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狠話很傷人
所以,要讓她去接受另一個事實,時遷的不理智的喝酒行為,是因為自己說了關心顏歷爵的那些話?就要在她面前做出等同於自殺性行為的舉動?
如果真的發生了生命垂危的事情,就要她一生都活在愧疚里嗎?
「病人醒了。」醫生走出來,告知道,「慶幸酒精只跑進了胃裡一點點,只是出現了暫時休克的現象,不過這種特殊體質的人,想活命的話別再沾酒了。」
安巧巧剛鬆了口氣,夏左冰卻已經氣勢洶洶的走進了病房裡。
時遷雖然醒著,但臉色還有些蒼白。
「為什麼喝酒?」夏左冰問著,語調有些冷意。
安巧巧剛一腳走進病房,就聽著夏左冰冷意的質問。她剛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為什麼還要來問這樣的問題。
因為不明白,也因為氣氛的不對勁,讓安巧巧的腳又收了回去,只是站在了牆那邊也沒有離開。
時遷看著憤怒著的夏左冰,然後就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難道要跟夏左冰說,喝酒是因為他太嫉妒顏歷爵了嗎?因為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一下子就不管後果了。他不敢說的。
「這就是你喜歡我的方式嗎?因為喜歡我,於是讓我變成了那個間接性殺人兇手?然後再也沒有臉面的去面對師傅,面對巧巧還有山上的大家?」
時遷有些微怔,不過很快也就想明白了夏左冰會知道他心事的原因,開口一個「我……」,卻又不知說了什麼。
他從沒有感覺自己這麼心虛的無話可說過,就像做錯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如果,就此可以讓時遷因為這件事情主動放棄了比賽,會不會也能順利的逃脫掉沈慕欣的陷阱?夏左冰想著,語言上就更加的犀利,拒絕的也更加的徹底,「我不知道大師兄的喜歡會跟我的喜歡原來不一樣。不過,我現在結婚了,我很愛歷爵,如果大師兄還把我當作你最疼愛的小師妹的話,就不要再喜歡我了。」
「雖然我的話可能有些自私,不過,如果大師兄做不到不喜歡我,就放棄這次的武術大賽回山上去吧。因為你留下來也只會給我帶來困擾,破壞我跟歷爵的夫妻感情。」
「小冰子,你是不是把話說的太嚴重了。」這下,安巧巧聽不下去了,她還是頭一次對夏左冰生氣,「你可以不喜歡遷哥,但也不該說的這麼傷人。」
「難道我說錯了嗎?我為什麼要承受一份因為喜歡我而自殘的罪責,如果大師兄因為喜歡我酒精中毒死了,我是不是也要跟著陪葬才能贖罪?」
夏左冰尖銳的話,讓安巧巧一下子語塞了,因為她真的可能會因為接受不了而把一切怪在了夏左冰的身上。
「是我錯了。」時遷終於開了口,在那一片短暫的緊張沉悶里,因為他,這兩個從來就沒吵過架的人都這樣劍拔弩張了,都是他的錯。
「巧巧,是我做錯了,小冰說的沒錯,我這樣的喜歡根本是自私自利的,只會給她造成困擾,破壞她的寧靜。」
安巧巧看著時遷,又看了一眼夏左冰,她不想這樣,明明他們三個人以前最要好了,為什麼現在卻變成這樣了?
可,好像也沒有人真的做錯了什麼,要說喜歡,本來也就是時遷先喜歡了夏左冰的啊。怎麼這份喜歡,就變的好像這麼罪無可恕了。
夏左冰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眾叛親離,只是,這一天被她自己提早了。
垂下的手緊握著,嘴上的話依舊如刀一樣的鋒利,「如果我早一點知道的話,或許都不會見了你們。大師兄的喜歡是我承受不起的,居然還差點慫恿了我的丈夫去參加武術大賽,這樣的居心叵測,也是我害怕的。」
「就算是你們,也不能隨便傷害了歷爵。師傅所遵從的武術道精神,你也已經破戒了,把嫉妒擅自用到比賽上,是沒有資格去參賽的。」
「小冰子……」說出這些話的夏左冰讓安巧巧陌生又害怕。
「你說的沒錯,我已經沒有資格去參加這次武術大賽了。」
「遷哥。」
「巧巧,我們現在就回去山上向師傅領罰吧。」
時遷說著,就拔掉了點滴針管的下了床。對他來說,夏左冰的話把他澆的透心涼,卻也真的澆醒了。
安巧巧不想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好後悔說出了時遷喜歡夏左冰這件事,從沒有想過說出來以後會讓他們跟夏左冰要變成陌生人一樣的感覺。
雖然她氣惱夏左冰的話,但她並沒有真的跟夏左冰生氣的啊,「別鬧了,只是吵了一架,沒那麼嚴重的對吧?」安巧巧說著,看著夏左冰,「小冰子,你快說啊,只要你勸了遷哥留下,他就一定會留下的。」
「大師兄的確該回去山上領罰,師傅也不會原諒他今天這種行為。」夏左冰說著,依舊冰冷的樣子。
這樣的夏左冰,簡直都要把安巧巧都凍壞了。
時遷已經下了床,走到了夏左冰面前,一臉的抱歉和愧疚,「對不起,小冰,給你帶來了困擾。以後,都不會了。」
說完,就自顧走了。
安巧巧見著,又看了一眼依舊無動於衷的夏左冰,惱怒的剁了一腳,只能去追了時遷。要是時遷真的回去山上,她也不可能繼續留在了這裡。
病房裡,就只剩下了夏左冰。
原本冰冷的樣子才消失在夏左冰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哀傷和痛苦。終於還是把身邊的人都趕跑了,明明應該高興的,為什麼卻這麼孤單?
後來的夏左冰,不知道自己怎麼開車回到的臨海別墅。又為什麼在被孤獨害怕籠罩的時候,會那麼迫切的想要回來這裡。
房間里,顏歷爵睡的異常的早,就連夏左冰走進來都沒有察覺。
讓夏左冰忽然溫暖的是,即使她沒有在,房間里還是亮著一盞床頭燈,讓黑暗不再那麼暗了。
夏左冰脫了衣服就爬上床鑽進了顏歷爵的被窩,她只想要從顏歷爵身上汲取一些溫暖,不然,她覺得自己會被自己凍傷。就好像站在一個極寒之地,拚命的要找尋一些暖意的地方才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