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屋成宴請賓客
她又驚又懼,張口便要大聲呼救,卻忽然聽到有人附在她耳畔,說了句,“尹姑娘,是我,幫幫忙。”這聲音尹子染十分熟悉,竟是幾日不見的徐阜黎。
他麵色認真,不似在開玩笑,說話間,他擁著尹子染調整了下姿勢,自己轉向巷子裏頭,叫尹子染麵對外頭。尹子染這才瞧見,巷口忽然出現了一群黑衣男人,舉著棍棒四處觀望,似乎在尋找什麽人。
而那些人出現的一瞬間,徐阜黎的身體便緊緊的繃了起來,尹子染自然能猜到,那群黑衣人要找的,便是徐阜黎。
有人呼叫,“奇怪,我方才分明瞧見他朝著這頭來了。”有人附和,“這是個死巷子,他蠢瘋了才有膽子往裏鑽。”
接下來一人似乎是個頭目,拍板道:“往那頭找找,跑了兩個時辰了,他早就累了,逃不掉的。”
那群黑衣人齊刷刷的應聲,“是。”之後便沒了蹤影。
巷口陡然一靜,尹子染這才聽到徐阜黎緊張的呼吸聲,隻當他是嚇傻了,開口提醒,“那些人走了。”
聞言,徐阜黎雙臂一鬆,這才將尹子染放開。他輕咳了一聲,轉身掩飾自己麵上的紅暈。
尹子染既好奇他為何被追殺,又覺得這是對方隱私,不好追問。但又怕他犯了大罪,那她就成了包庇,一時倒是糾結。
好在徐阜黎主動開始解釋,“方才那些人,是我大哥派出來抓我回去的,你無須擔心,我沒有殺人放火。”
心中念頭被人猜出,尹子染有些尷尬附和,“阜黎兄自然不會。”
徐阜黎不再糾結她心中想法,想到那個擁抱,複又開口,“方才……多有得罪。”
話題轉移開來,尹子染立時便放鬆了下來,麵色如常,仗義十足的說道:“無礙,你也幫過我好幾次,這次我幫你也是應該的,不過,你現在是被趕出來了?”
徐阜黎想起自己大哥和那媒婆氣急敗壞的模樣,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但對尹子染卻點頭稱是,“差不多是這樣,所以我恐怕要先去你家蹭吃了,也不知可不可以。”
此時此刻,尹子染所想的卻是另一回事,上次賭坊的人來要債,便說是奉了大當家的命令,最後被徐阜黎趕走,想來便是那事引起了兩兄弟的嫌隙。
這般想著,尹子染總覺是自己導致了徐阜黎被趕出家門,心中愧疚無比。
責任心極強的她,當然不會拒絕徐阜黎的要求,“自然可以,你若是無處容身,我家還有一間客房閑置,你先過去住也可以。”
兩人一麵朝月兒村走,一麵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尹子染瞧見路邊一株草藥,極為興奮的過去拔,“阜黎兄,你稍等我一會。”
徐阜黎盯著她嬌小的背影,立在原地失了神,他仍是忘不掉方才將她擁入懷中的感覺。
柔軟,溫暖,幸福,像極了她此時這個微笑,等等,微笑?徐阜黎回神,這才發現尹子染手上舉著一株綠色的小草,興奮的告訴他,“這個便是美容的藥草,你先記住它的模樣,等會我們一起采。”
徐阜黎這才隱約記起,他先前是曾求尹子染帶他采草藥的。此時,他望了望山上驕陽,開始思考他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好在尹子染也怕曬,兩人采了幾株便先回了家。
進門,溫良夜已經回來了,他早上去了山上,去獵狼來給尹子染泡酒。見尹子染回家,他唇畔掛上了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正準備告知她獵到了兩頭狼。
可視線一轉,卻瞧見了跟在她身後的徐阜黎,麵上的笑容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冷聲問道:“他怎又來了。”
溫良夜語氣生硬,連尹子染都察覺到了,更不用說徐阜黎,他往作勢往尹子染身後躲了躲,故意問道:“尹姑娘,你夫君似乎並不歡迎我,可是我哪裏做錯了?”
尹子染滿心記掛著徐阜黎是因為自己才被趕出來的,怕他再受打擊,所以哪怕發現溫良夜語氣有異,也還是忽視了,“怎麽會,良夜他方才打獵勞累,所以臉色不好,並非不歡迎你,你先進去坐。”
說完話,尹子染便去拉溫良夜,想將他拉到一旁跟他詳細解釋,可溫良夜卻稍顯執拗的立在原地不動,說,“二當家今日來蹭飯,似乎並不合適,昨日修繕完畢,照例要宴請幫忙的工人。”
哎呀,尹子染驚叫一聲,瞧見院中做好的宴請菜色,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這件事,想到自己魯莽的應下徐阜黎來吃飯,也怪不得溫良夜會生氣了。今日忙亂,她隻得歉疚的轉向徐阜黎,想叫他明日再來。
可徐阜黎的動作,卻比她還快些,他三兩步就邁進了院子,圍著做好的菜轉了一圈,饒有興味的問道,“那可否能跟那些工人們,一同用些飯?”
尹子染為難,“這……宴請用的大鍋菜到底粗糙些,怕你吃不慣。”
偏偏徐阜黎堅持,“你們無須管我,去忙你們的,當我不存在便是了。”
溫良夜麵色越發難看,可好巧不巧,此時門外已經響起了人聲,是來吃飯的工人們來了。還有許多事未曾做完,尹子染朝溫良夜搖了搖頭,意思隨他去,溫良夜這才一聲不吭的去門口迎人。
尹子染立在溫良夜身側,眼尖瞧見了混在人群裏頭的李芳,她鬼鬼祟祟的四處打量著,不知又在計劃著什麽。
尹子染一瞧見她,便想起了上次房子險些被毀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拉住了李芳的袖子,“我又未曾邀請你,你來作甚。”
李芳被尹子染拉住,竟要強行往院子裏闖,但尹子染力氣大,將她拉的死死的,李芳這才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你這個賤……”
“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李芳要說的話。
徐阜黎收回巴掌,輕輕轉著自己的手腕,涼聲說道:“我這人規矩慣了,聽不得半點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