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看戲
無礙」年瑩喜站起了身子在芊芊的擔憂中還以溫和笑容轉目朝著安陽侯看去唇角的笑容瞬間凍結說出的話語冷到不能再冷「去哪裡看戲」
她中過蠱毒夾過手指而這吞噬內力的藥物她也不是第一次吃了現在怎麼還能怕了安陽侯似乎已經很是習慣了年瑩喜的果斷眼中並無任何的驚訝只是朝著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將她們主僕二人綁起來送上馬車」
「慢著」就在那幾名侍衛拿著繩子走出隊伍的那一刻年瑩喜忽然開了口「既然我已經吃下了那消散我內力的丹藥安陽侯又何必多此一舉的綁著我況且安陽侯帶著我走也就算了為何連我的侍女也要帶去如果當真如安陽侯所說這一趟是去看戲的話那麼我希望是一場喜劇不然若是苦情戲或是驚悚劇的話嚇壞了我的侍女安陽侯可別怪我遷怒於別人畢竟我有多疼我的侍女安陽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計劃在天亮之後送芊芊離開現在自然是不能讓芊芊跟著她一起前去況且安陽侯一口一個看戲可卻是提前準備了馬車想必這齣戲並不是戲子唱的而是真人演的才是她不在乎這場戲的價值與血腥既然她敢去那麼無論看見了什麼都會奉陪安陽侯到底但芊芊不同先不要說她想要將芊芊送走就算是不將芊芊送走她也不能讓芊芊隨行到底芊芊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血腥殘忍的丫頭她又怎麼捨得讓芊芊親眼看見那刺目的紅安陽侯轉身的步伐停頓在原地轉目打量著身後的年瑩喜「你在威脅本侯」
「我與安陽侯如此舊識說威脅豈不是生疏了」年瑩喜不甘示弱仍舊含笑「不過就是先給安陽侯提個醒罷了不然若是到時我將白國陣營鬧個雞飛狗跳安陽侯要是怪我沒有提前打招呼這可如何是好」
沒錯她這話就是在威脅其實她最不屑的就是威脅別人因為她總覺得有威脅那功夫還不如動手來的實際可是現在不同面對現在這樣的窘境她似乎除了威脅已沒再有任何可以與安陽侯相抗衡的利刃了安陽侯聽罷不語只是一位的透過面具看著自己身後的這個女人那犀利的眸光帶著幾分的深探似乎想要將年瑩喜那帶著笑的面龐給穿透出一個窟窿來而年瑩喜也不再說話任由安陽侯審視打量自己她面上仍舊笑意盈盈沒有絲毫的緊張感可在這輕鬆的偽裝下她袖子內的雙手早已握成了拳頭周圍的士兵屏住呼吸甚至是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他們在場的誰人不知安陽侯的性格詭異如今宣國皇后這般當面威脅安陽侯在他們看來無疑就是在自尋死路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年瑩喜會吃不了兜著走的時候安陽侯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這擴大的聲音從營帳之中擴散到了營地之外是每一個人聽到后的心驚膽戰就連芊芊在聽到這笑聲之後都是抓緊了年瑩喜的衣袖汗毛直豎「好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安陽侯笑過之後終是再次的開了口「來人請宣國的皇後娘娘上車」他說著又指了指身邊的幾人「你們幾個人留在這裡好生照顧著娘娘身邊的這位侍女」
『呼……』這是年瑩喜從心裏面發出的聲音她不管安陽侯剛剛在笑些什麼也不管那笑聲代表著什麼她只知道她贏了轉身握緊芊芊的手年瑩喜微笑的唇角多了幾分的鄭重「聽我的話好好的等著我只要你平安我很快便能回來」
這話語雖將潛意思隱藏的很深但她清楚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芊芊一定能聽懂芊芊盯著年瑩喜那雙慎重而叮囑的眼慢慢的點了點頭「我會的小姐」如果說剛剛她還不願意離開年瑩喜的話那麼現在她是真的清楚了因為就在安陽侯那般再三的思量之下她終於是看明白了自己雖然一心想要陪伴在年瑩喜的身邊但終歸除了成為那個只懂得拖累她後退讓別人拿著她威脅年瑩喜的軟肋之外她幫不上任何的忙如果她的離開可以保全住每一個人的話那麼這一次她尊重年瑩喜的吩咐不再自己那般任性的任意妄為只因……她要年瑩喜活著好好的活著芊芊不再猶豫的回答讓年瑩喜倍感欣慰她笑著留戀的摸了摸芊芊的發頂無聲的到了句『珍重』之後轉身跟隨著侍衛走出了營帳登上馬車的那一刻她吃進去的化骨散開始生效靠在車窗邊上的她使不出任何的力氣看著營地上那些整裝待發整齊排列的士兵她的雙眸一緊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安陽侯隨之而來不緊不慢的坐在了她的對面看著她已經開始控制不住下滑的眼皮低低的道「既然困了不妨先睡一會吧不然一會錯過了最精彩的戲碼本侯可是會幫著你可惜的」
「姓白的如果在你的眼裡這場關乎十幾萬將士的生死只是為了讓你躇定心中的那個想法你覺不覺的代價有些太大了」年瑩喜靠在窗欞上想要抬起眼睛看看此刻安陽侯那透過面具下的眸子可她使了半天的力氣卻終是只能看見他平穩跳動胸口安陽侯面具下的眸子猛然收縮似不敢置信似猜忌重重「年瑩喜別太那般的自以為是本侯想的你又怎麼會清楚」
「呵……」年瑩喜勾動了下開始麻木的唇角盯著不再平穩跳動的胸口意識開始逐漸的渙散「姓白的我倒真的是不願意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因為若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不清楚的話可能……」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了並不是她的猶豫而是她已經徹底的昏睡了過去看著她那無論何時都那般恬靜的睡顏安陽侯慢慢的摘掉了臉上的冰冷麵具黑暗中他仔細安靜的觀察她了半晌忽然伸出自己的手臂慢慢朝著她的面頰伸了過去然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觸碰到她肌膚的那一刻他猛然的收回了手指自嘲的一笑復又將那毫無溫度的面具帶回了面上車輪混動馬車前行看著夜色中那些隨行的將士他低低嗤笑這個完美的計劃他準備了如此之久精密到毫無破綻完美到無可挑剔他不相信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會被一個女人輕而易舉的識破破日之時沉浸在地底下的陽光終於緩緩的升了起來照耀在大地上為昨夜的暴雨之寒鍍上了一層柔潤的暖意宣逸寧迎著初升的太陽負手而站湛藍色的祥雲滾邊長袍在陽光的投射下更加奪目已經整頓完人手的宣月淮慢慢走到了他的身邊看著他那無論何時都挺拔的背影淡淡的道「皇兄你當真確定要按照計劃攻陷白國營地」
「已經說過的話便無需再說了如今的局勢太過醒目若是不生死一搏輸的一方註定會是宣國」
「可可她……」宣月淮糾結的擰眉「所以朕讓你務必將她送走無論送去哪裡只要不再回來」宣逸寧的聲音不容動搖沒有絲毫的掙扎之意「臣弟明白了」宣月淮沉默了半晌終是再次點頭轉身帶著分撥出來的人馬先行走出了宣國的營地辰時鑼鼓喧天號角揚起比起第一日的交戰這一次雙方站在各處營地的士兵可以說是昨日的幾倍之多不過聽不到雙方主帥下達的進攻命令雙方士兵均是站在各自的陣前示意待發任由秋風掃過捲起層層黃沙他們依舊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緊握著手中的利刃盾牌坐在馬車中的年瑩喜在震天響的鑼鼓和號角聲之中慢慢的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先是一愣隨後掙扎著自己癱軟的身子朝著窗外看了去當那如蝌蟻一樣的密集士兵映入眼帘時饒是她再經過種種的大風大浪也是忍不住的驚嘆這……就是戰爭么「醒了么」對面傳來了一聲淺淺的話語年瑩喜轉目而看是正在擺弄茶道的安陽侯「這就是你所謂的戲碼么」年瑩喜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安陽侯話是這麼問可她心裡卻已經開始思量起了他如此做的用意「既然是請皇後娘娘看戲自然是要看大戲」安陽侯笑著將剛剛斟滿的一杯茶推到了年瑩喜的面前「能接連喝過本侯親自沏出來的茶宣國皇後娘娘算是第一人了嘗嘗看這次的味道與上次的有何不同」
年瑩喜不動聲色在安陽侯的示意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輕輕一品復而放下「上次的茶戾氣味太重這次的茶卻是硝煙味太濃無論是哪一次我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