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你怎麽過來了
尹子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驚出了一身冷汗,隨即立馬蹙眉低聲道:“你來這做什麽?簡直就是胡鬧!我不是說過讓你們什麽都不要做安心等我回來麽?”
畫鳶搖搖頭,語氣堅定:“此去京城路途遙遠,我不放心您一人。”
“他們都知道你來了?”尹子染眉頭緊蹙,若是畫鳶再走了,這曲水閣一下便要少三人了。
但見畫鳶點點頭:“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
尹子染聽她這麽一說,便知沒有回轉的餘地,看著這張陌生的清秀小臉,心頭有些疑惑:“你這本事從哪裏學來的?”
“這個您就別問了,總之我不會被人看出破綻的。”畫鳶秀眉微蹙,好像想起了什麽難受的事兒。
尹子染想到畫鳶的來曆,眼中帶著幾分同情:“都是洪辰熙那個混蛋逼你們的吧?”
“老大快吃飯,沒有力氣怎麽行。”畫鳶將掰碎的饅頭遞到尹子染的嘴邊,仔細的喂著她吃下,那段過往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若是可以,她隻希望永遠忘記才好。
尹子染看到畫鳶眼中的逃避之意,也不再多問,乖乖吃了飯。
這一路上有畫鳶的照顧她的日子好過了不少,那些人雖然冷血了些,但對她也不算太苛刻。
可尹子染原就長的紮眼,何況在這種境況下,有著身邊這些糙漢子的陪襯,她更是耀眼奪目,讓人想不在意都難。
其中有人漸漸忍不住,跑去和他們的老大張矛嘀咕,可眼中卻滿是妒忌:“那小廝怎麽整日混在那女人身邊,莫不是看上她了?”
張矛看出他的心思,又朝尹子染打量了一番,經過這段時間的奔波,她看著瘦了不少。可即使這副狼狽的樣子還是難掩她的動人美貌。
而且憔悴的臉色讓她多了幾分楚楚動人,讓人生出想要保護的念頭。
張矛皺著眉頭,可看著自家兄弟色眯眯的樣子,便知道一味攔著反而適得其反,隻提醒道:“李洺,這是二皇子要的人,你別做過頭。”
“是,大哥,我心中有數。”
在那之後畫鳶就被調走,她和尹子染一整日下來都難得說上一句話。
可李洺卻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到了後麵竟時常動手動腳,見尹子染反抗,便威脅道:“你若是想全須全尾的到京城便乖乖聽我的話,不然這貌美如花的臉若是被劃花了,隻怕到時候溫良夜也不會要你。”
尹子染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但心中已經開始算計。
畫鳶將尹子染的處境看在眼中,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到了尹子染的身邊,隻說了一句殺氣騰騰的話:“我幫你把他解決了。”
尹子染忙搖頭勸阻道:“不行,他們一定會查到你身上的,我心中已有打算。”
畫鳶見尹子染滿眼算計,也知她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又聽那邊有人叫隻得先離開。
到了夜裏,李洺刻意調換了站崗的時間,慢悠悠湊到尹子染的身邊,本隻是想關心幾句,卻聽尹子染柔柔的說道:“這幾日爺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中,若不是有你我估計都要被這些人餓死在路上了。”
李洺見平時冷冰冰的尹子染今日如此嬌滴滴的,身上瞬間便燥熱起來。
一股雜念湧上腦袋,竟忘了他們此行目的究竟是什麽。
迫切的問道:“那你想要如何報答我?”
“小女子現在什麽都沒有,唯有這身子……若是您喜歡……”
尹子染說的斷斷續續,臉頰飛速的浮現一抹紅暈,欲拒還迎的感覺更是讓人難以抗拒。
李洺隻覺得口幹舌燥,說話間便想要動手。
尹子染扭動身子,反抗道:“我被捆的這麽嚴實,怎麽伺候好您,不如你先將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吧?”
那人聽聞這話才終於有了一絲理智,警惕的看著她:“你在打什麽歪主意?”
尹子染無辜的看著他,可憐巴巴的說道:“我不過就是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麽本事?隻是想著如今溫良夜已經是朝廷重犯,我和他再無可能,總要為自己找好退路吧?”
李洺心中一動,吞了一口口水熱切的說道:“放心,我不會負了你,等二皇子把溫良夜抓到,我便娶你。”
他將尹子染帶的離露營的地方遠了些,七手八腳的將尹子染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正當他撲過來的時候,尹子染靈活的往旁邊一躲。
李洺隻當尹子染是在和他嬉鬧,越發興奮。
直到尹子染都已經將繩子套到他的脖子上,他才反應過來。可快要窒息的感覺讓他根本說不出話,隻貪婪的大口呼吸著空氣……
尹子染趁機塞了一塊布到他嘴裏,鬆開手中的繩子,一腳將人踢翻在地,讓他摔了個結實。
李洺身子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可胸口的痛還沒緩過來,便感覺背上骨頭都已經要被人活生生踩斷一般。
尹子染將人死死踩在腳下,他撐起雙臂想要反抗卻感覺身上仿佛壓著一座小山。
正當他驚異一個女子力氣怎麽大的時候,肩胛處又是一陣痛感傳來,他被疼的渾身冷汗,不過一瞬間的事兒,他兩條胳膊已經被尹子染成功卸下。
但尹子染似乎還不解氣,又抬起他的手腕……
此時他才感到害怕,現在的他就如同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尹子染將他的手掌往後狠狠一折,隻聽骨頭哢的一聲響,那動作幹脆利落,那麽粗的手腕,對尹子染而言卻像是折了一節小樹枝一樣輕鬆。
他知道自己算是廢了。
尹子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麵上透著森然寒意:“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尹子染可不像其他女子那麽好欺負!”
而此時身邊傳來一陣響動,尹子染以為是有人尋來,緊緊握住手中的麻繩,卻聽見畫鳶的聲音:“姑娘?”
尹子染應了一聲,緩緩鬆開手,畫鳶見她和李洺都不在了,便匆匆尋來,見她毫發無傷才算放心。
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行屍走肉一般的人,那雙清麗的眸子透著攝人的寒意。
尹子染解釋了句:“他的手已經被我斷了,我們快些回去吧,不要被人發現了。”
畫鳶拿起腳邊一塊石頭,卯足了力氣砸下對方的腳腕,那人忍受不住,直接疼暈了過去。
畫鳶拍拍手,哼笑一聲:“就由他在這自生自滅吧。”可手腳都被斷了的人,又是在這野獸出沒的深林那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兩人隱藏了來時的蹤跡,畫鳶又偽裝了有野獸出沒的痕跡,這才回了營帳,尹子染讓畫鳶將她給綁起來。她假裝閉目養神,仿佛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到了換班站崗時,他們才發現李洺不在了,又見有野獸出沒的痕跡,慌慌張張的稟了張矛,他冷著臉說道:“隻要那女人還在就好,我們不要節外生枝。”
但之後尹子染就被看管的格外嚴實,日夜兼程的趕路,不知不覺竟已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