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愧疚不已

  樓下的大門開了,宮燁林從裡面沖了出來,將凍得直發抖的杜簡緊緊抱住:「宴宴,宴宴。」


  「你跟我說,你這是怎麼了,宮燁林。」她冷得還在發抖。


  「你能來這裡,我真的是想不到,這裡太冷了,你跟我上去。」


  他去拿起杜簡的衣服,拉著她冰冷的手就往裡面走。


  上了樓,屋裡居然沒有開暖氣,還是冷冰冰的。


  杜簡冷得發抖,宮燁林將她的衣服給她披著:「我去開暖氣,宴宴。」


  這屋裡簡潔得一塵不染的,是宮燁林的風格。


  杜簡捂著衣服,在凳子上坐下。


  他端了水出來:「喝點燙燙的水,別凍著了,宴宴。」


  「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宮燁林,在電話里我聽著,真的是好擔心。」


  他別開頭:「沒事,沒什麼事。」


  「怎麼會沒事,我們多熟了,難道彼此的性格怎麼樣,還不了解嗎?宮燁林,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的話,你就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吧?」


  他卻只是苦笑,也不說什麼。


  越是不說,杜簡就越是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小事兒。


  認識他,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啊。


  看了一眼熟子,一點也沒有煙火之氣,今天是過年啊,似乎沒有一點氣氛一樣,要知道宮燁林可是個十分擅長廚藝的人。


  「今天過年,你沒有買東西嗎?」


  他笑笑:「沒來得及,罷了,現在也是無心過年的了。」


  「宮燁林,你別樣子,我都來了,你有什麼事別藏在心裡,跟我說好不好,是不是你和何勁風之間,又有什麼意見了?」


  「我遞了離職書了。」


  「啊?」杜簡訝異:「你怎麼離職了,宮燁林,公司可也是有你的一部分啊?」


  「我寧願和你一樣,只做個甩手的股東,別的什麼事也不管,這樣也還多少留點尊嚴,宴宴,不在其位,真不知其苦。」


  杜簡點點頭,大概吧,公司里的一些事,自已沒有完全的參與,是不知真正的滋味的。


  「那沒事,遞了離職書便離職,沒有什麼對不對起我的。」原來是這事啊,她暗裡鬆了一口氣,也沒多大的事啊,聽得他似乎要尋短見一樣,讓她擔心得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了。


  他看著她,然後不知要說什麼,打開了窗讓北風呼呼地吹刮著他的臉。


  杜簡又小心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心情很不好,算了,即然是這樣,也就不要去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宴宴,你走吧,這二天我會去外地一趟。」


  「現在回去,估計也趕不到家了吧。」


  他搖頭失笑:「不回家了。」


  「那要去哪裡啊?」


  他只笑:「你回去吧,我知道今兒個過年,你沒有時間的,也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我宮燁林挺對不起你的。」


  「宮燁林,你再這樣不三不四地說話,我就當真是生氣了。」杜簡板著臉:「有什麼事你給我說個清清楚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嘆了口氣垂下頭:「宴宴,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很大很大的事?」她小心翼翼地問著。


  宮燁林點了點頭:「是。」


  她吸口氣:「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以前也總是互相照顧,你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要是我能幫得上,我肯定會儘力的。」


  他閉上眼睛:「聽你這麼說,就更如刀子一樣挖著我的心,宴宴,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啊。」


  杜簡略略想了想,可是還是想不到什麼事,就安靜地看著他,等著他說。


  許是比較大的事,宮燁林掙扎著,也不知要怎麼說一般。


  於是就這樣沉默著,屋裡的暖氣暖和了,她把外套脫下放在膝上,沒催他,只是等著。


  她的手機又響了,她看了一眼,是季城北打來的。


  她按掉不理,還鎮定地看著宮燁林。


  「宴宴,你有事,你去忙吧。」他擠出笑:「去吧。」


  「好,如果我從這裡走了,以後就我就沒有你這麼個朋友。」


  她站了起來,什麼時候宮燁林居然變成這樣的磨蹭,她覺得耐心也到了差不多的地步,這麼大的人了,她真沒有心思去哄著他,讓他說。


  要出門的時候,他拉住了她的手:「宴宴,公司被人以我的名義賣了。」


  杜簡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宮燁林:「你再說一次?」


  「我說真的。」


  「以你的名義,誰,是你信任的人嗎?」


  他捶敗地一拳頭往自已的腦袋上敲打過去:「都是我的責任,如果不是我自已的惻隱之心,肯定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的。」


  「你自已從頭到尾好好說說?」


  「我打算從公司離職,接到你媽媽的電話,她說你妹妹病得厲害,現在哪裡也不敢去,讓我給她點錢,我知曉你不想和他們有什麼聯繫,所以我也沒有答應。等我帶著從公司里整理出來的一些資料,還有公章回到家的時候,你媽披頭散髮,穿得破破爛爛在樓下守著,你妹妹發高燒,燒得很厲害。然後我不忍心,就讓她們進來了,你養母讓我給你打電話,可是我不想打憂你,不想你知道這些事,就跟她說明兒個一早就走,我從就從來沒有見過她。」


  「然後呢?」杜簡淡定地問,似乎接下來的事,她大概也知道了,但是還是想問個清楚。


  宮燁林苦笑:「接下來,就如同你經歷過的事一樣,她把我公司的公章拿走,還拿走了我的私章,用我的名義,還有我帶回來的一些資料把公司給賣了,套現了三百萬。」


  三百萬?整個公司怎麼可能就這個價錢。


  杜簡冷靜地看著宮燁林:「然後,你就不敢說嗎?那我問你,這件事你要怎麼解決?」


  「我就是把我自已賣了,我也拿不出三百萬來,宴宴,但是沒有關係,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你們的,這件事我也打電話給我同學了,我同學會起訴買方,還有,你的養母。」


  「追分是必然的,可是你也說了,你拿不出來,你告訴我,你怎麼彌補?」


  他閉上眼睛:「我買了份意外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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