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最悲催的一天
世上最悲催的事情就是日思夜想的人在眼前卻不能相擁,更悲催的事情就是還要當著心上人的面忍受著另一對戀人的火熱擁抱卻不能黯然退場!
「蕭蕭,你瘦了,是不是沒休息好?」向辰東說著話,手已經撫上了佳人的臉頰,深情款款的說。
鳳瀟瀟秀目盈滿淚,同樣情深意切,「辰東,你好像比我還瘦,出差受累了吧?」
二人你來我往的,盡在那邊寒暄客套了,夏淺淺的目光四處亂竄,就是故意不落在一個焦點上。門口站著的俊挺男人沉默不語,窗外金黃色光線打在他身上,顯得似真似幻有些分不清。
一行人出了院門,近邊停著兩輛豪華黑色轎車,轎車四周還站著幾個孔武有力一看就非常神武的穿著黑衣服的男人。這是搞特工么?她有些觸目心驚,用不著這麼大陣仗吧?
向辰東扶著鳳瀟瀟,突然轉過臉,說,「小星,辰東,這次多虧了你們,等蕭蕭回家休息下,晚點我跟你們約個時間一起吃飯當是感謝。」
夏淺淺抬頭用餘光迅速掃描了卓宇彬,對方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狀似沒有聽見這番問話。
她只好摸摸鼻子,自作主張一回了,「辰東,你太客氣了,蕭蕭也是我好朋友,你們回家安頓好,吃飯的時事天再說吧。」
「怎麼能改天呢,我這幾天在醫院裡過的啥日子你不知道啊,小星,求你了,當是給我補充點營養,我好想念外面的美食啊,叫化雞,紅燒排骨,天,口水都要流出來……」
看著鳳瀟瀟一臉賣萌的表情,夏淺淺苦笑著搖搖頭,她沒有忽略掉卓宇彬臉上似乎有些不耐的表情,趕緊說,「好啦,你們先回家吧,有時間了給我們電話,隨時恭候大駕,行了吧?」
「呵呵,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們電話!」
「別忘了,小心點!」卓宇彬突然出聲,沒頭沒腦的,也不知道他說些什麼,偏生向辰東心領神會的朝他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思。
朝二人揮揮手,看著車子漸漸遠行,她的心情突然開始變得沉重。
「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上車吧。」卓宇彬走過她身邊,不咸不淡的丟了一句。
夏淺淺有些氣結,什麼好心情都被這個男人的莫名其妙給搞沒了,他是不是吃嗆葯了?
車子穩穩的行駛在公路上,車內飄著阿桑的《溫柔的慈悲》,莫名哀傷的詞風,腦海里不期然閃過剛才卓宇彬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很難過?
車子內一片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司機很盡心盡責的負責*,一句話不多說,連目光都不帶斜視一下的,由此可見卓宇彬的家教有多嚴厲。
她側頭微微斜視了下身邊的男人,前面有駕駛位不坐,偏要跟自己擠後面的位置,然自從坐下就一句話不說,扮酷么?男人的眼睛已經閉上,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瞼,她索性放大了膽子打量起對方。
長而卷翹的睫毛顫顫的,彷彿上面停駐了一個隱形的精靈般迷人,挺翹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嘴唇,隱隱的還能看到他唇角邊小小的若隱若現的酒窩。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品美男,她看的有些入迷。
驀然,卓宇彬睜開眼睛,幾乎嚇了夏淺淺一跳,她驚得趕忙坐正,深恐對方知道自己剛才在覬覦他,還扮可親的笑了兩下。
「那個,我看你睡著了,擔心你著涼,正想拿條被子給你蓋下……」這就是她急忙慌亂中想出來的理由,此言一出,差點把她自己給嚇著了。
她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體貼了呢,尤其是對這個男人,呃,雖然夏淺淺有的時候很偽淑女,不過那也是在無可奈何需要扮相才能過關的前提下啊。
卓宇彬意味不明的眼神讓她感覺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在剛才的窘態被對方發現的前提下。聽她說完了話,卓宇彬盯著她半響,突然露出一口的白牙,自得其樂的笑了,笑完后,重又閉上了眼睛,靠著座墊,閉目養神。
夏淺淺有些無奈,偏又做不得聲,只能無聊的看向窗外,芊芊五指無意識的划著玻璃窗,來來回回,重複不斷的動作繼續著。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下雨,如同她開始低沉迷惑的心情,她越感無聊,低頭才猛然發現窗戶上大大小小雜亂無交全是「卓宇彬」三個字。
心弦強烈一震之後,她趕緊手忙腳亂的擦拭起來,一邊動作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溜向斜後方,發現座墊上的男人依舊閉目養神無所動靜之時,才終於長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她的心才落定不到0.1秒鐘,身邊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一天不見,想我如此?」
「啊,啥?你說什麼?」她又差點嚇到了,緩不過神,這男人是不是以嚇人為樂呢?
「剛剛的證據,可惜被你擦掉了,不過……」他睜開眼來,好心情的看著夏淺淺,然後上半身微微傾過來,似魅惑般的在她耳邊低吟,「我的手機都拍下來了!」
「你,你……」夏淺淺果真是嚇到了,她的紅唇里反覆的吐著幾個詞,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怎麼,想否認?我可是證據在手。」卓宇彬的笑意味深長,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什麼證據,我不知道。」她砌詞狡辯,死不認賬。
卓宇彬不再說話,他以行動證明了對方的幼稚可笑,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大大小小的「卓宇彬」,有些橫七豎八的歪倒斜卧,可他拍照的技術極好,以至於稍微傾斜角度仍舊能看清楚寫的什麼。
「你什麼時候拍的?無聊透頂!」
「你能寫怎麼就不允許人家拍?更何況你寫的還是我的名字。」
「只許你叫這個名兒么?大街上這麼多人叫一樣的名字,你怎麼不說?」明顯的開始鑽牛角尖了,都說女人很多時候無理取鬧,夏淺淺此刻的心境就感同身受,可她不無理取鬧都不行啊,誰讓她今天碰到高手了。
「大街上再多,可你認識的應該只我一個吧?」
「這……」連無理取鬧都不能了,悲催啊。
「你寫了我的名字,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可以告你侵權的。」他微微一笑。
「什麼?侵權?」她刷的站起來,然後很成功的頭頂撞到了車頂,那個疼啊,誰說拿瓷器碰瓦罐是瓷器倒霉了,她這個瓦罐也挺疼的不是。
「淡定,注意修養……」這男人,還體貼的伸出大手為她揉著頭頂疼痛的地方,嘴巴里卻說著非人類的話語,這就是給一拳賞你一個甜棗的滋味啊。
偌大的一個客廳里,一千嬌百媚的女子斜躺在沙發上,口裡咬著一個大紅蘋果,她臉上的紅暈可堪比那紅艷艷的大蘋果。
狠狠咬了一口手裡的大蘋果,她在心裡嘀咕:卓宇彬今天很不對勁,在車上溫柔似水的幫她**,回到家還拿出冰袋幫她冷敷,可一轉眼又像灰鼠一般蹭到書房裡搗騰去了,理都沒理會她一下,只除了吃飯的時候露了一下臉,到現在人影都沒有看見。
夏淺淺在沙發上呆了一會,手裡的遙控器按來按去,大屏幕上的頻道一個個輪換,重複了幾遍這樣無聊枯燥的工作之後,她終於坐不住了,突然站起來,卻不小心驚到了肚子里的寶寶。她趕緊輕輕撫摸了下,哎,又忘記寶寶對她稍微劇烈的動作都會有反映了。
自從寶寶在肚子里一天天孕育著,小傢伙的反映也是一天天的大起來,每次她情緒波動稍微大的時候,寶寶在肚子里也會動彈幾下,彷彿是在提醒她不要過於激動。很多時候為了寶寶,她能剋制住,王家路的話她還記得,孕媽媽的情緒波動不宜過大,會傷到胎兒。
她躡手躡腳的上到二樓,雖然這種行為不是很光明正大,但是為了知道卓宇彬到底發什麼神經把自己困在書房裡一連三四個小時不出來,還是非常有必要的。革命時期,非常的措施是應付階級敵人的必要手段。
卓宇彬的書房透出微微的燈光,他書房的門是虛掩著,夏淺淺暗笑一笑,真是天助她也,這樣連偷窺的環境都具備了。
她微微把臉湊了過去,門縫正對的方向就是卓宇彬辦公的書桌,而此刻見到的一幕卻讓她幾乎跌破了眼鏡。
書桌邊是坐著一個男人沒錯,只不過,此刻這個男人不是在辦公,他的右手微微托著下顎,迷離的眼神好似沒有焦距的盯著前方。剛開始夏淺淺還擔心已經被對方看見了,後來隱匿了身子后,發現對方的眼睛都沒眨一下,她才明白:原來卓宇彬也有發獃的時候,只不過他發獃的樣子有些傻傻的!
在門邊呆立了半響,夏淺淺打算撤退,這樣傻盯著對方發獃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下樓看相親節目來的過癮。她的意念一動,剛踏出了右腳,結果一個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既然來都來了,怎麼不進來就要走呢?」卓宇彬低沉的聲音,絕對的。
夏淺淺心裡一驚,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脯,這男人能不嚇人么,每回出聲都沒有預兆,敢情他是千里眼順風耳啊,在哪都能看得見聽得見似的,她在心裡小小罵了一句,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踏進書房。
卓宇彬興味索然的目光盯著一步步走進來的佳人,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微微傾側的下顎很美。
夏淺淺裝作很自然的樣子,進到書房,兩雙美目四處打量,這個書房好久沒進來了呢,自打她們結婚後,卓宇彬多半是在書房裡呆著,也吩咐下人誰都不可以接近書房。一度她以為書房是個禁地,而且是針對她而設的禁地。
此刻站在書房內,心思百轉之際,男人又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