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總有些情愫在騷動
第十六章總有些情愫在騷動
鶴潤茶樓。
幾個女人時不時地扭頭去看,在二樓的雅間里那個白襯衫,休閑短褲的男人。他的相貌足可以引得無數女人暗自遐想,眉眼間的帥氣又自帶著豪門子弟的瀟洒。
他已經在這裡坐了很久,一壺一壺的貴到咋舌的香茗被端上來。跪坐在他對面表演茶道的女人腿都已經麻木了,但臉上還是笑得很是得體,一雙素手優雅地烹著茶。
隔壁雅間的幾個女人小聲吵鬧著,互相推搡著道:「你去,不,你去……」
郭琳笑吟吟地看著她們,自己自斟自飲了一杯,搖頭道:「嘖嘖嘖,你們這群春心蕩漾的傢伙啊!」
幾個女人聽到她的話也不鬧,笑著圍過去搖晃著她笑道:「你見識得多,這男的是誰你知道嗎?」
郭琳抿唇一笑,她實在想不出顧澤這樣萎靡在花紅柳綠之地的人怎麼會來了茶館。她屈指叩了幾下桌面,喃喃自語道:「難道是約了人?」
「約什麼人?——誒,你就別繞彎子了,你要再不說我可就過去親自問他了……」說著一個女人嫵媚地拿手挑了一縷秀髮,對顧澤雅間方向拋了個媚眼。
郭琳見她就要過去,連忙拉住她,故意嘆息地搖頭道:「他就是顧澤,你呀還是別羊入狼口了。」她話音剛落,身邊的人雙眼都是一亮。
「他怎麼還來這種地方了,平時在夜店刻意找他都找不到,沒想到來這兒清心寡欲了倒是遇到他了。」一個捲髮女人悠悠地吐出了眼圈,聲音是一種帶著沙啞的性感。
郭琳也是對這個顧澤有點感興趣,她曾問過芮斯年那個男人比較靠譜,他就說顧澤的城府極深,雖然「靠譜」但卻不是她可以把握得住的男人。
「鹿笙和沈雯也沒有把握得住他?」郭琳暗想。她查了顧澤沒想到鹿笙和沈雯都曾是他的女友,不過當年誰都知道顧澤是沈雯用手段從鹿笙手裡搶來的,但這件事在沈、顧、芮三家面前誰又敢提呢?
其他女人看郭琳一言不發於是也逐漸小了聲音,最後都是靜悄悄地看著郭琳,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琳,芮斯年真的已經結婚了?」抽煙的女人遲疑地問道。
郭琳默然地點頭,抬手又是一杯茶飲入腹中,那茶中的苦澀似乎被無限放大了,發苦的舌根惹得她去喝更多的茶去解苦。
剩下的幾個女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們只知道郭琳和芮斯年自小就認識,兩家又是交好,至於他們二人的感情誰也不敢談論。
抽煙的女人很是優雅地捻了煙頭,慢慢起身道:「同志們我可是要過去了,好不容易碰到了顧澤,這個機會我是不打算讓它溜走。」
郭琳聞聲抬頭看了眼她,她的家境和在座的各位都不差什麼,只是最近她父親因賭博欠下了不少債務……
「姚溪,小心點。」郭琳盯著她笑道。
姚溪眉眼間滿是倨傲,但熟悉她的人都笑得這倨傲不過是用來保護她的自尊的。她也不再回答,轉身就往顧澤的雅間走去。
鶴潤茶樓的前身就是民國時期的一座茶樓,修建之後改名叫了鶴潤茶樓,裡面大部分還是民國時期的風格。
顧澤正喝得舌頭髮苦,聽到門口有動靜於是就扭頭去看,竟看到了一個彷彿從民國畫報里走出的女子。
姚溪身著一襲青花瓷旗袍,旗袍貼身線條將她全身上下的誘人之處都勾勒了出來,她的美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她臉上的倨傲淡漠又有種不食煙火的感覺,顧澤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瞬的心動。
他挑眉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朝她伸出了手。姚溪也挑了挑眉,也慢慢地伸出了手,有點挑釁地回視他。
顧澤只覺得有趣,於是就起身過去拉住了她的手,牽著她又重新坐在茶案前。
他扭頭問道:「會茶道嗎?」
「會一點。」顧澤看了眼對面的女人,揮揮手叫她出去很快雅間就剩下了他們,顧澤笑了一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請吧。」
姚溪暗暗咬了下舌尖,起身坐到了剛才那女人的位置,可才剛坐下,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一個黑西裝的男人很是恭敬地走進來道:「易迪說鹿小姐答應明天和您見一面。」
顧澤蹙眉問道:「她今天怎麼沒來?」
「鹿小姐今天一上午都待在了聖丁頓醫院,直到下午三點左右才和芮斯年一起乘車離開。」
「醫院,她去醫院幹什麼?」顧澤眉間的皺紋越發的深重,還有芮斯年陪著……
男人搖了搖頭,而後小聲問道:「那明天和鹿小姐約在馬場?」
顧澤想了想站起身,男人馬上彎腰為他撿起擱在地上的外套,等著他先走出去。
姚溪還在慢悠悠地洗著茶具,似乎全然不在乎顧澤就要離開了。顧澤剛想邁步,但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對姚溪道:「你的茶我下次再喝,你叫什麼名?」
「姚溪。」姚溪看著他輕聲道,看著他快步走了出去,她不自覺地苦笑了一下,慢慢地放下手裡的架子,茶碗清脆一聲跌沉入水。
男人伸手為顧澤拉開了車門,但扭頭一看顧澤正站著抬頭去望二樓方向,他也看了一眼卻只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姚溪回了之前的雅間,看到她之後那些原本就安靜不下來的女人又簇擁上來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郭琳臉上還是那副笑容,看不出嘲諷還是恭喜。
「顧澤曾經很愛鹿笙嗎?」姚溪想了想還是覺得那男人口中「鹿小姐」是鹿笙的可能性大。
郭琳搖頭道:「我哪裡知道,他活得那麼隨意瀟洒,怎麼可能拘泥在一個女人身上。」
姚溪卻是笑了,笑意淺薄。「你明天陪我去趟盛欣吧,看看能讓顧澤念念不忘的女人是誰……」
郭琳驚訝地抬頭去看她,不明白她的想法。
一路上鹿笙簡訊鈴聲響了許多次,芮斯年打轉方向盤,一面問道:「過幾天你陪我出國回父母家住幾天。」
鹿笙正看著簡訊上的回答,聞言啊了一聲。芮斯年扭頭看她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她連連搖頭道:「沒,沒有不願意去,就是有點擔心會討你父母喜歡。」
「有什麼好擔心的?」芮斯年失笑道。
鹿笙摳著手指故作開玩笑地道:「你看我,身世、相貌那點配的上你。」
雖然現在她回了那所謂的家,是沈嘉的大女兒,但鹿笙打心裡就是鄙夷這一切,她就是個開早點鋪子,會畫畫的普通女人。
再有相貌……鹿笙苦笑了一下,一副皮囊而已。
芮斯年忽地踩了剎車,鹿笙晃了了一下,發現還沒到家,於是疑惑地看向他。
「你以後不要再想這些,不管配不配你也會是我的妻子,我芮斯年這輩子唯一的女人。」芮斯年盯著鹿笙的眼睛,一瞬不眨地一字一頓地道。
鹿笙的視線不停的在芮斯年的臉上打轉,試圖找到一絲裂痕能夠佐證自己心中的懷疑,——他是在開玩笑,但鹿笙沒有找到。
「不要總想著逃離,我會是你最好的依靠。」芮斯年最後的一句話徹底摧毀了鹿笙內心防禦,她不禁想:他已經知道我和顧澤的約見嗎?
車又開動了,這一次鹿笙明顯感覺到了車裡的氣氛變得很是奇怪,似乎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道薄膜,誰都不知道捅破薄膜後會看到什麼,小心謹慎地等待著對方來捅破。
「不要總想著逃離,我會是你最好的依靠。」芮斯年的話不停地在鹿笙腦海里回蕩,她開始猶豫明天要不要去赴約,如果去了,芮斯年的態度會讓她害怕,如果不去鹿笙又擔心沒有顧澤幫助無法復仇……
回到家后鹿笙總感覺家裡少了點什麼,來回走了幾圈后回頭問芮斯年:「管家呢?」
芮斯年脫下外套掛在了架子上,聞言回道:「他被我父母叫回去了,不過三天之後我們回去你就又能看到他了。」
鹿笙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喝著水,問道:「為什麼叫他回去啊?」
芮斯年一愣,嘴角慢起笑意道:「因為他說你懷孕了,我父母滿心歡喜的向我求證卻知道你並沒有懷孕……於是他們就叫他回去看看眼睛。」
鹿笙聽了險些嗆了水,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她發現芮斯年還是很幽默的,再有管家是怎麼看出來懷孕的,果然得去治治眼睛了。
芮斯年見她笑得這麼開心嘴角也又上揚了起來,坐在她的旁邊靜靜地看著她。鹿笙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雙手攥著手裡的玻璃杯,略有緊張地看他問道:「怎,怎麼了?」
他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卻總有點東西吸引著你繼續往下看,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陷到最深處無法自拔。鹿笙看著近在咫尺的芮斯年,用眼描繪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用自己的唇、舌去描繪他的唇。
芮斯年伸手扣住了鹿笙後腦,加重、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