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討價還價

  畢斯沒有堅持要承認無夜身份的意思，見無夜客套，順利進入聊天狀態，道：「聽聞薩明國一直在尋找王室的下落。」


  無夜輕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回答這問題，道：「噹噹和柯奇已經前往加國，我見幾位是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大家不要對人類聯盟或者其他組織和機構提及我們太多的事，我們不想出現在檯面上，也不想和人類聯盟或者其他機構有任何的關係。」


  畢斯道：「那更應該告知人類聯盟，給你們提供身份，這樣才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比如給予蘇武武神的身份。


  無夜回答：「得到就必須付出，得到殊榮就必須回報聯盟。我們只希望能安靜的生活。」


  方適見兩人不喝茶，茶盅茶水滿了，終於緩過來，擦手，道：「無夜，紅蝙蝠受雇於誰？戴了死神面具的人是誰？」


  無夜一愣：「我……我……我確實知道一些，但是你為什麼認為我會回答？」這麼尷尬突兀的問出這樣的問題，和畢斯態度形成鮮明的對立，無夜不禁好奇，這兩個男人怎麼成為朋友的。


  方適沒感覺有什麼不對，道：「反正噹噹和紅蝙蝠沒關係了，我老實說我在乎的人是柯奇。我有個朋友叫朱蒂，她是我的老師，柯奇曾經想刺殺她。」


  「然後呢？」無夜不明白。


  方適道：「你不認為我有機會的話除掉柯奇，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嗎？所以，你認為我會替你保密嗎？答案是不僅不會替你保密，我還會煽風點火，讓異能者都去找你們的麻煩。噹噹因為刺傷朱蒂是聯盟通緝犯。畢斯是愛德華家族的副家族長。我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是好歹是教廷樞機團的教宗旗下的大司祭。」


  無夜驚訝看方適，畢斯她知道，柯奇告訴過無夜。但是方適是大司祭？柯奇並沒有這麼說，只說五年沒有方適的消息。


  方適就看準無夜沒有江湖閱歷，牛皮使勁的吹，淡然道：「否則你以為憑什麼我侵犯聖女之後，還能安然無恙？」


  這……無夜半信半疑看畢斯，畢斯埋頭喝茶，他也想知道紅蝙蝠的事，但是他是說不出方適這麼卑劣的言語。


  方適道：「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你告訴我們想知道的，我們給你你要求的。冤有頭，債有主，紅蝙蝠綁架了我們朋友，我們不可能因為朋友沒事就這麼算了。有仇報仇，有冤報怨，這才是大丈夫立身世間當有的座右銘。嚴格來說，無夜你幫助他們，你也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你是大薩滿的後代，這面子一定要給……或者無夜你覺得，我們會在你的感召之下，任憑別人欺負？」


  無夜從來沒有和方適這樣的人接觸過，在加國莊園大家都對她畢恭畢敬，日常談吐都很知禮節分寸。她通過某人打聽並且找到噹噹之後，剛開始噹噹和柯奇對她有所懷疑，但是也非常客氣，之後更是臣服於她。至於綁匪那邊的死神，無論是因為無夜的身份，還是無夜的能力，也對無夜尊敬有加。


  一時間讓無夜感覺不僅很尷尬，而且無所適從，非常後悔自己留下來，她以為自己能禮貌的應對畢斯和方適。應對畢斯是可以的，但是方適不吃這套。你說走就走，說放人就放人，說保密就保密。你不是救了安德的人，你是幫助了綁架安德的人。


  「我……我……對不起，我不想說紅蝙蝠的事。」無夜抱歉道：「我不知道你會這樣理解我們之間的關係，我還以為整件事可以和平的解決，安德沒事，皆大歡喜。」


  方適問：「我侵犯你，你也不會少塊肉，事後是不是也可以沒事？」


  畢斯聽不下去：「方適，不要說這麼難聽，無夜是大薩滿的後裔，同時是王族的後裔。」


  老子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不是一句話就算了。方適想了好一會：「好吧，首先你承認不承認，我們對噹噹、柯奇存在憤怒的情緒是正常的？」


  無夜慢慢的點頭：「我想我能理解。」


  方適道：「決定當一切事情沒有發生，對我們來說是不是不公平？」


  無夜想了一會，再點頭：「是的。」


  方適：「如何補償這個公平差價？」


  無夜道：「你希望我用紅蝙蝠和死神的信息來補償這個公平差價？因為噹噹和柯奇與我的關係，是這樣嗎？」


  方適回答：「是的。」


  無夜搖頭：「對不起，我不能同意這個提議。我的提議是，我可以提供一筆金錢作為補償。」


  方適道：「你在開玩笑？我賬戶的錢幾輩子都用不完，哪個異能者會很在乎錢？」


  無夜弱弱道：「但是你的提議我真的無法答應，這樣等同噹噹和柯奇背叛了紅蝙蝠。」


  方適道：「確實，這樣也不行。那……這樣吧，你等於欠我一個人情。」


  「人情？」


  「對啊，比如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提出的賠償條件我無法答應。於是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到秋天你要收稻子時候，我免費幫助你，還你這個人情。」


  無夜慢慢點頭，問：「你意思是將來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必須幫助你？」


  方適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無夜搖頭：「幫助什麼呢？殺人，或者是做什麼壞事？」


  方適道：「不違背良心的事。假設我幹了大壞事，要求你幫助我藏匿，這就違背了良心。」


  「這個……這個可以吧。」無夜不是很肯定。


  方適伸出小尾指：「拉鉤，一言為定。」


  畢斯一口茶水沒噴出來，努力忍著，拉鉤？方適看畢斯，難道還要找律師公正？這東西就看對方的品行。無夜品行不錯，在不是很困難的時候，應該會兌現承諾。


  無夜顯然很看重承諾，伸出尾指很猶豫，她看向畢斯，畢斯給她更多一些安全感，方適給她感覺如同危險分子一般。


  畢斯猶豫許久，道：「這樣吧，我加一條，我會想辦法解除噹噹的聯盟懸賞，同時要求柯奇不得再有傷害朱蒂的行為。」


  無夜道：「這半部分我同意，但……」她不輕易答應任何事，這代表她對承諾看的很重。


  方適不說話，看著無夜，許久之後，無夜終於道：「好吧，我答應，但前提是不會傷害到我家族，只限我一個人的力量能幫助的情況下。」


  「來來來。」方適再伸出尾指，這次成功的和無夜來了肌膚接觸，勾指成功。方適就是想佔便宜，不是那種便宜，畢斯在，自己不可能能為難無夜的，這點方適很清楚。既然如此，就看能不能撈點本回來。


  石蘑菇一戰，方適認識到了無夜的能力，光之束縛雖然不能同時攻擊多個目標，但是非常強悍，自己被束縛后，念力全開仍舊舉步維艱。將來誰知道是敵是友，先拉個人情過來再說。這不是五年前方適會幹的事，但是卻是五年後方適會幹的事。和朋友講情義，和外人講利益。


  宴會取得圓滿成功，最少方適是這樣認為的，畢斯很紳士，送無夜上了去迪城飛機場的計程車后才返回沙漠鎮的賓館。


  方適等人以檢查安德身體情況為由，已經先回賓館，主要是審問安德，這近三個月的時間，他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另外一方面安德的母親已經派遣私人飛機前往迪城。


  畢斯回到賓館，方適正打算找個理由和蘇佳分開，與畢斯前往波侖山尋找隱修會，沒想到畢斯先開口道：「我剛接到電話，我得先去古謬島。」


  古謬島位於瓦國最東北方向，是一座半島，人口十萬左右，其中星球聯盟教科文組織分部就設立在古謬島。普通人並不知道，人類聯盟的總部也在古謬島。教科文組織分部設立在這裡就是為了掩蓋人類聯盟行政總部。


  異能者說去古謬島，指的就是去人類聯盟總部。


  方適問：「古謬島？」


  畢斯回答：「四大家族要求家族所屬的所有第九分校的畢業生在五天之內到達古謬島，參與將在十日後舉行的人類聯盟主席選舉和人類聯盟議席選舉。」


  按照人類聯盟規定，只有第九分校畢業生才有投票權和被選舉權。按照歷年來第九分校學員分配的比例，教廷佔四份，家族佔三份半，中立派站兩份半。就全球異能者來說，教廷異能者數量大約為3.5，家族異能者為3，中立派異能者為3.5。之所以規定分校畢業生才有權益，是因為畢業生相對很多人對人類聯盟的歸屬更強，他們比很多人更願意為人類服務，也許只是為了教廷或者家族服務，但是在打擊惡魔的事業上，教廷和家族始終是最主要的主力軍，這點人類聯盟從來沒有否認。


  「所有？」方適問。


  畢斯點頭：「八十歲以下的所有人……看來教廷和家族已經達成一致，要奪權。」


  方適很樂觀：「也許是一件好事，教廷和家族團結在一起，說不準更能有效工作，展開千年來人類對惡魔之地的第一波攻擊。」


  畢斯道：「就我們最近的經歷看，似乎不太會這樣。」


  方適慢慢點頭：「聖教的出現，還有維多利亞成為教廷司祭，很明顯是教廷和女神兩派縱容，甚至……」


  「甚至是幕後黑手。」畢斯道：「他們藉助聖教順利達成聯盟。目的是什麼呢？如果不想有大的改變，不至於會做這樣的事。也許我們都錯了，擅長陰謀的天啟騎士之玫瑰騎士長早就出現了。」


  出現就出現嘛，方適問：「什麼時候走？」


  「馬上，車就在樓下，我拿東西就走。」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