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班長大人的表演時間
二層大教室
當奧利維爾踏入教室時，上課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鍾了，教室裏全是精力旺盛的12歲到16歲的孩子，剛開門時吵鬧的聲浪仿佛化作真正的浪潮，一瞬間讓奧利維爾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全員，安靜，安靜。”奧利維爾快步走到教室前方的講台上啪啪啪地拍著桌子“因為我這堂課遲到了，所以我要抓緊時間，安靜一下，全員聽我說。”
孩子們還是挺喜歡奧利維爾的，一個個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教室裏這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好的，因為一些我個人的原因，這堂課我遲到了，拖堂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是耽誤大家中午時間也不好，所以我就會盡量把這堂課講得有趣一點，這樣你們上課睡覺的人少，也算是補回來了吧。另外下午是煉金實驗課，這裏就先提前告訴大家實驗內容好了，也算是補償吧，下午我們要做元素溶液，我會在大家昏昏欲睡的時候講這點，讓大家精神起來。對了，我還需要幾名誌願者，幫忙配置一下高等物理元素溶劑，我知道這非常非常的難，簡單而言你們失敗是一定的，也許有幾個人可能會有百分之一以上的可能性來配製出十分劣等的產品，嘛，其實就是失敗定了的意思。不過你們可以拿這次實驗來當作一次免費的練習機會，萬一能配出來呢。”
“奧利維爾大師。”獨自坐在最右側的一名少年舉起了手。
“好的，鍾自命，我看見了，你是班長，想跑也跑不了。”
“好吧，我就知道。”
“所有人在完成元素溶液之後，如果，嗯，就把標準定在千分之一好了，如果精度在千分之一級別的話，可以報名來當這個誌願者，畢竟如果成功率要真的低於百分之一的話，還是不要浪費材料為好，實驗室雖然經費很高但也不是無限的。”
“看起來大家都興致滿滿啊，年輕人就是要充滿自信，那好，我們開始上課。”
一堂課一上午，當奧利維爾在一大片昏昏欲睡的氛圍中宣布下課時，學生們都像脫韁的野狗一般衝了出去，奧利維爾隻來的及開口叫住了幾名走得慢的。
“奧利維爾大師”“大師”“奧利維爾老師，您有什麽事嗎？”
“兩件事，第一，九月份有個和星塔的交流活動，雖然說是交流活動，其實也就是我們這有了幾個學習交流的名額，確切的說是六人的名額，艾莉希雅是我的學生可以直接帶過去所以不占名額，你們還有幾個沒來得及攔住的人中還要選出六人去參加這次交流會。”
“我肯定是其中一個唄。”
“沒錯，班長幾乎可以肯定是其中一個，但也不能確定。”
“那奧利維爾大師，有什麽選擇標準嗎？”
“你們幾個要爭取在這四個月不到，三個月多的時間裏做出一點成果來，學習交流會，學習是一部分，交流也是很重要的另一部分，如果隻是一味的索取知識的話會被人看不起的。”
“我覺得是您想多了，我們就一群沒畢業的學生，連研究員都不是，哪有人會看我們啊，就算看也都是看您的。”
“鍾自命，你去不去？不想去直說。”
“可是奧利維爾大師，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您看，我們還一點經驗都沒有啊。”
“所以要觀察，要思考，要實驗，要發現。當然最後一項要求難了不止一點，不過至少你們幾個要把前三項做到，前三項都做不到也就不可能有第四項了。”
“誒—”
“有信心沒有？”
“沒有。”
“那你就別去了。”
“奧利維爾大師，我要是都去不成，名額就浪費了絕對不止一個吧。”
“你這不是挺有信心的嘛。”
“那好吧，我有信心。”
“然後呢，這三人我基本上可以保證他們能去的了，畢竟已經是魔法師了，學習交流的話星塔還是挺有錢的，再怎麽看不上眼基本上也能讓大家在那裏免費學習六個月沒問題，當然表現太差的話還是會被勸退回來的，其實也就是攆回來的客氣說法。至於你們幾個還是魔法學徒的呢，魔法學徒可以在那裏學習交流一周。我當然知道有種說法說在魔法學徒階段基礎打的越好將來成就越高，我個人倒是不怎麽在乎這種說法，不過這主要看你們個人想法，畢竟哪怕這次錯過去了，將來也許還會有機會，而且就算在這段時間內成為了魔法師，也有可能還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去不成，而且哪怕沒有因為個人原因而去不成也有可能因為成果不行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成果不能去成，最後哪怕去成了也有可能被提前勸退回來或者努力學習但是什麽好處都沒有得到。”
“所以奧利維爾大師，您到底是希望還是不希望他們去啊。”
“鍾自命，我希望你能這段時間拿出一個嚇所有人一跳的成果出來。”
“好吧，我明白了，不過您這句話就夠嚇所有人一跳了。”
“你們幾個想好沒有？”
“大師，我參加。”
聽到幾個學生的表態，奧利維爾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然後再說你們兩個，艾莉希雅的話我能帶她去奧術之塔學習，然後就能順理成章的去參加其他的交流會，你，鍾自命，你有什麽認識的元素導師嗎？”
“徐指導不行嗎？”
“徐指導有些別的原因沒法參加這個交流會了，你就不要試圖從這裏找別的教授帶你了。”
“咦，奧利維爾大師，您到底在上課前幹了什麽啊。不對，換種說法，徐指導到底在之前幹了什麽啊”鍾自命的眼神裏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這你就別管了，你能不能找到人帶你。”
“應該沒什麽太大問題？”鍾自命猶豫了一下“不，有很大問題，所以還是麻煩奧利維爾大師您了”
鍾自命退後一步，行了一個大禮。
艾莉希雅看到老師愣了一下之後略顯尷尬的神色突然間明白了過來，然後掩住嘴輕輕地笑了
“好吧，我會試著去找一個的，哈洛克，你呢？”
“奧利維爾大師，我是戰鬥專精魔法師，將來也就是畢業就好，沒有什麽參加這種高級學術交流會的想法。”
“那好，說下第二件事吧”奧利維爾鬆了一口氣“經過和其他教授的商量，我們決定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讓大家外出曆練一下，魔法不實際使用出來的話哪怕在紙上推演一千次也不會知道魔法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當然光使用不思考的話也不會有任何進步，讓你們自己練習的話成本又太高了，所以集體行動才是最好的選擇。那麽大家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公費旅遊？”
“恰恰相反，正是為了節省經費才會提出這種提案的，不然專業的實驗場地建設花費更高。”
“嗯，還真沒考慮過公費旅遊的事呢，家裏這邊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所以奧利維爾大師，我們到底要去哪？”
“這是第一次舉辦這樣的活動，不光我沒有經驗，整個十聖會下屬的教育體係就沒有這樣的經驗，連類似這樣的活動的名字都沒有，讓我一個人想的話很容易考慮得不夠周全，所以我在問大家想去哪。”
鍾自命轉身拍拍手“好了，大家沒事的可以散了，別在這繼續耽誤事，都吃飯去吧，我和奧利維爾大師商量就好。啊，艾莉希雅，你也留下來吧。”
很明顯，大家一個都沒動，而且臉上的神色顯得很憤怒，不過礙於身份地位的限製不敢表達出來而已。
“好吧好吧，無論哪個都這麽不自量力的，那麽奧利維爾大師，帶隊老師都有誰？”
“應該就我一個人。”
“那麽其他教授想去的地方是哪？去哪能邀請到那些教授？那些教授付出多大代價能治好？好到什麽程度？去那些地方能夠有哪些人？配合如何？訓練時間如何？參加訓練的都有哪些人？誰來指導訓練？戰鬥魔法師隻有哈洛克一人，雖然說我也能算是吧，那也隻有兩人，其他人呢？要不要請護衛？請什麽樣的？哦，其實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安全與成本的問題。
雖然考慮起來很簡單，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學生來說這是最基本的成本，不能不考慮。
事實上，從商業角度而言，凡事都要考慮兩件事，一是成本二是收益，根據熱力學的說法，隻要是行為就一定是虧本，但是不同的事物對於不同的人來說價值不一樣，因此最高的追求應該是雙贏。對於這次行動來說我們要付出與能付出的有行為成本，安全成本，行政成本和經濟成本，翻譯過來就是我們要花費一定時間，努力訓練，冒著一定的上不封頂安全風險，扭曲一部分人的最理想去處，最後就是誰都明白的經費問題。收益的話則是對於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最重要的成長，包括經驗的成長與個人價值的成長，無論是經曆眼光，性格的變化，能力的提高，總會有所變化，好的那部分就是成長，當然要是變得膽小或者有心理陰影的話就可以算作負收益了。
細化到具體問題就是，預定出發的時間段和預定回來的時間段，這些是簡單的時間成本。
既然是要和試驗場地一樣的測試，那麽測定的問題怎麽解決？針對哪些項目進行測試？這幾個經濟成本。
學生或者您或者我和哈洛克因為突發事件耽誤了怎麽辦？去國內還是國外？國內還好，國外的話您這樣的大魔法使無論到哪當地的守備部隊都會提心吊膽的，萬一他們不答應我們過去怎麽辦？或者答應了之後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進行刁難怎麽辦？就算他們同意了我們過去並且相信您這樣的大奧術使沒有惡意，那麽遇到敵人怎麽辦？不如說我們就是去找敵人的，魔獸的敵人還好說，野獸的敵人，人類的敵人，強盜，傭兵團或者貴族私軍這樣的充滿政治問題的敵人怎麽辦？不如說作為首個吃螃蟹的，這些問題幾乎是一定的。相信您一定不會小瞧行政成本的。
然後是一些細節問題，森林山地等惡劣環境下會遇到的問題，天災人禍遇險問題有哪些預案？然後找哪裏進行配合測試？總不能訓練完了不經過測試就認為萬無一失了吧，還有如何衡量測試結果？在那之前的煉金實驗任務如何安排，其他教授出問題了，奧利維爾大師您沒有問題，那麽接下來的教學任務怎麽辦，元素理論與精神方向我雖然可以講，但是肯定不會上的，有那時間去處理家裏的問題收益更高.……”
“好了大家散了吧，我和班長商量就好了。”
“所以說奧利維爾大師，您真的是有勇氣啊，敢提出這種提案”鍾自命麵對奧利維爾大師也毫不留情地嗤笑著“而且完全沒有考慮到各種各樣的問題，這都超過了勇氣的範圍了，啊，艾莉希雅你也留下吧。”
“誒，我嗎？”
“沒錯，如果讓我去負責和其他人說的話就是咱們四人的旅行了，雖然我是無所謂，但真變成這樣相信奧利維爾大師會很失望的。”
“鍾自命，你說話還是注意點吧。”
“多謝奧利維爾大師的教導，但是目前精力有限，說話的技巧確實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然後是關於這場活動，就讓我們先來設計一份調查問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