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左右為難
就這樣，我留在了穆楚的宮殿，且成為了他宮殿裏的一個丫鬟。
雖是丫鬟，卻沒有太多事情要顧，穆楚對我說，我的任務就是負責他的生活起居。
為了方便照顧，我的住處從原先拿處搬到了穆楚主宮的一處偏房。
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之前那個冷麵女人站在門口，像是在專門等我一樣。
看到我時，冰冷刺骨的眼神也射了過來。
女人叫做紗澤，我向其他丫鬟打聽了她的名字，同時得知，她還是陪在穆楚身邊陪的最久的人。
從很小的時候，穆楚身邊就有她陪伴左右，就連穆楚的父母都沒在他身邊待過這麽久時間。
或許就是這樣，潛移默化中紗澤的性格也變得越發冷漠，平日很難看到她露出什麽微笑，除非待在穆楚身邊的時候，就能看到一些女兒家該有的柔情。
可是在我之前，負責穆楚起居的向來是她……
於是我的到來對她來說，宛若一個晴天霹靂。
紗澤看見我，精致的臉蛋仿佛蒙上了一層冰霧，話語間的鋒利一聽便知。
“真的是穆楚讓你去他主宮的嗎？”到了這種時候，她似乎還不願意相信。
“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紗澤和穆楚的關係，我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不少。
紗澤對穆楚有意，但是穆楚的態度撲朔迷離，沒想到最後還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不論怎樣，這都無疑是在紗澤的心上插刀。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願留在穆楚身邊，不僅是他的脾性我捉摸不透，尤其是在麵對他那雙幽深如墨的眸子，算上神采，總會讓我想起不在身邊的秦昀。
每每想到這裏，總會感覺某種悵然若失的情緒湧出，然後對大部分的事有些抬不起興趣。
可麵對紗澤這麽問，我躊躇了幾秒，也隻能如實說道。
隨即，在她臉上抹開了幾分苦澀的笑，秀眉微皺，雙眸裏的光彩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我究竟該怎麽說？是怪穆楚冷血無情，還是怪你一來這裏就將穆楚的注意力勾走了大半？”紗澤原先合放在身前的手無力的垂到兩側，手裏的一塊巾帕被她攥的變了形，心中帶著強烈的不甘，粉嫩的唇色被她咬成了慘白：“你們根本不懂，這對我太不公平！”
說完這句，紗澤甩開巾帕憤然離去，與我擦肩而過的同時不忘瞪我一眼，眸裏噙滿的淚花讓我有些一怔，卻不知可以說些什麽可以安慰此時的她幾句。
這個時候，她應該最不想見到的人是我才對。
紗澤的情緒多多少少影響到了我，以至於我收拾好東西到偏房時表情都帶著幾分凝重，前腳進去，穆楚後腳就跟了進來，看我皺著眉頭耷拉著嘴角，他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
“怎麽？讓你過來伺候我就這麽不情願？”
在他心裏，讓我不高興的原因隻有這個。
穆楚冷不丁這麽一句讓我也有些吃味，如果不是他非要這麽一摻和，或許我和紗澤之間就不會這麽僵。
才來這個宮殿沒多久就陸陸續續得罪了好幾個人，誰能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樣。
穆楚說完我不屑抬頭，依舊一聲不吭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這是什麽意思？”見我這態度，穆楚的口氣一下子便惡劣了幾分，他眨眼的工夫就來到我的跟前，然後用手粗魯的抬起了我的下巴，逼我不得不看向了他。
下巴被一股不輕的力道強行抬起，這讓我很是吃痛，加上被這幾人接二連三的折騰，幾分委屈之意也湧了上來。
於是導致我抬頭時眼睛裏含滿了打轉的淚珠，似乎片刻就要落下。
穆楚沒有想到我抬頭會是這樣一副神情，他的表情有些一怔，同時手裏的力度也稍稍輕了幾分。
隻是口氣依舊強硬：“你不要忘記你的命是誰救的？來到這裏就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任何事你都應該高興點。”
穆楚此時的蠻橫就如同是個未長大的孩子在逞強，他難道不懂對待女生就應該溫柔點嗎？
可他也確實說的沒錯……
沒有他，我待在青樓或許真的是死路一條，更何況現在留宿在他的宮殿，為他辦事，我不應該有任何怨言……
於是為了不讓氣氛再那麽尷尬，我硬生生從嘴角兩處擠出幾分笑容，卻不知落在穆楚眼裏，這笑，比哭還難看。
“算了，就當養了一隻帶不熟的白眼狼得了！”
穆楚對我的態度實在不滿，他拉下整張臉朝我喝了一句，最後抽回自己的手帶著怒氣離開。
我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收拾東西的心思，心情是一團糟，有苦卻不知向誰說起。
餓著肚子和衣直接在床上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極為不踏實，前半夜做夢都為這個世界的場景，夢裏我的結局很是淒慘，不能離開這裏不說，還因為得罪了穆楚和周邊其他人，無處可歸的時候又被趕出了城，然後就那麽在城外的破廟餓死。
這個夢讓我在深夜猛然驚醒坐定，漆黑的房間裏傳來我急促的喘息聲，心髒跳得劇烈，夢裏我死不瞑目的雙眼似乎還曆曆在目。
這樣的結局是在太過慘烈，在沒有見到秦昀之前，我還不想死在這裏。
平靜了許久見還是深夜，於是我擦幹額頭上的冷汗又睡了過去，幸好這一覺比想象中要安穩。
好不容易在迷迷糊糊中醒來，看見外麵的天早完全亮起，我頓時打了個激靈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腦子一片清醒。
在昨日，穆楚的管家還特意到我這裏囑咐過我，說是穆楚有早日沐浴的習慣，所以伺候穆楚的人必須要記住這一點，且一定要在他醒來之前準備好一切東西。
管家千叮嚀萬囑咐的樣子我印象深刻，當我看到外麵日頭高高掛起的時候，我頃刻便沒了睡意，簡單洗漱了一番就朝穆楚的主房衝去。
趕到主房，正好看到幾個小廝抱著東西從房間裏出來，我咽了咽口水，朝那幾人走了過去。
“那個，我想問一句，穆楚王子是已經沐浴完了嗎？”
這幾個小廝原本隻是安安靜靜的搬著幾盆名貴的花草，突然麵前蹦出一個人，差點讓他們一個不穩沒拿住手裏的東西。
看見我，他們朝我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眼神。
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廝問道：“你是誰？”
“我……我是伺候穆楚王子的丫鬟。”說這話時，我覺得渾身都不太自在。
“伺候王子的丫鬟？那你難道不知道王子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嗎？這幾日聽說都不在宮殿裏。”
“啊？……好的，我知道了，多謝……”
這個消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畢竟的確沒人和我提起。
最後，這幾個小廝麵帶無語從我麵前離開，從他們離開的閑言碎語中，我聽到了這麽一句：
“伺候王子的不是紗澤嗎？為什麽換了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女人？……”
這讓我有些心塞。
昨天在偏房和穆楚產生了不快，來的路上還以為能見到他緩和兩分，沒想到這幾日他不在宮殿，也不知後麵該如何收場。
昨天晚上的夢讓我知道了穆楚是我現在絕對不能得罪的人物，至少是在我想辦法離開這個世界之前。
得知穆楚已經不在宮殿，於是我有些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以為這幾日應該無所事事，卻沒想到那天下午，宮殿裏專門負責采購的管事找上了我。
不知她從哪聽說我成了這宮殿裏最閑的人，她二話不說就將外出采購的任務安排到了我頭上。
不等我拒絕，她便擺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