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杏林村子來種田
玄月教聖女蘇秀死了,這是流傳到外界最真實的說法,趙明誠改寫了蘇秀的人生,沒有給她安排結局,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去走,在蘇秀徹底蘇醒後她成為了一名乞丐,沒有記憶,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隻有她一個人。
漸漸的,江湖上的人逐漸淡忘了她,當然,這也出自趙明誠的手筆,就連趙明誠這個角色也開始忘記了蘇秀。
蒼茫帝國,未郡縣,果子鎮,杏林村。
蘇秀很餓,從她醒過來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她隻能渴了喝點水塘子裏麵的水,餓了便在垃圾堆裏麵翻找食物,成了一個十足的乞丐,她隻知道自己叫蘇秀,要去杏林村找一個花婆子,自己是她的一個遠方侄女。
杏林村不大,全部加起來也才小幾戶人家。
她一身單薄,渾身襤褸,目光卻很是坦蕩。
杏林村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歸,每天都在想法子討個溫飽,猛地看到一個滿臉髒兮兮的叫花子還有些稀奇,孩子們回朝著她扔著小石子,等蘇秀再去追的時候,他們便會一哄而散。
鄉下婦人們都異常繁忙,見到這麽一個叫花子,都沒有閑工夫去看她幾眼,畢竟家裏公婆那可都不是善人。
蘇秀好容易見到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忙上前去問道“大嫂,敢問花姑子家在何處?”
婦人見到蘇秀這麽問,忙上下打量了幾下
“你便是花姑子那遠房侄女?”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花姑子家的遠房侄女要前來投奔了,聽說原本是個千金之軀,因為帝國和寧國打仗,家散了,家人也沒了,便前來投奔花姑子。
不得不說,趙明誠執筆還當真給蘇秀安排了所有可能出現的因素,就連家庭背景都給她重新偽造了。
蘇秀聽這婦人的話,忙點了點頭。
“花姑子家便是村子最西頭那家,你快去吧!”這婦人是村子裏麵的張寡婦,漢子死了,不光要養個兒子,還要養小叔子已經公婆,當真可憐得緊,明明才三十出頭的年紀,整個人硬是滄桑得很。
“謝謝大嫂。”
蘇秀笑著謝過張寡婦,便徑直往村頭西邊走,果然看到了個大大的籬笆院子內,是幾間茅草屋子,最左邊的是灶房,順著過來便是桃屋,桃屋的後麵是兩間臥房,其次便是一個雜物間。
屋頂是茅草,下麵卻是木製的,很多窗簷都已經有些搖搖欲墜,整個住所顯得有些蕭條破敗,院子地麵是一些青石板鋪出來的,在石砌下麵還長滿了不少青苔,院子中間是一顆桃樹,樹上的綠色樹葉早已枯黃掉落,隻有些許的枯葉還堅韌的站著樹梢
她輕輕的推開籬笆門,喊了幾聲“花婆婆,在嗎?”
蘇秀喊了幾聲,隻見一個麵黃眼吊,尖嘴猴腮的女人走了出來,這便是花姑子的大女兒,杏梅。
“哪裏來的叫花子?”出口便是惡毒語氣,像極了她此刻的模樣。
“姐姐好,我叫蘇秀,是從遠方來投靠花婆婆的。”蘇秀有禮有節,像極了世家小姐該有的模樣。
“哼。”杏梅白了一眼,便進屋去,沒搭理蘇秀。
蘇秀就這樣在屋外麵坐著,等啊等啊,直到落日了,花婆婆扛著把鋤頭,才從地裏回來,見到蘇秀,便是語氣切切,顫抖著雙手。
“可是秀兒?”
“婆婆,是我。”
蘇秀終於被花婆婆邀請進了屋內,杏梅瞪了蘇秀幾眼,臉上更是沒好氣的說道“娘,咱們家本就糧食吃緊,你幹嘛還要讓個外人過來。”
杏梅已經年芳18了,好吃懶做,一直沒有婆家敢上門提娶,這讓花姑子一頓愁,若說她這個女子,她是很不喜歡的,為人尖酸刻薄,性格又不討喜,這一輩子,怕是要跟著自己這把老骨頭了。
而花姑子還有個兒子,娶了妻便分了家,雖然住得不遠,卻很少與花姑子往來,主要是怕招惹了這個小姑子。
“你這死丫頭,說的什麽鬼話。”花姑子白了杏梅一眼,轉頭對蘇秀說道“秀兒,你且安心住下,以後便把這當你自己家,不必跟杏梅一般見識。”
蘇秀一臉笑意的對著花姑子道了謝,又吃了些粗飯,總算是填飽了肚子。
這杏林村,向來以農耕為主,打獵為輔。
花姑子一邊收拾著柴房,一邊說道“秀兒,可得委屈你了。”
“婆婆,沒事,我有得住就行了。”蘇秀雖然記憶全無,但為人著實知恩圖報。
花姑子看著這麽懂事的蘇秀,很是欣慰。
第二天蘇秀便起了個大早,花姑子本要去下地的時候,看到蘇秀還驚訝不已。
“秀兒,為何不多睡會?”
“婆婆,來這也不能白吃白住,我跟你一同幹活去。”蘇秀不知為何,她腦袋裏麵有好多東西,急需去實踐。
“也好,也好,我老婆子也有個說話的。”
正值10月,天氣已經轉冷,蘇秀一張洗幹淨的小臉雖凍得通紅卻還是笑臉盈盈的,這讓花婆婆很是滿意。
“婆婆,這地麵很是幹涸,能種出麥子嗎?”蘇秀看著幹裂的土地,問道。
“哎,你說若是今日栽上了,晚上下點雨怎麽辦呢?生活總不能前怕狼後怕虎吧!”花婆婆流著汗,笑著說道。
這話讓蘇秀愣了下,對啊!生活不能前怕狼後怕虎,隻有往前走,你才知道前麵有什麽。
蘇秀和花婆婆拚命的幹著,太陽曬到他們兩人的身影上,很累,很渴,蘇秀覺得總得改變一下,這樣下去當真吃不消。
“花婆婆,這是你家遠方侄女?可當真清秀啊!”一個路過的婦人對著路下麵的花姑子說道。
“誒。”花姑子應了一聲,接著幹活。
“一個克星而已,長得有什麽好的!”李家老婆子特別不待見花姑子,隻要看到她過得不好,心底就會高興,沒事總會拿自己跟花姑子比上一比,雖然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卻從沒消停過,一直看到花姑子家的杏梅沒嫁出去,心底別提多快活,現在卻來了個蘇秀,還幫著幹活,她肯定要冷嘲熱諷一番。
“李婆子,你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當著個小姑娘的麵說人家的不好!”同行的王家媳婦可是見不慣李婆子這德行的,就說了兩句。
“喲,我說誰關你啥事了?我可看見你前些天跟趙婆子家大兒子說了兩句話,莫不是你要紅杏出牆了?”李婆子牙尖嘴利,最會搬弄是非,在私底下嚼舌根子。
王家媳婦聽這麵色緋紅,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吧,被我說中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你血口噴人。”王家媳婦直接被氣得掩麵哭泣,小跑著回家去了。
李老婆子洋洋得意,“現在這些長得過得去的都是些狐媚子,到處偷漢子。”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蘇秀說的。
“我說你李婆子,能不能要點臉,在一個小姑娘麵前說這些渾話你就不怕被你兒子知道?好歹他也是個以後要考秀才的人,知道你在背後這麽亂嚼舌根子,不會恥於有你這麽個娘嗎?”
李婆子家兒子李有才,是村子裏麵唯一一個讀書人,大家都敬重的很,但她媽卻不是個省心的,人人看見便會繞道走,巴不得離她遠遠的。
花姑子很少會言語諷刺別人,但是今日這李婆子欺人太甚,她便說了幾句。
而李婆子直接被氣到了,也不敢在亂說話,她兒子的確是在背地裏說過她很多次,讓她說話不要亂說,還說什麽好言一句三冬暖,惡人傷人六月寒,她可不覺得,平時沒事逮誰便會說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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