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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你品,你細品

  太傅牽馬迎漢王入長安帶來的影響似乎要比所有人想像的要大的多。


  隻是這個影響在現在並不明顯,至於最後的結果又是好是壞,更是沒有人能給出最後的定論,隻能靜待事態的發展。


  而當下最新的事態便是太傅將於長安城最大的酒樓落日樓宴請漢王,為漢王接風洗塵,屆時百官做陪,仙家聖子聖女,江湖遊俠,但凡是洛陽城內能叫得上名號的人,都將會前來參加此次盛宴。


  落日樓,長安城內僅次於長樂宮、未央宮最高的建築物,長安城建立之初便已存在,能出入此地的非富即貴,做的是那山上人的生意,賺的是那靈氣四溢的神仙錢。


  長安城能參加此次盛宴之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連遠觀的資格都沒有,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此事的談論。


  “落日樓,那可是百年老店了,這次範太傅直接包下了最高一層宴請漢王,這是何等的尊貴,何等的榮耀啊!我等也隻有羨慕的份了。什麽時候若是有機會去吃上一頓,少活十年也值了。”


  “太傅為漢王接風洗塵為什麽要去落日樓啊!未央宮難道不好嗎?宮庭禦廚做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會比落日樓的大廚做出來的差吧!”


  “這些大人物的一舉一動,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深意的,太傅為什麽是在落日樓宴請漢王,而不是在未央宮,這其中的道道,你品,你細品。”


  ……


  “你難道是說,這太傅與漢王……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融恰,現在他們的所做所為其實隻是官場上虛情假意的假客套?”


  “也不全是,範太傅畢竟是周天子派來守國的,又不是當國君的,若是漢王不在,那他在陳國當然是想做什麽做什麽了。哪怕是開國宴也沒人敢說他半句不是。可現在這人畢竟是漢王,他還是得守些規矩的,不然,可能連表麵上這點虛情假意也維持不下去了。”


  “兄台果然是高見,看事真準。”


  “準什麽啊!傻子都看得出來的事。”


  “難怪我看不出來。”


  ……


  相較於熱熱鬧鬧的長安城而言,長樂宮就要顯得冷清多了。


  一間大殿中,冬落高居首位,陳長生一臉淡然的站在他的身側。


  昨晚他們聊了許久,多是關乎治國理政的要略,冬落雖然沒有當過帝王,但曆史一步一步的把他推到今天這個位置上,那麽就不管這王位有多燙,他都要坐好坐穩了。


  這既是陳霸先對他最後的期許,也是他活命的關鍵,周天子的話,時時刻刻都縈繞在他的心扉,揮之不去。


  來陳國,他隻是走到了這一盤棋他應當在的位置,而如何站穩這個位置,不被別人擠了下去,或者是直接淘汰出局,讓那個下棋人為他重開一局,那就是他接下來要考慮的事了。


  雪念慈坐於他的右側,秦疏雨坐於他的左側,接下來便是王惜鳳,就連二黑三黑也都有一個座次。


  七個人,或坐或站,盡皆沉默不語。


  就連平日裏比較跳脫的三黑也安分了不少。


  冬落沉吟片刻後說道:“範增今晚在落日樓設宴一事,大家都知道了,現如今不是去不去的事,去肯定


  是要去的,可問題是去了當如何。”


  可能是先入為主的緣故,他可不覺得範增會如此好心好意的請他去吃一個飯,然後把酒言歡,喝醉了之後再吐一些“真言”。


  若真是如此,也不會擺出那麽大的陣仗了,將這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叫來的。他也不覺得是他漢王這麵子大,威望足。在大周國境內都有人敢明裏暗裏的想動他,在這遠離洛陽的陳國,怕是殺了他都有人敢。


  所以今晚注定不會平凡,也不會簡單。


  王惜鳳一挑眉道:“還能當如何,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她對今天能來這裏參加這一次“小朝會”,著實有些意外,照她猜想,雖然她以大道起誓幫冬落兩年,可他們畢竟是敵人,冬落不該一開始就如此相信她,連這種“小朝會”都毫不避諱她。


  她也沒真心想要幫冬落,在她臉上寫字這事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當初出此下策,那是別無他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隻要是給她機會,這大仇她可是一定要報的。留在他身邊,這樣報仇的機會就很多。


  當然,她選擇留下來,也不全不是賈家交不上贖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弄清陵渡,那一股壓製她的血脈壓製究竟是來自於哪裏?來自於什麽聖獸,或者說是……神獸。


  可現在不管什麽事,她隻想給冬落添堵,既然殺不了他,那氣一氣他總可以吧!


  王惜鳳冷哼一聲道:“堂堂漢王,連這種小事都好意思拿出來討論,是沒長腦子嗎?”


  王惜鳳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她的神魂突然一顫,一股沿自於血脈深處的恐懼突然噴湧而出。


  在這一刹那,她突然想起當初在陵渡時被那個叫冬不寒的小家夥瞪的那一眼了,今天也是這種感覺。


  甚至比那天還要猛烈。


  她內心低吼了一聲,這小家夥究竟是什麽怪物,為什麽血脈比自己還要強大嗎?這天下有這樣的聖獸神獸嗎?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可是不管她如何不信,在這一刻,她是怎麽也不敢抬起頭來看向那個平日裏咋咋呼呼人畜無害的小家夥。


  ……


  冬不寒瞪了一眼王惜鳳,敢說自己大哥沒長腦子,要不是現在人多,分分鍾給你上一課。


  冬不寒偏頭與冬向晚輕聲問道:“姐,你說那個老女人是不是一個棒槌?”


  冬向晚白了他一眼,“什麽棒槌,大哥在說事情呢!嚴肅點。”


  小丫頭看著這個從來不讓自己省心的弟弟,很多次都想呼他幾巴掌,可是現在她發現每次與之對練之時,都有些打不過他了,若非是他故意讓著她,她也就不能次次都贏了。


  所以,現在她很少找三黑對練了,既然打不過,那就拿出做姐的威嚴來,鎮壓他。


  這種感覺明顯比揍他一頓更爽。


  冬不寒趴在凳子上,將腦袋湊近二黑小聲嘀咕道:“姐,我看不慣她,想要揍她一頓,可我是一個男孩子,無緣無故打女人終歸不好,你說怎麽辦?”


  冬向晚看了一眼王惜鳳,臉上也有些鄙夷,“你是男孩子,打女人是不好,可我是女

  孩子啊!就沒什麽不好了,這事就交給我吧!”


  兩個小家夥說著說著腦袋就湊一塊去了,為了冬落,開始完善他們心中的計劃。


  在場的人除了王惜鳳之外都是修者,而且有兩人境界還不低,外加二黑兩人說話又沒有避人,所以聽在他們耳中,那是無比的清晰。


  什麽套麻袋,敲悶棍,拍板磚,灌辣椒水,背後裏下陰手,一定要有大哥的風範,不能給大哥丟人。


  什麽看大哥做了那麽多次了,早就學到精髓了,就拿她練練手,一定不會失手的。


  ……


  陳長生、秦疏雨、雪念慈三人一臉古怪的看著冬落,強忍著臉上的笑意。


  冬落臉色從容,一臉淡定的傳音道:“他們說的那個大哥是死神,與我無關。”


  陳長生三人不為所動,你解釋你的,反正我什麽也聽不到。


  冬落本來還對王惜鳳故意挑事有些惱怒的,可現在聽到兩個小家夥口中各種層出不窮的大招,他心中的氣頓時消了大半,老懷大慰啊!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冬落麵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王惜鳳,他知道她肯定沒有聽到二黑三黑他們說的,當然他也沒打算提醒她。


  這一段時間以來,王惜鳳也把他氣得不輕。


  有人收拾她,這是好事,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最多暗地裏偷偷提醒一下二黑她下手輕點。


  冬落無視了王惜鳳,接著說道:“宴會之時,範增那老匹夫背地裏肯定會搞一些小動作,雖不至於大打出手,但惡心人是肯定的了。所以這次宴會看的就不是吃什麽,也不是與什麽人吃,而是看誰更能惡心人了。”


  雪念慈神色自若的說道:“在惡心人下陰手這事上,想必沒有誰比漢王你更精通的了吧!”


  說完之後,雪念慈還不忘看看場中的兩個小家夥,好似在以眼神鼓勵他們繼續說下去。


  陳長生與秦疏雨都快要憋不住了,可這種場合真的不太適合笑。


  唯一感到鬱悶的就是王惜鳳了,血脈壓製消失之後,她就不敢亂說話了,可現在這些人的臉色怎麽看起來那麽奇怪呢!


  不就是一場宴會嗎?至於怕成這樣嗎?

  你看看你陳長生,你一張老臉都紅成啥樣了,都快趕上你身上那襲大紅袍了吧!

  還有你秦疏雨,胡子都咧歪了。


  她現在不敢隨意把目光落在三黑的身上,她已經無比確定那股血脈壓製就是來自於他的身上,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他的本體。


  冬落覺得這一次“小朝會”應該是被三黑這兩小家夥給毀了,再聊下去,他那點羞於啟齒的事都快要被這兩小家夥說完了。


  冬落站起身來直接說道:“今晚雪念慈與王惜鳳二人跟我一同去參加此次宴會,你們下去準備準備吧!其它人忙自己的,這次就先這樣吧!”


  冬落說完之後,快步走到兩個小腦袋湊到一起嘮嗑的小家夥麵前,一手提一個,將他們拎了起來,往門走去。


  是時候給他們上一課了。


  什麽套麻袋、敲悶棍、下黑手、灌辣椒水……簡直是有辱斯文。


  能不能玩點高雅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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