪怕再難受，他也老老實實地在奧利維爾邊上蹲好，就當自己是塊石頭。但是馬上這塊石頭就開始四處亂滾，真的是太難受了，那種隨時隨地都要被凍死，感覺下一秒整個人就要變成屍體的感覺不斷累加壓迫著他，不動起來發泄一下的話術門懷疑自己馬上就要被折磨死了。
多虧奧利維爾不介意這個，在他看來戰場施法環境比這裏差多了，隻要不來直接打擾自己就好。當術門這塊石頭開始在自己身邊不斷繞圈滾，滾到第四圈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此刻最動聽的聲音“好了，這裏安全了，我們出去吧。”
還沒等石頭重新變回術門，奧利維爾直接開了兩個空間門讓倆人一起跳了出去。
“多謝大師，再這樣待下去的話我恐怕就死在裏麵了。”出來之後術門立刻向奧利維爾行禮。
奧利維爾掃了一眼他“不，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就算在裏麵再待一年時間也沒什麽問題，你要謝我的話就感謝我解決這次異變吧，沒有最後麵的收尾行為，整個礦山鎮的人都會變成亡靈的。”
“那就再次多謝大師了。”術門繼續行禮。
奧利維爾點頭示意自己收到感謝了，看向四周，礦道的牆壁不再扭曲蠕動，但是對設施的破壞還是挺嚴重的，固定和加固坑道用的鋼釺全都扭曲變形，原本釘入牆壁的固定釘現在滿地都是。最嚴重的要屬於照明燈，電線雖然不會因為扭曲而損壞，但是有的照明燈還掛在牆上，有的已經半嵌入牆裏，還有的掉在地上和地麵融為一體。異變結束後的坑道就像一個最奇詭的夢境一般破壞著人的理性，雖然經過計算的奧利維爾已經可以預想到這種情況，但是其他人過來時難免會被這種扭曲嚇壞，造成噩夢替換了現實世界的精神衝擊。
“看來你得好好對來處理的人解釋一下這裏是怎麽了，需要我教你怎麽進行計算嗎？”
術門看了一眼麵前的情況聳了聳肩“瞎編一套理論還是很容易的，糊弄過去就可以了。”
“對了，你那陣問我的那個問題是什麽來著？就我說閉嘴讓你別打擾我那個。”
“哦，忘了啊，忘了就忘了吧，那隻是用來打發時間的問題，出來之後我也忘了。”
“哦。”
招待所最頂級的配置，大氣華麗的裝飾，或許還有精致可口的食物，奧利維爾已經忍不住想要體驗這些了。平時一直都過著最樸素的研究生活，具體頂級配置是什麽樣子想都沒有想過。單看樓下是絕對看不出來的，那鋼鐵的裝飾，艱苦的氣質，感覺比自己平時條件還慘，相信號稱是最頂級配置了，至少要比自己家強吧。
就在奧利維爾想要推門進屋的時候，他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個被封印的怪物真的是被那次不明原因的亡靈元素爆發喚醒的嗎？或者換種說法，那次爆發真的是唯一的原因嗎？
想要證明這點就必須找到自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元素濃度，溢出速度，變化速率，都在正常範圍之內，但那什麽都說明不了，單一的元素自然好說，兩種元素混雜在一起時就會導致情況複雜了無數倍，尤其是其中一種還是以善變聞名的混沌元素。
想到這裏奧利維爾門也懶得開了，直接用奧術符號開始在牆壁上書寫自己的推導過程。
事件是敵人成功逃出封印，結果來看逃出的包含三種東西，意誌，亡靈元素和混沌元素，那個怪物說他被封印切成碎塊，說明逃出來的還應該包括信息。原因從自己這邊來看隻有一個，亡靈元素，對封印裏麵來說就是外界來的亡靈元素，也就是說封印是個單向封印，如果不是人為破壞的話，封印至少允許單相導通亡靈元素。悖論一，麥克斯韋妖精。
但是就算不考慮這種物理學上的悖論，封印允許單向導通亡靈元素，又是怎樣才能把那樣一個怪物扔到高維空間封印住的呢？肯定不能靠距離吧，那個怪物既然能從四維空間中回來，說明它一定能夠在四維空間中活動，拿距離封印毫無意義，應該是扔到裏麵，然後消除痕跡，這樣回來的三維坐標點對於四維空間來說發現概率無窮趨近零，而對於一個生活在四維空間的三維生物來說，這樣一個點就是以四次方趨近於零，就算用的是一個三維空間也還是無窮趨近於零。悖論二，無窮小概率事件。
等等，話說那個怪物是怎麽發現這裏過去的亡靈元素的，在那之前這裏的亡靈元素是怎麽過去讓它發現的，就算是單向導通加上封印破壞，三維生物在四維空間中肯定也是無窮小的一個點，除非兩者正好相撞。而正好相撞的話在爆發的瞬間那個怪物就應該出來了，不可能等到自己過來，那麽這邊的亡靈元素是怎麽進入高維空間的？肯定不可能是自身屬性了，不然亡靈元素就算爆發，它也連一厘米都擴散不出去。
封印和怪物都不好說，哪怕出了悖論也有可能是因為自身知識的限製，但是這邊的亡靈元素奧利維爾自認為還是很了解的，不具有高維屬性，至少是在被人為改變之前不可能具有高維屬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另一種元素，混沌元素導致的變化。那麽問題來了，在那個生物來之前是哪來的混沌元素呢？封印也不可能是雙向導通啊。
奧利維爾收起了房卡和鑰匙，什麽外部條件也不如這次異變有意思，更何況這次不是單純的自然現象而是要麵對一個足以給自己出難題，差點還騙過自己的法師。
“哎呀哎呀，看起來不回去看一趟是不行了，真是麻煩死了，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