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無動於衷
一旁的皇帝被五隻鬼折磨的也奄奄一息，看在眼底，也是格外的解氣。
“明天被發現了怎麽辦？”
將原辰扶到床上，原辰看了地上躺著的皇帝一眼，這樣問道。
“沒事，你身受重傷，他們是不會信這件事會是你做的。我會在這裏留下一些痕跡，會讓他們覺得是野鬼入侵傷了皇帝，我定會護你周全。”
“我都這個樣子了，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實在不願意看到原辰如此自暴自棄，我大聲講話除了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就這麽幾個親人了，我不想再眼睜睜看他們就這樣離我而去。
“姐姐，你走吧，皇帝既然倒下了，他也不能對我做些什麽了。隻怕你在皇宮待的越久越讓人起疑，爺爺肯定也在家裏等著你回去……還有，原辰也實在不願意讓姐姐看到自己這般樣子了，原辰答應姐姐，不會輕易尋死，一定會撐著口氣活下去的……好嗎？”
原辰說出這麽一番話，都差不多要了她僅存的大半力氣，她撐著床沿小口小口地喘著氣，秀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看了看窗外，此時的確已經深更露重，再過不久，就快要天亮了，等下這裏，肯定又會是一團糟。
我遲遲沒有出宮，難免會查到我的頭上。
悠長的歎了口氣，我將手從原辰單薄的肩上移開，對她說道：“好，那我先走了，你一定，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看樣子皇帝暫時沒有精力傷害你了，這段日子，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
原辰蒼白的笑容映入眼簾，我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轉身真的要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原辰一樣，床簾下的黑暗將她小小的身子包裹，總有一種感覺，我再不握住她的手，她就會真的消失了。
躊躇許久，還是按捺住心底的不安，真的離了這房間。
迎著黑夜我趕回了許家，卻發現大堂是燈火通明，中間赫然坐著一個深灰色的身影。
來人滿頭花白頭發，抬起的臉，布滿了歲月的溝壑。
我怔在原地：“爺爺……”
這麽晚了，爺爺竟然還沒有睡，難道專門在這裏等我回來？
“宮裏的事情你處理的怎麽樣了？”爺爺站起，將手背在身後，身形有些晃悠走到我的麵前。
“惡靈殺害百姓的這件事差不多解決了，皇帝並沒有怎麽怪我，隻是似乎，又欠了秦昀一個人情……”
在爺爺麵前提到秦昀，沒來由的越發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
“嗬，在你這裏，欠的還算少了嗎？想斷斷不了，到時候，隻有你後悔的分了。”
每次提到秦昀，我和爺爺之間總會出現一個僵局，要想打破，不是一般的困難。
突然想起原辰在宮中遭受非人待遇的事，不知爺爺知不知情，聽到原辰被皇帝這樣虐待，爺爺肯定比我還要心痛。
不過爺爺向來是有主意的人，或許還能想出一個兩全之策，幫助原辰脫離這苦海。
“爺爺，此次去宮中，雖說解決了我自身的麻煩，可是最讓我心悸的，還是原辰的事情。”
“原辰怎麽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這樣提起原辰，爺爺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以前，有關原辰，即使雞毛蒜皮都可以讓他分外上心。
心中有些疑惑，卻還是選擇繼續把話說完：“我聽她的宮女說原辰……竟然被，被皇帝給虐待了，到了後麵，竟然還被我親眼所見……”
提起這個，我的腦海不免就浮想起原先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不說原辰還是我們許家的小姐，就算是個普通的女子，也不應該被一個男人那樣的拳打腳踢才對。
我以為說出這些足以讓爺爺當場暴怒，紅了雙眼和我一樣有著想去殺了皇帝的衝動。
可是事與願違。
爺爺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絲毫變化，原辰這個名字在此刻對他來說，就像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為什麽會這樣？！
我和原辰在之前，可是爺爺最疼愛的兩個孫女啊，原辰這樣被皇帝虐待，爺爺竟然沒有什麽反應。
“原辰被虐待？是因為原辰在宮裏做了什麽錯事吧，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如果是剛剛爺爺的反應還可以解釋成是我的錯覺，那麽這麽一段話下來，我敢確信，爺爺對原辰的態度，和以前是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你為什麽……會這麽說原辰？”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眼前的爺爺在突然之間讓我覺得無比陌生，往後退了幾步，看向爺爺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探究。
“我這樣說有錯嗎？每個人做了錯事就應該承受後果，即使原辰是我的孫女，我也隻能這麽說。”
差點，我就被爺爺這麽一套說辭給征服了。
他後麵的話並沒有錯，可是我越聽越不是滋味。
我們可是原辰唯一的幾個親人，如果我們都不站在她這邊，還有誰願意呢？
這根本就不像是爺爺會說出的話，曾經原辰嫁入皇宮，爺爺的難受及痛苦，我都還曆曆在目。
“不！皇帝是什麽樣的人你不可能不清楚！原辰聽到你這樣說，她該多難過啊？！你竟然還說是她的錯！”
我還以為帶著這個消息回到自己家中，最起碼能在爺爺這裏得到一些安慰，可以告訴原辰，不要害怕，我和爺爺會一直都在你身後保護你。
這想法卻在瞬間崩塌，讓這麽想的我，隻覺得是個笑話。
“許佳一，這不是你一個晚輩該對長輩說話的態度，你爹娘去世的早，我沒有把原辰教好，可不想要連你都沒什麽長進。”
“你不要提我爹娘！爹娘還活著的話，也隻會幫著原辰說話，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張嘴就是把錯怪在原辰頭上！”
今天晚上，我覺得我快瘋了。
太多的事讓我應接不暇，我隻有一個腦袋一顆心髒，這些事情被我知道後，感覺一個根本就不夠用。
“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我會直接了當的衝著爺爺說出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