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四章 除舊迎新
冬落與範增二人隻是各取所需而已!
冬落有範增在這極北之地的積澱,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有助於陳國在這極北之地立足。而範增隻要得到冬落的首肯,李牧魏來張圖靈三人再釋放一絲善意,他在洛陽的艱難局麵必將迎刃而解。
範增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已經很高看你了,可是沒想到我還是小看了你啊!希望這陳國在你手中能早日恢複極北之地最強王國的稱號。”
冬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範增眯著眼晴看著已經小小的長安,輕輕的說道:“天命好聽,人事難盡啊!”
冬落停了下來,範增要他相送,無非就是要與他談這一筆生意而已!現在生意已經談完了,範增與他的關係還沒有好到他要千裏相送的地步。
冬落站直身子問道:“範太傅,既然生意已經談完了,陳國的事也塵埃落定,那本王問你一個事,為了對付本王,你找過長生天的人嗎?你放心,我這不是要與你秋後算賬,隻是想要弄明白一件事而已!”
當初他來陳國的時候,才出陽關,在那荒原之上,便遇見了長生天的第一殺手幽冥鬼手,雖然幽冥鬼手說沒人花錢請他來,但是有人請了長生天其它的殺手。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那個殺手尾隨了他一路,在極北大草原才露出馬腳,可卻因為本事不濟命喪他手,殺手是死了,可買凶之人卻還活著,之前他一直以為是範增,隻是還無法確定,現在與範增麵對麵了,總該將心頭那一顆石頭拿出來掂量掂量。
若是範增請的,那這件事到此應當是完結了,可若不是,那麽就另當別論了。
冤有頭,債有主嘛!
“長生天?”範增搖了搖頭道:“我自己能解決的事,從來不屑假手於人,特別還是要我花錢才能解決的事,我就更不會借手於人了,長生天的定價標準我還是了解的。”
冬落嗯了一聲,轉身就走。
範增突然說道:“既然王爺問了,那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問王爺。”
冬落停了下來。
範增問道:“長樂宮前王爺拿出來的可是就藩詔書或是天子令?”
冬落笑容玩味的說道:“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嗎?”
範增長歎了一聲,就此離去。
看來這次是栽的不冤啊!自己的敗局從長樂宮前的那一次退縮就已經注定了。
若是當初自己不曾退縮,而是一意孤行,想必現在這陳國江山已經易主了,這漢王之位或許已經落在他的頭上了。
可是這天下沒後有悔藥。
範增站在原處,等遠遠跟著的範思遠董離離二人跟上來之後,範增朝著董離離說道:“長安就在那裏,你若是想要回去還來得及,以你的
能力,一部尚書或許擠不進去,但是侍郎之位還是有的。實話跟你說吧!此一去洛陽,我也無把握一定能在那個魚龍混雜,隨便碰見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公子王孫的地方站穩腳跟。”
“是近亦憂,退亦憂啊!”
董離離灑然一笑,“既然都是憂,還不如萬裏路上行,死生由他去。”
範增哈哈大笑道:“知道當初在長安城外的時候,我會留下你嗎?”
董離離誠惶誠恐的說道:“太傅怎麽想的下官不敢猜也猜不到。”
範增笑道:“你就算是敢猜你也猜不到。”
範增當先往前走去,誰能想得到漢王陳霸先當初在洛陽寫過一首詩,留傳不是很廣,可範增恰恰是聽過的。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董離離的離離二字,不正好合此詩之意嗎?
他範增不就是那野火燒不盡的原上草,在春風的吹拂下,生生不息嗎?
範增就這樣慢慢的遠去,遠離了長安,遠離了陳國,開始踏入大周皇朝的國境。
在範增踏入大周皇朝的北境的時候,李牧帶領北境大軍在北國的邊境線上迎接太傅範增的到來。
兩人雖未說什麽,可這一幕傳回洛陽後,依舊引去了軒然大波。
這是北境統帥李牧的意思,還是大周朝堂的意思,沒人知道,那些範增回來之後,很有可能會瓜分他們利益的那些官員,也不得不收回了手,再掂量掂量自身的實力。
可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
北嶽山神魏來在大周皇朝北嶽芒山山神廟中現出金身,見了範增一麵。
若隻是北境統帥李牧見範增,那還可以解釋為大周朝堂在像範增釋放善意,可若是連北嶽山神魏來都現出金身見範增了,那是不是代表大周欽天監也是同樣的看法。
一時間大周皇朝的官場,在範增還沒有到洛陽時,盡皆失聲。
伊摯訝然一笑道:“國師,看來你當初挑這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易天機淡淡一笑,“如果是省油的燈,他能這麽快穩住極北之地的局勢嗎?”
伊摯道:“那到也是,當初陳霸先悄然離場,留下陳國這一個爛攤子,內部政局動蕩不安,外部強敵環伺,可他卻以一舉之力穩住了當前局勢,不然局麵繼續惡化下去,就已經很曆害了。”
易天機一張老臉上的皺褶都快要笑成一團了,“他再曆害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漢王趕出了陳國。”
伊摯嗬嗬一笑,不過這一場鬥智鬥勇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範增不是省油的燈,王爺又何曾是了。
雖說這範增回來之後,太傅是做不成了,可這洛陽的官,隻要是他有能力,連自己這個丞相之位,他想要,也大可拿
去。
看來這範增也得好好培養培養了。
陳國在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事,以極快的速度傳遍大周皇朝上上下下,按理說這陳國以往發生什麽事,都不該引起那麽大的轟動才對,可這次事關漢王,大周九君之一,想不引起轟動都難。
這一刻大周七王的書桌之上,各擺放著一疊厚厚的資料。資料的第一頁,上寫著“定陳策。”
大周八王,雖然分管八方,雖為同盟,可也少不了有競爭,是友也是敵,各方有什麽風吹草動,都逃不開各自的耳目。
……
……
長安城,長樂宮。
“啟稟王爺,範增已經到達洛陽。”陳長生恭敬一禮道。
範增自離開長安一刻去,陳長生便遣長生營的人跟著了,一路上範增的動向,都有不停的上報給陳長生,陳長生在轉述漢王。
“王爺,範增雖然已經離開陳國,可,他昔日在我陳國的所做所為,罪孽滔天,臣以為,當上書周天子,對範增進行追責,審判。”一位官員義正言辭的說道。
範增當初為了針對漢王,可是連陳王國的王都長安都不管不顧,將其置於敵國大軍的鐵蹄之下,此等罪孽,罄竹難書。如今範增回去了,正是對其窮追猛打的時候。
“不錯,應當上書周天子,問責範增。”
“臣附議。”
“臣附議。”
……
……
一眾官員紛紛出言落井下石,譴責範增,好似現在在冬落的麵前說範增的壞話,就是在討好漢王。
冬落看著群情激奮的百官,搖了搖頭道:“此事不必再議,是功是過,周天子自有決斷。”
冬落拒絕了百官,範增雖然與冬落有個鬥爭,可也正是他範增,這陳國才得以存在,現在這些人不念其好也就罷了,反而還盡言其壞。
再說了,範增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什麽不是衝著自來的,連自己都可以平心靜氣的跟他談生意,你們這些受他之惠的人啊!反而先翻臉不認人。
“王爺仁德!”一眾官員直好做罷!他們也並非是要緊盯著範增不放,隻是有人開口了,自己不說兩句,說不過去。
冬落沉聲道:“四方官員大多都是新官上任,要多與百姓接觸,憂百姓所憂,想百姓所想,民強則國強!民富則國富,一幹還未竣工的民生工程也要加快進度,與此同時,本王決定拿出國庫內的功法典藉,通傳陳國百姓,讓百姓練武修道,強盛陳國。”
陳國現在的短板就是頂尖戰力太過稀缺,冬落此舉雖然在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麽變化來,可時間一長,總有些武道胚子會拔地而起,填補陳國頂尖戰力稀缺的短板。
這也是冬落為了不步陳霸先後塵的無奈之舉,當再有別的勢力不
要臉皮的衝進陳國的土地時,冬落希望陳國的百姓,哪怕是沒有他了,也能有些自保之力,或者是逃命之力,而不是隻會當一隻待宰的羔羊。
無數官員陡然一抬頭,驚訝的看著冬落。
國庫內的功法典藉,那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啊!就這麽無償的發放給陳國的百姓了,這……也太奢侈了吧!
“王爺仁愛!”一眾官員心悅誠服了。
敢問這天下有哪個國家的哪位君王會如此的無私。
應當隻有陳國了吧!
冬落沒想那麽多,隻是想陳國這塊貧瘠之地能多些武道強者,那些明明有天賦的人,能夠有修行功法,不像他,當初為了一冊《修行感應篇》還是費盡心機才得到的。
冬落微微仰頭,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這應當算是陳國的除舊迎新了吧!
新的就要來了,新的也許已經來了。
就像改變一樣,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無從察覺,當你真正感受到的時候,往往已經物是人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