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物極必反
魔血蝠的血色波紋和它的吞噬天賦,加上由於血脈上的天生壓制,配合現在玄尊境一層的修為,對付這些九霄境的妖魔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吞噬完一隻。
對於在場的這一群妖魔,封修凡和趙龍象都是打的同樣的主意,那就是全部斬盡殺絕,倒不是說他們二人是那種嗜殺之人,大家都知道一個事情,凡是這些魑魅魍魎所化的妖物,身上的污穢之氣越重,那就證明它們所殺生靈便越多,這與那些靠自己苦心修鍊的妖魔不同。
當舍利子和招魂幡出現后,加上魔血蝠的存在,現在剩下的二人二獸完全就插不進手,不過發現有什麼妖魔想要逃走的,多少還是能出手阻止一下,為正在第一線的二人一獸取得時間。
趙龍象的舍利白光與封修凡的招魂幡相比,在殺傷妖魔的數量和速度上就要差了不少,這到不是說舍利白光不如招魂幡,而是趙龍象現在還不能運用自如,除了能稍微的控制一下白光方向外,其他的功效還暫時不清楚。
那些死在白光下的妖魔那叫一個憋屈,本來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可在魔血蝠和招魂幡的雙重打擊下,被自己的同伴硬生生給擠進了白光中,最後的結果就是等待著被白光超度。
場中的九霄境大妖大魔,正以一種平穩的速度往下減少,這下可急壞了裡面那個修為最高的槐樹樹妖,號稱樹中鬼的槐樹,此時一身正散發著強烈而又冰冷的陰氣,就連周圍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幾分。
「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為何來騷擾我們?」槐樹大妖的聲音有些嘶啞中略帶蒼老,就彷彿是一個活了不知幾萬歲的老者,正在用他滄桑的話語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封修凡指揮著招魂幡吞噬了一個想要反擊的小妖,臉上露著一絲不屑的笑容,冷冽的眼神看了看槐樹老妖:「難道你們就沒有騷擾過和傷害過那些普通人嗎?你看看它們一個個身上如此濃烈的晦氣,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不錯,但我們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在說了你們人類做這樣的事情還少嗎?」槐樹妖沒有否認自己這群大小妖魔所犯下的事,隨即又說道:「想你人類,先拋開修士不談,我們來說說那些普通人好了」。
「那些人為了一件好看的死物,也就是所謂的藝術品,他們大肆的砍伐我們的一些同類,到了現在有的已經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為了一些好看的首飾,把那些獸類的犄角、毛皮等等,殘忍的從他們身上剝離,難道這就不殘忍嗎?」
說道這裡,槐樹大妖的聲音顯得有些哽咽,封修凡沒有打斷它的話:「這些都不算什麼,最為可惡的是你們人類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所做的一系列事情,難道那就不殘忍嗎?」
「剛出生的小老鼠被活吃,用筷子夾起時叫一聲,蘸佐料時叫一聲,放在嘴裡時叫一聲,你們還為這個取了個名字叫三吱,還有那些活蹦亂跳的猴子被你們用一個小方桌禁錮起來,將頭蓋骨打開澆上滾燙的熱油,在用一隻小勺子一點點挖出來吃,在吃時猴子還沒死,你能想想那個痛苦嗎?」
「為了吃新鮮的鵝掌,你們將鵝掌塗上一層佐料,將大鵝放在燒紅的鐵板上,大鵝因為鐵板太燙便在上面來回的行走,當鵝掌熟透了后大鵝還沒死,你能體會到那個痛苦嗎?」
「更有甚者,為了吃新鮮的驢肉,將驢綁在一張大案板上,吃哪裡就割哪裡,你能想想象到那種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吃自己肉時的痛苦嗎?」
「要說這世上最為惡毒的生靈,可能就屬你們人類了吧?你說你還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們?甚至,你們連自己的同類都不會放過!」
聽完槐樹老妖的一番話,不知為何封修凡的心裡感覺沉甸甸的,一時間有些詞窮不知該怎麼回復槐樹老妖的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后,封修凡說道:「你說的這些的確是事實,可你也不能否認我們人類也有許多善良的,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同你說的那般殘忍,至少我身邊的人就不是這樣」。
「你說了這許多,難道就是想為了逃避你們所犯下的錯嗎?任何生靈做錯了事,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人類也是如此」。
「我並沒有想為自己開脫什麼,我也相信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麼殘忍,就像你說的那樣,既然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我們也自然不會例外」,槐樹老妖看著那些正在被屠殺的同伴,留下了它此生唯一的一次眼淚。
槐樹老妖說的雖然都是事實,可這些妖魔中肯定也有那種大惡之徒,與其放過不如全殺了,人類雖然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可也正是如此才組成了這個絢麗多彩的世界。
陽光也有照耀不到的地方,正與邪、善與惡,從來都是成對立狀態,如果某一天這個世界真的只有善,而沒有惡的話,那這個世界必定會出現更大的麻煩。
道德經曾言:物極必反。
「來吧!用你手中的法器結束我的生命,我已經活得太久了,只有死了才會覺得清凈」,槐樹老妖的請求,讓封修凡感覺到了一陣悲涼,也許它真的是活得太久累了。
猶豫了片刻之後,封修凡最終還是決定送這位睿智的老樹妖一程,對於它來說死或許真的是一種解脫,比活著要來得幸福安寧。
『唰』
一道由許多靈魂組成的黑霧,帶著凄厲的慘叫聲撲向老樹妖,不知為何封修凡聽到了一種同情與哀傷。在招魂幡吞噬老樹妖后,沒有往常的興奮與滿足,而是難得的沉浸了下來。
這一次魔血蝠沒有和封修凡爭奪老樹妖,不過下手的速度依舊不慢,它的心中雖然有所感觸,可在這個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的世界里,弱者永遠只能成為強者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