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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聽到這個聲音后,老和尚的頭髮都豎起來了。


  不對,和尚沒有頭髮,豎起來的是汗毛。


  空空大師說什麼都沒想到,他為了討好庄純,背後詆毀某老牌妖孽的話,會讓她聽到。


  這能怪老和尚嗎?


  鬼知道楊逍會在半夜三更躲在驚馬槽附近,偷聽他們的談話。


  寧可氣死閻王,也不要惹楊逍,這是老和尚早就再三警告自己的。


  所以瞬間感受到一波波的殺氣,自背後咻咻的撲來后,老和尚立即高喧一聲佛號,轉身:「阿彌陀佛,楊施主,貴公子的乳名,還是老衲起的。數年前施主前往西北尋找貧僧問計時,不慎著了怨氣成龍的道,還是老僧拼著耗費數十年的修為,以佛門無上獅子吼,把你從魔境拽出來。更何況」


  這樣說吧,只要空空大師為楊逍,為李家甚至岳家做過的那些好事,他現在全都迅速「回憶」了一遍。


  老和尚這樣做,就是施恩圖報,沒有丁點高僧風采。


  高僧風采能救命嗎?


  麥麥皮的。


  隨著老和尚的回憶,那條白影散出的殺氣,也逐漸的消散。


  尤其一個懶洋洋的男人聲音,自黑暗中傳來后,空空大師半點殺氣也感覺不到了:「老婆,空空大師遠道而來,就已經夠旅途勞累的了,你就別和他再開玩笑了。」


  「李施主所言極是。」


  空空大師單手豎在*前,微微彎腰,再抬起頭來時,已然是滿臉「威武不能屈」的神聖樣子了。


  至於他心裡會不會罵「李人渣,你早點滾出來管教你老婆,會死嗎」,那就誰也不得而知了。


  (說點題外話,不是廣告。


  本書是《我的極品小姨》姐妹篇,故事背景都是在青山。


  書中相差的時間段,約為李南方歸隱八百的兩年後,沈岳回國。


  兩本書的男主,年齡相差約為七歲,都是從二十四歲這年開始當男主。


  不了解李南方和大楊逍故事的客官,有空時可以翻閱下那本書。


  關於莫邪征東的故事,要早很多年。


  因兩本書的時間軸、故事背景等原因,可能會有《我的極品小姨》里的人物客串。


  格外提示很多客官說那本書有毒,千萬人罵兄弟變態,還請各位嘴下留情,看書而已,哈哈一笑罷了。)

  空空大師好像變臉大師般的精彩表現,並沒有引起庄純的任何反感。


  只因她的全部注意力,在楊逍的殺意襲來時,就已經被吸引了。


  老和尚以為這股子殺意,是沖著他來的,其實不然,他再怎麼嘴碎,也沒資格讓大楊逍對他這樣。


  楊逍的殺氣,是針對庄純。


  「老賊禿,你可以滾了。」


  雙眼始終盯著楊逍的庄純,還是說話算話的,找到正主后,就不再為難空空大師了。


  沒誰給庄純介紹這位楊施主,就是荊紅命說的楊逍,但她卻能從那股子殺氣中,精準判斷出來。


  如果殺氣也分類型的話,那麼庄純的殺氣,就是邪氣凜然。


  而楊逍的殺氣,則有王者之風,煌煌正大。


  當然了,楊逍剛出道時的殺氣,邪性比起庄純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她的氣場改變,不僅僅是改邪歸正了,甚至也不是受愛情的影響,而是因為她已經為人母。


  母愛,絕對是世界上最最偉大,最最光明磊落的氣質,能改變所有的邪性和暴戾。


  「哼,老衲我既然萬里迢迢趕來八百,又怎麼能不小住幾日,給那群可愛的孩子們,講述下何為人間正道呢?」


  既然楊逍倆人出現,老和尚不再懼怕庄純,當然不會在被她罵時,再唾面自乾,肯定會據理反駁。


  庄純立即雙眼一眯,還沒說什麼呢,就聽已經緩步走到幾米處的白衣人,淡淡說道:「老賊禿,我不喜歡你過驚馬槽。也免得,你總是胡說八道,蠱惑家裡的老人,會把哪個孩子給你當徒弟。這件事,我說了算。」


  老和尚立即「虎軀劇顫」,老臉蒼白如紙。


  沒有了八百的庇護,老和尚實在沒把握在得罪庄純后,還能活著離開東北的。


  幸好李南方還是很給面子的:「呵呵,貌似我才是一家之主。」


  老和尚立即精神抖擻:「啊,對,對。李施主,您才是一家之主。您說了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覺皮股劇痛,好像被斷了線的風箏那樣,嗖的飛向路邊一塊大石頭。


  卻是庄純實在看不慣他的醜陋嘴臉,更沒興趣在這聽他唧唧歪歪,突然抬腳。


  死人,是不會再唧唧歪歪讓優曇王心煩的。


  眼看老和尚的光腦袋,就要狠狠砸在石頭上,來個千樹萬樹桃花開,他卻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更別提施展什麼無上神功來自救了。


  「我命休矣不對啊。老衲早就算到還有數十年的好活頭,還有無數掙扎在魔境中的可憐人等我普渡,怎麼可能會現在就死翹翹呢?」


  老和尚想了很多。


  他弩箭般砸向石頭的這段時間,快如白駒過隙,卻能想這麼多,那是因為他的光腦殼即將碰到大石頭時,楊逍鬼魅般出現在他身邊,右手抓住他左腳腳踝,稍稍用力,他這枚人形弩箭,就嗖的飛向了別處。


  別看楊逍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他,但就是說說而已,決計不會見死不救的。


  老和尚在低空中斜斜飛出十多米后,被一個人抱在了懷裡。


  老和尚渙散的雙眼瞳孔,總算重新聚焦,聽到旁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兩大妖孽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嬌叱聲,又看到李南方那張有那麼一點點愧疚的臉后,高喧一聲阿彌陀佛,幸福的昏了過去。


  差點被庄純突施冷箭摔死,只是空空大師昏死過去的客觀原因。


  真正原因則是疲憊。


  無論空空大師有多老當益壯,他都是八十四或者九十四的高齡老人,被庄純趕毛驢般跑這麼遠的路,身軀素質再怎麼好,也有些透支。


  大難不死後,繃緊的神經驀然鬆懈后,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等他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經艷陽高照。


  有孩子們朗朗背誦《弟子規》的讀書聲,鳥兒的嘰嘰喳喳聲,公雞睡反覺的打鳴聲,遠處傳來老牛的哞哞聲,以及幾隻小狗追逐的撕咬聲,很多種聲音糾纏在一起后,讓空空大師自動腦補出了一副世外桃源畫。


  這就是八百。


  全村上下,只有兩部手機。


  李南方他師母一部,謝情傷一部。


  電氣化普及率很小,人們遵從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規律。


  「李漢,你再給我背誦這一段。如果背誦不來,休說是中午飯了,晚飯也不要吃了。」


  楊逍威嚴的聲音,讓一個七歲混血小男孩苦著臉,又磕磕巴巴的背誦起來時,空空大師走出了屋子。


  茅草房,籬笆牆,院子一角的幾隻小花狗,湊在一起耳鬢廝磨時,不住用眼角餘光去看一群老母雞。


  十幾個最大七八歲、最小剛會跑的孩子,都穿著粗布衣裳,到背著小手乖乖坐在板凳上,看著一身白色漢服,如雲秀髮被白綾系在腦後,女扮男裝面如溫玉的楊逍,不敢有絲毫的走神。


  這些孩子,都是李南方的種。


  李漢剛背了幾句,就有個小男孩舉起右手。


  楊逍看了眼老和尚,淡淡的說:「方方,你說。」


  方方站起來,稚嫩的聲音:「先生,李漢在讀『習相遠』時的『習』字,讀成了『私』。」


  方方是岳梓童那對龍鳳胎里的兒子,說起來他該喊楊逍一聲「二娘」,現在卻喊先生,由此可見李家對於孩子們學習的態度,還是很嚴肅認真的。


  楊逍點頭,誇讚了下方方,又耐心更正李漢的發音。


  可能是混血的原因,也許李漢的親媽漢姆,是個缺了大德的人販頭子,反正他在學習這方面特別笨。


  「唉,有誰能想到,昔日的大魔頭,竟然有耐心給一群孩子當先生,還這樣認真的?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李南方那群老婆中,楊逍的古文功底,是最深的。」


  空空大師心中想著,在一個眉梢眼角間都透著楊逍影子的小男孩,偷偷回頭看過來時,吐了下舌頭,隨即搶在被某先生髮現之前,立即恢復了寶相尊嚴樣,緩步走出了小院。


  街道盡頭的大樹下,一群人坐在那兒。


  男男女女的都有。


  女的在織布,上鞋底,還有繡花的。


  男的都挽著褲腿,光著腳,腿肚子上沾滿了泥巴。


  看樣子,男人們剛從地里回來,還不到吃飯的點,就賴在這兒,和女人們扯淡了。


  李南方也在其中,懶洋洋的倚在樹上,嘴裡叼著一根草梗,看到老和尚后,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坐。


  這些女人中,空空大師還是認識好幾個的。


  女人們也都放下手裡的活計,滿臉溫順恭敬的樣子,給老和尚問好。


  老和尚也連忙雙手合十,無量天尊了老大會


  大家知道老和尚有話要和李南方說,也恰好該去做飯了。


  不大的工夫,樹下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李南方關心老和尚感覺好些了么的樣子,假惺惺的讓他想罵麥麥皮

  喧嘩幾句后,老和尚問:「那位女施主呢?」


  李南方看向驚馬槽方向,隨口回答:「走了。」


  「她和楊施主,誰勝了?」


  「我老婆沒敗。」


  「哦,那就是庄純敗了。」


  「她如果敗了,就只能是個死。」


  「你李施主,我看你很有慧根啊。」


  「少來這套。」


  李南方打了個哈欠,問:「老和尚,她究竟是個什麼妖孽?」


  「佛曰,不可說。」


  「如果我非得讓你說呢?」


  「李施主,我曾經救過楊施主,還親自給你們的兒子賜名」


  「算了,老提這套,真沒勁。」


  李南方強壓住要把老和尚一腳踢個跟頭的衝動,看著天,嘆了口氣:「唉,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我,很想念青山。」


  沈岳也很想念青山,堪稱是歸心似箭。


  可當他走出車站后,卻又徒增莫名的茫然:「我不顧阿霞多住幾天的挽留,這麼著急趕回來,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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