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要辦離婚手續
“我想開到懸崖下,然後帶著你一起去死!就是死,我也不要你嫁給別的男人,不要!”冷吟風惡狠狠地說。
此時,他更像一頭惱怒的野獸,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噴發著濃烈的情緒。
安然現在有點兒分不清他說的是氣話還真話。
“停車!”安然說。
冷吟風並不理會,依舊在開,隻是因為路不好走,他才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安然拽住門把,拉開車門,車子沒有停穩,她就跳了下去。因為沒有站穩,她整個人歪歪扭扭地朝後麵跌過去。不過好在有濃密的樹葉擋著,她扶住樹幹,站起了身子。
冷吟風還在固執地往前開,安然喊了好幾聲,沒有回應。
身後有幾個保鏢車跟著,可是他們似乎並不著急,也跟著冷吟風繼續往前開。
“你們也瘋了嗎?快去把你們少爺攔下來!萬一他出事了,怎麽辦?快去啊!”安然歇斯底裏地嘶吼。
有一輛保鏢車停了下來,然後後麵的也跟著停了下來。
安然懸著半空的心踏實了一些,可是她不肯走,還是站在原地等。她一定要看到冷吟風平安無事才行,夜色更濃,她連路都看不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由遠及近,冷吟風出現在了她麵前。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黑曜石一般閃亮,猛地抓住了安然:“你還是擔心我的,對不對?所以你一直都沒有走!”
安然用力地掰開他的手:“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一樣會等!”
她說完,轉身就往山下走。雖然今天穿的是運動鞋,可她還是腳下打滑,好幾次都差一點兒摔倒。她走得很小心,沒過一會兒就滿頭大汗了。
突然她身子一輕,雙腳離底,冷吟風抱起她,大步流星地朝山下走去。
“你幹什麽?放我下來,我能走路!”安然拚命地掙紮著,可是她越掙紮,冷吟風就抱得越緊。
冷吟風鐵青著臉,對安然的話充耳不聞。
保鏢們開著車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想勸總裁上車,可是看到他黑著一張臉也不敢說什麽。
眼看著道路越來越平坦,冷吟風這才把安然放下,然後打開最前麵那輛車的車門。
司機趕緊下來上了後麵的一輛車,冷吟風淡淡地說了一聲:“上車!”
安然的心“撲通”亂跳,她繞過車尾坐到了後排的座位上。
“不要和季皓軒結婚了好不好?你根本就不愛他!”冷吟風說。
“我不愛他,會和他生孩子嗎?”安然反唇相譏。
一句話,堵得冷吟風半個字說不出來。
剛才他確實很想死,可是走上山頂以後衝動的大腦才漸漸冷靜下來。安然好好地回來了,為什麽他卻要去死呢?隻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安然和季皓軒還沒有結婚,或許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隻要他不離婚,安然就嫁不了,難道不是嗎?
“皓軒的媽媽得了絕症,不久於人世了!她希望在閉眼以前可以看到兒子和兒媳婦的婚禮!我想,你一定不會拖著不離婚的!”安然說。
她這句話說得很妙,如果這樣冷吟風還是要堅持不離,那就太不應該了。
“明天下午,民政局見吧!”冷吟風說。
安然放心了,她終於沉默,不再說話。
公寓樓到了,安然下車之前跟他說,把保鏢們撤了吧!她會找人保護自己的安全,就不勞他費心了。
冷吟風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安然走進公寓樓。
他當然不會撤掉保鏢,因為蘭婧雪還沒有找到,安然隨時會有危險。就算不能讓安然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為她做任何事他都是心甘情願的。
“晚上的時候警醒一點兒,千萬不要出什麽紕漏!”冷吟風交待保鏢們。
交待完以後,冷吟風又在車裏坐了一會兒,眼睛一直盯著安然所在的那扇窗。已經很晚了,可是安然還沒有休息,燈始終亮著。
一直到燈滅了,冷吟風才開車回去了。
趙嬸一直坐在客廳裏等他回去,聽到門外有動靜,她趕緊站起來。
“少爺,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有應酬嗎?”趙嬸接過冷吟風的外套,關切地說。
“沒有!我去見安然了!”冷吟風說。
雖然趙嬸整日不出門,不過她聽周海成說了安然回來的事,她要嫁給別的男人,她當然也知道。
其實她一直很擔心少爺會受不了,不知道為什麽安然會對少爺這麽狠心。
冷吟風坐到沙發上,頹然靠在靠背上,慢慢地閉上眼睛。
“少爺,要不要我去勸勸安然小姐?也許她隻是一時想不開,所以才……”趙嬸說。
“不用了,一切都沒有辦法挽回了!我死心了!”冷吟風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也許以後,他真要抱著和安然的回憶過日子了,從此孤獨一生!
想到這兒,他就覺得心裏仿佛落了無數根針,疼痛難忍!
回到臥室,冷吟風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誰?”冷吟風問。
“我是雪兒……我現在……走投無路了……你能不能……幫幫我?求……你了!”電話那頭,蘭婧雪好像在跑,說話都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他現在恨透了這個女人,又怎麽可能會幫她呢?
他沒有說話,“啪”地掛掉了電話。
四年多,蘭婧雪一直在騙他,她心安理得地假扮著安然。他真是太蠢了,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如果能見到她,他一定要好好教訓她!這個惡毒的女人,這個無恥的女人,讓他恨得牙根癢癢!
躺在床上,他沒有絲毫睡意,腦子裏都是安然的影子。
他說要去死,她沒有離開一直在等,他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擔憂。對,就是擔憂,所以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她故意這麽對他,故意的!
她和季皓軒結婚,隻是為了滿足季皓軒媽媽的願望!
對,一定是這樣的!
季皓軒勾唇,側過身,望著窗外的樹影婆娑,眼眶卻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