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底線
米連娜追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問題繼續討論多尷尬，趕緊的進入正題。方適問：「難道……」
米連娜不知道方適所想，順著點點頭：「是的，是他，我是盲人，生活有很多的不便不因為念力而改變。記得那是個秋天，他帶著剛入學的我走遍了學校，不厭其煩的介紹著各種細節，甚至還告訴我花的顏色，土的芬芳。」
咋整呢？繼續裝明白還是虛心請教？
米連娜如同沒有方適一般：「可是，他變了，他不再為我解讀藍色的天空，碧綠的大海，紅色的花朵。五年，整整五年，我用盡了辦法想找到他，哪怕他帶著妻子和孩子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會祝福他。可是，沒有，五年什麼都沒有。」
「那天，噹噹給我電話，說因為偶然機會找到他了。我乘坐十個小時的飛機，迫不及待在噹噹的引領下去了他的住所。那是一間修建在人跡罕至的山林中的別墅，我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他的念力我最熟悉不過了。我非常激動，激動到忽視存在另外一個念力。我推開門進去了，我想他也能知道我的到來，我期待著溫暖的目光，我期待著一個擁抱……」
說到這裡，米連娜哭了起來，泣不成聲，許久方適弱弱問：「難道他正在和別的女人……」
「如果是女人，我還能接受。」
方適擦把汗：「這個星球有很多這種，很正常的情況……」
米連娜：「是個老頭，而他跪在地上，享受著……」
「怎麼回事？」老頭很惱火。
「我來應付，你先走。」他看著迷戀啊也驚呆了。
許久后，他走到了跪地哭泣的米連娜身邊，輕輕的擁抱她，一聲不吭，正當米連娜感覺到迷離時候，他念力化成的寶劍，刺向米連娜，並且刺穿了她的身體。接下去米連娜記不清楚了，她難以置信這一切，難以相信自己身上的創傷是他造成的。等她清醒過來時，噹噹問她，你想知道？米連娜問，和我知道差不多嗎？噹噹回答是肯定的。
米連娜覺醒了，她走上了一條復仇之路。
這是個愛情故事，一個小姑娘愛上一個大哥哥，大哥哥對她也有意思，但是畢業之後杳無音訊。直到有一天小姑娘發現，大哥哥不僅愛上男人，而且還是老男人，最糟糕還是受。世界觀崩塌了的她，又被大哥哥暗算滅口，導致她的心都死了。這時候她遇見了一位姐姐，也就是魔女，她成了魔女的下屬，展開復仇。
「首先我們要說明一點，愛情是不分性別，種族，民族，宗教，物種……你知道有人和鬼戀愛吧？世界觀必須偉光正，諸如我們必須承認黑人和其他人種沒有區別。」方適心中盤算，聽起來這人應該是教廷的人，誰？第九分校畢業生，同屆中沒有發現跨越了某某的人……哎呦喂，方適驚，難道米連娜愛上的是克西？克西據說是辛海的小『並』頭。」
方適抱歉道：「對不起，作為朋友沒有發現這件事，確實是做朋友的人不對。」
「也不是，你們去巴別塔后，我們再次見面，因為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仇怨，所以我不敢提這件事。」
方適點頭，問：「你和噹噹很熟嗎？」
「我並不認可噹噹，反過來說，我，噹噹，柯奇，無夜等幾人的身份是完全對等的，我們都是薩滿的後裔。我並不喜歡無夜將自己當成首領，所以我才離開加國外出求學。不過，我從沒有有過害死無夜，奪取光之天賦的心。」
方適道：「現在可以討論下秦照的事了嗎？對了，不會有支援，信號全部被屏蔽了。作為異能者不能太依賴科技。」
米連娜回答：「恐怕你也不擔心支援。和教廷的人不同，你不會在乎光天化日之下把酒店拆了。也許你會輸，但是我們也會付出代價。而你只是中立派的一名成員，我們沒有必要發生衝突。」
「米連娜，這一年來你城府深了很多。」
「哦？」
「如果你們真會這麼想，就不會去招惹黃葉。我預計沒錯的話是因為教廷公布的中立十高手原因，十名中立派用各種方式表示了願意全力支持教廷斬首行動，甚至武神本人都成了馬前卒。除了黃葉之外，你們綁架秦照真正目的是為了除掉黃葉，黃葉之死會被歸咎教廷頭上。即使沒有證據，沒有人說明，大家都可能猜測黃葉遇害的原因是他不服從教廷調派。」方適道：「說實話，這個魔女剛開始出現時候，我覺得她有氣吞天下之勢，但是最近，特別是喬生校長之死和秦照被綁架這兩件事來看，其要麼徒有其表，要麼窮途末日。」
方適道：「要我猜的話，我會猜後者。為什麼魔女行為突然有很大改變呢？我大膽猜測應該和最近發生的大事有關。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自然是西海峽守衛戰，此戰之後，家族幾乎消失。根據此我再猜測，魔女勢力是不是和家族有關係呢？家族的覆滅出乎魔女的意料之外，失去了家族支持的魔女變得歇斯底里，寸土必爭。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米連娜不置可否，反問：「現在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雖然不好開口，但是我還是要說，希望能用你來換秦照。」方適拿出衛星電話：「你說號碼我撥號。」
米連娜道：「你確實對自己非常有自信。」
方適道：「我肯定是有備而來。」
米連娜伸手，方適明白意思，將衛星電話交給米連娜，米連娜摸索撥號：「聖神……我這邊有變故……不，是方適，他還沒有傷害我……我明白了。」
米連娜將衛星電話還給方適：「他們會帶秦照到這裡。」
方適：「謝謝。」
米連娜：「為什麼你要死心塌地的幫助教廷？你應該知道教廷並不純粹。」
方適回答：「難道你們一直沒明白嗎？之所以我們幫助教廷，是因為教廷擁有強大的力量。我們不屈服這種力量，但是現在我們非常需要這種力量。數百年的經營，教廷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異能體系。只有他們才能在戰略上打敗魔物。魔女即使有相同的想法，但首先魔女更關注的是自身的力量。」
米連娜：「如果我告訴你，也許我們能更輕鬆的消滅魔物呢？」
方適反問：「憑什麼？」
米連娜搖搖頭，不再說話。方適卻感覺有蹊蹺，按照實力來說，魔女勢力絕對不可能超過教廷，甚至可以用螢火對比浩日來形容，
……
方適原本以為交易會輕鬆完成，但是當秦照進門時候，方適就知道不好，秦照是被兩名女護士扶進卧室坐下，其目光獃滯，如同丟失了三魂七魄一般，兩名護士離開卧室，關門在外等候。
「什麼意思？」方適質問。
米連娜道：「方適你有個缺點，總是想當然之所以然，你認為我們綁架秦照，是為了挑撥中立派和教廷的關係，手段下作。不……我們不屑做這樣的事。」
方適：「你們真實目的是什麼？」
米連娜道：「不久前秦照在新國等多個國家博物館查詢和女神有關的文件，這三十年來，星球聯盟對南半球海洋進行了大量的科考行動，找到了很多懷疑和女神有關的物品。長話短說，我們認為秦照在尋找女神古文字。柯奇貼身監視了她三天……我們得出了結論，黃葉很可能熟知大部分的女神古文字，他想打開女神殿，但顯然他掌握的文字數量不夠多。綁架秦照是一個戰略上的考慮，而不是戰術上的考慮。你可以將她帶走，如果想要她恢復正常人，需要黃葉和我們談。或者你可以選擇殺了我。」
方適看著米連娜，拿起衛星電話，用華夏語將情況介紹，道：「從面相看，秦照失魂了，其最少有一魂一魄被拘押在某個地點……你換不換？還是賭一把，把他們全部殺光？」
黃葉問：「你更討厭柯奇還是米連娜？」
方適笑了，掛了電話，道：「稍等，黃葉二十分鐘內到達。」
米連娜疑問表情。
方適道：「我說了，我是有備而來，你用我的電話撥打了對方電話，肯定會被我追蹤到位置。黃葉目送了秦照離開別墅，和兩名護士上了汽車。他最後問我，你更討厭柯奇還是米連娜……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我原本是喜歡你，討厭柯奇。但是因為你們綁架了我朋友的表妹，所以我和你們魔女派已經進入了敵對狀態。按照我的想法，你們兩個都去死，既然是戰略上的考慮，我們可以拿你們人頭和魔女談。不過……我們好歹算是熟人，雖然我一點都不同情你的遭遇，雖然我根本不理解你魔化的原因，但是我不想殺你……米連娜，卒子永遠是卒子，即使過了河。復仇要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將靈魂賣給惡魔……喝水，還是喝茶？」
方適字裡行間的冷漠讓米連娜有些憂慮。
……
二十分鐘后，黃葉到了賓館卧室，他手上提了自己的外套，站立在秦照面前看了秦照很久。而後將外套一扔，柯奇的腦袋落在地上，朝前滾了幾圈。黃葉踢開柯奇頭顱，走到小陽台，腳踩椅子，看米連娜：「告訴你們主子，你們死定了。其次，要交易就馬上交易，我會無保留將自己知道文字告訴你們。給她打電話。」黃葉將電話放在米連娜面前。
米連娜沒有去拿電話，正準備開口，黃葉一把扯了她頭髮，將她腦袋摁在玻璃桌上，右手一張卷好的符紙被黃葉一巴掌拍入米連娜大腦。
方適拿了自己茶杯默默走到副卧關上門，別說，這房間物有所值，隔音效果相當不錯，完全聽不見米連娜的慘叫聲。每個人都有一副面具，當人到了底線時候，就會撕破面具，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們在乎的了。必須觸犯對方底線時候，要麼殺了他，要麼就等著對方歇斯底里的報復。
對於方適來說，異能者綁架普通人來要挾異能者，這已經是底線了，何況是黃葉唯一的親人。不擇手段的後果，換來的是別人的不擇手段。
悠悠喝了茶后，方適走回主卧，走向小陽台。
「老子只說一次，沒興趣沒心情看你演淑女，按照我說的做，否則就再來一輪。」黃葉放開米連娜，後退一步：「5、4、3……」
在讀秒中，米連娜不顧一切的摸索拿到電話，快速的撥打電話，其哪還有可愛，文靜的形象，如同瘋子一般。電話撥通，米連娜卡殼了，哀求眼神看黃葉，帶哭腔道：「我忘了要說什麼。」
黃葉拿過電話：「交易地點就在酒店，派個聰明人過來。」
……
前來交易的是一名匹諾曹家族叛將，其因為對家族普通人嫂子行不軌，被驅趕出家族。他叫烈火，原名當然不是烈火，但是被驅趕出家族后，他已經沒有名字，他給自己取名為烈火。烈火是有數的高手，其不僅聰明伶俐，而且能操控火焰，和冰雪的天賦有異曲同工之妙。
烈火很帥氣，三十來歲，娃娃臉，他笑吟吟的看了眼在地板上抽搐的米連娜，保持著微笑：「那我們開始吧？」
方適一邊問：「你不擔心她嗎？」
「我家主人說了，方適肯定不會過於為難米連娜。」烈火打開電腦，數據線連接出一面手寫屏幕：「黃道長，請。」
黃葉皺眉：「電腦？」
烈火點頭：「是的，我家主人說，如果黃道長非要遷怒我這種下人，作為下人首先要保證將資料傳給主人。我們的生死事小，主人的大業為大。」
黃葉道：「你在匹諾曹家族也算是桀驁不馴之輩，怎麼就甘心當人下人？」
烈火保持微笑：「如果兩位不趕時間，我可以從頭來說說我的故事。」
「免了。」
烈火道：「這樣最好，我也不想提的。黃道長放心，秦照姑娘生死我家主人沒有興趣。絕對不會食言，當然，請黃道長不要藏私。」
黃葉傲然道：「我向來說話一言九鼎。」
烈火道：「在此之前，主人想知道黃道長怎麼知道女神古文字。」
黃葉看烈火，烈火毫不畏懼，黃葉道：「菊。」
烈火點點頭：「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