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突襲
周日晚，海神號游弋在第二和第四城市之間，注意力完全在指揮部傳來的消息。雖然不是實時直播，但是也很牽動人心。凌晨兩點左右，劍騎等人悄悄空降貝國郊區，已經鎖定的大甲蟲距離他們只有三公里。
他們將偵查情況，給五十名異能者創造落點。接著收攏人員，扇形兩邊推進，先清理大甲蟲外圍的魔物，對大甲蟲形成包圍。而後天啟騎士對大甲蟲發動全面攻擊，五十名異能者要死守包圍圈。上次襲擊大魔物，天啟騎士兩人重傷，事後分析認為，小兵的騷擾屢次破壞天啟騎士的陣形，能不能順利將大魔物斬首，就要看包圍圈能不能守得住。
這是一場註定腥風血雨的戰鬥，一旦大甲蟲感覺到危險，必然會呼喚整個國家的魔物來幫助自己。人類有優勢的一面是，大甲蟲下一層是中型魔人，等同實力斷檔，沒有更強力的魔物單位，即使如此，四十名候補異能者也會隨時空降投入戰鬥。另外星球聯盟也會對包圍圈外圍進行轟炸，以減輕包圍圈的防守壓力。
教廷全面評估過大甲蟲，認為其防高攻低，要拿下大甲蟲估計需要耗費一個小時，甚至兩個小時的時間。
無夜送來了宵夜，大家嗟嘆一聲，紛紛誇獎無夜懂事能幹，其實就當看這些牛排，實在讓人沒有食慾。不過牛排有個優點，不烤焦就能吃，畢竟是由方適腌制的牛排，味道不會差。大家紛紛開工，無夜再送上冰鎮飲料，服務還是很到位的。
吃了一半，駕駛艙值班的張銘開廣播：「無畏號遭受襲擊，船隻進水，預計二十分鐘后沉沒，希望我們能過去接應異能者。」
方適拿對講機：「過去吧。」
安娜將食物掃到一邊，拿出電腦放在桌子上，海神號距離無畏號大概七海里，二十分鐘內可以到達。方適連線無畏號船長，知道了情況。他們和海神號，還有另外兩艘誘餌船一樣，精神上鬆懈不說，身體也開始消極怠工，結果被一隻維坦海怪襲擊，導致船體大面積進水。現在已經除掉了維坦海怪，並且所有人都上了救生艇，正在目送無畏號最後一程。
這麼一介紹，甘伯內心怕怕，還好海怪選擇無畏號，如果是選擇海神號，海神號也不會好過。甘伯道：「水鬼，下海蹲著。」
方適沒有反對，本來就應該他當班，捆上重物跳海，繩子掛船，人在海中讓船拖著走。朝海底看，漆黑一片，新手會莫名的感覺恐懼。方適作為老手，拿了水下探照燈欣賞著魚群，尋找自己沒見過的海洋生物順便拍照。
方適盯了一會海底，戴上頭盔，頭盔排水後方適和海神號建立聯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深海內好像有東西。」不清楚是不是眼睛看久了探照燈，再看漆黑地方出現了亮光。
甘伯：「什麼東西？」
「又看不見了。」開複眼，黑白世界雖然能洞穿一切，但是在海內有局限，視線只能達到兩百米左右。方適道：「我需要照明設施。」
一分鐘后，安娜到了船底，停在方適的身邊，其手上拿了一個大傢伙，朝海底開火。一發照明彈先快后慢的沉入深海，但是亮光一直持續著。安娜連續的開火，幾十朵照明彈照亮了一片海域。
這時候安娜和方適同時看見，一個龐大的身軀從一顆照明彈邊游過。安娜戴了潛水頭盔：「戰備，準備進入戰鬥狀態，海底有大型生物。」
甘伯收到，開啟主動聲納，船舷兩邊朝海水投入大量照明彈。
方適：「是不是古蛇？紅色身體略帶發光？」
張銘翻教義：「有可能，位置在哪？」
方適看著下方道：「一直跟著我們的船，距離兩百到三百米海中跟著我們，若隱若現。」
甘伯道：「多強？」他要決定戰略。
「不清楚。」方適道：「它一直沒有發動攻擊，我認為有所忌憚，應該可以一戰。」動物在自然界中很清楚和對手的強弱，從教義記載來看，古蛇的智商不低於人類，智商級別應該是墮落神使級別，和人差不多，否則不能專門騙人。這情況就如同天啟之玫瑰騎士，實力最弱，但是一肚子壞水。
方適很惋惜沙邦不是淹死鬼，如果是淹死鬼就可以去海下探查一番。非淹死鬼的鬼，又沒有高深的道行，是無法在水中活動自如。
甘伯思量許久，最終沒有下令讓方適沉底，道：「繼續觀察，我們馬上到達無畏號。」
五分鐘后已經可以看見無畏號，無畏號船上的射燈還在工作，船身傾斜，正在慢慢沉沒。兩百米外，十名異能者乘坐兩艘救生艇靜靜等待救援。這臉是掛不住了，因為麻痹大意，導致船隻的沉沒，這鍋得背。
朱蒂也在救生艇上，看遠處的海神號苦笑，青出於藍勝於藍，這個想法自然是說方適和蘇佳。
突然朱蒂面前的救生艇的底部衝出一條暗紅色的巨蛇，渾身魔氣騰騰。撞擊穿透救生艇，一名異能者被其頂到二十米高處。巨蛇有七個腦袋，一個腦袋噴出一道紅色光線打在這名異能者身體上，那名異能者的念力以肉眼可見快速的消失，念力消失之後，異能者變成了一蹲石像砸在大海上，朝海底沉沒。
在異能者反應過來之前，巨蛇神龍擺尾，掃蕩另外一艘救生艇，四個腦袋對海面的人發射紅光。一名被襲擊異能者是第九分校教師歐文，在海中一個瞬移，避開了紅光。另外三人中的兩人在三秒之內被消耗念力，變成石像沉沒海中。還有一位異能者念力當量很高，頂住片刻，獲得支援后逃脫。
異能者開始垂死反擊，朱蒂的火鳳從海中衝出，包裹巨蛇，巨蛇上半身砸進海水，全身燃燒朝海水深處而去。火鳳連念力都能當成可燃物，是非常強悍的招式，不過距離太遠，火勢會減弱，乃至熄滅。
巨蛇逃遁入深海，大家鬆口氣，朱蒂喊道：「清點人員，發信號彈，通知海神號我們被襲擊了。」
這邊已經亂作一團，甚至有兩名異能者回到了即將沉沒的無畏號，在水中他們一點都不踏實。其中一名異能者見海底出現紅色，大喊：「又來了。」
巨蛇在四名異能者中間破水而出，兩道紅線掃射兩名異能者，這次異能者早有準備，風刃，念力斬招呼了過去。沒想到巨蛇一收紅光，急速鑽回了海底，導致了四名異能者自相殘殺。還好因為都是普通異能者，以念力為氣傷敵，攻擊強度不足。但是有兩名異能者已經被巨蛇耗費了大量念力當量，一道風刃切開其中一位異能者護體念力，切下了一條胳膊。
受傷的異能者有死黨在附近，大怒，大罵著撲向始作俑者。歐文急忙攔住道：「誤傷，大家小心，又來了。」
朱蒂沒有調解的時間，她潛入水中，見到巨蛇靈活轉頭，從海底沖了上來，火鳳展開，鋪蓋席捲巨蛇而去。那巨蛇非常聰明，七道紅光打在火鳳之上，將火鳳打出一個大缺口，沖向朱蒂。
朱蒂心知不妙，暗喊糟糕。
英雄救美的方適到達，黑矛如同分水刺一般，急襲巨蛇身體，巨蛇要攻擊朱蒂必然被命中。七個腦袋的巨蛇早發現黑矛，轉身閃避，黑矛貼了其鱗片滑過。巨蛇盯上方適，兩人在三十米的海底互相看了一眼，巨蛇七道紅光射出，方適渾身黑氣騰騰，雙手出現陰陽盾快速旋轉迎擊，一迎之下，方適大驚，這是什麼鬼……
盾沒破，念力飛快被消耗，完全不符合念力守則。不過方適畢竟是方適，竟然硬頂了七秒時間。甘伯的三叉戟從海底出現，穿透巨蛇護體魔氣，刺在其身體上，未曾想這巨蛇鱗片堅硬，只勉強破甲，入體一寸。
巨蛇非常警覺，發現自己被圍攻，立刻放棄方適，朝側面逃遁，和安娜撞個正著。安娜念力化繩，飛射而出困住了巨蛇。那巨蛇一扯念力繩，朝海底鑽去，安娜無法和其角力，又不願意放棄大好機會，被直接拖拽進入深海。
方適一收黑矛，和甘伯三叉戟左右追擊進入海底，一直下到五百米位置才看見安娜，安娜很明智的拋棄了念力繩。三人停在海中，四處查看戒備，等待了數分鐘仍舊不見巨蛇，於是甘伯打個手勢，三人上浮，方適殿後戒備。
這條巨蛇和教義記載的古蛇很相似，但是沒有十個角。其魔力當量很高，但是只是很高，已經現身的大魔物的魔力當量可以稱呼為極極高。大甲蟲的魔力當量為10來比較的話，古蛇最多只有4，劍騎念力當量略弱，3左右。不過從本次交手來看明顯可以發現，古蛇非常狡猾。
方適鑽出海面，對安娜道：「姐，讓張銘通知另外兩艘船，我懷疑他們會被攻擊。」
安娜點頭，她朝海神號而去，海中戒備的任務就交給方適和甘伯了。如果她是方適，剛才是不會鬆開繩索，海底五百米算什麼，五千米方適都鑽下去過。
這時候站在即將沉沒的無畏號上一名異能者一指喊：「它在那。」
只見五百米，一條巨大的古蛇全身浮出海面，其身體有兩個人大小，長約三四十米，魔氣騰騰，身體發著紅光，看過去詭異無比。古蛇絲毫不畏懼異能者，七個腦袋抬起看著異能者浮遊在水面上，似乎在挑釁。
「別理它。」海神號上的張銘拿了擴音器喊道：「所有人立刻登船，甘伯，方適殿後，小心偷襲。」
倖存者們朝海神號而去，方適和甘伯左右朝古蛇前進，他們已經發現這條古蛇可以干，前提是古蛇願意和他們正面戰鬥。雖然未必打得過古蛇，但是古蛇要拿下他們也不是容易的事。
古蛇似乎很猶豫，猶豫是不是要迎戰，七個蛇頭轉來轉去，方適他們也猶豫，推測是打不過……但是殿後就是這樣，你不能原地防守，必須虛張聲勢。接近到兩百米，古蛇終於是鑽入海中。
方適和甘伯入海，隱約可見紅色身軀朝遠處而去。
數個小時后，另外兩艘引誘船遭受攻擊，雖然有海神號預警，但是他們以守為主。巨蛇似乎對人沒有興趣，攻擊了船體后就迅速離開。兩艘船聯繫了星球聯盟，聯盟派遣水上飛機接走他們。
……
張銘：「古蛇的意圖似乎就是為了清除誘餌船……目的也比較好猜，三艘誘餌船出現之後，當拿鳥活躍度下降，變成了三五隻一組，雖然很大機率避開誘餌船，但是到了海岸線三五隻會被海岸上的異能者斬殺。」
一旦誘餌船被破壞，當拿鳥在有指揮的情況下，聚集二十或者更多數量進行一次襲擊。城市大，海岸線長，異能者實力分散，一旦有如此多的當拿鳥發動攻擊，不說斬殺當拿鳥，自身都存在很大危險。
方適道：「因為當拿鳥的愚笨，所以古蛇只能出面來破壞誘餌船。」
「我想是這樣的，古蛇很小心謹慎，沒有靠近海岸線的消息，從來沒有發現。它就存活在海中，等著當拿鳥送來食物。誘餌船使用后，數量多的當拿鳥更容易發現誘餌船，它們會集體對誘餌船發動攻擊。」張銘道：「大膽猜測，我們之前幾次出手時，古蛇可能就在附近觀察，認定我們這艘船最難對付，所以一路跟隨我們，尋找襲擊的時機。」
蘇佳一邊問：「和其戰鬥勝率高嗎？」
方適盤算一番：「就我和甘伯不行，加上安娜的話正面可以一戰，但是能不能打得過兩可。」方適和甘伯水性技能已經點滿，安娜點了一半，張銘就點了幾點。
張銘道：「古蛇腦袋射出的紅光能快速消耗人的念力，一旦沒有念力防護，就會變成石頭。」
方適很樂觀：「它可能也就這招了。」
張銘問：「你和它交過手，能頂住紅光多久？」
「十秒有餘，我估量著十五到二十秒左右吧。」方適念力當量以純為主，純度越高的念力，耐力就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