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廣告宣傳洗腦
尹子染微微一笑,引著他兩個往石桌那頭走去。
桌上宣紙鋪的平整,因偶有風吹過,哪怕壓了鎮紙上去,宣紙邊緣仍時不時便會被風吹起來。
這時其他人的節目已經定了下來,是以也沒必要在院子裏守著,早便離了這頭,院中除了尹子染在跟王酒兒兩個說話,便隻剩了溫良夜和奶娘還在一旁。
見尹子染到了桌旁,曉月與王酒兒也齊齊湊了過來,他兩個腦袋挨在一處,倒是十分默契。
宣紙上字跡密密麻麻,尹子染練了這許久的字,雖稱不上風格筆體明顯,但至少清晰娟秀,叫人一般便能讀明意義。
王酒兒眉頭微蹙著,想去瞧宣紙上頭內容,但卻湊得近了才極其自己並不識字,隻又尷尬的撓了撓頭,問曉月,“娘子,老大這上頭寫的是什麽?”
曉月本來也十分好奇,一聽王酒兒問,順勢便將上頭內容讀了出來。
“嫦娥嫌惡天蓬元帥豬八戒,卻喜另一個俊俏男仙,兩人經常爭吵,這一日天蓬元帥與男仙同時邀嫦娥去賞月,嫦娥糾結……”
念到這處,曉月頓了頓,柳眉微蹙,麵上的疑惑之意不減反增,問道,“老大,你這寫的是,話本?”
瞧著內容還沒什麽意思的樣子。
王酒兒也看向尹子染,一雙大圓眼瞪得極大,甕聲甕氣道,“老大,這跟我們兩個有什麽幹係,你莫不是打算叫我兩個上去說書?”
尹子染依舊搖頭,笑的得意而神秘,給曉月使眼色,“你繼續往後頭瞧瞧。”
這可不是畫本子,真正精彩的,在後頭呢。
曉月乖巧,順從的繼續往下頭念,“唔……玉兔送來兩人的禮物,嫦娥興衝衝打開男仙的禮物盒子,發現裏頭是月餅,覺毫無新意扔到一旁,瞧了天蓬禮物卻十分喜愛,欣喜赴約,兩人見麵,共同說——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隻收曲水閣!”
“牛郎與織女在鵲橋相會,兩人許久未見關係生疏,爭吵合離,牛郎臨走前拿出禮物,曲水閣的茶葉,織女欣喜,回心轉意,兩人一起說——今年過節不受禮,收禮隻收曲水閣!”
……
下頭內容大同小異,但無一例外的,全是各種有關節日的神話故事改編,皆是以“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隻收曲水閣”為結尾。
曉月一口氣讀完,但麵上神色卻越發迷茫了……這寫的,是什麽東西啊?
尹子染卻對自己準備的東西信心滿滿,沒錯,這便是她想的宣傳法子——廣告,還是從現代的電視廣告裏頭得到的創意,通過在在各個表演的間隙安插進宣傳的內容,且她以故事表演的形式呈現宣傳詞,更容易被眾人接受。
王酒兒也滿頭霧水,“老大?這是什麽?”
尹子染見她兩個是真的茫然,失笑解釋,她需要他們扮演故事中的人物,將她寫出的內容表演出來。
其實尹子染還有個更詳細的版本,上頭將每一幕場景的台詞都寫了出來,諸如“你這豬頭離我遠些。”“仙子可要同我一起去天宮外頭賞月?”
但當務之急,還是得同叫曉月與王酒兒說明白,他們需做什麽。
說了半晌,曉月才堪堪理解了尹子染的意思,恍然,“哦!老大,你說的意思是,你寫的是一出戲?叫我們來當戲子,將這出戲演出來?”
其實在尹子染的定義中,她寫的這些“廣告”,更像是話劇表演,但她仔細思忖之後,倒覺曉月說的似乎也對。
這個時代還沒有話劇這一說法,唯一了表演性質的,便是戲園子的戲曲。
是以尹子染點點頭,“算是。”
但她這幾出戲的門檻便低了許多,不需曉月兩個演技多精湛,也不要求唱戲的嗓子,隻要他們能順當的將台詞念出來便好,畢竟經驗不夠,還有服化道來湊!
不過點了頭之後,尹子染也有幾分擔憂。
在這時代,戲子屬於下九流,雖名角也會受人推崇,但更多時候,投身戲園子,還是會受人輕視,現在她將這表演的活計歸類為唱戲,不知曉月和王酒兒會否介意。
卻見曉月眸子亮了亮,欣喜道,“老大,我真的可以麽?”
“當然。”尹子染下意識應聲,隨後才“咦”了一聲,怎麽曉月看起來好像十分期待的模樣,問道,“你願意試試?”
曉月脆生生應著,“當然啦,我極小的時候就隨我爹去聽戲,還想進戲園子拜師的,但班主卻說我實在沒有天賦,不許我拜師!”
原來是這樣。
曉月不介意,尹子染實在是謝天謝地了,至於王酒兒,他是個孤兒,見慣了世態炎涼,對於區分的諸般流派,倒是絲毫都不介意,尹子染給他找了事情做,自然不會拒絕。
主要角色便這般敲定了。
既然他兩個都應了下來,尹子染便想了想,拿出了另一份更細致的“劇本”。隻是她還未曾遞給曉月,便給溫良夜半路截住了。
溫良夜溫柔的瞧她,一雙清俊的眸中全是好奇,“可能叫我瞧瞧。”
方才他一直在近處聽著,對於尹子染所說的戲是越發好奇。
尹子染聞言,略一勾唇,心道溫良夜來的剛好,恰巧方才敲定了主角,這配角便送上了們來。
她點了點頭,握著宣紙的手便鬆了。
溫良夜修長的手指將宣紙展開,微低著頭,從最上頭開始,細致的往下讀,看著看著卻不由抿唇,眸中盈了幾分笑意。
“曲水閣就是好,喝了能長高?這是什麽?”
他幾乎是憋著笑意,反問尹子染,這句詞實在跳脫,給溫良夜清朗的聲音念著,更是有股說不清的違和感。
這是她想的幾句宣傳詞其中之一,還未曾敲定到底用哪一句。
作為一個被腦白金支配過的現代人,尹子染十分清楚,廣告語最重要的並非邏輯,而是要足夠朗朗上口,如魔音一般洗腦才算成功。
溫良夜直接將這詞念出來,尹子染仍是麵上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