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滅星> 第一五三章你站著說這話的時候腰不疼嗎

第一五三章你站著說這話的時候腰不疼嗎

  冬落體內真氣內氣雖已告罄,但感知危險的靈覺還在,相當於伐髓境十層的體魄強度還在。當他感覺到身後那一到勁風時,想也沒想身軀微動立即往旁邊挪了點距離。


  一支羽箭帶著呼嘯的風聲,擦過他的耳廓,落在龍虎場上,震天響。


  箭尖與龍虎場上的青石板磚摩擦都聲音,像是一塊破布開了口,被人從兩邊用力一撕而下,歡暢至極。


  冬落眼神晦暗的看著那一支與青石板磚摩擦之後火星四濺的羽箭,看起來那一支羽箭之上靈氣四溢,冬落隻是看了一眼,便有一種撲麵而來的熾熱之感。


  入級靈器無疑,而且等級還不低。


  若是他閃避不急時,這一箭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必定也會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


  冬落回頭看向伏龍山,而在他回頭的刹那,一張陪伴著他走過河套平原的千裏沃野,走過芒山北道的廝殺,走過巍峨的洛陽城,走過莊嚴的龍門的黃楊硬木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然後他鬆開了緊繃的弓弦。


  九支離弦羽箭消失在了蕭瑟的秋風中,消失在了漫天的落葉裏。


  一連九支羽箭不分先後的朝著伏龍山上一個青衫少年飆射而去。


  ……


  青衫少年也彎弓搭箭,弦響不停。


  青衫少年的箭看起來品質要比冬落的高的多,他的箭上靈氣四溢,光暈流轉,瑞彩紛呈。


  箭一出,便是風雷之聲大作。


  赤紅的鐵箭,前一刻才消失在山崖前。


  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冬落的身前。


  赤紅鐵箭上靈光乍現,穿過深秋的風,帶起的落葉,還穩穩當當的停在上麵。


  這一支箭好似打破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就這樣出現在了冬落的身前。


  青衫少年雖然隻有一支箭,但勝負高下好像已經分出。


  寒冷的箭簇,凶狠的撞在冬落的火紅甲上。


  隻聽得一聲轟鳴,赤紅鐵箭撞在火紅甲上帶起的火星瞬間泯滅,赤紅鐵箭也不堪重負的轟然炸碎,炸起一地的落葉,在秋風之中狂舞。


  伴隨著恐怖的衝擊力,冬落的身體向後倒掠而去。


  他的雙腳像是兩根踩在龍虎場上,競是硬生生的從落葉堆積間犁出兩道溝壑,如果不是龍虎場有大陣守護,足夠堅硬的說,想必這犁起的就不止是滿地的落葉了。


  赤紅鐵箭的箭簇在火紅甲上留下了一個不小的孔洞,但火紅甲轉瞬間便恢複如初了。


  冬落抬起頭,望向伏龍山山涯,帶著幾粒雀斑還有些稚嫩的臉龐上泛起一絲蒼白,他輕咳了一聲,有鮮血自他的嘴角溢出。


  無邊落木蕭蕭下。


  冬落離開的龍虎場,向著洛水畔,伏龍山山崖處奔跑了起來。


  落葉又落下了幾片。


  冬落的臉重重的踩在山崖伸出來的岩石之上。


  山崖上的岩石非常堅硬,就算是承載著冬落的身體以及高速帶來的衝擊力,依然沒有破碎,隻是每當他腳步落下時,才會出現幾道不起眼的裂縫。


  冬落的眼晴飛快的掠過山崖上的石窟,掠過一座座看起來或寶相莊嚴,或威風凜凜的佛像,心中一片安寧。


  伏龍山上,青衫少年看起來也有些狼狽,畢競同時應付九支箭,雖然其上真氣全無,內氣不存,但是力道卻是絲毫不差的。


  要在倉促間化解九支羽箭的攻勢,還是有些難度的。


  青衫少年再次彎弓搭箭,可是龍虎場上已經沒有了冬落的身影。


  青衫少年跨前數步,低頭下望,山崖之上有一道人影正如一隻靈巧的猿猴一般飛快的攀登。


  沒了龍門秘境的伏龍山就隻是伏龍山,看起來要不了多久那道人影就會攀上


  山崖。


  青衫少年手中的箭不停歇,一箭接著一箭,每一箭都在那道身影躍起之前,射向他有可能會落的落點之上。


  可是那道身影似乎都可以提前預料到一般,不是在空中猛然轉向,落向另一個地方,就是時而停頓一下再起跳,完全沒有半點規律可行。


  所以青衫少年的箭基本上都落了個空,有的直接射進了滔滔洛水之中,發出沉悶而詭異的聲音。


  有的直接沒入石棱裏,隻餘留下寸餘箭尾像一隻多腳蟲一樣嗡嗡作響。


  擦的一聲輕響。


  冬落裸露在火紅甲外的手上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血口。


  一支赤紅羽箭擦過他的肌膚沒入了石棱之中。


  噗的一輕響,原本十分堅硬的岩石,出現了一個黝黑的洞口,而後轟然破碎,跌入洶湧的洛水之中,連浪花都不曾濺起一朵。


  冬落霍然抬頭,目露驚芒的盯著山崖之上那個弦響不絕的青衫少年郎,然後開始再次爬山。


  都說武夫同境無敵,可武夫的拳頭要落得到實處,才算真無敵。否則,也隻能算是一個骨頭硬的莽夫而已。


  他體內真氣耗盡,內氣全無,唯有這一身筋骨皮。


  他已經不能再往後退,他必須要拉近與青衫少年的距離。


  所以,不管山崖上還有多少支箭射來,他都必須要衝上去,讓他的拳頭落在實處,落在青衫少年的身上。


  他開始繼續登高。


  ……


  龍虎場上,鄭觀濤的眼神微動,藏在袖中的手指不停的摩擦著一粒碧綠色的甲丸,隻是不待他有半點動作,兩道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道是來自於高天之上的顧簡之。


  一道是來自於離他不遠處的屍蛟。


  一個是他無論怎麽打都打不過的人。


  一個是真要掏出底牌後手來連他也有些心懼的人。


  鄭觀濤緩緩的停下了手中無意義的動作。


  開始看起了好戲來。


  ……


  菩薩低眉,金剛怒目。


  一座高出於水麵數十米的大佛,雙目微閉靜坐於山崖之上,在他的兩側是數座佛家手握降魔杵的金剛,正在怒目而視。


  冬落一躍而起,在虛空中翻了一個身,落入了大佛的手掌中,然後再一個彈跳,高高躍起。


  青衫少年赤紅羽箭落在佛手之上,這次卻沒有貫穿而過,反而如同擊在金石之上一般,火星四濺,最後無力的跌落在地。


  青衫少年微微抬頭,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從他那個角度看去,那道黑影像極了一隻常年遊曳於極北大草原上的蒼鷹,正在向他的獵物亮處尖銳的利爪。


  青衫少年手中弓箭一扔,冷笑一聲道:“敢當著我的麵說我是廢物的你不是第一個,但你卻是第一個活那麽久的,哪怕是你今天死了,你也可以驕傲一輩子了。”


  青衫少年右手挽起身前青衫縛於腰際,右腳微微前伸,看著那個近在咫尺的身影微笑道:“這裏不是龍門秘境,你那點身體強度,於我而言,很脆。”


  冬落左手收拳握於腰際,右手一拳擊出,罡風陣陣,“在龍門秘境內我能打得你們落荒而逃,在這龍門秘境外我也能讓你翻不起半點風浪來。”


  “如果我沒看錯,你體內的真氣內氣早就枯竭了吧!”青衫少年哈哈笑道:“那個廢物漢王的廢物兒子,如果你想憑你那相當於武夫練筋境的體魄想讓我翻不起風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練筋境?”冬落眼神微動,也不多做解釋,直接一拳與青衫少年楚終極撞在一起,兩拳相撞,仿佛像是黏合在一起了一般,密不可分。


  哢嚓一聲,楚終極的臉色忽然大變。


  冬落鬆拳成掌

  ,趁著楚終極心神搖曳的瞬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扯了過來。


  冬落的肩肘直接撞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把他好不容易聚起來的那一口氣撞散,楚終極剛被彈開,又被一把拉了回來,一連撞了三次,冬落收於腰際的左手瞬間發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腰際。


  楚終極就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被打得有些懵的楚終極躺在地上憤怒的說道:“你這決不是練筋境的體魄,你怎麽突然變那麽強了?”


  楚終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倒在地,在龍門秘境外就算是麵對先天境的修者也可以自保的他,還有許多大招,底牌,後手還沒有用出來,就這樣被打倒在地。他有些難以接受,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與他一樣沒有反應過來的,還有四周的圍觀之人。


  他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靜悄悄的,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甚至連兩句嘲諷的話都不敢講,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被打臉的會不會就是他們自己。


  所以,他們選擇了安安靜靜的看戲。


  當然,偶爾也會夾雜著一兩句臥槽的驚歎,但絕對沒人敢再出言的嘲諷了。


  冬落蹲在楚終極的身旁,用隻有他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誰說的我還是練筋境,我早就伐髓境十層了,廢物就是廢物,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那麽長時間了,還停留在原地,沒點進步。”


  楚終極瞪大了眼晴,他在心中怒罵道:“你大爺的,你他娘的可是天譴者啊!而且走的還是那一條從古至今就沒有幾人走通的以凡逆仙,走到凡人所能走到的極致的那條路的人啊!你要是真就這樣走到了極致,那還有沒有天理。”


  他真的有點難以想象,這才過去多久,當初一個在龍泉之上頂多才是練筋境的人,怎麽出了龍門秘境就已經是伐髓境十層了呢!要是境界那麽好提升,他還至於一直呆在伐髓境八層嗎?

  冬落可不管他在想些什麽,而是接著說道:“我記得你之前說我義父兵部尚書什麽來著?多大的官是吧!還有不停的挑唆葉白裳對我或殺或廢,還有說我父親是廢物。”


  冬落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楚終極的耳朵裏就像是一筆筆帳,都要算,都得好好算算。


  冬落站起身,拾起一支赤紅羽箭,箭尖輕抵在楚終極的丹田上,“楚王的兒子讓人廢了漢王的兒子說他扛得住,那麽我想漢王的兒子廢了楚王的兒子,應該也扛得住吧!”


  冬落手中羽箭微微用力,噗的一聲便刺破了楚終極的青衫。


  楚終極的臉色終於變了,要是那一箭下去,他的丹田海就要破碎了,他可能就要真的成為一個廢物了。


  齊天又被顧簡之攔著。


  楚終極再也顧不上形象,大喊道:“五楚衛,救我。”


  在楚終極說完這句話後,他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麵覆青銅甲的人。


  與此同時,有一個人去阻攔顧簡之,有兩人直奔龍虎場而去,前去阻攔想要前來幫忙的屍蛟與洛樂二人。


  楚甲一把抓住就快要刺破楚終極的丹田海的赤紅羽箭,甕聲甕氣的說道:“漢王世子,得饒人處且饒人。”


  冬落鬆開赤紅羽箭哈哈大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的丹田海快要被葉白裳刺破的時候,你咋不跟你的主子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你的主子成為魚肉了,你就想起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憑什麽饒恕他,是仗著你的修為高啊!還是拳頭硬啊!或者說是臉皮厚啊!”


  “你站著說這話時腰不疼嗎?”


  冬落話音剛落,雙手雙拳齊出,直直向著那個麵覆青銅甲之人當胸擊去。


  與此同時,他的左腳猛然抬起,向著楚終極的頭顱踩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