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威脅萬歲
嚴淼進了自己的營帳,看著這忽然擠在自己營帳之中的人,一臉的愁眉不展,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他和皇後娘娘的交情只限在一頓飯上面,若是說皇後娘娘要想找誰辦事的話,也應該先從寇司彥等人下手吧?怎麼偏偏就找他了呢?
年瑩喜扭頭看著一臉足可以用糾結來形容的寇司彥,眉眼一轉,忽然笑了出來,「嚴淼,既然我找到你了,便是你怎麼推也推不開了,與其你掛著這麼要死不活的表情,不如稍微的歡快一點,咱們的對話也好能順利進行。」
歡快……他倒是能歡快的起來算啊…
嚴淼無奈,強扯出了一絲的笑容,「皇後娘娘有什麼話便直說好了,只要是末將能幫上忙的,末將一定盡全力。」只希望皇後娘娘您能快點離開……
年瑩喜笑,「嚴淼你果然爽快,既然如此,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需要在宣國的營地呆上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會想辦法混進軍事營去,而我需要的是不僅你要隱瞞住我和我下面人的身份,更是要從今日開始,保證每一個去軍事營傳話的都是你的部下。」
嚴淼呆楞,乾巴巴的吞咽了半天的口水,才開了口,「皇後娘娘,如今戰事告急,您這個時候一意孤行的留在軍營里很是不妥啊,況且將您送出去,可是皇上的意思,就算末將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啊…」況且違背了皇上的旨意,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啊…皇後娘娘您是不是看我的腦袋在脖子上太結實了?
年瑩喜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自然知道是欺君,不過既然讓你辦事,我就自有我的打算,你只要說你能不能辦就可以了。」
嚴淼頭疼,「辦……如何?不辦……又如何?」
「辦的話,我們還是好夥伴,不辦的話……」年瑩喜忽而斜斜的挑起了唇角,朝著自己的身邊看了去,「墨修…」
墨修聽聞,大步朝著嚴淼走了去,在距離嚴淼一公分處停下步伐,『唰』的一下抽出了長劍,直逼嚴淼脖子處的大動脈。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了下來,嚴淼側眼瞄著那已然貼上自己肌膚的冰涼刀刃,再次抬眸時,有那麼幾分的不樂意了,「皇後娘娘,末將一直敬重於您的大氣凜然,可如今這般的威逼利誘,想來並不是君子所為。」
他好歹也是個將軍,怎能讓人拿劍就給威脅了?再者,他可是皇上欽點的將軍,他就不相信年瑩喜當真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將他給咔嚓了。
一直沒說話的李沛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他還從來沒想過竟然有女子敢於男子如此大張旗鼓的談判。
芊芊和紫蝶,六子和八寶,似乎要比李沛鎮定的多,畢竟這幾個人跟在年瑩喜身邊的時間久了,對於年瑩喜的膽大包天早就習以為常,不要說是現在個這麼光明正大的威脅一個將軍,想必今兒個就算是天王老子攔住了她的去路,她連天王老子都是敢撞一撞的。
年瑩喜看出了嚴淼臉上的那份不相信,臉上的笑容不變,自己則是也朝著嚴淼走了去,在與墨修排排站的同時,伸手連同著墨修的手和劍柄一起握住,帶動著長劍順然向下,停在了嚴淼小腹偏下的某一處。
「不好意思,我家的墨修習慣比人喉嚨了。」她笑得是那般的無害,手卻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故意擦碰在了嚴淼的要害處,「嚴淼,你想的沒錯,我確實不能殺了你,畢竟你身後靠著宣逸寧那棵大樹,但不要你的命,不代表我就拿你沒轍了,我可是記得你還沒有成親呢吧……」
「……」嚴淼無聲的垂下了自己的雙眼,看著那在自己小腹下面鋥亮發光的長劍,忽然有一種想死的衝動。
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竟然派這麼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祖宗來折磨他………
「嚴將軍,您就答應了小姐吧,小姐她一向是說到做到,況且小姐又不是逼良為娼,您這是又何必呢?」紫蝶走出了人群,朝著嚴淼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眼神,上次吃飯的時候她也是在場的,如今她和嚴淼雖然算不得熟悉,卻也談不上陌生。
「哎呀,我記得要是割了那處,應該是很疼的才是。」跟著火上澆油的六子,用肩膀撞了撞身邊的八寶。
作為這裡面唯一的一個太監,八寶深有感觸,朝著嚴淼射去了一道同情的視線,苦巴巴的開了口,「豈止是疼啊,簡直是撕心裂肺,而且一招的下刀之後,便再也算不得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小姐。」芊芊見其他的人都唱起了紅臉,無奈的只能自己走到了年瑩喜的身邊,唱起了黑臉,「要我說,好歹您與嚴將軍也算得上是舊識了,所以這下刀還是快准狠一些才好,這樣嚴將軍還能少受點罪。」
嚴淼被刺激的汗珠如下雨,霹靂啪嗒的不斷順著面頰砸在衣領上,不得不說,那些剛剛在他耳邊吹過去的風,確實是佛進了他已經被擊打得十分柔弱的心。
年瑩喜看著這些個站出來火上澆油的自己人,悄悄的對著他們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說他們心在的煽風點火還是很有效的,所謂牆倒眾人推,單憑她自己,恐怕就算那牆已經殘破不堪,想來要想徹底的推倒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嘖……」
又是一聲帶著笑意的輕嘆,從營帳的門口傳了過來,年瑩喜抬目一看,竟然是剛剛在馬車裡睡著了的安陽侯。
還是那一襲的青衣,還是那一抹的懶意,剛剛睡醒一覺的安陽侯晃著步子走了進來,先是瞧了瞧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嚴淼,隨後將目光停留在年瑩喜手握的長劍上。
「年瑩喜你還真是好本事,本侯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你就在這邊與人刀劍相向了。」他含笑一絲的媚笑,圍著嚴淼轉了一圈,隨後可惜的嘆了口氣,「哎…白瞎這麼一個七尺男兒了,年瑩喜你還真能下的去刀。」
年瑩喜磨牙,怒瞪著安陽侯,這個變態加斷袖……
嚴淼聽聞安陽侯的話,像是見著了救星似的朝著安陽侯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不過還沒等他那顆沉浸在黑暗的心徹底見到光明,就聽安陽侯又道,「要是切,麻煩你用刀背,這樣沒准能切個花邊的出來,本侯也能留個紀念,待到無聊時拿出來觀賞一番,也可以打發一下這寂寞的光景。」
嚴淼,「……」
芊芊,紫蝶,八寶,六子,「……」
李沛,「哎…」
年瑩喜,「變態。」
「變態這個詞兒,本侯喜歡。」安陽侯笑著撞了撞年瑩喜的肩膀,「不過你到底切還是不切?不然交給本侯也是可以的,想當年本侯持刀,那可當真是……」
『噗通…』一聲,沒等安陽侯把話說完,嚴淼終於像是一朵被寒風摧殘過的一朵油菜花,頹然的單膝跪在了地上,「皇後娘娘,您剛剛說的事情,末將一定會盡心去辦。」
墨修聽聞,收起了手中的長劍,轉身朝著一邊走了去。
年瑩喜笑著扶起了地上的嚴淼,一臉的無害,「早這樣不就好了么,何必呢,弄成現在這樣的勞師動眾。」
嚴淼跟著年瑩喜的力道起身,汗顏,他不想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么?關鍵是有人給過他想要和平的機會么?
「皇後娘娘。」起身的嚴淼掙扎了許久,對上了年瑩喜那雙覆蓋著笑容的眸子,「您在軍營之中認識的人那麼多,為何偏偏找到了末將?」
這句話是必須問的,如果年瑩喜要是說,非他不可的話,也許他這飽受摧殘過的心靈,還能得到一丁點的安慰,就算有朝一日這事被寇司彥他們知道了,他也能趾高氣昂的反駁,『叛變怎麼了?你們想叛變,人家皇後娘娘還不稀罕呢…』
面對嚴淼心潮澎湃滿懷期待的問題,年瑩喜走回到座椅上,端起茶水大口的喝了一口,待到放下茶杯時,笑得一派和諧,「答案很簡單,因為嚴淼你長得比較像軟柿子。」
她其實最開始想到的是寇司彥或者李敏達,不過李敏達大嘴巴又沉不住氣,寇司彥一向的陰險狡詐,所以算來算去,還是嚴淼比較純良好欺,不但是性子嚴謹嘴巴更是嚴實,因此她才會在營地入口時報出了嚴淼的名字。
『……』意氣風發的嚴淼嚴將軍,終於石化在了原地。
落地的帳簾猛然被人掀了起來,一襲紅衣的唐楚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冷漠的眸子掃視了一圈的人,最終落在了年瑩喜的身上,「女人,看樣子你已經籌劃的差不多了。」
「恩,你確實是來晚了。」年瑩喜笑看著遲來的唐楚,「不過後來者居上,該是你告訴我十里坡戰況的時候了。」
唐楚點了點頭,挨著年瑩喜坐下,「當初你讓人捉的那些個大官貴族如今派上了用場,白國現在已經停戰,白帝估計是在和支持他的那些個小國商議對策,不過想來是拖不了很久。」
年瑩喜聽此,並不慌張,「暫且先和宣月淮商議穩兵不動,看看白國的舉動再做決定。」
唐楚滿臉的顧慮,「現在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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