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心狠手辣
一直不曾說話沒有笑容的宣雨辰聽見了宣后二字,也是呆楞的停住了正往嘴裡倒酒的手臂。
白帝聽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當即怒氣衝天的伸手拉住了那士兵的領子,「你說什麼?你說安陽侯竟然與宣國的皇后在一起?」
「是,是的。」士兵激靈了一下,顫顫巍巍的回答。
「孽種…」白帝咬牙甩開了身前的士兵,怒氣之下,佛袖掃掉了桌子上的各種美食。
隨著衰落在地面上的盤子食碟,剛剛在下面還坐的穩當的其他貴族三三兩兩的站起了身子,臉上除了那深深的擔憂之外,哪裡還有剛剛的歡聲笑語?
雖然他們不清楚那個曾經抓了宣國皇后的安陽侯是如何與宣國皇后化干戈為玉帛的,但是他們很清楚,現在被活生生的剝皮的人是李國孫員外家的公子,那麼下一個, 就有可能是他們其中另一個的親戚。
宣雨辰見此,也是跟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已經雙目火紅的白帝,輕咳了一聲開了口,「與其我們坐在這裡,不如先行去陣營的前方看一看戰況吧。」
本就怒氣翻湧的白帝聽了,轉眼朝著宣雨辰看了去,譏笑了一聲,悠悠的動了唇,「王爺還真是好生的心急啊…」
宣雨辰擰眉,「本王也是為了其他貴族所考慮。」
「哦?」白帝臉上的譏諷之意加深,「孤王以為,王爺是為了想要見宣國的皇后一面,才如此的心急。」
宣雨辰怒從心起,盯著白帝那刺眼的微笑半晌,忽然也是跟著笑了起來,「白帝莫不要忘了,就算本王在宣國的皇後身上留有一段過往,可白帝也是在安陽侯的身上存在著曾經,如今情勢危急,本王還是希望白帝能以大局為重,不然若是白帝當真想要一意孤行的算舊賬的話,恐怕白帝的舊賬並不比本王的少。」
白帝被宣雨辰的話噎的沒了底氣,怒等著宣雨辰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並不是被宣雨辰氣的無話可說,而是他確實正如宣雨辰所說,自己有見不得人的曾經,殘留在安陽侯的身上。
當然,這也是為何他玷污了於淑蘭之後,卻沒有將宣雨辰甩掉的原因,只因為宣雨辰知道那個已經埋沒在時間裡的秘密。
不過這個秘密就算被埋藏的再久,他也不能讓宣雨辰挖出來昭告天下,不然按照白國的國法,恐怕他身下的王位有所不保。
下面其他的貴族們感覺出了宣雨辰和白帝之間瀰漫的硝煙,一心擔憂著前方情況的他們只能開口說著和話,「白帝和王爺都先消消氣,如今前方再起波瀾,現在當真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啊…」
「就是啊…咱們現在應該聯手對付宣國才是要緊的,依我看,不如咱們現在就趕去一看究竟?」
「是啊白帝,怎麼說宣帝高台上的都是我們的親戚,如今宣后竟然這般有恃無恐的如此對待我們的親人,我們又怎能坐視不理?」
在眾多焦急的話語中,白帝終於從宣月淮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轉身吩咐著仍舊在地上跪著的士兵看了去,「準備馬車。」
「是,是,屬下這就去辦。」士兵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離開的理由,慌忙起身跑出了營帳。
白帝看著那士兵慌忙消失的身影,咬緊了牙關,握緊了袖子下的雙拳,年瑩喜這個賤人,白緋繞這個孽種。
如今燕國公主與平湖王爺等人都在他的手上,他倒好親眼去看看,這兩個總是和自己作對的人,究竟能折騰出來什麼花樣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宣國高台上那一直嘶吼的男子,終於沒了力氣,奮力的掙扎變成了輕微的晃動,就連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也在所有人的耳朵中,變成了輕輕的呢喃。
安陽侯不經不慢的彎下腰身,用手中細長的刀片割下了男子腳踝上最後一塊粘連的皮肉時,這一場的剝皮,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被綁在男子身邊其他的達官貴人,早已被眼前的驚嚇下的癱軟了身子,看著身邊那早已面目全非的男子,驚恐的瞳孔緊緊的縮成了一團,喉嚨由於受驚過度,不斷發出『咯咯』的聲響。
不過安陽侯似乎對手中的人皮不怎麼滿意,拎著那血淋淋的整張肌膚,搖了搖頭,「嘖嘖……到底是許久不曾自己動手了,剝出來的東西怎麼看都是少了一分的精緻。」說著,轉眼朝著其他的貴族看了去,眸中帶笑,「你們說是不是?」
那些被眼前景象觸目驚心的貴族們哪裡還有點頭的功夫?拚命的搖頭,大聲的求饒著,甚至都些許的人已經是留下了眼淚。
「安陽侯,您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是啊,我們和您平日無愁,今日無冤,您就行行好饒了我們吧……」
安陽侯聽此,只是低低的笑出了聲響,隨著那面具下發出的悶聲輕笑,他轉頭朝著椅子上還在熟睡的年瑩喜看了去,「想要繞過你們,並不是本侯能做得了主的,你們剛才將人家得罪的那麼嚴重,恐怕她是不會放過你們期中的任何了。」
在安陽侯的所指下,被綁在木樁上的大官貴族們整齊的朝著椅子上的年瑩喜看了去,可他們怎麼看,都無法看出年瑩喜的身份。
「她……究竟是誰?」
是啊,她究竟是誰?竟然能如此一邊微笑著,一邊如此的心狠手辣,就連一向殘忍嗜血的安陽侯,都對著她存著三分的包容與敬意。
「她么?她就是宣國的嘉囍皇后。」安陽侯風輕雲淡的道出了他們心中疑問的答案。
「什麼…她就是那個受寵宣國整個後宮的嘉囍皇后?」聽聞著安陽侯不緊不慢的話語,這些個剛剛還對年瑩喜存有鄙視的貴族們,徹底傻了眼。
他們雖然沒見過這位傳說當中的皇后,卻也是曾經聽說了嘉囍皇后的名字。
傳言這位皇后出自民間,傳言這位皇后一招進宮就博得了宣帝的所有寵愛,傳言她上殺戰場,下懲妃嬪,傳言她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讓宣帝甚至不惜為了她與太后反目。
「主子,該醒醒了。」隨著墨修的輕聲呼喚,在那些貴族們驚訝又後悔的眼神之中,年瑩喜幽幽的醒來,睜開了眼睛。
不過還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只見一匹快馬衝進了宣國在十里坡搭建的營地之中,那馬背上的男子迎風而來,在距離高台幾步的距離時,忽然拉緊了手中的馬栓,並一個翻身腳尖踩過馬背,穩穩的停落在了高台上。
風起,掛起了他身上的鮮艷紅袍,映著他佛落在身後的高束長發,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
看著來人,那些剛剛被年瑩喜所震撼的貴族們,再次瞪大了眼睛,不是為了這紅衣男子的英俊相貌,而是被他腰間掛著的一塊寫有『殺』的牌子,再次震撼了心臟。
歷來這種牌子只會出現在殺手堂的殺手們身上,而殺手堂的殺手按照等級,牌子的樣式也不同,最低級的是銅,中級的是銀,而此刻那掛在紅衣男子腰間上的金色令牌,足以說明了這男子在殺手堂的地位,想來他不是副堂主,就應該是正兒八經的堂主了。
不過相對於這些人的堂目結舌,年瑩喜則是還沒有從睏倦中回神,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對上那紅衣男子一臉的怒氣,悠然道,「唐楚,你怎麼好端端的也過來了?」
「好端端?」本就帶著怒氣的唐楚大步朝著年瑩喜走了過去,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衫,雖是臉上還掛著怒氣,卻是先行脫下了自己的外袍,仍在了她身上,「你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就這麼單槍匹馬的沖來了十里坡,你當真是嫌自己命大么?」
他回到宣國主營地的時候,剛一聽聞嚴淼的話語,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女人瘋了,如果要不是瘋了,哪有一個女人家挺著個大肚子望戰場上沖的?
年瑩喜笑著披上了衣衫,「唐楚,你總是這樣大驚小怪的,小心以後找不到媳婦。」
唐楚怒瞪,「我找不到媳婦干你何事?」
年瑩喜攤了攤手,「確實和我沒啥關係,我只是幫著你唐家的老祖宗擔心一下罷了。」
唐楚磨牙,「……」
趁著唐楚語塞的功夫,年瑩喜朝著安陽侯看了去,見安陽侯手中提著一張透明到可穿透陽光的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白緋繞對於這些個變態的嗜好還真是精通,要不是現在她懷了孩子不適合見那麼血腥的東西,她真想親自上前好好看看,那人皮是怎麼輕而易舉剝下來的。
轉眼朝著那些個同樣看著自己的貴族們看了去,語氣和諧的聽不出任何的殺氣,「不知你們觀賞完了一次剝皮的感覺如何?不過其實沒感覺也沒事,因為再過不久,就輪到你們自己感受了。」
「皇後娘娘饒命啊………」
「皇後娘娘開恩啊…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皇後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們吧…」如果說剛剛聽到年瑩喜身份時,他們是驚訝的,那麼現在,他們就是驚悚的了。
安陽侯,殺手堂一把手,這些個在江湖上屈指可數的人物都圍著這位嘉囍皇后團團轉,他們就是再沒有眼力價,也能看出來此時的風是朝著哪邊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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