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最深處的坑道
“話說我記得當初那個礦工和我描述的時候，好像是說滿地都是啊。”
“沒有，根據我們後來的檢查，一層的活動礦石大約有四五十塊，二層和三層的會稍微多一點，大約是百十來塊，最深處的地方沒法統計，黑壓壓的全都是。但是開采完的礦石自己跳到鬥裏，老實說還挺方便的，就是容易嚇到那些普通人。”術門拉開安全門走到平台上“至於那人說的滿地都是，根據我們後來的猜測應該是他躺在地上時看見的。大師，您還想去幾層？”
“躺地上……”奧利維爾對那個礦工吹的牛也真是無語了，明明都被嚇癱了還顯得自己多英勇一樣“好吧，我們去最深層看看，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次問題的核心就在最深層。”
“一號副井，這裏是礦長術門，最深層。”
術門直接對話筒下令，然後平台開始運轉，隨著一陣越來越強的失重感，奧利維爾再次抓住了邊上的鋼管。
“奧利維爾大師。”
“什麽事？”
“您已經握壞了一根安全鋼管了，所以還是鬆手吧，這麽長時間都沒事的，現在運轉正常就更沒事了。”
“哦。”
奧利維爾臉一紅，鬆開了手，剛剛還覺得那個礦工被嚇癱了很丟人，結果馬上自己就幹了同一件事。他看向自己握過的鋼管，上麵留下了四根清晰無比的指印，好像自己還不如那個礦工呢。
第七層礦道深4300m，總長1700m，方向為南偏東3度，因為實在是太深的緣故，設計有額外的一個安全副井通往第五層。此刻身處地下深處，這裏過高的氣壓和悶熱的坑道溫度讓初次進來的奧利維爾感覺非常難受。
“我大約能理解那些礦工要罵你們的心情了，如果可以的話真的一次都不想進這裏，更不要說每天都要進來幹活，一幹八個小時。”奧利維爾看向四周的牆壁，詭異的蠕動在這裏已經是肉眼可見，這讓他猶豫著不敢走出平台，感覺就像要走進某種動物的腸道一般。倒是術門沒什麽畏懼感，一把拉開了安全門跳進腸道裏，還向奧利維爾伸出手。
“大師，您是暈電梯了嗎？”
“你看這環境不覺得奇怪嗎？”
“肯定奇怪啊，所以我們這不是來調查了嘛。”
“你心真大。”
奧利維爾死抓著安全門不放手，大半個身子保持在平台上，然後勉強伸腳去試探一下腸道.……也就是礦道。
術門看他這膽小的樣子隻能努力地保持住不樂，實在控製不住了就轉過頭去開始欣賞坑道的美景……這還真是個高難度的活，要不然轉回去？想到奧利維爾剛才的樣子，嗯，還是繼續輕鬆愉快地欣賞美景吧。
片刻之後
“呼”終於放鬆下來站在地麵上的奧利維爾長出了一口氣“好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話說回來，奧利維爾大師，不知您介不介意我問一下，您推測中的異變原因是什麽。”
“嗯，應該是一個生物，一個被封印在地下的生物，由混沌元素和亡靈元素所構成或者構成了對它的封印。”奧利維爾再次示意術門停下“稍等一下，我要在這再挖一個坑，可以嗎？”
“嗯，最深層的礦道這裏我也沒怎麽來過，這裏待時間長了就算不致命也足夠難受了。”術門用力地錘了兩下側壁，然後趴在上麵仔細地聽“沒問題，沒水沒裂縫，您可以隨意挖坑了。”
“謝謝。”奧利維爾再次拿出殲擊杖開始挖坑，隻不過這次的岩石非常難以切動，他稍微費了一番功夫才挖出一個小坑，然後剛準備開始檢測，手裏的白色光團就被染成灰黑色，這讓他表情有些發黑。
在水底沒有辦法檢測出岩石的含水量，在空氣中都被混沌和亡靈元素擠滿的情況下也沒有辦法檢測岩石被侵蝕的有多深，但這並不是奧利維爾臉黑的原因。
重點在於他完全感覺不到空氣中有混沌和亡靈元素。
這就像一個人已經掉水裏快被淹死了，但是他卻感覺不到周圍有水，隻能通過各種檢測方式確認到自己周圍全是水，理論上來說已經快被淹死了，但是就是感覺不到周圍有水，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呼吸也正常，這該怎麽逃生。
“這到底是什麽鬼？”奇怪而危險的現象並沒有打消奧利維爾的積極性，反而更進一步加強了他對這次異變的好奇心。
他隨手生成一個透明的水晶元素罩把自己和術門包在裏麵，雖然被隔絕了一切元素感覺非常不好，但是奧利維爾本身就是大奧術使，對元素需求為零。如果還用水來形容的話那麽一般元素魔法使是魚，離開了元素和離開水一樣，奧利維爾就是兩棲動物，雖然上岸之後感覺不舒服也就僅止於不舒服的程度。
為了以防萬一，他再次使用元素檢測法術，結果大大超出了奧利維爾的預料。
應該是白色的元素檢測法術還是迅速地被染成灰黑色，單從速度上來看一點都沒有比剛才變慢。
“連水晶元素罩都無法隔絕的元素，”奧利維爾眉頭緊皺“你到底是什麽鬼？”
他死死地盯住手裏灰黑色的檢測法術，像一個初學者一樣開始複習默背混沌和亡靈元素的屬性和特征。
混沌元素是混沌屬性，特點是多變無固定波長，會自己與自己同化然後變化遷移自身波長，直到遷移到與目標元素這裏是亡靈元素的波長，然後開始起反應，這就是混沌屬性。反應又會破壞亡靈元素固有特點，根據波長的不同又表現出不同的現象，那麽到底是把亡靈元素變成什麽元素的現象了呢？
想想看上麵的礦石，光滑，蠕動，移動方向隨碰撞變化，無源運動，敏感是因為低量還是因為元素本身，不，應該是因為導入了新的元素，所以碰撞敏感這些應該是發生交互或者是相互吸引。如果是交互的話，信息，物質，除非牆壁是向外蠕動，不，碰撞的反作用力也算是信息，交互的是這個嗎？
奧利維爾隨手撿起一塊挖出來的碎石，沒錯，還是一樣的光滑和亂序蠕動，在牆上輕磕兩下，然後觀察蠕動方向的變化。
不是，交互的也不可能是物質，也就是交互的假設不成立。也就是碰撞時大量的元素會吸引小量的元素依附在上麵，但是這些元素是怎麽知道那些是大量那些是小量，接觸麵積肯定是相同的，體積的話除非存在超距作用，不然不可能，這裏不做設想。那麽是什麽？尖銳匯集嗎？
想到這裏，奧利維爾隨手切出了一個光滑的表麵，然後再次在牆上輕磕兩下，也不是，那麽應該就是密度了，相互碰撞時，密度低的會向密度高的地方匯集，這種明顯反物理的元素特性不能說沒有，路燈就是最常見的應用。
路燈的原理是什麽來著，不對，先等等，既然會自發性的向高密度匯集，那麽現在的話為什麽還沒有出現高密度的元素怪物呢？
除非這裏有什麽限製了元素的密度上限。
隻有一種可能，封印。
既然是封印就不要太過破壞這裏的環境了。
等等，既然是反物理的高密度聚集，奧利維爾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最常見也是最出乎他意料的一種可能性，生命。
“術門，準備戰鬥。”
“好嘞，大師。”術門對奧利維爾的結論沒有一絲懷疑，直接掏出了一把銀白色的長弓“長弓，篡神之月三型，雖然是違禁品，但是還請大師幫忙保密，謝謝。”
“就算不保密對你們也沒什麽影響吧。”
“唉，被沒收之後還得再買一個，公家的錢，能省還是省點吧。”
在這裏留下的元素應該是混沌，混沌肯定不能作為封印了，那麽就是被封印的目標是混沌，封印方式應該是……既然之前的水晶元素罩都無法隔絕，想想水晶元素罩的作用原理，封印方式應該是超維度，甚至加上了時間，然後泄露的原因應該是亡靈元素爆發，引起了波動。
奧利維爾迅速向術門解釋到
“一個被超維度封印在這附近的亡靈元素生物，因為外界突然地一場不明原因的亡靈元素爆發而導致重新找到了我們的維度，現在正在努力趕回這個世界。不過不用擔心，既然這麽長時間才要回來，那麽被封印的肯定也是個三維生物，存在理論上打倒的可能性。”
“誒~~”術門試圖聽了一下，結果整個人都不好了“您說的是通用語嗎？我怎麽感覺我一個詞也聽不懂啊。”
奧利維爾用殲擊杖在牆壁上用力一劃，一道白色的光柱浮現在牆壁上，白色光柱的下端一小段是灰黑色。
“聽不懂也沒關係，這個是元素計量表，灰黑色的長度表示亡靈元素和混沌元素的濃度，元素濃度越高敵人出現的概率越高，時刻做好準備。”
“如果滿了呢？”
“那你就跑吧，打不過的。”
“嘛”術門突然間樂了“能和傳說中的天才奧術使，大奧術使奧利維爾大師並肩作戰，我現在隻能感覺到熱血沸騰無所畏懼啊。”
就在元素計量表快要徹底變成灰黑色的時候，一絲詭異的波動出現，明明還在空氣裏，兩人卻感覺自己仿佛被淹沒在水底一般，隻能隨著越來越劇烈的詭異波動不停地搖晃。
“小心，這種程度的空間震動，那個被封印的生命要回來了。”
突然，一個意誌在腦海中咆哮
“生命皆為殘渣，死亡方可永生，秩序隻是枷鎖，混沌才能自由。達克爾，你們這群該死的秩序奴隸，我，冥界主宰因特拉·赫爾卡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