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就這,早都習慣了
去西城的路上,京都令始終有些不安“王爺,裘將軍說的對。”
“私自調用禁軍是大罪,若陛下追究起來……”
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對自己參與其中的擔憂,遠遠超過了西城百姓和薑桓。
攬著韁繩的薑桓,輕輕的擺了擺手“為了百姓的安危,本王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你就放心吧,事出有因,就算父皇知道了,也定會體諒本王一片苦心的。”
看著他緩緩遠去的背影,京都令苦笑“裘歡身為步軍都指揮使,豈能就此善罷甘休?”
“陛下寵著你,可本官又該怎麽辦?”
晚飯時分,一千名禁軍如約開進了西城,領頭的是個副將,名叫盧生。
此人濃眉大眼、腰粗膀寬,鋼針般的絡腮胡子,一身鎧甲穿在身上,頗有幾分英武之氣。
和驕狂的裘歡不同,此人對薑桓的態度頗為恭敬“王爺,大軍就位,請您吩咐。”
薑桓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立即將大軍化整為零,十人一組,巡視西城。”
“遇見形跡可疑之人,立馬拿下,萬萬不可走脫了賊人。”
盧生轉身傳令的背影,和家家關門閉戶的街道,讓薑桓淡笑“或許今晚就會有所收獲。”
天漸漸黑了,除了巡街的禁軍小隊,街上早已空無一人。
胡子花白的京都令,還是一副擔憂的樣子“王爺,這樣真能抓到那夥賊人?”
“對方在暗,我們在明,恐怕一切都很難逃過他們的眼睛。”
“若是那些賊人知道了這消息,就此蟄伏起來,咱們這些準備,豈不都白費了?”
月光下的薑桓,風輕雲淡的笑了笑“你忘了本王調兵前來的初衷了。”
初衷,京都令頓時一愣“什麽初衷?”
薑桓看了一眼頭頂的月亮“本王早就說過,點兵前來的目的,就是防止事態繼續惡化。”
“隻要對方有所收斂,我們就有更多時間去點查失蹤孩子的事。”
“下手的不是妖魔鬼怪,隻要是人,定會留下線索,找到它,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京都令微微點了點頭“但願一切都能如王爺所言。”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街頭依舊很靜,除了禁軍的腳步聲,似乎一切都陷入了死寂。
舉著火把折騰了把半夜,最終強打精神的薑桓確定,這些賊人今晚是不會來了。
或許京都令說得對,對方已經聽到了風聲就此蟄伏起來,而這也正是薑桓想看見的。
回到王府,已經是後半夜了。
老餘還沒睡,似乎正在等著薑桓“王爺,您回來了。”
薑桓打了個哈欠“啥事?”
駝著背的老餘,揉了揉眼睛“快遞的事,呂先生準備的差不多了。”
“咱們派去的人,昨天已經駐進了慕大人府上,信鴿也訓練完畢,隨時可以開業了。”
薑桓嗯了一聲“這樣,明天讓呂先生將本王設計好的傳單印出來,而後馬上散出去。”
“送餐的時候,每人也都帶上幾張,有送餐的鋪墊,快遞的生意很快就能做起來。”
“還有,新款羊絨衫準備的怎麽樣了,抓緊時間,節氣過了,就都白忙活了。”
老餘拱了拱手“王爺放心,所有新款都已出爐,昨天包子獻還過來提走了一批。”
“隻要快遞生意一開始,大批量的訂單必然會蜂擁而來,咱們又能狠狠賺上一票。”
一票,薑桓無語,敢情你這見錢眼開的老財迷,是把本王當成打家劫舍的土匪了。
他又重重打了個哈欠,兩滴困倦產生的淚水,也跟著流了下來“孫晨那邊有動靜了嗎?”
薑桓讓孫晨生產自行車的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可至今煤礦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這才老餘也搖了搖頭“還沒見回報,應該是還沒做出來吧?”
薑桓頓時有些不太滿意“太慢了,派人催他一下,趕緊的。”
“另外,作坊的規模還要擴大,生產自行車的同時,父皇的兵器也不能落下。”
“和采薇手裏的軍服一樣,這才是咱們手裏最大的買賣,萬萬不可就此荒廢。”
見老餘慢條斯理的將所有要求都記了下來,薑桓這才打著哈欠,回了臥室。
看著窗外漸漸西沉的彎月,薑桓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睡吧,明天又是不平靜的一天。”
轉過天來,天光大亮。
看著麵前一身朝服的太監,穿戴整齊的薑桓,一副早有準備的架勢“走吧。”
還沒來得及傳旨的太監一愣“王爺,你這……”
薑桓淡淡的笑了笑“不就是又有人把本王給告了嗎,這回應該是禁軍的人吧?”
“習慣了,趕緊走吧。”
二人出門的時候肅穆的朝堂上,正開了鍋一般瘋狂的議論著。
“私自調動禁軍,這逍遙王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非但如此,還敢當眾毆打禁軍高級將領,真是無法無天。”
“若再不將其嚴懲,他逍遙王還不翻了天了?”
“……”
就在剛剛,臉上還一片紅腫的裘歡,已經將薑桓昨日的做派,“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說薑桓又幹出了這麽“驚天動地”的大事,薑無界頓時大怒,當即命人傳薑桓覲見。
和盛怒的薑無界相比,胖子薑遠的嘴角,則又掛上了清晰可見的笑容。
原以為要等薑威在楚州建了功,才能徹底扳倒薑桓,沒想到後者竟然自己坐不住了。
這不是找死嗎?
“私調禁軍,毆打大臣,本王倒要好好看看,這回你薑桓還能如何脫身?”
“既然你自己作死,那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而今薑威去了楚州,不知什麽時候能回來,一旦薑桓完了,那太子之位,還有懸念嗎?”
正當胖子坐著美夢的時候,依舊一身商人打扮的薑桓,也慢慢踏入了大殿。
看著薑桓那風輕雲淡的樣子,薑無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薑桓,你可知罪?”
薑桓很平靜“兒臣何罪之有?”
執掌刑部的鄺玉樓,頓時踏前一步“私調禁軍、當眾毆打朝廷命官,你還拒不認罪?”
“你知不知道,禁軍是陛下親軍,打了裘將軍,就等於打了陛下的臉。”
“逍遙王,你好歹也當過幾天太子,打了陛下的臉是什麽罪過,就不用本官提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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