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出海
甘伯從海菌分部回來時，方適等人正在海神莊園餐廳用晚餐，甘伯進入餐廳，將外套一扔，很不高興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張銘一邊勸說道：「甘伯，要說星球聯盟真的想對神之海域進行全面的科考，還真不能完全依靠海神號。哥倫布當年如果只走人們已知的航線，那永遠無法發現美洲大陸。從安全看來，我們是對的，但是甘伯你必須承認，你缺乏探險家的精神。」
方適道：「沒錯，探險家死亡率很高，但是如果沒有探險家，大家都享受安逸，那人類文明就不會這麼快的發展起來。征服號願意當探險家是好事，而且我認為他們也會衡量風險。甘伯，你這麼看，你三代海神號，只闖通了A線，B和C線因為風險太大，所以我們儘可能的避免進入這兩條線。更不用說再去開脫DE線。」
甘伯嘆氣：「你說我家三代海神號闖蕩神之海域就打通了一條線，你可知道海神號有多少次經歷生死嗎？不說其他線，當說A線，即使是我們跑熟悉的A線，海神號都面臨過不下二十次滅亡的危險。」
張銘道：「甘伯，你和我老實說，你是不是顧慮過寶藏海溝被聯盟發現？」
甘伯哈哈一笑：「也有這顧慮，這海就是神奇，能把很多沉沒的船隻推到一個地方來。好，算我小人。」
方適道：「不，也確實是因為安全問題。寶藏海溝即使被聯盟發現，聯盟也沒有能力挖掘寶藏。就算我們這樣的專業探險船，要挖點寶貝也很麻煩。」
甘伯點點頭：「行，這次他們要怎麼折騰我們陪著，但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張銘，女人到了嗎？」
張銘點頭。
甘伯道：「還有三天出航，錢不是問題，兄弟們開心就好。」
安娜冷冷道：「其實也沒幾個人，普通海員五人，兩人成家，家眷就在海神莊園。甘伯你三個老婆都在，方適有蘇佳在，怎麼也得當君子。張銘，好像你還是可以的，你老婆肚量很大。」
張銘賠笑：「不是不是，就是花錢從新國，圖國請了表演團來給大家助助興。甘伯，下次說話注意點。什麼女人到了沒有。」
甘伯：「你們夫妻別在這裡秀恩愛……老規矩，去神之海域的人全部要寫遺囑，你們也不例外。蘇佳你也是。」
蘇佳抬頭：「哦。」
甘伯：「你朋友黃葉到了嗎？」
「他後天到，據說在緊急閉關。」
「過了時間不等……」甘伯看看大家：「好了，晚餐后想幹嘛幹嘛去，船隻物資會有不出海的兄弟們補給齊全。雷雷，看中什麼人和我說一聲，這是你第一次去神之海域，就不要留著第一次了……」
雷雷前面聽的還溫暖，後面大羞，抓了面前蘋果香蕉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方適等人笑，雷雷還沒有真正經歷過生死。經歷過生死劫的人，對很多東西都會看得很淡。很容易出現享樂當下的想法。也因為這樣，甘伯是越來越不願意進神之海域。作為一個船長，要為船員負責，還要為船員的家眷負責。
……
黃葉現在越來越有得道高人的風範，他隨清風而來，飄落在方適的窗前，根本不經過通報就進入海神莊園。態度也是那樣，很明顯的表現出對別人親近的不耐煩。在出航前一晚的宴會中，除了對海神號幾名異能者還算客氣外，對女神四家族的所有人完全不搭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船隻在大家的注視揮別下，緩緩離開港口，朝南而去。
海神號普通人船員五名，其中包括第一次進神之海域的雷雷和大廚，另外三人是機修技術工，俗稱機工。方適本次客串副船長、廚師、潛水員、探險水手、直升機駕駛員共五個崗位。
唐奈家族派遣跟隨海神號只有唐兒一人，一回生，二回熟，最少在方適面前，唐兒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她也被分派了一個臨時崗位，旗手。不過海神號沒有桅杆，旗手就只能在駕駛室頂部露天打旗語。當旗手上場時候，船隻會發射信號彈，讓其他船隻旗手注意。這完全是因為海神號和征服兩船溝通存在障礙，征服號和征服補給船之間會有24小時的旗手侯崗。
和海神號不同，征服號兩船人員經過削減之後，仍舊達到了近七百人。雖然有近七百人，但是每人每天工作時間必須超過了十個小時。為什麼差距這麼大呢？這就是規範化的管理的一個負面作用。
比如一架飛機有一個專屬機修組，機修組需要零件，需要開單向倉庫拿貨，同時也有人檢查他們是否真的需要零件。另外更換了零件需要上報登記，交給行政人員登記在冊，力求賬目平衡。倉庫東西很多，需要專業倉庫管理員，有多名管理員就會有管理員主管。還有專人看管船隻電源，水管，雷達，通訊……這麼多人要吃飯，廚師數量也不會少，同時還要有後勤，衛生的管理，還要有處理垃圾的人。醫生必不可少，按照船員數量增減醫生和護士的數量。
除去普通人之外，征服號上除四名指揮官船長，還有四十名異能者。
數天後，三艘船進入了神之海域。
是否進入神之海域，根本不用看衛星定位，只要抬頭看天空就可以了。這是一片長年烏雲遮蓋的天空，烏雲之中還可見朵朵閃電綻放。如果再朝遠處看，能看見一片光幕透射下來，如同教義中描寫的天堂一般。但是開了很久的船，始終到不了那片光幕。這片光幕也被人當成神跡。
一進入神之海域，馬上有專家開始定位這片光幕，他們理論上分析這片光幕是海市蜃樓，現在給他們機會來驗證自己的理論是對的還是錯的。作為海神號，不會去理會光幕是什麼，反正它就是存在的。
神之海域也並非被烏雲完全遮蓋，這些烏雲很有規律的流動，在某些特定位置如同外面一樣，能始終看見一片藍天。進入神之海域六個小時后，海神號通過無線電聯繫：「左側面小島為長陽島。」長陽島指的是和外面小島一樣，不受烏雲影響的島嶼。
這座島嶼很小，漲潮到頂峰時候，只剩下四百多平米的陸地，征服號聯繫海神號，三船暫時下錨停留，兩名科學家在四名水手還有四名異能者的護送下登島。他們需要三到五個小時對小島進行採樣，觀察小島生態和外界有什麼區別。
還有異能者進入了大海，他們捕捉魚類，拍攝視頻，採集藻類，以供科學家們研究。
幾個小時折騰后，船隻繼續起航，讓科學家驚訝的是，小島和海中的情況與外界沒有多大區別。烏雲如同有洞一般，陽光還是可以透射進入海面，這也許就是生態區別不大的原因，科學家們暫時得出這樣的結論。
午餐時間，海神號餐廳除張銘留守駕駛室外，所有人都在餐廳享受美食。因為是A線前半段的航路，只要不偏離A線，根本不會有什麼異常狀況。
「偵察機起飛了。」張銘在廣播中道。
甘伯看了方適一眼，方適拿了對講機，接上線，走到吧台位置，接入吧台的插口，這是神之海域專用通訊線，在很多區域無線電無法使用，只能使用有線電。方適問：「幾架。」
張銘回答：「兩架，肉眼能看見，好像沒飛遠，就在征服號附近盤旋。」
方適道：「讓他們折騰吧。」方適把對講機放在吧台上，自己回桌子吃飯。
蘇佳坐在方適身邊，疑問道：「烏雲看起來很怪，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千多米高的烏雲。」
「這問題要問科學家。」方適苦笑，他哪會回答這問題，方適看對面坐的黃葉：「黃葉，你知道嗎？」
黃葉慢慢吃著，回答：「烏雲就是白雲，因為一些未知力量導致白雲常年不散，凝聚的多了，就成了烏雲。不過由於這未知力量在雲層之間，導致了烏雲雨水不會落下。當然，也會下雨……怎麼說呢？」
方適道：「他意思是，在外面烏雲5級黑的話就會下雨，在這裡，10級黑才會下雨。」
黃葉點頭：「就這個意思。」
方適：「喂，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是不是要飛升成神了？」這幾天來，黃葉明顯有疲憊之態，方適哪知道黃葉儘可能的利用時間去推演女神古文字。
黃葉擺擺手，表示自己說都懶的說。
蘇佳好奇問：「第一個危險地方是哪？」
方適拿出航海圖，指一個位置道：「我們走的A線幾乎沒有危險的地方，實在要算，就是半程處這塊陰霾地，這塊區域沒有任何陽光，並且在航線四周有很多暗礁，每到晚上就會起霧，霧氣非常濃，能見度低。陰霾區航程三個小時，只要選擇白天通過，就沒有任何風險。」
黃葉看航海圖，手在後半程位置一點：「我可能要在這裡下船。」
「什麼？」方適一愣。
黃葉道：「因為科學家要登上極南之地逗留一到兩天。你們把我放下，從極南之地回頭再來接我，大概八天左右，我會在這裡等你們。如果見不到我，就別管我。」
「那行吧。」方適點頭。
黃葉道：「暫時不要告訴別人。」
方適再點頭，正要開口，安娜拿了航海圖過來，放在桌子上，在航海圖上一點道：「唐兒要在這裡下船，等我們從極南之地回來再來接她。甘伯讓你做主。」
方適看黃葉，你們選的是同一個位置，同一個島嶼，難道……你們有私情？黃葉靜靜的一口一口的喝湯，完全不理會方適看自己的詢問眼神。方適對安娜道：「可以，通報給征服號，唐奈家族的人同意，我們沒問題。」
安娜點頭：「好。」拿了航海圖離開。
安娜離開，黃葉疲憊神色中擠出點微笑：「讓她先走，我過半天再走。」
「什麼情況？」
黃葉開始扯淡：「我和你說過，道家最講究緣字，既然我選擇這裡下船尋找仙島，決心已下，無論別人要在哪裡下船，我都要堅持自己的初心。」
方適看黃葉：「你別有目的。」
黃葉想了一會，輕點下頭：「說仙島太古怪了，清平道一本古籍中記載有一個神奇的地方，神之海域犬牙群島附近。你看航海圖上畫的，是不是有點象犬牙？」
航海圖只有一條水路，這條路就是A線，A線周邊有發現島嶼就記載在航海圖上，航海圖看不見所謂犬牙群島的全貌。方適看航海圖一會：「這和犬牙有狗屁關係？」就是幾個島嶼，形狀如同豆腐花。
黃葉拿起筷子，蘸了點醬油在空白位置塗抹兩下，方適眼睛一亮，矮油，真的是犬牙。厲害了我的哥，只看一點，就能判斷全貌，智商高確實厲害。
張銘廣播：「甘伯，征服號要求暫時停船。」
甘伯看方適，方適回看甘伯，甘伯堅持看方適，方適堅持看甘伯……
「喂……」張銘等了一分鐘不耐煩。
方適無語站起來，比不過那個死不要臉的。方適走到吧台拿起對講機：「原因？」
「他們發現了長十五米，海龍一樣的生物跟隨在他們船隻三百米左右。」張銘補充：「我想應該就是我們叫海龍的那東西。」
方適回答：「停船吧，告訴他們不要讓普通人潛水，讓異能者去折騰。」
方適回來，見蘇佳好奇看自己：「神之海域特有生物很多，這種海龍外形生物和海鰻差不多，就是個頭大了幾十倍。」
黃葉糾正：「十幾倍。」十五米，海鰻長短不一，最長有一米出頭，所以十幾倍是正確的。
「你還真有心思抬杠，看你神情好像失戀一樣。」
黃葉：「我疲憊不堪時候，所以特別會答話。」
「喂，你沒事吧？」最近黃葉狀態不對，方適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