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鄆城縣 長須惡虎

  林沖一路打聽尋得鄆城縣東溪村晁保正的莊子所在。


  這日林衝來到晁蓋的莊子門口敲了敲門，沒多時門開了。


  莊客問道「不知道過路客所謂何事？」


  林沖對莊客抱了抱拳「特來尋晁保正！有要事相商！」


  莊客連忙還禮「客人來的卻是不巧！我家主人遠行了！」


  林沖連忙問道「可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幾時得回？」


  莊客想了想「前日剛走！好像是去潞州販棗子去了！走時曾交代下來，這一去少則三，兩月，多則半年！」


  林衝心里清楚，哪裡是去販什麼棗子了，分明是截取生辰綱了，只怪自己來遲了！自己還是先去梁山泊吧！反正晁蓋生辰綱得手后必去梁山泊，隨對莊客說道「千里來尋保正，卻是無緣！只好告辭了！」


  林沖轉身便要走，莊客連忙留住「客人留步！」


  林沖停下腳步「不知道還有何事？」


  「客人有所不知！我家主人臨行前曾吩咐下來！他若不在之時，但凡有人前來相尋，我等必酒肉相待，贈予盤纏！還請客人隨我庄內用飯！」


  林沖聽后不覺一驚，原著晁保正極為義氣，生辰綱雖說是白勝抵不過痛打才告發了他，但終究出賣了他，他不但沒有怨恨，而且上梁山后還不忘花錢將白勝弄上山去，還為劉唐被曾頭市毆打親自領兵征討曾頭市而送了性命！今日又聽莊客說他不在之時，還不忘吩咐莊客不可怠慢前來之人，酒肉招待還得贈送盤纏！這晁保正果然義薄雲天，名不虛傳！看來我林沖是沒有找錯人！

  莊客見林沖半日沒有言語，又說道「還請客人隨我庄內用飯！」


  林沖這才緩過神來，自己走了大半日也餓了，便抱了抱拳「那就有勞這位小哥了！」


  「客人，您客氣了！裡邊請！」莊客領著林衝進得庄去。


  「客人！請稍坐片刻！小人這就去給客人安排飯菜！」莊客安排林沖坐定，自去安排飯菜了。


  林沖連忙說道「有勞小哥了！」


  不一會莊客托出四樣糕點並雞鴨魚肉，牛，羊肉並十斤高粱酒「客人！請慢用！倘若不夠自吩咐小人再添來！」


  林沖連忙說道「夠了！夠了！真是多謝小哥了！」


  「那客人慢用！小人還有事先去忙了！」莊客說道。


  「好！好！小哥自去忙你的事！」林沖說著也不客氣，自斟自飲了起來。


  不一會那個莊客又回來了，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桌上「這是我家主人吩咐贈予客人的！客人吃飽后，要留儘管留下來，自有住處與客人！」


  林沖連忙放下手中的酒碗「多謝保正的一番好意！這酒吃完，在下便走！這銀子卻是不能收！」林沖拿起那錠銀子遞還莊客手中。


  莊客又將銀子放在桌上「還請客人務必收下！不然我家主人回來！小人也不好交代！」


  林沖想了想晁蓋是那磊落之人，不似那黑宋江口蜜腹劍，自不用與他客氣，這份恩情日後再報！隨取了桌上的銀子揣在懷裡「那就多謝了！」


  「那客人自慢用！小人自去了！」莊客說完轉身就走。


  「小哥！請留步！」林衝心想，晁保正這樣磊落的人，既然來了若不結識如何了得，還是讓莊客轉告他，林沖曾來尋過他，不曾遇得，現林沖先去梁山泊恭候大駕。又一想，倘若莊客不慎泄露了出去，豈不是害人他，我還是給他留封書信吧！」


  「不知道客人還有何吩咐？」莊客問道。


  林沖抱了抱拳「還請小哥借我筆墨紙硯一用！我想給保正留書一封！」


  「客人請稍等！小的這就取來！」不多時莊客取來紙筆，林沖寫得書信一封后，又讓莊客找來火漆。


  林沖將書信密封嚴實后，交於莊客「這封書信，事關重大！一定要親手交於保正！切莫有失！」


  莊客連連應承，林沖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那就告辭了！」


  莊客送林衝出庄，林沖不敢走大路，尋小路往梁山而去。


  林沖離了晁蓋莊子約莫走了五里，迎面來了一隊官軍，林沖就當沒看見一樣，只顧往前走去。


  「站……住.……你是……什麼.……人，為.……何出現.……在這.……鄆城……縣！」一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林沖也不管他，自往前走去「來人.……給我……圍.……起來！」結結巴巴的人吩咐手下的兵卒。


  眾兵卒，大步趕將上來，將林沖圍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林沖停下腳步問道。


  小卒說道「好大的膽子！雷都頭在問你話呢！你竟敢裝著沒聽見！」


  林衝心知肚明這個結結巴巴的就是雷橫「我管他什麼雷都頭，雨都頭的！老爺自走老爺的路，與你們何干！趕快給老爺滾開！」


  小卒說道「你這廝竟敢如此無禮！連鄆城縣大名鼎鼎的插翅虎雷橫，雷都頭多不認識？」


  林沖轉過身來「我早就說過了，管他什麼雷都頭，雨都頭的！你們若實相的話，快給老子滾開！惹怒了老子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小卒往林沖臉上一看，連忙對雷橫說道「都頭這廝臉上有金印！原來是個賊配軍！定不是什麼好人！」


  「拿……下.……！」雷橫結結巴巴的說道。眾小卒挺著手中的刀槍就準備拿下林沖了。


  「且慢！」這時又一隊官軍，往這裡來了。


  片刻那隊官軍已到，為首的三尺長須，面如棗核，目似朗星，倒有六分像那武聖人關雲長。


  那個關雲長模樣的問道「兄弟！這麼大的陣勢，所謂何事？」


  雷橫結結巴巴的說道「哥哥.……這個.……賊配軍.……來路……不明，兄弟.……正要……拿下他.……來盤問呢！」


  「哎呀！兄弟！他又不曾在我鄆城縣生事！你管他是什麼人啊！只要不在咱們鄆城縣生事就與我等無關！」關雲長模樣的又對林沖說道「那漢子！只要你不在鄆城縣生事！儘管離去！」


  林沖對關雲長模樣的說道「多謝朱都頭了！」


  「你這漢子怎知道我的姓名？」關雲長模樣的問道。


  「大名鼎鼎的美髯公朱仝！江湖上幾人不識啊！告辭！」林沖說完便要走。


  雷橫急忙攔著林沖「站……住！想要……離去！除非.……給我……和我哥哥……每人……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