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一群腌臢貨
中年文士名叫柳宗林,在交談的過程中,不管他隱藏得在好,封修凡還是在他的字裡行間,聽出了一些與其他書生不一樣的地方,更是和儒門、君子堂所信奉的理念南轅北轍。
有句話叫亂世出墨者盛世用儒家,而這位名叫柳宗林的文士,就是一個以書生文士為掩護的墨者,他既有儒家的達濟天下,也有墨者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自古就有墨儒不可並存這麼一說,可是在柳宗林身上,完全看不到那種相互矛盾的感覺,更多的則是一種交融匯聚,將兩種不同的理念融為一體的大氣度。
像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墨者儒客,而不是那些虛有其表的妄名之徒。
「柳掌柜,你這魚做得是當真好吃」,封修凡端起身前的酒盞一迎而盡,旋即又喃喃低語道:「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
這話好似說給自己聽的,又好似在故意試探,但不管怎麼說這打探別人不願意說的秘密,是種不禮貌的行為,不過封修凡還是說了出來,他其實就想看看柳宗林的反應。
柳宗林在聽到封修凡這句話后,也用了他剛才同樣的方式,以一種好似自言的低喃之聲輕聲低語:「鳥兒飛累了,就想找個安靜的窩」。
封修凡知道這柳宗林可不是什麼小麻雀,絕對是那種一飛衝天,一鳴驚人的神種,可能是真的覺得累了,又或者是因為某個姑娘,才在這裡開了這麼一家不掛招牌的酒肆。
對於二人不著邊際的對話,遠沒有桌上的魚來得吸引人,在這二位小資低吟前塵時,趙龍象卻在和盧升象爭搶著一隻魚頭。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既然人家都點了出來,封修凡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糾纏,不然以後可能就在也吃不到這麼美味的魚了。
一頓飯從還不到中午就開始吃,一直到太陽都快西下時,這四人才消停了下來,三人也只是起身準備告辭了,只是在走時誰都沒有提給飯錢的事,可能是真的忘記,也可能是柳掌柜的不好意思要。
不過封修凡是個眼睛來事的人,自然是看出了這位柳掌柜的拮据,在臨走時借故去茅廁,悄悄的放下了一錠五十兩的大銀在櫃檯邊。有的事情看出來了就行了,沒必要當面去說些什麼。
在三人走遠了后,柳宗林回到櫃檯邊,拿起那錠銀子微微的笑了笑:「這是個講究的人」,說完就將銀子貼身收好,拿起抹布就去收拾那堆狼藉去了。
··········
盧升象走到封修凡的身邊,一手把著他的肩膀,臉上因為微笑而露出的一個淺淺的酒窩,滿嘴酒氣的說道:「小七,你和很看重那個柳掌柜?」
封修凡之前的舉動他雖然沒看到,但是憑藉這麼久以來對他的了解,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剛才封修凡做了什麼:「他的確很不一樣,是一個最具俠客之氣的書生」。
封修凡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默默的往城外走去。對於這樣的場景和對話,趙龍象是早已見怪不怪,他依舊是那副行者的樣子。
出得宜城后,三人都沒有騎坐騎,而是就這麼信不在官道上,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
在這個江湖動蕩的時刻,總會有許多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和一些免費的大片可以看。就在三人漫步在金黃光暈下的官道上時,前面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而且聽聲音應該是多人的混戰。
在聽到打鬥聲后,三人皆是眼前一亮,相互對視一眼后就向前跑去,既然有熱鬧可以看,那自然是不可能錯過的了,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好奇心。
在認定了方向後,三人就躍下了官道,從旁邊的樹林中迂迴過去,到不是說三人怕事只是單純的不想被人發現,畢竟一場免費的動作大戲,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的。
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上,三人就好像三隻大鳥一樣蹲在上面,將身子全都隱藏在了樹葉裡面,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現的一切。當然,如果此時一人手中抱一桶爆米花,就更像是在看電影了。
「怎麼那群和尚身上沒有一點佛元之力啊?」盧升象疑惑的問道。
此時只見一群和尚手持戒刀,正在和一群穿著皂色衣衫的人搏鬥,看情形明顯是和尚佔了上風。
「我知道了」,封修凡好像想起了什麼,說道:「那群和尚應該是歡喜禪宗的人」。
盧升象點點頭:「我就說怎麼感受不到佛元之力,而且還用戒刀」。
眾所周知,和尚雖然佩戴戒刀但是從來不會用來與人爭鬥,平時就是用來裁剪一下草紙什麼的,但這群傢伙卻是用得如此得心應手。
「原來是一群假和尚」,趙龍象說完這話,已經拿著長棍沖了出去:「一群腌臢貨,切看老趙將你們打回娘胎」。
趙龍象最後那句話,完全是吼出來的,他以前就看不得這些,加上得到了狂禪傳承后,那脾氣反而比以前還暴躁,尤其是看到那種惡徒時,更是怒不可揭。
在趙龍象跳下去后,樹上的二人也跟著跳了下來,既然趙龍象都動手了,他們自然也就跟著上了。
『嗖嗖嗖』
一陣破空聲響起,只見三道帶著火焰的符篆,直奔距離最近的三個和尚襲去。
「去死吧!」趙龍象一擊泰山壓頂,直奔其中一位和尚的腦袋敲去,如果這下真的被砸中的話絕對會場景在現,那和尚的腦袋也會像西瓜一樣爆開。
好在那和尚感受到一陣惡風,堪堪的避過了趙龍象這一擊,但還是被砸塌了半邊肩膀,與此同時和那和尚交戰的人,抓住空擋就是一劍貫穿了和尚的胸膛。
在看到封修凡三人突然出現在場中,把兩邊的人都嚇了一跳,都還以為對方的幫手,可真當大棒子砸下來時才知道,這三人是幫誰的。
「哥們,謝了!」一劍貫穿和尚胸膛那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