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3章 一定要決斷
方家三老爺恨恨瞪了眼蕭塵，隨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國君請恕罪！我方才直接動手，的確是過於衝動，但並未曾不將國君放在眼中，只怪這蕭塵著實厚顏無恥，我心中憋悶，為我那兩個侄兒鳴不平才會怒極動手，還望國君見諒！」
方老爺子剛剛打了方家三老爺子一巴掌，實際上也是將歐陽衡施加在方家三老爺身上的神識給打了回去，歐陽衡眸子沉了沉，沒有多說，收回了還壓制在蕭塵身上的神識。
神識威壓被撤走，蕭塵也終於舒緩了一口氣，他揉了揉肩膀，對方家父子二人的眼神視而不見。
方老爺子倒是比方家三老爺要沉得住氣，畢竟是一家之主，被蕭塵無視也沒有生氣，而是走到蕭塵面前，做出一副長輩的模樣，語重心長勸說道：「蕭塵，你明明如此年輕，著實不該有許多歪心思，你若是將這些歪心思都用到修鍊一途上，你現在早已經是西大陸年輕人的領頭羊。」
蕭塵嗤笑一聲，「哦？那您倒是說說，我都有些什麼歪心思啊？我自己可是不知道我有什麼歪心思呢？」
「我本不欲和你撕破臉皮，但你卻毫無悔改之意，你若是執意如此，也不要怪我仗勢欺人！」方老爺子眉頭緊皺，眼神冷冰冰的盯著蕭塵。
「你們方家豈止是仗勢欺人，你們還需要大題小做，還喜歡賊喊捉賊呢。」蕭塵嘲諷道。
事情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他也著實沒有必要繼續和方家的人裝什麼和諧友好，撕破臉皮也不過是一兩句話的事情罷了。
方老爺子眼神暗了幾分，「既然你非要這樣，那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他同蕭塵說完，轉身便對歐陽衡道：「國君！此人品行不端，殘害我方家兩子，這是一罪；仗勢欺人，強迫趙城主立下不平等比試，搶奪趙城主的靈器，這是二罪；若是今日不除掉此人，那麼來日此人強大起來，定會報復我們天聖，這是三罪！還望國君能夠儘快將此人處理掉。」
有方老爺子帶頭出來給蕭塵按下罪名，不少原本還在旁觀的人也紛紛下場，除了原家和唐家沒有參與，其餘家族派來的人紛紛下跪，請求歐陽衡處理蕭塵。
鳳凰咬了咬嘴唇，一顆心緊張得跳動著，雖然那日在驛館的時候，歐陽衡說了要讓蕭塵將計就計演一齣戲，但真到了這個時候，鳳凰還是有些緊張的。
今日原錦沒有能夠來，能來到這裡的，都不是一般的小輩，以原錦的身份，加上原海個人的一些考量，他被關在了家中。
原海站在歐陽衡下方左側的第一個位置，他對面右側站著的便是唐家的家主，在場內大部分人紛紛下跪請求歐陽衡處理掉蕭塵的時候，他們兩個卻沒有絲毫動作。
二人同時對望了一眼，又移開眼神，只是沉默的站著，不站出來反駁請求蕭塵的決定，也沒有親自下場要求處理蕭塵，這才是真正作壁上觀的人。
歐陽衡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下面的人便一直跪著不肯起來，這是擺明了要給歐陽衡施加壓力。
一直站在旁邊服侍的太監察覺到什麼，抬頭看向內殿某個地方，隨後借著給歐陽衡倒茶的機會，手指在案几上輕輕敲了敲，歐陽衡睜開眼睛。
「你們的意思，是一定要讓我做出個決斷嗎？」歐陽衡冷聲問道。
方家老家主答道：「國君，不是我們要逼迫您，只是蕭塵此人太過危險，若是現在不除掉他，恐怕將來後患無窮啊！」
「是啊國君，他到底不是咱們天聖的人，咱們天聖多的是英才豪傑，也不缺他這一個，但若是此次放過他，將來他指不定要怎麼報復我們！」
「若是我不肯呢？」歐陽衡反問道。
方家老家主猛地抬起頭，一雙老眼布滿了皺紋，眼神卻依然犀利。
「國君您這是要寒了我們的心嗎？」他悲憤的問道，眼神卻很是冰冷。
歐陽衡不答，只是看著他，二人沉默對視著。
方家老家主突然從地上站起身來，不再對歐陽衡行跪拜之禮，身在殿內的人都猛然察覺到氣氛有些凝固僵硬。
在方家老家主起身後，陸陸續續的有其他家族的人也跟著站起身來，沒一會兒跪著的人便都站了起來。
「砰！」
大殿的門在同一時間被一陣風猛地關上，殿中的侍衛和宮婢先是一驚，接著便恐慌起來，每個人都誠惶誠恐的看向大殿上與歐陽衡對峙著的方家老家主。
到了這個時候，反應再遲鈍的人也明白這是要做什麼了，在場有一部分人的確是狀況之外，臉上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方老家主，雖說蕭塵的確疑點頗多，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此對他定罪，是不是太過嚴苛了？」
說話的是唐家的家主，穿著一身青衣，看著很是儒雅，說話也是慢聲細語，在此種情景下他還敢開口勸說，可見此人膽子不是一般大。
方老家主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唐家主，不是我說你，你自己仔細想想，百年之前你唐家是何等輝煌，雖然不是皇族，但在整個西大陸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家族，再看看現在，你們唐家成了什麼樣子，還有幾人記得當初的第一家族？」
唐家主也不惱，只是淡淡笑了笑，「名聲不過虛名罷了，百年之前唐家人為了維護住自己第一家族的名聲，可沒少在背後勞累，現在第一家族雖然不是唐家，但也終於難得歇息歇息，沒什麼不好的。」
「哼！你若是願意做縮頭烏龜，我也管不著你，不過今日的事情，你也別想插手，除非你是想同我們方家作對！」方老家主冷聲警告著。
唐家主聳聳肩，面上笑了笑，卻也沒有說是否會插手。
方老家主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全然不將歐陽衡給放在眼中了，他瞥了眼原海，又同殿中其他人道：「在來之前，我便同各位說過此事的利害，各位現在也看到了吧，咱們的國君已經昏庸了，他將烏蒙谷那麼重要的城池交給一個外來人口，還縱容對方肆意殺人，這樣的國君，我們天聖可不敢要！」
歐陽衡怒極反笑，質問道：「怎麼，方老家主這是要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