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人間

  「蕭洛——蕭洛——堅持住！」


  耳邊回蕩著厲凌風的呼喚，她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厲凌風的側臉。


  看到她醒來，他的眼裡透露著希望的光芒。


  這一瞬間蕭洛覺得自己恍惚了，不知道眼前是真的厲凌風，還是擺渡人。


  也不確定現在是在人間，還是依然被困在火照之路。


  嗓子像是被什麼擠壓著，完全說不出來話。


  她抬眼，看到天花板在移動，一排排明亮的日光燈向遠方移去，她明白了，自己正在醫院。


  脖子完全動不了，只能聽到車輪和液體點滴的聲音。


  看著厲凌風身旁兩個護士焦急的表情，她推測自己應該是在病床上，正在被推向手術室。


  自己之前走了那麼多路，感覺像是過了幾個月，而現在才剛被送到醫院，難道時間停止了，不，一定是剛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忽然，蕭洛感覺腰間好像有一個硬物頂著自己，她想伸手去觸碰看是什麼，可是手臂怎麼都動不了。


  經過一個轉角，她看到厲凌風的面孔越來越遠，一扇雪白的大門，重重的關上了。


  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揭開，護士好奇的從她腰間取出了一個物品。


  蕭洛睜大了眼睛，就是剛才她感覺腰間的硬物，是那枚琥珀色的大塊鑽石戒指。


  難道——剛才她經歷的都不是夢，她真的見了擺渡人。


  一張藍色的手術布，遮擋住了蕭洛的面孔，使她不會從手術燈上，看到自己的手術過程。


  麻藥的效果讓她的思維開始變得緩慢，胸口傷口的地方能清楚的感覺到，被人拉扯著皮膚，醫生已經開始手術了。


  「叮！鐺！」子彈被取出放在了金屬盤裡。


  她想告訴醫生，子彈可不可以給她留做紀念，但是咽喉就像被一雙強壯的手扼住一樣，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過，醫生先說話了，「子彈距離心臟只差一毫米，否則就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了。」


  聽著醫生的話，她懸著的心放下了，還好，自己還活著。


  忽然，她感覺濃濃的困意襲來。


  醫生走到了她跟前，用紙將子彈包起來，放在蕭洛的枕邊，「這個子彈留著做個紀念，困了就睡吧，不要硬撐著，現在腎上腺素的作用應該都過去了，睡上幾天，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醫生的話就像有催眠作用一眼，伴隨著他的話語，蕭洛眼前似乎看到了一片大海，自己漂浮在海面上，漂著，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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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一處陰暗的地下室里，一位身材曼妙的女生，被捆在木架子上，她的身旁，雜亂的扔著各種邪惡的刑具，這是一處私刑囚室。


  沈翠芸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坐在被捆綁的女生面前。


  黑暗中煙蒂燃燒的紅色火光，顯得更加鬼魅。


  厲凌風從來都不會想到，他老媽也能穿成這樣，像個中統特務一樣。


  沈翠芸20歲的時候生的厲凌風，今年只是四十齣頭，除去平日里高貴的貴婦模樣打扮，她還是依然殘存著幾分姿色的。


  塗著姨媽色口紅的她，吐出了一個煙圈，「老實交代，是誰指示你加害我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