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惡魔降臨了
沈岳早就見過叢林了,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沈岳雖然和展小白是陌生人了,也和葉臨空沒有任何的恩怨,更懶得管他們會不會成為幸福的一對,卻看他相當不順眼。
尤其聽謝柔情說,葉臨空想用十萬塊,就要巧取豪奪下卿本佳人後,感覺匪夷所思,覺得林子明其實很可憐,正義之氣爆棚,決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把酒吧改名姓沈
幾個方面加起來,註定沈岳早晚要和叢林算賬。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看到了叢林,那就好好算賬吧。
沈岳是真怕弄錯了人,逮住禿驢揍了頓,才發現是個禿子,悔之晚矣。
現在驗明了正身,而且叢林的淡定,也讓我岳哥更加心煩:「尼瑪,做了壞事還這麼淡定悠閑,比老子還狂傲。」
笑容還沒從沈岳嘴角收斂,他就抓起一個酒瓶子,砸向了叢林。
叢林表面淡定,實則內心早就做好了這廝要動手的準備。
果然,看到他抓起酒瓶子砸過來后,叢林心中冷笑,凜然不懼,抬手去抓。
話說,叢林既然號稱東北狼,闖出那麼大的名頭,又能被葉少賞識,武力值當然要比十九號更厲害。
要不是礙於老大的身份,葉臨空又一再囑咐要忍耐,早在沈岳打殘方剛,又在收費站教訓龍哥后,叢林早就親自會會這廝,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這樣紅了。
區區一個酒瓶子而已,叢林伸手就能草,那酒瓶子即將被叢林抓住時,怎麼忽然轉向,就像C羅開出的自由球那樣,在半空中躲開他的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砰地一聲,在他額頭上炸開了呢?
沈岳拿酒瓶子砸林子明的腦袋時,看上去很粗暴,沒有任何的藝術感,但給丫造成的傷害卻很稀鬆。
可砸中叢林的這一瓶子,卻發揮出了最高水平,釋放出了較大的危害力。
方剛和牛猛都怕的人,能是林子明這種繡花枕頭嗎?
當然不是。
應該是很扛砸的那種。
既然這樣,沈岳也就沒必要再客氣什麼,自然是全力而為。
砰然大響中,展小白就看到沈岳忽然化身燈光下的鬼魅,肉眼根本捕捉不到他。
等終於看清他的身形時,沈岳已經從四米之外撲了過來,右手掐住叢林的脖子,狠狠撞向了桌子。
砰!
又是一聲巨響,讓方剛等人害怕,讓葉少欣賞,在東北那邊提到他的名字,就會讓小兒止啼的叢林,腦袋竟然把桌子給撞裂了。
別說叢林腦袋是肉長的了,就算是鐵鑄的,狠狠撞在桌子上后,也會雙眼翻白,眼前金星直冒,嘴巴張的挺大,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不過,叢林倒是能聽到沈岳貌似在罵:「草,老子這麼牛、比的人,都不敢做那些事,你又算什麼狗屁東西,敢這樣肆意妄為?」
事發突然,大家都驚呆了。
尤其近在咫尺的展小白和葉臨空,都被沈岳的兇狠,給嚇得不會呼吸了,只能獃獃的看著他。
也有不怕的。
謝柔情就不怕,看著某人的雙眼裡,儘是這才是我男人的陶醉。
韓玉等人也不怕,有個這樣的老大罩著,誰還敢借著談業務的機會欺負她們?
林子明更不怕!
如果可以,滿臉是血的林少,真想跳著腳,娘們似的尖聲大叫好,好啊。
不過很快,所有人都怕了。
沈岳見血后,被展小白飛踹后窩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口氣,總算找到了釋放口,殘忍的笑著,伸手拿過她面前的酒瓶子,還很禮貌的說:「展總,等會兒再陪你一瓶。」
「不、不用。」
展小白慌忙回答后,才想起了什麼。
可不等她再說什麼,沈岳已經手起瓶子落,狠狠砸在了叢林扶著桌子的右手上。
「啊!」
半昏狀態下的叢林,劇痛后長聲慘叫。
發狠就砸碎別人的手,是沈岳近期才染上的臭毛病。
其實,他更像砸碎叢林的腦袋。
但他心底仍然強留著最後一絲清明,深諳殺人是犯法,打殘人可能毛事都沒有的大道理。
噗紅酒瓶子狠狠砸碎叢林右手時,發出的聲音,真是讓人牙酸。
僅憑這個聲音,就能判斷出,叢林的整隻右手掌,都已經粉碎性骨折。
卧槽,這廝也太殘忍了。
有人心兒狂顫著這樣想時,卻見沈岳又舉起瓶子,砸了下去。
這次,卻是砸在了桌沿上,玻璃飛濺。
失手了嗎?
當然不是。
沈岳只是感覺,用碎了的酒瓶子砸人手時,更過癮些。
酒瓶子碎了后,玻璃碴犬牙交錯,再一瓶子砸下去后,鮮血立即迸濺。
還有半截手指頭,嗖的飛到了葉臨空臉上,叭嗒落下。
叢林卻沒慘叫。
不愧是好漢,能在劇痛徒增時,及時昏過去。
噗嗤接連十多聲讓人牙酸的噗嗤中,鮮血不斷的飛濺,濺在了展小白的小臉上,藕色襯衣上。
她非常的噁心。
更怕。
還想尖叫著,求求沈岳不要這樣了。
可展小白什麼都做不了,她已經被這血腥的一幕,給完全嚇傻了。
絕大部分人都被嚇傻了。
林子明沒有。
人家早在小水庫邊上時,就已經見到過類似的一幕了。
如果把沈岳比作鐵匠,那麼叢林的右手就是鐵器,閃著寒光的酒瓶子就是鐵鎚。
隨著噗噗的悶響聲,叢林那隻右手的「佔地」面積,慢慢的變大,變成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肉餅。
現場所有人,都獃獃的望著這一幕,沒誰出聲,生怕喘氣動作大了點,沈岳就會忽然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猛砸成那樣。
有人眼珠微微滾動了下,目光落在沈岳臉上,只是一瞬間,就慌忙挪開。
這廝臉上的殘忍笑容,就已經讓人感覺很可怕了,卻還不如他的眼神。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啊?
散著要擇人而食的邪惡瘋狂,就好像他要把砸爛了的手,捲起來當餅,再蘸醬吃下去那樣。
終於,就連林子明和謝柔情,都怕了。
他們只覺得後背發涼,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心在無規律的狂顫,只想抬手捂住眼,尖叫一聲轉身,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去,以後再也不見沈岳。
可他們明明這樣想,大腦也下達這樣的命令,但全身的神經和肌肉,卻沒有任何的配合。
他們都這樣了,就別說韓玉等人了。
剛才還尖聲叫好,岳哥我愛你的嬌嬌,已經悄無聲息癱坐在沙發上,雙眼翻白的昏了過去。
葉臨空雖說是見過大世面的,更能確定沈岳不敢傷害他,可在被濺了滿臉血后,還是雙股打顫,面無人色,眼光渙散。
至於坐在他對面的展小白,早就想幾次昏過去,來躲避這種血腥的殘忍,卻沒成功。
噗嗤噗嗤的聲音,單調,枯燥,就像一把重鎚,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上,讓她產生了強烈的錯覺,好像那不是叢林的手,而是她的。
沈岳真正要砸的人,也是她。
噗又是一點血肉飛濺起,恰好濺在了展小白的臉蛋上。
明明一點碎肉,比蒼蠅大不了多少,可濺在她臉上后,卻彷彿被鎚子砸了那樣,一下子把她砸活了過來,抬手捂住耳朵,尖聲大叫:「不要再打他啦!」
已經被血腥蒙蔽了大部分理智的沈岳,面帶殘忍笑容,正砸的高興呢,突聽到這聲尖叫后,剛舉起來的酒瓶子頓在了空中。
然後緩緩的抬頭,一雙散著凜然邪氣的眼睛,看向了展小白。
展小白不敢和他對視,很想閉上眼,或者扭過頭。
可彷彿有根看不到的繩子,把倆人的目光拴在一起,讓她無法動彈分毫,只能被動的看著他,內心在哭泣,喃喃的說:「沈、沈岳,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不要。」
沈岳笑了,露出的白牙,在燈光下泛著森寒的光芒,就像惡魔的獠牙。
展小白不敢說話了,滿眼都是哀求的神色。
沈岳笑到某個程度后,忽然凝固,就保持著當前的樣子,定定的看著她。
展小白唇兒不住的輕顫,很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嘴。
噹啷一聲,半截酒瓶子從沈岳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滾動了兩下,不動了。
被他按在桌子上的叢林,也像一條死蛇那樣,出溜到了地上。
沈岳卻始終保持著高舉右手,五指虛張拿著酒瓶子的動作,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展小白。
看著她輕顫的唇。
他不動,別人反而更怕。
所有人的潛意識內,這廝一旦動了,就會惡魔般的撲向小清純,把她撕成碎片。
「不要,沈岳,千萬不要傷害小白。要不然,我以後再也不見你了。」
謝柔情心中凄凄的叫著,卻同樣不敢有所動作。
大家都很清楚,沈岳現在就是個一碰,就會爆炸的炸彈,炸死現場所有人。
就連葉臨空,都在心中虔誠的祈禱,他能慢慢恢復清醒。
沈岳沒清醒,卻動了。
說他沒清醒,那是因為他在清醒狀態下,絕不會緩緩放下右手后,又用食指挑起了展小白的下巴。
展小白全身一顫,終於敢閉上眼了,乖乖隨著他手指的上挑,仰起了下巴。
再然後,所有人就看到,沈岳好像電影里的慢鏡頭那樣,俯身,張嘴,捉住了展小白的唇兒。
在兩張唇兒相碰的瞬間,展小白再次劇顫,緩緩的睜開了眼。
歪著頭的沈岳,卻閉上了眼,舌尖就像小蛇,靈巧的鑽進她嘴裡,撬開了她的牙關,捲住了她的小香舌。
他熱吻了展小白。
眾目睽睽下。
比惡魔還要兇殘的沈岳,把叢林右手砸成一張餅后,當眾熱吻了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展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