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對我負責
秦昀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殺氣,讓哥哥和大伯微微一愣,這件事的確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但是怎麽可能會在秦昀麵前表現出來。
哥哥選擇自己出頭,他走近秦昀幾步,對秦昀說道:“佳一之所以這樣和你擺脫不了幹係!那天她回到家中,傷心的不成樣子,無論我們怎麽勸說她都不聽。後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等到我們感覺不對勁去她房間裏找她的時候,發現她竟然服用了我們家族的禁藥,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沒想到她醒來後,她竟然什麽都不記得了,包括我們。我們不知道她是怎樣拿到家族的禁藥的,也不知道禁藥會有怎樣的後果,不過目前她就隻出現了失憶的症狀,我們也在想辦法解決。”
“後來她又昏迷了一次,那個時候她口中念叨著的竟然還是你的名字,於是我們就決定帶她來找你,看有沒有辦法能讓她恢複過來。她醒來後沒想到還是忘記了你是誰,這是我們意想不到的,可是如今我們既然來都來了,難道你一點責任都不想負,就眼睜睜看她變成這樣嗎?”
哥哥的一派說辭似乎無懈可擊,那個時候我聽著也以為事情就是這樣,我之所以失憶都是因為我服用了禁藥。
可是秦昀似乎並沒有完全信服,但是單憑哥哥的這些話他又找不到什麽破綻。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我被他盯得發毛,橫了他一眼後就將臉別開。
“你真的不是和她們一起來害我的嗎?”
秦昀猶豫再三後還是向我問出了這句,我不明所以,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麽要來害他?
見我那樣實在不像說謊,秦昀對大伯及哥哥的防備心逐漸減少,開始相信起哥哥的說辭來。
“是,她變成這樣的確和我有很大的關係,可是那天我並不希望她離開我,卻敵不過她執意要走。如果知道她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那天我應該拚了命都不讓她走的……”
“現在說也沒有用,你應該想辦法讓我妹妹恢複過來!”
“你願意把她留在這裏嗎?在之前,你們許家不是反對我和她在一起嗎?”
聽出哥哥話裏隱藏的意思,秦昀的麵部表情開始鬆動起來,如今是許家人自己把我送到他身邊來,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們其實一直都不願意看到你們在一起,可是有什麽辦法,我妹妹她肚子裏懷的也是你的孩子,並且她還變成了這樣,許家上下都無計可施,所以隻能來找你。”
“不過她畢竟是許家的人,我們也不會允許你再欺負她!周圍都有我們許家的人,如果哪一天發現你欺負了她,即使是恢複不了她的記憶,我們也會強行將她帶走,那個時候,也絕對不是這麽和氣的在這裏交流了。”
“好!我答應你!”不知為何,秦昀對這件事很是上心,答應的也是極其幹脆。如今他眸中的光神采奕奕,與剛剛相比少了許多戾氣:“既然你放心把你妹妹交給我,我當然會好好對她!我是不會給你們機會把她給帶回去的,之前或許我有哪裏做的不好,可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明白了許多,所以也絕對不會讓之前的一些事情再次發生。”
“好!秦昀,你最好說到做到!”
當事人也就是我,似乎有些跟不上這兩個男人的轉變,剛剛明明差點就要打打殺殺,如今這麽一轉眼的工夫就迅速達成了共謀,頗有種一笑泯恩仇的感覺。
可是我還沒有答應以後就住在這個小村莊,並且和這個僅僅隻有幾麵之緣的男人在一起呢。
哥哥和秦昀商量好之後,看了我一眼後作勢就要和大伯離開這裏,我見狀立馬小跑過去,拉住哥哥的衣服叫喚道:“憑什麽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你們不準走!要走也必須帶我走!”
我的態度完全影響不了哥哥和大伯的這個決定,既然把我帶到了這裏,他們就沒有想過要帶我回去。
剛開始哥哥還會輕聲細語的安慰我兩句,隻要我完成任務,他很快就會接我回去。
我顯然不想把哥哥的這些話聽進耳裏,我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和一個不熟的人住在一起,更不用說以後的日子就這麽一直過下去了。
如果我沒打掉孩子怎麽辦?不僅性命堪憂,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逃不走這個村莊,還有這個男人的魔爪。
於是我撒潑打滾的大叫著,頗有種你不帶我走我就死在這裏的架勢。
大伯開始不耐煩起來,大步一跨到我的麵前,壓低了聲音警告我:“你再鬧的話我就讓你當場死在這裏!乖乖聽話的話你倒還有新的出路,你最好不要和我們對著幹,對於不聽話的許家人,我們向來不會手軟!”
大伯的警告還是產生了作用,我叫嚷的聲音逐漸小了幾分,有些委屈的望著哥哥,卻得不到他的回應。
可是我還是不甘心,我不想就這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我的任性吵鬧終於消磨掉了大伯的所有耐心,他趁我不注意又是一個手刀落在我的頸後,頓時眼前發黑,整個身子軟了下去。
“你在做什麽?!”
秦昀發出一聲暴喝,在我快要倒在地上的時候及時的扶住了我。
“你就是這樣對你的親人的?!她可是個懷著孩子的女人而已!”
“如果我不這樣做,恐怕她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待在這裏。隻要在她醒來之前我們走了,她最後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你現在心痛有什麽用,我可是在幫你讓她留下來!”
“你……”
大伯話糙理不糙,秦昀麵露慍色,衝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剛剛他在一旁看著,也生怕許家人又答應將她帶回去。這樣的話,兩人或許一點重歸於好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了。
我失憶對秦昀來說也算不上是一件壞事,他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改變我對他的看法,兩個人之間沒了之前那段流過淚的傷心過往,他相信,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又能重新過上他所向往的生活。
或許老天就是故意讓我失憶回到他身邊的吧,所以即使大伯在怎麽無禮,他都應該感謝他所討厭的許家人將我又帶到了這裏。
“好,你們走吧!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我絕對會讓她過得比她在許家還要開心!”
“嗬,就等著拭目以待吧!”
說完,大伯和哥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也就隻剩下了我和秦昀兩人。
昏迷過去的我不清楚在他們走後還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我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頭頂用簡陋木板拚成的天花板,空隙中填充的都是些已經幹枯的植物。
我試著動了下頭,發現後頸處如同被針紮般難受,這是我醒來後第二次被人這樣對待,且每次下手都無比重,如果不是我足夠堅強,不然根本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我使勁揉著脖子嚐試著左右活動著,這一活動,將屋子裏所有的光景全部看了個遍。
與之前待過不長時間的許家別墅相比,這真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
房間裏擺放的家具用一隻手就可以數過來,且都是用木頭打造,雖是原汁原味,可卻沒有一點美感。
我再低頭看了下自己躺著的這張床,隻知道自己躺在一塊硬硬的木板上,上麵即使鋪了一層毯子,也沒有一點作用,隻要我動靜稍大一點,這張木板床就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房間裏一下子充斥的都是這種噪音。
讓我勉強能接受的是我身上的這床被子,表麵沒有什麽精致的花紋,摸起來也沒有絲綢錦被那麽順滑,不過甚在它還算溫暖,且低頭輕嗅,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發現被子兩側的針腳雖密密麻麻,但是卻十分整齊,我想絕對不會是一個男人會有的本事。
我猜測這床被子應該是臨時從別人家借的才對,否則在這樣的環境,絕對不會有香味在上麵殘留。
不過讓我有些驚歎的是我身處的這個環境與我前麵湊過來被灰嗆到時不同,即使家具簡陋,此時它們的表麵也不見了灰塵的蹤跡,窗戶房門也全部打開,也沒了之前那濃厚灰塵的味道。
我沒想到在我昏迷過後,這個男人竟然做了這麽多事情,那為什麽就不願意在我來之前就好好收拾一番呢,之前那樣的環境住著,根本就是在遭罪。
一個人的時候我容易想很多,就這麽一會的工夫我就在心裏不知道吐槽了那個男人多少遍,空長了一張那麽完美的臉,卻也是個不修邊幅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或許是不適應身下這張硬床,我不僅後頸疼痛,脊背和手腳也開始酸痛起來。
我吸了口冷氣嚐試著自己坐起來,一聲驚呼讓我猛地一顫。
“你別動!我來扶你!”
那個在不久前還從容冷靜與哥哥和大伯對峙的男人如今從門外朝我這裏小跑著過來,迅速將手裏端著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殘留著食物溫度的手撐住我的後背,將我平穩的扶坐了起來。
因為小跑了一會導致這個男人呼吸有些紊亂,坐在我身邊時傾數噴灑在我的臉上,不知是熱氣襲來還是別的原因,感覺兩頰的溫度上了幾分,喉間有著幾分幹澀。
“你……你離我遠點……”
我討厭這種奇怪的感覺,警告的聲音沒想到說出來如蚊嚀般,秦昀沒聽清,抬起半張臉發問:“你剛剛說什麽?”
他抬頭的瞬間,我的視線徑直落在他深邃的眼眸裏。
那眼眸如同一片深邃的海,漆黑,深不見底。
人一旦陷進去,就很難抽身離開。
突然發覺我們如今的距離太過親近,近到可以數清楚他有多少根眼睫毛,近到如果低頭親上他那張微張飽滿的唇,就隻需要一秒鍾的時間。
我不知道我為何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不過這想法讓我頓時紅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