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黑暗身邊自願離開
秦翼開車送了沈冰回到了海瀾公寓。
沈冰下車前,還提醒了一句,「你最好還記著跟爵少爺的交易。」
「我向來說話算話。」
末了,車門被砰的關上。
沈冰回到了屋裡,余晟銘顯然還沒有回來。她沉靜了一會,就去了廚房。
晚上十點,沈冰終於聽到了開門聲。
余晟銘剛進屋,沈冰就迎了上去,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烈的酒味。
「呵,居然還有臉回來?」
一聲冷笑后,余晟銘就推開了沈冰。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餐桌前,然後當著沈冰的面,一下子就掀了桌子。
「嘩啦」一聲,都是碗碟碎裂的聲音。
沈冰站在那裡,蹙眉的看著余晟銘這些舉止。
耳聞著,余晟銘諷刺的話,「就連你,也配想要取到了甜甜在這個家裡的位置??」
沈冰走了過去,帶著笑意,「真不錯,現在你雖然喝醉了酒,卻也比任何時候都無比清醒的知道著,我不是唐甜。」
「你滾,從我的家裡滾出去!」
「余晟銘,你最好清楚,雖然我現在不是你的妻子唐甜,但是我現在真真切切的懷著你的骨肉。你沒理由要把我趕出這裡。」
聽到這句話,余晟銘忽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笑了好久,笑的都吐了一地的污穢。
再看著沈冰,眼裡盛滿著厭惡和恨意,「你真讓人噁心,連同著你懷的孩子,都令人噁心至極。」
「但是你的確提醒我了,從我這裡騙子的種,我也有權利收回!」
話落,余晟銘就朝著沈冰撲了過去。他絕對無法忍受,除了唐甜之外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還是一個打碎了他美夢的可惡女人。
這次的沈冰反應很迅速,早一步的躲開了余晟銘。
只是,余晟銘的反應還有那些話,也的確像針一樣扎了沈冰的心。讓她意識到,何為心痛。而這心痛的感覺,也的確令人承受不住。
「這是你當初哀求我,要我為你生的孩子。現在你憑什麼說不要,憑什麼要這樣厭棄!」
「憑什麼?」余晟銘死死的盯著沈冰,「就憑你不是甜甜,就憑你一直都是一個冒牌貨。你就沒資格。」
沈冰就知道,這場幻覺遊戲里,余晟銘一直都扮演著最痴心的人。不小心沉淪在那片痴心裡的卻只有自己。
現在,余晟銘清醒了。她卻沒有清醒。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可能會因此失去我嗎?」
沈冰從不奢望誰的溫暖誰的挽留,唯獨現在,她真的好希望,余晟銘可以留住她。
但現實,總是要比幻覺更殘酷。
余晟銘的眼裡因為憤怒和醉酒已經布上了一些紅血絲,在聽到沈冰這些話的時候,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最好從此消失。
並且,他也這麼說了。
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希望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從此消失才好。」
沈冰的心,第一次感覺到了支離破碎是什麼滋味。
跟顏歷爵的交易,她輸得徹底。但顯然,她根本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終究在這個世上,她只是一個人格,從來就不是一個人。不會被任何人期待的存在,也不配被任何人在乎著。
沈冰對著余晟銘流下了一滴眼淚,「好,我會成全你。這大概是我能為你做到的最後的事情。」
她一直都認為善良沈冰很傻,陷在自己自以為是的愛情里把自己折騰的體無完膚。卻沒想,自己將她取而代之後,也會走上這一條愚蠢的路。
余晟銘只是通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沈冰,然後見著沈冰開門離開。之後,余晟銘就整個人的栽在了地上,只想就這樣一醉不醒。
亦或者,其實醒來才發現,今天發生的一切,才是一個噩夢。唐甜還在,他想要的日子也還在。
海瀾公寓外,現在走到沈冰面前的人是許瑞。他一路跟著余晟銘,最後就跟秦翼換了班。
「我要先去一趟醫院。」沈冰沒什麼表情的說著。
許瑞也只是跟在了沈冰後面,他現在的目的就只有一個,確保沈冰安然回去臨海別墅。
只是,到了醫院,沈冰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連打個孩子都做不到。她沒有證件,也沒有錢,她落魄的,連個乞丐都不如。
「請我喝酒。」沈冰又看向了許瑞,既然不能用好一點的方式流掉孩子。她只能用比較傷害身體的方式。
這個時候的許瑞,似乎已經知道沈冰想要做什麼了。
直言著,「我會阻止你做出流掉孩子的行為。」
「這又不是一個被值得期待而存在的孩子,有什麼可留下的?」
「你跟顏歷爵的交易里,只需要你離開,沒有包括這個孩子也必須消失。」
沈冰哂笑,「你覺得真正的沈冰,會想要留住這個孩子?」
「我不知道。」
不過,沈冰卻忽然改變了主意。雖然她願賭服輸的選擇離開,但不代表她不會重新回來。
這個孩子,還有她佔據沈冰身體和意識后做的事情,她從不覺得,那個沈冰會承受的住。就算她放棄主動權的讓她出來,那個沈冰,怕也只會重新縮進龜殼裡。
「好,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回去臨海別墅。」
許瑞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回去,你會影響小師妹休息。」
「你不覺得,我該跟夏左冰好好來一次道別嗎?」
「並不覺得你們需要道別。」
沈冰笑然,「你要是現在不帶我回去,我保證現在就衝到大馬路上,索性一了百了。」
許瑞皺了眉,最後還是把沈冰先帶回了臨海別墅。
臨海別墅還亮著燈,是顏歷爵剛準備給夏左冰做了夜宵。
許瑞帶著沈冰回來,很無奈的說著,「她說一定要跟小師妹道別。」
顏歷爵蹙眉的看著沈冰,而房間里的夏左冰也是聽到了動靜,這會已經開門走了出來。
見著許瑞和沈冰,然後想到了顏歷爵之前安撫的話。
看來,不需要過了今晚才能知道的事情了。
走過去,問了話,「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