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上路
教廷國，拿到了胎毛筆的方適和蘇佳進行電話通話。
蘇佳還是那麼愛笑，電話里始終帶著笑聲。她沒提方適一行有多危險，她知道方適心中有數。這點很微妙，以多數男人來說，並不希望女人為自己擔憂，多數女人卻很願意去提危險，去提自己有多擔憂。是不是你擔憂就可以不去呢？不是，要注意安全，要注意身體，要注意……這些話沒有一句是男人想聽的。
所有一切不如蘇佳的最後一句話：「我每天都會想你，早點回來。」方適在旅途中經常會想到歐陸還有一位女子每天惦記著自己，想著自己，胸口暖暖的。如果蘇佳說的是：「你一定要早點回來，不要讓我擔心太久。」這是壓力，諸如方適這樣的人是不喜歡這句話的。一聽這句話，心都沉一半。
經常有女生對丈夫說，一定要注意安全。這就算了，加一句，你是全家的頂樑柱。再加一句，你要是沒了，我和孩子不知道怎麼過。壓力啊……沒有人喜歡壓力。事實上女生這麼說了，男生真的會更注意嗎？不，反倒可能因為女生帶給他的壓力，而增加了不安全因素。
好男人不多，聰明的女人也不多……
方適很慶幸自己這樣的壞蛋有蘇佳這樣聰明的女生，或許平時蘇佳看起來有點傻乎乎，有些呆萌，但是情商一點都不低。
……
運輸機前，方適看勞拉道：「謝謝你，我走了。」是不是要握個手比較好呢？
勞拉點頭道：「去吧，你會成功的，大家一路順風，再見。」和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語相比，方適更喜歡前者。方適並不知道，勞拉是蘇佳情商開發的老師。
運輸機起飛，勞拉微笑站立招手再見，勞拉明白一點，異能者的價值觀和普通人的價值觀是有區別的。特別是魔物盤踞大陸這麼久，發生了那麼多事，很多異能者已經開始輕視自己的生命。他們的目的是做事，完成一件事，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成就感。
相比和平時代的異能者，和平時代的異能者多缺乏生活的目標和理想，雖在心態高過普通人一等，但是卻不知道自己憑什麼高普通人一等。只有到了戰爭年代，異能者的優越性開始突出。優越性同時也代表了責任心和責任感。
冰雪和無夜當然知道此行的風險，但是她們在知道目的后，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不是因為看在方適的面子拿自己生命去冒險，而是做為一名異能者，希望能做出點貢獻，達成內心的成就感。即使這樣屬於自私行為，只是為了滿足內心的需求，她們不需要別人尊敬和尊崇她們的行為和理念。
畢斯更不用說了，騎士精神，有送死的我去……
至於雷蒙，死是永生。
唯獨是方適，方適一直秉承中庸之道，無利不起早，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等明哲保身的傳統理念。每次冒險多是被逼迫，無奈而為之。一直到了神之海域的無風之地，具備了實力的方適，不甘心這麼活著，他感覺沒意思，他的血液中還有冒險的基因。於是他第一次扔下了那些理念，進入無風之地。也不為別人，不為任何人，只為了自己內心的滿足。
飛機上，畢斯很無恥的自己冊封了隊長，攤開巴別塔地圖，道：「預言巴別塔位置在這裡，按照方適的構想，我們必須搜索方圓五百公里範圍。由於孤魂野鬼的特性，白天是不會露面的……方適，那白天鬼去哪了？」
方適道：「鬼分兩種，一種有寄物，鬼魂在白天會躲藏在寄物之中休眠乃至修鍊。一種是沒有寄物，也就是孤魂野鬼。這類鬼通常沒有意識，他們晚上隨意飄蕩，到哪算哪。到了白天，他們會臨時附在一些東西上，比如有生命的陰性植物，帶有陰氣的石頭，以此本能的來躲避白天的陽氣的傷害。」
雷蒙問：「如果到了白天沒有寄附在某物品上呢？」
方適道：「那就會魂飛魄散。但是不會消失，命魂會繼續遊盪，但是只有命魂不可能再修鍊。運氣好的話，命魂能收回飛散的魂魄，重新成為孤魂野鬼。運氣不好的話，就永世的遊盪下去，無法入輪迴。」這也是鬼差的主要工作之一。鬼差要將孤魂野鬼們送到安全的地方，讓他們修鍊出意識，而後化去戾氣，進入輪迴。
雷蒙問：「如果特麗莎的魂魄……」
方適道：「命魂和魂魄一樣，都可以找到，只要找到命魂，我能在數天內恢復她的魂魄完整。」方適小學時候幫爺爺打過下手。
畢斯見方適解釋完畢，道：「首先我們要搜索這個紅圈範圍，而後再擴展搜索範圍。這點不是問題。甚至魔物也不是我們要面對的重要問題。我們的最大問題是魔女，按照我的估計，魔女具備一定的科技手段和情報系統，說不準能得知我們前往預言巴別塔，而後猜測出我們的目的。」
畢斯道：「但是，現在教廷正在協助和聯繫家族準備舉行守護儀式，這點也是魔女不希望看見的一面。會出現三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魔女全力阻止我們。第二種可能，魔女全力阻止守護儀式的舉行。第三種可能，魔女分兵處理這兩件事。」
方適道：「我和魔女接觸過，交過手。坦白說魔女實力很強，但是我認為魔女有些過於謹慎和小心。教廷協助四大家族舉辦守護儀式，魔女很可能不願意冒這個險。基本排除了第二個可能。只剩下第一和第三種可能。假設魔女分兵，我們未必處於劣勢，就算魔女親自來，我們四對一，也不是不能一戰。我最擔心是第一種可能，盧克，面具，烈火，領域加上魔女，那我們只能自求多福。」
方適最後道：「以我和魔女的接觸來看，我認為魔女很可能分兵。最簡單一個道理，盧克是魔女麾下第一高手，如果破壞了儀式，並且斬殺特肯，盧克會得非常強大。至於誰會來追擊我們……」
畢斯道：「我研究了兩天，我認為盧克和魔女阻止守護儀式的可能性很大。我們要儘可能保證魔女不能來預言巴別塔。」
雷蒙好奇問：「怎麼保證？」
方適道：「魔女是維多利亞，她最少擁有維多利亞的記憶和情感，維多利亞似乎沒有情感，但是除了一個人，足球巨星多納。維多利亞成為女明星后，對多納一直有愛慕之心，還一起拍攝廣告等。但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最終她選擇了盧克。審判所的米珈已經布置了計劃，將利用多納為誘餌，引誘魔女將關注點放在家族守護儀式上，並且還設置了陷阱。由於魔女是不死之身，陷阱的目標是盧克。不過……」
畢斯道：「不過這屬於三角戀，不太清楚會發生什麼事。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最少保證了魔女不會來預言巴別塔。反過來說，烈火是聖教的使徒，領域和面具是聖教的主要成員，他們不會去理會盧克的生死。我們是最有可能影響魔女存亡的人，所以我認為他們很可能會來預言巴別塔。」
畢斯：「這幾個人正面對敵，我們不用怕他們。但是這裡有個很特殊天賦的人，領域。他的天賦是絕對領域，他能構建出一個空間，在外部完全看不出來。一旦我們進入這個空間，那隻能任其宰割。同時絕對領域還有藏敵的能力，他們很可能會用絕對領域這個辦法攻擊我們落單的人。」
畢斯道：「絕對領域的面積不大，在兩百到三百平方米左右。但是他可以強行擴大領域到十平方公里，甚至以上。區別在於，面積越大，他的操控能力就越弱，傷害性就越差。但是只要在領域中，我們必然處於地利的劣勢。」
畢斯：「我們無法偵查領域的位置，所以我們要留心每一個細節，必須保證在他們盯上我們的時候，我們能很快發現，儘可能避免被偷襲。所以，白天休息的時候我們將輪值，雷蒙機動組，無夜你和方適一組，方適是個老江湖，經驗豐富。冰雪你和我一組，原因是……」
冰雪道：「原因是我常年都孤單一人修鍊，而畢斯你閱歷豐富。」
畢斯笑笑，沒有反駁，繼續道：「本次任務時間都為夜晚11點到第二天清晨4點。每天清晨4點，我們就要紮營，到了晚上11點后，再繼續任務。」
方適拿出四口小桃木劍：「桃木辟邪，但是桃木製品使用多年，靈力損耗之後。不僅不能辟邪，反而吸邪。這四口桃木劍你們放在自己身上，如果有東西靠近你們，就會被你們吸引。特別是孤魂野鬼和命魂，他們會本能的選擇四口桃木劍為臨時寄物，甚至當成永久寄物。」
冰雪轉頭眼珠，欲言又止，畢斯讓冰雪說，冰雪很不好意思道：「我很怕鬼，我不怕死，但是我怕鬼……」
方適看手錶，為了行動隱秘，現在是凌晨一點。方適道：「正常，熟悉鬼就不怕鬼了。」
「怎麼熟悉？」
方適道：「沙邦，現身。」
然後沙邦出現了，冰雪看半透明的醜陋沙邦，瞬間雞皮疙瘩豎立起來，驚聲尖叫，人貼死了位置，臉上血色全無。
沙邦開始跳舞，醜人多憨厚，扭扭臀部，伴隨音樂而動，不過十分鐘，在冰雪和無夜看來。沙邦這個鬼寵物超級可愛。
是吧，其實絕大多數鬼根本不可愛。相反，個比個長相嚇人。但是能怎麼辦呢？必須先安撫軍心。
無夜的精神力相當不錯，和沙邦熟悉后，竟然感應到了沙邦，一鬼一人進行了交流。冰雪聽聞心癢，通過無夜傳達自己的話，沙邦就暫時成為二女的寵物。作為一位變身為寵物小精靈的鬼，沙邦對此很高興，也很得意。
唯獨是雷蒙很糾結，在教義中幽靈屬於邪物，雷蒙作為一名驅魔師，驅走幽靈，凈化幽靈是他的本職工作。但是雷蒙也很清楚，自己要弄死沙邦，方適會弄死自己。沙邦現在是方適私人財產。
……
在輕鬆的氛圍中，五人終於到達了預言巴別塔。每三天中午十二點到兩點打開信號發射裝置，會有一架運輸機到達信號發射器附近區域。或者空投一定的生活和通訊物資，或者運輸五人離開這個區域。
五人空降落地，立刻進入了搏殺，預言巴別塔現在成為區域內當拿鳥的築巢點，還好，只有當拿鳥，沒有大魔物，也沒有小魔物。消滅了當拿鳥后，畢斯和方適搭建了地面雷達，方圓五公里之內未有大量的生命體征。
到達預言巴別塔是下午一點左右，大家按照計劃先休息，不過不能在巴別塔內休息，五人轉移到附近的山中樹林，搭建帳篷後輪班休息，當班的人員還要負責食物。畢竟是異能者不是特種士兵，他們會儘可能的讓自己吃的好一點，睡的舒服一些。
夜晚十點半，大家集合火邊開會。避免吸引魔物，火不大，並且三面遮擋，畢斯拿出地圖道：「我將方圓五百公里區域畫成十個環，為避免提及N環犯忌諱，我們以十圈代替。今晚的工作是第一圈，面積不算大，Z字形環繞一圈。冰雪由你擔任斥候，保持在隊伍五百米距離探路，方適遊走側面，隨時策應隊伍，避免隊伍被偷襲。我、雷蒙和無夜走主道。我們每個人都攜帶了蜂鳴器……」
這是菌方產品，簡單看就是一個顯示器，上面有五個綠色光亮閃動。方適五人每人都攜帶有一個信號發射器，利用這個儀器能清楚知道每個人所在方向和位置。另外對講設備是必須配備的。所有這些電子產品的電源，都由三天一次的運輸機空降。
聯盟後勤非常強大，並且願意全力支持異能者。
與此同時，安潔拉到達了暮光城大峽谷，伴隨著其吟唱的聖女之歌，死亡的小惡魔靈魂得到凈化，不再回到地獄。不過這是個比較長久的任務，並且在短時間內看不到任何成效。隨同安潔拉一起前往峽谷的還有一位隸屬教廷的年輕通靈者，證實了安潔拉的聖女之歌可以凈化小惡魔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