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零章 以德服人
使團之中不知道是誰先開的腔,可卻是一同動的手,這個時候,還分什麽先後,晚一步,興許就要與那件重寶失之交臂了。
陳國的底細,他們這些老鄰居在來的時候,都摸得差不多了,這陳國有幾人能攔得住他們,可以攔得住他們,還真沒有。
“大膽!”
負責護衛立國大典的秦疏雨大喝一聲,剛想動手,在他旁邊的雪念慈拉了他一把,“秦大人,稍安勿躁,這些個人拿鎮山嶽容易,拿天道文字難,特別還是這個‘德’字。他們……還拿不起來。這世間修道者,恐怕都沒有幾個人拿得起來。”
天日昭昭,何為道?何為德?
道是在承載一切,而德則是在昭示道的一切。世間修道者,最為唯利是圖,修的是道,缺的是德。
若是別的天道文字,說不定他們中還有人可能拿得起,拿得動,可這個德字,但凡是修行中人,是真的拿不起來,不然世間大修,也不會眼巴巴的盯著那一點點功德了。
雪念慈神色從容道:“立國一事還未結束,不宜見血。若是見血,終歸不吉,難免有種我漢國日後有妄動兵戈,徒增殺戮之意。”
秦疏雨退了回來,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立國一事還未結束不宜見血,那是不是說立國大事一過就可以見血了,秦疏雨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幾個撲向鎮山嶽的人。
清一色的先天境。
身穿朝服冠冕的雪念慈在心中默默的記下了動手那幾個勢力的人。
今日敢在漢國的立國大典上鬧事,那就是在打漢國的臉。
雪念慈又說了一句,“盯著他們,我漢國的山河氣運馬上就要重聚了,山河氣運一重聚,今天動手的使團誰也別想跑。”
這祭壇是他組織修建的,怎會沒有後手。難不成是這些人真的以為他就隻會在長安城各大家族拆拆房,在長安城的郊外蓋蓋祭壇嗎?忘了他是一個陣靈師,而且還是一個六級陣靈師,在自家大陣中,就算是先天境的人,也奈何不了他。
……
祭壇上,冬落雙手高舉過頭頂,無盡的氣運穿過傳國玉璽,在他的頭頂上匯集成一片浩大的氣運雲海。
現在的他要手持傳國玉璽,讓那四散的氣運以天地玉為基,重聚於王都長安,動也動不了了,現在一動,那就是前功盡棄。
他自然也看到那幾個先天境的人在打他鎮山嶽的主意,可現在他除了心急,也動不了。
現在陳國的國運國祚都在他的雙手之上,又豈是一個天道文字可以比的。
夏懶散的說道:“小老弟不要慌,這字太重,他們這些人拿不動。”
夏坐在七寶妙樹的枝丫上,雙腳晃晃悠悠的道:“這天下有兩個字最重,這‘德’字恰恰是其一。”
夏說那些人拿不動鎮山嶽,那冬落也就放心了,既然寶貝放在那兒,他們自個兒拿不走,那就不怪他了,可伸出來的手,誰也別想收回去。
冬落便與夏閑嘮了起來,“除了德字,另一個這天下最重的是什麽字?”
“道字!”
冬落有些不解的說道:“這天下最重的兩個字是道德二字?”
“不錯,是道德二字,這兩字無論是放在一起,還是分開都是這天下最重的字,放在一起,是山下人最高的行為準則,分開則是山上人的崇尚目標,山上人,無不在修道積德,修的是大道,積的是功德。你現在知道這兩個字為什麽這麽重了嗎?”
道德!
道!德!
冬落了然了,既然這德字是天下最重的兩個字之一,而且還與天道沾上了邊,那這些人空有一身修為,恐怕也拿不動。
等等,不對,那豈不是說自己這點可憐巴巴的修為,也別想拿動這鎮山嶽了?
冬落有些焦急的問道:“夏仙子,那這德字這麽重,豈不是說我也拿不動?”
夏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天日昭昭。”
……
那幾個先天境的人還未觸碰到鎮山嶽便已經交上手了,誰都不想這極有可能是天道之眼留下之物,落在了別人的手上。
一群人在打打殺殺中靠近鎮山嶽,可這時異變突生。
隻見那第一個靠近鎮山嶽的先天境修者還來不及興奮,便被一股無形之力給擊飛了出去。
第一個人如此,接下來人人如此。
別說是觸碰了,就連靠都靠近不了鎮山嶽。
才一靠近鎮山嶽便被遠遠的擊飛了出去。
那幾個先天境修者在嚐試了幾次之後,紛紛放棄,這個時候漢王立國還未結束,他們還可以上竄下跳一會,可要是等漢王立國結束,他們再走,那就來不及了,那時候的漢王占據主場優勢,這大漢王國就是他自家的內天地,想要拿捏他們,也會輕鬆許多。
先天境,那已經是實打實的神仙中人了,馮虛禦風那不過是家常便飯。
動手之人已經惹惱了漢王,知道再拖下去,想走也就走不了了。於是乎紛紛卷起自家使團之人,開始往漢國的邊界掠去。
雪念慈冷哼了一聲道:“怎麽,我大漢王國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真以為我大漢王國是軟柿子嗎?”
雪念慈一手壓落,一道集攻防於一身的大陣憑空而起,將在場所有人都困在了其中,特別是那幾個想要跑的人,更是遭到了大陣的特殊照顧。
“六級靈陣,這是六級靈陣。”
很多人不由的慌了起來,入了六級靈陣,就算是先天境的人,想要出去,也沒那麽容易。
那幾家有先天境陪同的使團還好,可那
些沒有的人,現在紛紛起身質問道:“陳國,你們這是要幹什麽?難不成是想要把我們留在這不成?”
雪念慈還未說話,張白圭一杆銀色長槍指著當先開口質問之人大聲喝道:“勿動,動則身死國滅。”
那些人還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張白圭一個眼神給嚇得閉了嘴。
張白圭長槍劃地而過,帶起陣陣令人牙顫的聲音。
張白圭看著那群甕中之鱉,輕笑一聲道:“你們人那麽多,可本將這槍隻有一杆,你們誰先來啊!”
那幾個被困在大陣中的先天境絲毫不慌,壓根沒有一點在大陣中的覺悟,反而有種在自家後花園裏的愜意。
一個先天境的修者嗤笑了一聲道:“是這世道變了,還是老夫已經很久沒有下山了?一個伐髓境的純粹武夫就敢這樣跟老夫說話了。”
那個先天境的修者,與其它幾人對視一眼,“哦!對了,還有這什麽六級靈陣,你不會是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麵了吧!想要困住我們幾人怕是有些難吧!”
其餘幾人也哈哈大笑,全然不將張白圭與雪念慈花數日時間布的大陣放在眼中。
張白圭偏頭笑道:“雪大人,貌似有人看不起你的大陣唉!咋整?”
雪念慈淡淡的說道:“張大人,他們貌似看不起的是你那伐髓境的修為吧!”
張白圭聳了聳肩道:“我要他們看得起嗎?再說了,他們看不起,那打到他們不敢看不就行了。”
之前說話那人哈哈大笑道:“哥幾個,要不你們合力把這什麽破陣破了,我去教這黃口小兒做做人。”
其它幾人哈哈大笑,都是各大勢力的頂梁柱,自然是相互熟識的人,不由的打趣道:“龐老魔,你一個樂天境的練氣士,別給一個伐髓境的武夫給打死了。”
“是啊!都說純粹武夫同境無敵,你可比他還要高上一個大境界啊!要是被人給打死了,那你這老魔之名可就毀於一旦了。”
龐老魔沒好氣的說道:“破你們的陣去,這立國也快要結束了,我們得快些走了。”
龐老魔話音一落,便往張白圭撲去。能到如此境界的人,又怎會因為高出對方一個大境界,而掉以輕心呢!像他們這種山澤野修,但凡是想要貓耍耗子的,最後也難逃成為耗子的命運的。
張白圭與龐老魔在戰鬥之餘說道:“守好陣,不要讓一個人跑了。”
雪念慈手指微動,大陣運轉越發如意,“放心,誰都跑不了。”
在張白圭與龐老魔動手之時,秦疏雨也動手了。
雪念慈花十數天布下的大陣,幾近他現在實力的巔峰,又有一個神陣之靈月兒從旁協助,又豈會是幾個先天境的人能破的。
任他們機關算盡手段頻出也休想破這大陣絲
毫,這就是一個六級陣靈師的底氣與能耐。
要是這麽輕易就給人破了,那陣靈師也不會是這神州大陸的香餑餑了。各大宗門家族擠破腦袋也要求一個高級陣靈師來布置高級陣法了。
那群見破不了陣的先天境修者,有兩人被張白圭秦疏雨纏住了,餘下幾人直奔雪念慈而去,既然破不了這大陣,那就將這布陣之人給殺了。
“各位使者,朕拿你們當客,可你們卻拿朕這漢國當你們自家的後花園,不但搶上天贈與朕的東西,還打朕的兵部尚書張白圭,刑部尚書秦疏雨,現在還想殺朕的臣相雪念慈,你們是不是有點太不把朕放在眼裏了。”
冬落將手中的傳國玉璽收了起來,看著那幾位先天境修者淡淡的說道。
如今大漢王國的氣運已經重聚,是時候該冊封百官了。
可今天這冊封百官的儀式注定有些不一樣。
畢竟,要以德服人嘛!
冬落心念一動,那數個先天境修者碰都碰不到的鎮山嶽,拔地而起,飛回了冬落的之中,變成板磚大小。
一個小小的“德”字銘刻其上,光彩照人。
冬落輕笑一聲,以德服人,很難嗎?
冬落自祭壇上一躍而下,現在就讓你們看看什麽叫以德服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