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殺人還是救人
「死！全部都得死！」殺紅了眼的桑寒，根本不管眼前的人是誰，直接就沖了過去。
原本就入魔的蛇王，也是口中嘶吼著，對著並不存在的目標瘋狂攻擊。他壓根就無法注意到桑寒的逼近。
桑寒口中低喘著粗氣，眼中的紅光不停閃爍。
他並沒有完全的喪失理智，此時還在清醒與渾噩之間艱難掙扎。原本以他的修為和意志力，本不該如此快的就被逼到如此境地。
然而一開始他就分心殺西骨，心中有了殺意，自然受那笛聲的影響更大。
所以在殺了西骨之後，他被笛聲引導，又殺了公孫靜。此刻看到蛇王，他也是心中滿含著殺意。
「蛇王完全失去理智，這個時候被攻擊，只怕他根本就無法抵抗。」葉天眉頭一皺。
芷兒在一旁點頭道：「的確如此，桑寒離喪失理智也不過就差一步而已，現在這個情形，他再對蛇王下手，只怕可能就會在頃刻間喪失理智。」
「葉天，你不會想去幫那蛇王吧？」芷兒隨後看向沉思中的葉天，微微一笑說道。
葉天此刻確實是在做著掙扎，救還是不救？事實上，以葉天現在的實力，根本還不是桑寒的對手。
更何況，此時的桑寒是幾乎喪失理智的瘋狂狀態下的桑寒，那根本就不是葉天所能夠抵擋得了的。
「葉天，別胡思亂想，你現在還沒被桑寒發現，他沒有直接攻擊你，如果你去幫蛇王，說不定他會直接過來殺你。蛇王……以我們的實力是救不了的。」芷兒勸說道。
葉天目光閃動，隨後一臉疑惑地看著芷兒，開口道：「芷兒，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我總有種感覺，你似乎跟我們很不同。在這裡，你都能超然物外，不受絲毫的影響，而且還能救我……」
芷兒一愣：「是嗎？我的身份……」
「呃！……」一聲痛苦的低吼，讓葉天和芷兒同時看了過去。
卻見那桑寒此刻突然捂住腦袋痛苦地弓起腰原地蹲下，而蛇王卻毫無所知，依舊是不斷砍殺著沖向前方。
桑寒，居然沒有對蛇王下殺手！
「該死！停下！給我停下！」桑寒低聲怒吼著，大片大片的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還有伴隨著汗水而出的暴虐氣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恐怖。
「有意思，這個桑寒……」芷兒微微錯愕，眼中卻有著特殊的光華閃動，「這等心形倒算是少見，居然比我預料中的更強。他居然沒有殺蛇王，而是控制住了自己，而且還在拚命抵抗那笛聲的影響。」
芷兒一邊說著還一邊動著手指輕撥琴弦，碧綠色的波紋將周圍幾米內那些紅色的波紋抵消。
忽然，葉天眼中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
只見那桑寒忽然雙臂猛然長成了蛟龍狀態，他雙拳緊握，竟是在這個時候，瘋狂地捶擊著地面，引起一陣陣巨大的轟鳴。
伴隨著砸拳的還有桑寒那一聲聲怒吼，隨著一次次拼盡全力的轟擊，桑寒嚴重的紅光反而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寒芒。
這是一種在生死邊緣徘徊之後才會有的一種眼神，桑寒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爆發的狀態。
等到他眼中那瘋狂的紅芒消失，被這寒芒填滿時，一聲震天的龍吼忽然響起。隨後，桑寒整個人忽然化作了本體，他騰空而起，巨大的龍眼四處搜尋過之後，最終朝著蛇王的方向追去。
顯然，他還記得蛇王跑過去的方向，這就說明，桑寒並沒有入魔，因為如果是入魔了，他肯定只會無意識的奔跑。
化為本體的桑寒，速度快了數倍不止。
「桑寒這是在做什麼？」葉天見狀疑惑地開口自語。
芷兒嫣然一笑：「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說著，二人身形一動，也是朝著蛇王所去的方向追去。
蛇王的速度原本就不如桑寒，不一會兒桑寒就追上了蛇王。葉天和芷兒在後面，就看到桑寒此刻飛快的落下，黑蛟龍本體在半空化為人形，隨後卻是直接朝著蛇王攻擊而去。
「桑寒還是要殺蛇王？」葉天一陣錯愕。
這一擊直接打在蛇王的後背，使得蛇王整個人都跑飛出去，背後那塊地衣裳都被巨大的氣勁給震碎。
「不是殺，而是救。」芷兒搖頭說道，「桑寒非但沒有殺蛇王，他還救了蛇王。他這麼做，是為了阻止蛇王繼續朝前跑。或許，他也發現了，在前方，有十分危險的東西存在。所以他才阻止了蛇王。」
「只不夠，桑寒為什麼要幫蛇王？難道是因為他們種族之間存在著一定的聯繫？」
芷兒簡單地推測了下，葉天在一旁只是默默聽著。
此時蛇王並沒有完全的被擊暈過去，而是在此爬起來，又朝著前方嘶吼著衝去。
桑寒身形微微顫動，但是還是在一邊抵抗者笛聲，一邊再度朝蛇王出手。
「咔……」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桑寒這一擊擊碎了蛇王的腿骨，蛇王應聲倒下。
「兩條腿都斷了，桑寒的選擇果然明智。與其一次次分散注意力將蛇王擊倒，還不如直接廢掉他的雙腿，讓他無法繼續這麼往前跑。」葉天點頭，對桑寒的選擇十分的讚賞。
像蛇王那樣失去理智的情況，根本是不存在智慧的。
他往前奔跑，完全就是無意識的行為，即便是被打斷雙腿，他還都是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繼續往前跑，然而他卻失敗了。
多次失敗之後，蛇王乾脆不再爬起來，而是用雙手繼續往前爬行。
桑寒兩次出手阻止蛇王，此刻更是自身難保。他趕緊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然而他的額頭上還是冷汗涔涔。
這個時候，不論蛇王如何，他都沒法再去管。這兩次的分心已然讓他處在了一個很危險的狀態。
忽然間，笛聲變的高亢起來，恍惚猶如金戈鐵馬，狼群虎豹，低沉咆哮。笛聲變的越發的緊促，彷彿被加速一般。
而此時整個空間內的紅色波紋變得更加的濃郁，不停朝著身在其中的所有人衝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