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痛苦的原辰
“皇上，說心裏話我並不反對這門親事，早聽過新科狀元的大名，人人都在稱讚他很優秀。但是我希望皇上能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直接答應未免有些太過隨便，民女……民女想著再過幾天再給皇上一個答複……可以嗎？”
皇帝仰頭笑了幾聲，覺得我這個態度隻是女子常見的矜持而已，對於這麽婚事，或許真的有實現的可能。
“好，朕就給你幾天時間，雖說今天溫狀元沒有出現在這裏，但是朕也不反對你們可以私下交往來交流下感情，你們兩個都是朕看中的子民，朕認為朕這個決定不會有錯。”
“那老夫就替佳一多謝皇上了。”
從聽到皇帝提起溫韜開始，爺爺的表情雖然有些複雜，但是卻沒有聽到秦昀時那麽激烈，或許我和溫韜的可能，遠比和秦昀要來的大。
這時我突然想起自己剛剛一直沒有注意秦昀，不知道聽到皇帝親口賜婚，那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我抬頭望向秦昀的那個方向，驚訝的是他竟然消失在了那裏。
應該就是趁我和皇帝說話的那個時候離開的，難道皇帝沒有看到嗎？或者還是說，秦昀的在皇帝心中已經重要到他可以隨便進出朝廷？
沒有看到秦昀，我心裏忍不住湧上些許失落。
對，我就是因為好奇而已，好奇他會不會對這件事感興趣，絕對沒有其他。
絕對沒有。
正好進了皇宮，爺爺先行回家而我卻選擇又去了原辰的宮殿，聽我提起朝廷之上皇帝親自指名的這門婚事，原辰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不行！姐姐，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為什麽？”
我猜想原辰應該和溫韜不會有什麽過節，更何況溫韜看起來多麽謙良溫馴一人，再怎麽樣也不有忍到原辰頭上來的道理。
“反正我就是不許！”原辰一改在宮中端莊的妃子樣子，在我麵前開始任性起來。
“不行，你必須給我個理由！”
就在剛剛我還做好了自己或許真的要和溫韜成親的準備，如果原辰來上這麽一遭不同意的戲碼，那這個婚或許會結的很困難。
我認為原辰這樣，肯定有她的理由。
“姐姐，你該不會還是被蒙在鼓裏吧？將你許配給溫韜，就證明皇上已經開始對許家下手，而溫韜恰恰就是皇上的人！”
原辰說的這個我不是沒有想到，可是當時我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感情問題，聽到溫韜的名字，我並不排斥和他成親，這已經在我這裏算是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皇帝將我嫁給溫韜，作為夫家人然後就會和溫韜一樣為皇帝所用，他想的應該就是這樣的主意。
所以他很想盡力撮合，卻沒有想到我會告訴原辰，然後獲得了她巨大的反應。
“皇上難道害了我一個人還不夠嗎？他為什麽還要想著接著害你？姐姐，你覺得你和溫韜在一起會幸福嗎？就像我和皇上這樣，剛開始走錯了一步，卻已經沒有了再回頭的機會……”
我會幸福嗎？
這是個反問句，對此刻的我來說，還是個無解的反問句。
我想象不出我和溫韜成親後會變成什麽一副樣子。
當一個持家有道的賢妻良母？可那向來不是我的追求。
我想不出其他，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根本就不了解自己。
我一向都是隨著身邊的環境而在發生著改變。
但是幸福這兩字，可是關乎一輩子的事，我也不能就那麽草率決定，到時候後悔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或許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我該不該因為憑借那些對溫韜有的複雜的感情讓我選擇和他生活一輩子？
莫名的，我開始膽怯起來。
因為我開始聯想到不幸福會是怎樣的後果。兩個陌生的人天天對著一張餐桌吃飯，說著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到了晚上，我們還會一起睡在一張床上，會做什麽事，不用想也知道。
一想到某一天趴在我身上的人將會是溫韜那張永遠帶著溫和笑容的臉，我竟然一陣膽寒，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這嚇到了一旁的原辰，她按住我的肩膀問道：“姐姐你怎麽了？”
我張了張嘴，發現喉間有些幹澀，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沙啞。
“我……我在想自己到底，該做個什麽樣的選擇？……勉強自己還是對抗事實？”
無論我選擇哪一種，都會對我的接下來的人生產生巨大的改變。
而決定權，此刻就握在我的手裏。
“姐姐，聽我的，我知道你不愛溫韜，你絕對不愛溫韜！我看得出來……”
我沉默，或許原辰說的沒錯。
“一切的一切都怪那個皇帝太過自私，如果真的將你們撮合在一起，對他來說好處很大，可是他完全沒有想過你們會有怎樣的感受。”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逼著自己每天都去麵對他那副偽善的麵孔的，有時候……有時候我真的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我竟然有想過要不要去殺了他……”
原本原辰隻是在勸阻著這場婚事，可是說著說著突然又扯到了自己和皇帝，到了後頭，原辰更是有些崩潰，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說出來的話也讓我猛地一驚。
殺了皇帝，那可是幾個腦袋都不救不回的死罪。
“原辰，你別衝動，你千萬嚐試去取皇帝的性命。一旦失敗，姐姐……姐姐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可是我該怎麽辦……”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怪嫁給他的人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話，你就不會這麽痛苦了。看到你這麽痛苦，我的心隻覺得比針紮還要難受……”
“不！姐姐，不怪你……”
“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先撐過這段時間，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你相信我，不管許家還會存在多久，我永遠都是你堅實的後盾。所以，答應我，千萬不要衝動行事好嗎？我隻有你們這幾個親人了，我不想失去你們……”
說著，我將原辰輕輕攬入懷裏，原辰的身體從剛開始的止不住的抖動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小小的腦袋和以前一樣枕在我的肩膀上，說出來的話讓我忍不住心疼。
“好，那……那原辰就答應姐姐，原辰就再撐一段時間……就一段時間……”
“好，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心裏，她一直都是之前那個傻傻的沒有心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