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沒有路可走
那些話,如最尖銳的針,從四面八方的刺進了露娜的皮膚。
痛的她,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只剩下不住的顫抖。
「我只是想要這個孩子,都不可以嗎?……」
「你是女人,以後有的是機會生孩子。」
這次,莫天彷彿消耗完了最後的耐心。說完,就直接掐斷了通話。
手機里,很快傳來了嘟嘟聲。
那位幫著露娜舉著手機的護士,也只是漠然的把手機放回了露娜的褲子口袋裡。
露娜好像被抽空了一樣,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不再掙扎一下。
眼睛里不斷的流出眼淚,耳邊都是莫天冰冷的話,滿心的絕望。
曾經,她真的把莫天,當成了自己的救贖。哪怕,她知道他給她錢花,都跟感情無關。哪怕,她都知道,莫天喜歡的是身為男人的樓楚逸。
甚至,她可以聽他的話,給樓楚逸睡,扮演插足別人感情里的第三者。
那位護士,完全能明白,對於此刻的露娜來說,已經是心灰意冷。若孩子真的被打掉了,下一刻,大概會立馬結束自己的性命。
那位護士,等的也是露娜這種絕望的時候。
才開口問了話,「想留下孩子嗎?」
不同剛才的冷漠,語調都變得溫柔親和。開口的問話,她有十足的信心,會成為露娜心裡的新的希望。
事實上,露娜的確恍惚了一下,那雙眼睛就跟死灰復燃了般,看向說話的護士。
「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只看你願不願意跟我們合作。電話你也打了,也該知道,你已經是一顆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是被徹底拋棄了。」
「你是誰?」
「既然不合作,那就手術吧。」
「不,不,我合作。我合作!」
偽裝成護士的蘇夕橙,和一樣偽裝成手術醫生的穆星辰,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在露娜選擇合作后。很迅速的將露娜轉移出了手術室。
在地下停車場,吳浪接應著。三人上車后,車子就迅速離開了醫院。
一段車程后,到了穆家。
露娜被帶到了客廳,客廳里還有其他人,她也幾乎是一眼認出了顏歷爵。再加上手術室里發生的事情,忽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有所預謀的。
愕然著,「夏左冰已經跟你們是一夥的,對不對?她在樓楚逸面前的樣子,都是假的,對不對?」
雖然是疑問的口氣,可露娜的心裡,卻有了十足的肯定。
之前在樓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夏左冰在演戲。
穆星辰只是把露娜按坐在了沙發上,警告著,「你還是顧及好自己的處境,少操心那些你並不需要那麼明白的事情。」
「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話落,露娜開始閉口不言。
她覺得,只要她想辦法把這些真相告訴莫天,莫天一定會重新看到她的價值。也一定會願意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了。
「哈,你這女人,改口的可真快啊。」蘇夕橙失笑著,又一語戳破著露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根本就沒有那條路可走。」
「要弄掉你的孩子,還有把你逼出M國,可都是樓楚逸的意思。至於你的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莫天,你應該還沒有忘記他電話里剛剛說過的話才是。」
「你若還有著什麼小心思,大可以拿肚子里的孩子賭一把。」
蘇夕橙的話不冷不熱,全程都盯著露娜的眼睛,就像是一條毒蛇,已經封鎖了她眼前的獵物。一旦發現獵物異常,就會立馬出擊,一口咬死。
露娜冷不丁的就顫了一下身子,後背沁涼。
「你,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露娜結巴的開口后,蘇夕橙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再者,顏歷爵將一個錄像機放在了露娜的面前,一字一句道,「說吧,你跟莫天的關係,還有你為他做過的事情。比如,樓仁山真正的死亡原因。」
被提醒了樓仁山的死亡,露娜的臉色都瞬間煞白了幾分。
這件事,明明已經過去很久,所有人都知道的,樓仁山是生病死的。顏歷爵卻忽然要她來說,就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一樣。
「你什麼意思,我,我聽不懂。」
露娜心裡開始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他們大費周章的帶來這裡了,這些人,是在收集樓仁山死亡證據。
不是病死,而是他殺。
要她承認殺人,怎麼可能!
「還需要猶豫嗎?」
露娜緊拽著手,臉已經白的不能再白了。
「如果你被我們抓了的消息傳到莫天的耳朵里,不管你有沒有背叛他,他都會要了你的命。」
「你跟莫天打交道這麼久,應該很了解他這種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殘忍心理。」
顏歷爵那種不緊不慢的語調,卻是聽的露娜冷汗直流。
穆星辰就坐在露娜身邊,看著她冒了冷汗,十分好心的拿了紙巾給她擦拭。明明很溫柔的動作,卻是把露娜嚇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穆星辰又好心的安撫,「別怕,我們又沒有惡意的。」
「你啊,想想孩子吧。畢竟,M國的法律,不會讓孕婦坐牢。你現在保護了這個孩子,之後,也會靠這個孩子保護了你。」
露娜忍不住的摸了肚子,穆星辰的話,給了她新的動搖。
莫天那麼狠,她現在已經親身經歷過了。她也十分明白著,這個節骨眼上,她的確退無可退了。
「如果我說了,你們能不能放我走?」
「那就要看你說了些什麼,還有,現在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那之後,露娜就已經長長的舒了口氣,重新調整了被嚇壞的心情。
她已經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一直都被掌控的人生。大概會在她開口的第一個字開始,重新回到自己的手裡。
顏歷爵打開了錄像機的開關,周圍也安靜了下來,給足了露娜闡述的時間。
「我是莫天飼養著的女人。」沉默了些許后,露娜才緩緩開了口,因為覺得自己連莫天的情人都不是,就只能想到了飼養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