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子染逆風翻盤
不可抑製的,尹子染想到了二人同坐的場景,昨日在百花閣也瞧見了,躺椅狹小,若是兩人同坐不可避免的會有親密接觸,越想越是旖旎。
尹子染趕緊開口補救,“左右我也歇的夠了,現在下去幫忙,還是你也過來坐會,休息一下。”
說完她便從躺椅上彈了起來,好似原本舒適的躺椅上生了尖刺,叫她一刻也再待不下去了。
溫良夜麵色如常,如玉的耳垂卻紅了,輕咳了一聲,瞧著尹子染紅著臉從他身邊蹭過,逃也似的下了樓,眸中閃過了些許失望。
尹子染到了樓梯上,卻並未再往下走。
而是靠著牆壁,扶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胸腔如鼓擂一般的跳動,臉紅的更加厲害了,而樓上。
溫良夜半晌都未曾移動,不知在想什麽,過了許久才扶了下胸口處,略勾了下唇,清俊的麵龐增了惑人心魄的美。
子染,方才又害羞了。
忙碌的時日,總是過得格外快些。
時間一晃便到了傍晚,原本用來擺放藥酒的貨架幾乎都空了,而院子裏積壓的藥酒,也賣掉了一大半。
不光尹子染,連奔走搬貨的王酒兒都累的不行,但他一雙眸子發著光,仍是興奮,“老大,你那法子太神奇了。”
眼瞧著客人漸少,等到點起燈籠的時候,便再沒人來買酒了。
曉月在小廚房裏頭簡單做了些吃食,畢竟時間不早了,大家都累的不行,需要快些吃點東西,之後回家休息才是。
尹子染拿了碗筷過來,便瞧見溫良夜已經坐下準備吃飯了,想到先前的事情,她仍是不敢瞧溫良夜的眼睛,坐下便悶頭吃飯。
但王酒兒卻不許她假裝不在,一刻不停的的念叨著今日的買賣。
“老大,你不知道,竟有人為了換首飾,一下就買了五壇酒。”
尹子染能感覺到溫良夜的視線,不打算抬頭,含糊應了。
但曉月卻也跟著問,“對啊老大,你是如何想到這法子的,還沒同我們說過。”
今日賣的酒,比之前酒閣未曾開門的時候賣的還要多,隱隱的快要及上開業那天的形容了。
王酒兒的話還能忽視,可曉月的問,她尹子染是得回答的。
尹子染認命的抬頭,果然見溫良夜正盯著她,他的視線如有實質,僅僅瞧一眼就叫她心跳錯了幾拍。
但還好正事在,尹子染一說起送首飾,便冷靜了下來,將她想出這法子的經過和盤托出。
因她說的通俗易懂,曉月也明白了過來。。
問她,“那咱們這幾樣首飾送完,可還要繼續?”
尹子染點頭,認真道,“自然要繼續,咱們這活動為的便是積累長期客源,所以那些已經拿了首飾的,下次再來換首飾,比照規定數目,還可減少一壇。”
溫良夜若有所思,在曉月還未曾回神之前便開口,“叫她們覺得,已經得了的好處不能浪費,便會源源不斷的在曲水閣買酒?”
尹子染一聽便知溫良夜聽懂了,讚道,“對對對,利用人們愛貪小便宜的想法,叫她們養成在曲水閣買酒的習性。”
曉月恍然,讚道,“老大真是厲害,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得出!”
王酒兒也跟著附和,搖頭晃腦的對曉月說。
“老大一直都是這般厲害,若沒有老大,我都不知要送你簪子呢。”
想起了從前的時候,王酒兒嘿嘿傻笑著。
但因他一句話,回憶起過去事情的卻還有一個人,溫良夜也仍記得簪子那事,尹子染指點王酒兒去追曉月,就是她剛剛受傷失憶之後。
說來也神奇,自從她傷了腦子之後,便經常能想出很多不一般的想法,尤其於做生意方麵,她懂得似乎極多,溫良夜眸光沉沉的看著尹子染,不知在想什麽。
入夜,曲水閣忙了一天的眾人沉沉入眠,尹家現在隻有尹子染與溫良夜兩人,又在遠離鬧市的月兒村,所以安靜的很。
但此時的鎮上,有一處地方確實剛剛開始熱鬧起來,那便是百花閣,各色燈籠映著來去的人影,也映著百花閣裏一張張嬌美的臉蛋,嬌俏的調笑,還有些不堪入耳的聲響,交織成了百花閣特有的喧囂的夜晚。
而此時頂樓,白日都緊閉的那扇窗卻開了,洪辰熙換了一身紫衣,披散的烏發搭在背後,白的過分的一張麵龐,男女模辯,他斜斜的倚在塌上,摩挲著手心的一個酒盅,垂下的眼皮遮住了眸中情緒,隻能瞧見他彎著唇,似帶笑意。
在他麵前隔著了個半人高的屏風,屏風之外跪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容顏嬌媚,若有常出入風塵之地的人便能認出,她便是百花閣的頭牌,畫鳶。
此時她垂眸撫琴,神情恭敬。而那個男的跪的更加筆挺,連頭都不敢抬起,渾身都透著瑟縮。
過了許久,洪熙辰才放下手裏的酒盅,出聲,“他當真這麽說?”
跪著的男人身子抖了抖,“是,銀子全都退回來了。”
洪熙辰聲音冷了幾分,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嗬,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竟如此不識好歹!是他太過愚蠢,還是你,辦事不力?”
琴聲稍頓,引得洪熙辰看了一眼畫鳶。
而那男子似乎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所預料,額頭冷汗直流,趕緊瑟縮的開口,“不過,不過屬下問過了衙役頭目,他拿了十兩銀子,說您要做的事,他可以幫忙。”
感受到身上壓力輕了些,他也鬆了口氣,知自己命是保住了,這才有膽子繼續跪著。
上首之人麵上笑意盡失,眸光陰鬱,“這個尹子染倒是有趣,不過是個小小的酒鋪掌櫃,真當能跟我鬥。”
他今日聽照看酒閣的手下說,那曲水閣竟真的起死回生,而且還不是以降價的方式,屬實吃了一驚。
若說最初他策劃這些,並未上心,那現在的話,他的興趣卻越發的濃厚了。
他瞥了一眼跪著的男人,眼底帶著隱隱的嫌惡,怎的都是些膽小如鼠的東西,錯開眼道。
“按照計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